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月光,灑落大地,本為月華,微微低首,卻能見到緋紅的月色。
是因為地段的原因,宋玉也是不知為何這里,有那么多赤紅色的溪流,看過去這些溪流,猶如鮮血一般,可捧起來,亦或以神識仔細探查,卻又發現,是再普通不過的清水而已。
赤神領地,地如其名啊!
他總是覺得此地有點不詳,可又無法言說的感覺,搖了搖頭,他閉眼休息去了。
雖為真仙,可是此地實在過于兇險,在行軍的時候,幾乎無時無刻,都會遭到赤河軍的偷襲,都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警惕。
對于真仙而言,精神連續緊繃幾日,確實不是什么大問題,可一旦過了這條線,雖看似沒什么差別,可是跟巔峰,依舊是落下一點。
在如此兇險的戰場之上,任何的方面,落下一點,都是致命的。
如今,有鄭秋償還上次戰場的恩情,他們才能得以只守住西邊,在往后,可沒有這種待遇了,而且越深入,絕對是越危險的。
面對越加危險的境地,更是需要充盈的心神,如今有著休息的機會,自然是抓緊休息,免得以后,連休息的機會,都沒有了,再來后悔可沒用了。
可他才剛睡下,一聲轟鳴,且還夾雜著慘叫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瞬間從臥榻彈起來,“敵襲?”
還等他弄清楚狀況,一股千百倍的重力,碾壓而下,來的過于突然,且重力一類法術,罕有人會,宋玉一時驚慌,雙腿彎曲,險些就跪了下來,不過反應過來后,身上法力一蕩,強行站直。
上方有凜冽寒風,屋檐頂部,已經化作齏粉,一道劍光,壓迫空間,似乎天地之內,僅僅只余下他一人。
這劍光,根本不像是劍光,反而是更像是一座大山,一座猶如利刃般的大山,在碾壓之勢的同時,還有厚重鋒芒,不知道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怎樣融合在一起的。
宋玉亦非弱輩,在源清一脈的眾多真仙之中,他的實力足以排上前三,不然一個這么危險的任務,他豈敢過來。
再加上他手中的大印,乃是這次源清副閣主,親自賜下了的,有了它,他的實力,足以稱之為,源清一脈真仙的第一人,天仙之下,誰不可一戰。
大印舉起,就是往天一祭,正如他所料,沉沉的悶響,將他所暫居的土屋,震碎碾為齏粉,可是劍光也被轟散。
宋玉臉上得意,還未顯現,一柄長劍卻橫掃而下,又是一聲悶響,只不過這次卻是大印敗退。
大印上,他的力量,幾乎被轟散,大印也被擊飛數十里,他想要將大印召回,卻發現毫無反應,暗道一聲,“不妙。”
這枚法寶大印,品階極高,況且之前乃是源清副閣主的法寶,還有源清副閣主使用過的痕跡,與殘留的力量。
想要將這枚法寶大印,完全煉化,便需要將前一任主人的痕跡盡數祛除,可是宋玉卻不太愿意如此。
他成為真仙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歲月,可是天仙終究難以窺得門徑,而源清副閣主,乃是天仙圓滿之人,其殘留的力量,也是天仙的力量。
雖說這么一點殘留的力量,他輕易便足以抹去,可是參悟天仙的力量,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何會放棄此等機會。
上面,也一直催促他完全煉化法寶大印,可是在天仙力量的誘惑面前,他還是選擇了陽奉陰違。
他以精血之力,覆蓋住了整個大印,融入大印之中,造成一種大印,被他完全掌控的模樣。
可實際上,在大印深處,埋藏的源清副閣主那一絲的力量,依舊沒有祛除。
不過,以精血之力,將法寶大印給覆蓋了,雖還沒有完全煉化,可是卻也僅僅只差最后一步,已經有著非常縝密的聯系,距離完全煉化,也只差那最后一絲。
在對敵方面,沒有任何問題,連宋玉也認為,就這樣便足夠了。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遇到一位能夠他覆蓋在大印上的力量,震碎之人,原本無比縝密的聯系,如今變得薄弱無比,就連強行召回也做不到。
如果是自己失去這枚法寶大印.......
對于后果,宋玉連想都不敢想,顧不得其他,化作流光一道,直往大印追去。
只是,有一道土黃色的流芒,速度比他更快,一個身材高挑,身披淺銀色盔甲的女子,手持寶劍,那如玉般左手,手中握住一枚法寶大印。
“此法寶不錯。”
萬仞美眸彎彎,對于這枚法寶大印,頗為喜歡,用神力輕輕一抹,無論是宋玉精血的本源之力,還是源清副閣主所殘留的力量,都被抹的干干凈凈。
“賤人住手!!”
宋玉哪里還有之前那一副溫潤如玉的神情,此刻變得猙獰無比,可以依舊無法阻攔萬仞,他留在大印的本源之力,被以最為霸道的方式抹除,與之關聯的他,也不禁口中傳來腥臭。
他還想搶回大印,一個陰影,將他籠罩在內,抬起頭,一塊三千丈大小的大印,猶如一座空中飛行的大山。
萬仞美眸微寒,玉指一動,冷道,“它該這么用才對。”
大印碾壓而下,同時還有上千倍重力,好像有無數雙手拖住宋玉的身軀,他瘋狂的想要逃出,,這大印壓下的范圍,可移動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那法寶大印,乃是土行法寶,對于前土地神而言,用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遠非宋玉所能比。
她冷眼的看著宋玉在大印下掙扎,她能一下殺了宋玉,可她沒有,她就要通過這種折磨宋玉方式,讓宋玉被自己的法寶大印,一點一點的壓死。
對于宋玉之前那一句賤人,可是讓萬仞生氣的不是一點點啊?
如果宋玉知道,是自己情急的一句,就讓自己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也不知會不會后悔。
就在宋玉快要被大印壓死的時候,一道流光飛來,乃是一個法寶飛梭,他眼疾手快,抓住那法寶飛梭,險而又險的被拖出了大印壓下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