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伯伯,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我怎么可能會加害于您呢......”
盡管已覺不好,但蔣天宇仍是拼盡了全部“演技”,盡量表現出一副冤屈的的樣子,甚至眼眶隱有淚光浮現,真要是擱到一個不太知情的人眼中,就眼下這幅模樣,倒真沒準可以糊住些人。
“是啊,古先生,凡事要講個證據,怎么能憑白冤屈好人,您這樣做就不怕寒了蔣少的心嗎?”
此刻一直跟在身邊的滄瀾也是向前一步,扶住了蔣天宇的手臂,出聲質問。
“你是何人,我古家之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不想干的人在這里指手畫腳。”
之前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剛進門的蔣天宇身上,倒是忽略了身后還有一人隨同而來,現在見其出聲,才發現原來屋內還有一人。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30歲許的清秀模樣,乍一看還真有那么點山林隱士的感覺,尤其是現在,說話不卑不亢,泰然自若模樣,更是給人一種不俗之感。
不過這也就是在古峰一家這種普通人眼中而已,其實早在此人剛進門時,蟲祖就有所感應,同時放下手中“玩具”低聲告知了周宇幾人,現在聽到古風質問,也都是換上了一副玩味的神色,看向了對方。
“我名滄瀾,略通一些醫理,今日前來也不過是看在蔣少苦苦相請的份上,想來給你古家主人瞧瞧身子,盡些綿薄之力。
只是聞名不如見面,現在看來你古家也不過如此,空口無憑便胡亂誣陷他人,枉費了蔣少一片苦心,讓人心寒......”
滄瀾開口便是字字珠璣,直指古峰,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再看古峰,雖說信了自己這怪病確是蔣天宇所謂,但總有一事不明,憑著對方的水準,究竟是怎么可以做到這一切的,畢竟那可是訪便名醫,都查無所證的怪病,就憑他區區一個蔣天宇,想來總覺的哪里不對。
可現在看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滄瀾,在結合對方這一身的打扮氣質,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十有八九自己這怪病,定然就和眼前這兩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只是盡管如此,仍有一點是古峰死活想不明白的,究竟是為什么,自己一直都很看好的蔣天宇,會如此煞費苦心的加害于算計自己,這么做對他來講又會有什么好處。
不過這并不影響現在的古峰對眼前二人的厭惡,反倒是現在看到他們一唱一和還故作姿態的樣子,心里就沒由來的一陣惡心,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繼續開口道:
“想要證據是吧?好,那我就給你證據。”
說罷,古峰轉頭瞧向一旁正在看戲喝茶的周宇幾人,微微躬身:
“蟲神醫,麻煩了。”
“就在上衣內側的口袋里。”
蟲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就繼續悶頭吸溜起了杯里的茶葉,這也是既香煙之后,蟲祖的另一項重大發現,真沒想到區區幾片綠樹葉,泡在水里,居然可以變的如此美味,以至于現在的他都有些懷疑人生了,頗有一種年齡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覺。
再看蔣天宇,聽到蟲祖話落后,突然面色劇變,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口袋位置,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說來也巧,平日里這“解藥”一直都是放在車內暗格之中的,近日來也是看快到了收網之時,就隨身攜帶了,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便可直接拿出,成就好事。
可偏偏就是此刻,明明就沒有跟自己有過任何接觸的糟老頭子,卻能一口道破,以至于現在的蔣天宇直接僵在了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驚慌模樣。
“怎么,還需要我請人幫你拿出來嗎?”
見蔣天宇這幅模樣,古峰心頭最后的一絲絲念想也被徹底斬斷,一股濃濃的失望之意升騰,幾曾何時,也有想過,自己的女兒和眼前之人,也算是般配的一對,甚至自己還有意識的去推波助瀾。
現在看來,要不是楠楠堅持,自己這為人父的,險些鑄成大錯,真要是把自己女兒許配給這樣的人,那不就等于把自己的親生骨肉往火坑里推嗎?
想明一切的古峰,先前的失望之意迅速被一股熊熊升騰的怒火所焚滅,同時看向蔣天宇的目光也充滿了憤怒、仇恨、厭惡......
“蔣少大可拿出,不過是一個會些把戲的糟老頭子而已,當真就能指鹿為馬,為所欲為了不成,想來這古先生也是被奸人蒙蔽,一時誤會了您而已。”
見蔣天宇有些自亂陣腳,滄瀾也是趕忙接話,同時也遞給對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過經滄瀾這么一說,蔣天宇的心也是稍微定了定,趁著旁人不察,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便直接從上衣內側中取出一個試管,里面還剩半管透明液體。
“你還有什么話說?”
“古伯父您這話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難不成就因為我身上裝著一個試管,就可以說是我要加害與您?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不知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這個糟老頭子究竟和您說了什么,但我蔣天宇做事向來問心無愧,我身上這瓶不過就是管普普通通的清水而已,隨便您拿去任何一個檢測機構驗證。
想要拿這么一瓶東西,就說是我蔣天宇要謀害古伯父,我看你們是患了癡心瘋了,待到此間事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別想好過,我說到做到。”
的確,蔣天宇做賊心虛,剛剛突然之下被人說出噬心蠱所在,難免有些慌亂,可經滄瀾一點,又馬上冷靜了下來。
管他別人怎么說,知道這瓶內是噬心蠱的,也就是自己和滄瀾兩人而已,至于別人看來,也不過就是瓶清水而已,這點可是自己親自驗證過的。
想明白了這點,蔣天宇頓時沒了后顧之憂,說話也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們是治好了古峰沒錯,那是你們的本事。即便現在不管你們通過什么辦法得知了下蠱之人是我,又能怎樣,東西檢測不出來,單憑空口白牙可治不了我蔣天宇的罪過。
所以,現在蔣天宇反過來就要咬周宇幾人一口,治他們個誹謗誣陷之罪,同時看向幾人的眼神也充滿了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