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往下看,一條赤紅的河流,在中間,兩邊水流避開,形成一條通道,不時有誤入的魚蝦,一躍而過,形成一個奇異的景觀。
閑云道長在階梯上行走,由水凝結而成的階梯,晶瑩剔透,不同冰的堅硬,也不同一般水的柔軟,取其二者之間。
他在通道一邊行走,一邊往兩邊看去,從外面看,河流猶如鮮血般赤紅,可是在進入到其中之后,卻又發現,跟普通的河流一般無異,沒有半點赤紅的模樣。
在兩邊,在腳下,好奇的魚蝦,圍繞的游動,他修道數十載,走過的地方不計其數,不過這種奇觀,也很少見到,倒不如說,河神如此簡單,便接見他,還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知不覺,走到河底,在通道的盡頭,是個一個水幕,他知道,在水幕的對面,就是河底的世界。
他知道這是河神對他的考驗,如果連河底都進不去,那又有什么資格面見河神。
不過對他而言,也只是輕松的事情,捏了個避水訣,隨后義無反顧的踏入水幕之中。
轟隆一聲,在他進入水幕之內的那一刻,通道分崩離析,剎那,河流將通道填平,在小范圍的河面,引起波瀾,很快又被撫平,化作微弱的漣漪,平穩的流動。
過了水幕,進入到河底之中,河水在遇到道士的時候,退避到三尺之外,難以靠近。
閑云道長見到一座恢弘的水晶宮殿,氣派的牌樓下,有著一個金色錦衣的童子,眉目清秀,像個小少爺。
“見過閑云道長,還請我前來。”
金鱗徹底收斂了性子,規規矩矩的,走到閑云道長面前。
閑云道長微微頷首,隨著金鱗過牌樓,入宮殿,經走廊,晶瑩剔透的血珊瑚,漫著熒光的星海花,河中游動似仙靈花......
種種景色,不僅美輪美奐,且價值連城,一花一草,無不珍稀,一磚一瓦,無不珍貴,花草可入藥,磚瓦可換寶,傳說中的海中龍宮,也不過如此吧!
似乎為了配合閑云道長的觀賞,金鱗減緩了速度,水晶宮很大,走了一陣,他還沉浸在水晶宮的奢華之中,一道平緩的聲音,將他喚醒。
“殿宇冷清,還請道長莫要見怪。”
在種植著各種的奇花異草庭院之中,坐著一個滿是書生氣的少年。
閑云道長,連忙是作揖道,“在下閑云,見過河神。”
“道長無需多禮,我等皆非凡俗,何必拘禮。”
廖文擺了擺手,淡然無比,嘴角有著一抹淺笑,讓人心生好感,道,“請坐。”
“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閑云道長坐下,金鱗上前,手持玉壺,壺蓋嵌銀,壺柄嵌金,雖是奢華,卻又不俗,到處瓊漿玉液,斟滿酒杯。
金鱗倒著酒,閑云道長目光下斜,只不過并非看著酒杯,而是在盯著白玉桌案,久久挪不開眼。
“道長,請。”
廖文舉起酒杯,聞聲,閑云道長,才驚醒過來,連忙拿起酒杯,回敬廖文,將杯中,瓊漿玉液,一飲而盡。
立即,閑云道長感覺到小腹傳來溫熱之感,溫度升高,灼燒全身,他連忙是穩守心神,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力量。
見閑云道長的一身的氣息,有著緩緩提升的痕跡,廖文搖著手中酒杯,眼中有些羨慕,對方能夠憑借此酒突破,而他,也只能嘗嘗味道而已,雖然非常好喝。
這酒非凡酒,價值不下天地靈物,甚至是超過,充裕的靈氣,足以修行者提升修為,這還只是水晶宮里面,一般層次的酒而已。
水晶宮中,各種靈寶奇珍,數不勝數,只不過皆有些雞助,對于神靈而已,吸收靈氣無用,相當于歸還于天。
這么多可以提升修為的靈物,自己卻用不了,要是能用的話,他早就將自己的修為拔高兩三個層次了。
這些東西,對于神靈無用,對于修道者,卻是珍貴無比。
足足是數刻過去,閑云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困擾他十余年的瓶頸,便在這小小的一杯酒上,輕易粉碎。
修為突破之后,靈酒后勁,上來,可謂是回味無窮。
“天庭之上,蟠桃盛會,其中的瓊漿玉液,恐怕也不過如此。”閑云道長,在心中由衷的感嘆了一聲。
“這這....這是紫龍玉。”
閑云道長,這才發現手中這小小的酒杯,是何等的珍貴,乳白的杯身,有著淡淡的紫紋繚繞,隱隱勾勒成龍形。
不說這酒杯,就是他面前的白玉桌案,及屁股下面的玉石凳,全部龍髓白玉,想當初,他為了爭奪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龍髓白玉,可是整整被追殺了三天三夜。
在他看來足以豁出性命,無比珍貴的龍髓白玉,卻僅僅只是做桌子,凳子的材料,而更加珍貴紫龍玉,也僅僅做酒杯,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從震驚緩過神來,他又連忙起身,作揖道,“貧道,多謝河神相助。”
“相見即是緣,一點小事而已,道長何必在意。”
廖文再度捧起酒杯與閑云道長對飲,這次閑云道長少了三分淡然,多了三分急切,幾杯入喉,細細品味。
兩人談南說北的,閑云道長閱歷豐富,跟廖文這種,僅僅只是依仗河神的傳承,跟青龍的記憶,扯虎皮的人,不同,肚子里有著不少真材實料,讓他加深不少對于這個世界的印象。
他之前,僅僅只是一個落榜書生,雖得了河神之位,可是依舊過是管中窺豹,而閑云道長,走南闖北,修為不高,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日落西山,不過水晶宮,立即是是升起,數百顆夜明珠,映夜如晝。
不過二人,也察覺到時間,談話也逐漸邁向結束。
這時,閑云道長,從袖中取出一本道書,推到廖文面前,道,“河神之恩,在下無以為報,既然河神對道法,有所興趣,這一法門,便贈與閣下,還望河神莫要嫌棄。”
從對話之中,他自可察覺到廖文對于修道之法喜好,便順水推舟的送出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