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來了七萬大軍,還有一位看不透修為的將軍,經推算,可能是一位武仙。”
越無回來稟報,又被嚇的面如白紙,道,“大人,我們這該如何是好?”
“吩咐下去,不要慌,本座自有打算。”
廖文語氣淡淡,可越無眼尖,還是能從廖文的臉色下,見到一點凝重。
繞以是血魔,被這種大軍圍困,也難獨善其身啊。
越無不禁開始為自己與越劍著想了。
他不知廖文跟鄧藝,到底是談了什么,可無論是開戰,還是歸降。
他跟越劍,以及其他道門之人,都有死的可能性,而且還不小。
血魔有被招降的資格,可他們沒有,而一旦開戰,就幾百道修,而且還是一群各顧各的烏合之眾,如何能與十萬精兵相比,還不是開戰既死。
越無急得團團轉。
廖文進入三層閣樓,臉上的凝重,逐漸淡去,直至消失,在蒲團坐下,道,“道友,如此便可以了嗎?”
“三日之后,閣下前往瀧澤神軍營,那邊的人,瀧澤神的人,定也不會虧待于閣下。”
從屏風后,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人,翦水雙眸,楚楚動人,卻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傲色,兩種強烈反差,引人注目。
廖文冷哼一聲,道,“若非其過于自傲,引本座險惡,本座還懶得跟你合作,難道還真的為了你的一點好處不成。”
自命清高。
這是萬仞神對于道修,對于眼前血魔的一個評價。
她找到廖文的時間,可比鄧藝可早多了,可不同于鄧藝攜軍施壓,而是談合作來的。
只是廖文一直含糊其辭,不得已,她將血魔,在其領地的消息,泄露給鄧藝。
萬仞神,很清楚的知道,鄧藝為人,亦或者說一般的神靈勢力,做事風格。
果如她猜測的一般,鄧藝帶著大軍,前來拉攏血魔,同樣也是威脅。
而血魔呢?
就老老實實的讓鄧藝來圍困,其收留的這些道門余孽,在鄧藝所帶大軍面前,逃不了。
可血魔,區區三萬大軍。
憑借道修之身,想要覆滅鄧藝所帶的三萬精銳,確實不可能,可是他逃不了嗎?
堂堂血魔,至少真仙的修為,在三萬大軍來前,逃走,做不到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血魔為什么不逃?
難道是為了庇護這些他所收留的道門余孽?
那就更不可能了,原因只有一個,把自己吊高來賣。
在鄧藝帶大軍,圍困之后,一直不肯松口的血魔,口風終于是松了,同時也是獅子大開口。
血魔要的都是些真仙層次以上的丹藥,靈藥,用于提升修為之類的,單憑萬仞神自己一人,都拿不出那么珍貴的靈藥。
還是事先有從其他三位五品正神,手中拿來的靈藥,才達到其要求的。
沒錯,血魔是獅子大開口,不過她也早有預料,為了在瀧澤神還有赤神之間,成為最為的勝利者,哪怕血魔的口張的再大,她也要給塞住。
到了現在,對方依舊是一副清高模樣,要的卻那么不可能,還真是夠虛偽的。
心中,萬仞神對于廖文鄙夷不已,不過面上,自然是沒有表現出來,將一枚玉戒交到廖文手中,道,“這是約定的一半,待將赤神解決,抵擋瀧澤神百年之后,剩下的一半我會再交到你手中。”
“當然,如若閣下能助我等,覆滅瀧澤神,閣下所能得到的,將遠遠不止這么一點。”
廖文沒有去接萬仞神的話,把玩玉戒,瞇起眼睛,道,“先滅赤神,再擋瀧澤神?”
“這好像跟事先談好的有點不一樣吧!”
萬仞神卻沒有如之前一般的退讓,翹起個二郎腿,露出部分如玉般細膩白哲的小腿,道,“先滅赤神,話雖如此,卻也無需閣下花費多少力氣,赤神非易輩,憑一己之力,能夠抵擋整個七神盟。”
“只可惜,過于狂妄自大,還真妄圖能與我等抗衡。”
“最后的談判,他已經放棄,七神盟自然也不會留手,不僅僅是我們,還有瀧澤神,也會不留余力的派遣大軍過來。”
“覆滅赤神,會有七神盟傾力圍剿,閣下只需坐享其成,留下五成力,況且在對付赤神的途中,閣下亦可在瀧澤神軍營之中,得到想要的。”
“兩邊得利,對于閣下而言,可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廖文臉色微冷,沒有說話,萬仞神的話,后面已經是帶有一絲譏諷。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他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說到底,僅僅只是一個左右逢源的小人罷了。
這話語,可不是刺耳的可不是一丁點啊。
不過他卻沒有選擇,鄧藝已經是找來一位武仙,再加七萬大軍,他是插翅難逃。
他只能選擇跟萬仞神合作,否則談判一蹦,他就只能淪為神奴,亦或死。
神奴,道門這邊對于神靈信仰者,以及效力者的稱呼。
神靈一點都不肯逾越的秩序,落入其中,在道門眼中,與奴仆無異。
萬仞神也看出廖文臉色不好,很是清楚要適可而止,她先前去譏諷,也是不過是看廖文故作清高的姿態,以及獅子大開口的報復一下而已。
跟血魔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還是她所追求的,至少在瀧澤神還沒有倒下之前。
要是逼迫太過,或者踩到其底線,害廖文狗急跳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決定,可不是她想要的。
萬仞神從椅子上起來,道,“接下來,就委屈閣下,跟瀧澤神虛與委蛇了。”
說完之后,朝窗外的那十萬大軍,看了眼,輕蔑的淡淡一笑,那道高挑曼妙的倩影,便徹底消散。
這僅僅只是萬仞神的一道化身而已,此地是萬仞神所掌控的地域,其化身自然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現。
甚至是直接以真身出現,也不是鄧藝,以及那個言巫將軍,所能察覺到的。
半響后,萬仞神徹底消失,連殘留的一縷氣息也消逝殆盡。
紅衣將玉案,茶幾搬來,廖文面上冷色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智珠在握的淡然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