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望了眼府內瑟瑟發抖的眾人,雖說是幻象,可是對府上的人而言,卻是活生生的人,會對他們這些突然前來的不速之客,感覺到畏懼,在正常不過來了。
只不過,現在卻不是可憐他們的時候,倒不如說,讓他們死去,反而是一種解脫。
進門前,他也朝鄭冬看了眼。
鄭冬,彭絕,同為真仙,按道理說,應該會被陣法分離才對的,如今卻沒有。
至于會不會一個道修,一個武修,會造成不被陣法分離的結果,這個魏家軍已經是試過了,并沒有。
難道說,是有時間的限制?
邁入府內,霎時間,猶如天地變化,連帶鄭冬隨行的三千將士,一共八千將士,熟練組成戰陣,將廖文,鄭冬護在其中。
鄭冬作為真仙,進入陣內,要有在關鍵時刻,能夠保護她的將士,自然是不能馬虎,她所隨行的三千將士,也都是魏家軍精銳。
平日受到的都是同樣的訓練,如今配合,布置戰陣,自然熟練的很。
“何人,竟敢擅闖我紫虛宮!?”
在彭絕攜帶八千精銳,布置好戰陣之后,天地變化,也結束了,一堆道人,如臨大敵,怒目而視。
廖文拿出法寶,推演了一下,主陣眼的位置,并沒有變化,依舊是在他們不遠之地。
想必是直接將這紫虛宮代替了那府邸。
對于天衍萬象大陣而言,這僅僅只是幻象,調換位置,再簡單不過了。
換句話說,也是天衍萬象大陣,煉化了都城的所有生靈,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調換,都城一切的位置。
光是這一樣,足以給他們造成巨大的麻煩。
雖說交涉無用,可廖文還是問了一句,道,“我等不過誤入此地,只因有一重要之物,取完之后,便立即離去,不知諸位可否應允?”
“是何物?”
一位主事者,這八千將士,殺伐沖天,來者絕非易輩,若能減少無謂的傷亡,自然極好。
“就在那一座山上。”廖文指了指不遠處山頭。
頓時,主事者大怒,道,“豎子竟敢羞辱于我,我紫虛宮祖師爺的陵墓,豈容侮辱!!!”、
“殺!!”
紫虛宮眾徒殺來。
各種法寶,各種法術,絡繹不絕,琳瑯滿目,數不勝數,雖屬于幻象,可爆發出來的實力,卻是更生前一模一樣的。
“萬流陣。”
“匯一陣。”
“送冥陣。”
紫虛宮的攻擊,齊至,看似厲害,可其中缺乏修為高深者,連一個真仙也沒有。
無論是鄭冬,還是彭絕都無需出手,彭絕命令,八千精銳,分散重布戰陣,靈活攻伐,一會兒的功夫,紫虛宮的眾人,便潰不成軍。
“若非,若非老祖被召去皇宮,我等豈會......”
那一位主事者,在將士的圍攻之下,含恨而終。
他們剛要向前邁步,又是一陣的天旋地轉,映入目內,跟之前的紫虛宮情況差不多,再度絞殺。
幾乎每向前一步,幻象都會不斷的變化,山巒,沼澤,河流,骨山等等,各種不同的幻象,敵人也像是永無止境。
短短數百丈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雖說次次的敵人,都沒有真仙,一開始或許還輕松,可是經過數十,上百次的幻象變化,八千的將士,也折損兩千。
剩下的六千將士,也都是傷痕累累,盡顯疲態,連帶彭絕也是如此。
他們不僅僅要面對敵人,而且還要使用不同地形的作戰,變化太快,每次都要不斷調整,消耗的精力,自然就更大了。
歷經千辛萬苦的,終于是靠近了主陣眼所在,這次出現的幻象是一個酒窖,陣陣的酒香,讓鄭冬的瓊鼻微動,越發欣喜。
主陣眼的位置,已經還是見到了,就在酒窖的盡頭。
一個邋遢的男子,就靠在酒窖的盡頭處,抱著個酒葫蘆,似乎在酣睡,只不過廖文這一邊,卻無任何一人敢小覷此人。
此人給他們的感覺,完全不同,邋遢男子,不僅是真仙,而且還是真仙圓滿的人物。
“他就讓師姐我來對付。”鄭冬越眾而出。
只不過她的目光,并不是放在邋遢男子身上,酒窖里的靈酒,用法力一震,儲存靈酒的器物,盡皆破碎。
靈酒呼嘯而來,鄭冬張開櫻桃小嘴,靈酒濃縮,匯聚的成線,咕嚕咕嚕的進入到她的肚子里。
“師姐,那只是幻象而已。”
見到鄭冬那一副酒鬼樣,廖文忍不住提醒道。
這時,看似酣睡的邋遢男子,卻醒了過來,道,“我這靈酒,可不是這大陣弄的幻象,而是我釀制數百年的美酒。”
“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里,遇見懂酒之人。”邋遢男子,望向鄭冬。
“你!?”
廖文有些驚訝,他驚訝不是靈酒是真的,而是邋遢男子,知道自己是幻象的事情。
“何為真,何為假,何為實,何為幻。”
邋遢男子灌了一口酒,“生靈誕生于天地,死后歸還于天地,此乃天地輪回,天地循環之道。”
“反正總有一天是歸還天地的,何必又拘泥于時間,方式。”
邋遢男子,可謂極為灑脫,很顯然,他是知道了寶象王陣法的詭計。
他原本有機會逃走,可他沒有。
有人在世是為了活著,也有人,參透了生死,從而不在乎生死。
顯然,邋遢男子,就是后一撥人。
好一陣后,鄭冬打了個飽嗝,螓首回轉,望向廖文,媚態橫生,玉指放到唇邊,道,“師弟,那師姐去了,你可要好好看著師姐的英姿。”
鄭冬那一身,寬松道袍被靈酒打濕,勾勒出的驚人曲線,只遜色于易煙一籌,那嫵媚的姿態,六千將士之中,不少人都咽了咽口水。
“好,我倒要看看,這最后一個好酒之人,到底有何等本事?”邋遢男子爽朗大笑,跟鄭冬直沖天穹,打得猶如星辰墜落般威勢。
“彭將軍,你注意一下,那邊的戰局。”
鄭冬獨自對付邋遢男子,廖文有點不放心,甚至可以說非常的不放心,他看得出來,鄭冬醉了。
在醒的時候,鄭冬吊兒郎當的,在醉了之后,那是相當的胡鬧,連一點的男女之嫌都沒有,有一次,差一點他就給鄭秋的帶了綠帽子。
在那之后,鄭冬就發誓戒酒,然后半個月都沒能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