“嗯?你還有事?”
“蔣少,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咱兄弟倆還有什么能講不能講的,有什么話,盡管直說就是。”
這時的蔣天宇酒氣盡去,再次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意,說話間還親切的摟住了孟偉的肩膀。
但經過了之前的一番對話,現在的孟偉再見到蔣天宇這副樣子,可不敢再在有絲毫的輕視之意,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掙扎,孟偉定了定神,還是開口說道:
“蔣少,雖說我與此人只見過寥寥數面,但這類奇人異士大都性情古怪,明日交易過程,還是盡快完成的好。
據說之前就有過一次,有人與其交易,也不知道中間是發生了些什么口角,導致交易并沒有完成,那人撂下一番狠話后,便氣沖沖的走了。
后來......后來......”
說道這里,孟偉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一陣難看。但也不敢故弄玄虛,趕忙又接著說道:
“后來,這人被發現莫名死在了自己家中,而且死相極為難看。腸穿肚爛不說,身上還爬滿了各種惡心的蠕蟲。
開始我也不怎么相信,后來還是通過一些手段,托人從警局那里弄到了一張那人死時的照片,才最終相信的。
但直到今天,據說驗尸官都稱,那人身上的蟲子就是普通的尸蟲。
可后來我也查過資料,尸體死后,最快都要11天才會滋生尸蟲,慢一點的基本上要等到一個月后才可以。但那人被發現時,不過才是3天左右,怎么可能就滿身的蟲子了?
由此可見,之前的重重猜疑就全部都得到了驗證,肯定是那滄瀾懷恨在心,暗中施得毒手沒錯。
所以蔣少......”
說到這里,孟偉欲言又止,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突然卡主,一時間竟被自己弄得有些尷尬。
“你是想提醒我,明天交易不要狂妄自大,在言語上得罪了對方,以免步了你那朋友的后塵,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是么?”
“不不不......不是......我......我我我......”
之前的那一番話著實是嚇到孟偉了,以至于現在草木皆兵,蔣天宇看似隨意的一句話都讓他感覺戰戰兢兢。
“行啦,兄弟,我會注意的,多謝提醒。
對了,小雪在幾號房?”
“5......5號”
“一會多喝點茶,醒醒酒。看你今晚喝的,滿頭大汗的。”
抬手在孟偉肩膀上輕拍兩下,蔣天宇便是悠哉的出了房間。絲毫沒有再去理會孟偉現在的那副表情,或許,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樣子......
待到對方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孟偉虛脫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大口喘著粗氣,冷汗不自覺的從兩鬢滲出。
在知道了這么多事情后,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的未來算是再也擺脫不了眼前之人后,孟偉真是恨不得痛抽自己幾個巴掌,本想著從中很賺一筆,可現在,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哎無情
賓館房間內。
滄瀾出收回了手掌,對于蔣天宇看似無禮的舉動倒也沒覺得有多尷尬,無所謂的邪異一笑,抬眼看了看桌上的支票后,從衣服內側拿出一根拇指粗細的透明玻璃試管,同樣放在桌上。
“這就是你準備的蠱?”
試管就是醫院里面驗血時候用到的那種普通試管,之所以會有此一問,是因為在蔣天宇看來,這試管里面所裝之物,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清水而已,絲毫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東西,完全和自己想想中蠱的樣子。
而對于蔣天宇會有此一問,滄瀾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對方會是如此。放下試管后,悠哉的坐回椅子,張口解釋道:
“此蠱名為噬心蠱,配制要求極為苛刻,現在早已和瓶內液體融為一體,別說是普通人看不出來,即便是你拿去化驗,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一瓶普通的礦泉水而已。”
說道這里,作為制蠱人的滄瀾,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
蔣天宇將信將疑的又問道:
“怎么用?”
“用法很簡單,取其五分,讓對方服下即可。同時此蠱無懼高溫、無畏嚴寒,至于怎么下蠱,我想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滄瀾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蔣天宇后,又繼續說道:
“噬心蠱顧名思義,吞噬心血,以此為活。
中蠱者期初并不會有任何異狀,噬心蠱會順著對方血脈,直接隱匿在心臟之后,緩緩吞噬對方心血,直到最后,取而代之。”
聽到這里,即便是蔣天宇也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追問道:
“取而代之?什么意思?”
“我說的不夠清楚么?
就是字面意思,同時這也是噬心蠱最為可怕的地方。
我所說的吞噬,并不是你所理解的吞噬,或者說用替代更加容易理解一些。
當噬心蠱完全吞噬掉對方心臟的時候,其實你們所見到的仍舊是一顆完整的心臟,我所說的完整是不論從容形態層面,又或者組織層面來講都是完整的。
只不過你我都知道,那顆看起來完整且健康的心臟,其實就是完全形態下的噬心蠱,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替代后的心臟,它不會跳動......”
“這......”
這時候的蔣天宇頓覺心頭一陣發寒,真要如此人所言這般,此等殺人與無形的手段,簡直太可怕了。
不過空口無憑,整理了一下情緒后,蔣天宇又故作鎮定的追問道:
“我如何信你”
“哈”
聽到蔣天宇的質問,滄瀾不怒反笑,伸手把桌面上的那張支票往回推了推,笑道:
“蔣少大可等事成之后再來支付報酬。我滄瀾雖是鄉野之人,但蔣家的名頭還是聽過的,自然相信蔣少為人。”
蔣天宇看著滄瀾那云淡風輕的表情,又看了看桌面上那管透明的液體,心思急轉,最后又把那張支票推回了原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蔣天宇雖說年輕,但這點魄力還是有的,滄先生盡管收下就好。”
說著話,蔣天宇又把手深入衣測,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另外一張支票,放在桌上,繼續說道:
“之前說話,多有得罪,還望不要放在心上。這是一點心意,請滄先生務必收下,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話落,蔣天宇主動伸出右手,滄瀾也是會心一笑,兩掌相握,芥蒂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