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灰色的雷光在云空當中肆掠,當那九尊神像與星座依然存在于李墨塵的身后與星空中,當那數萬天使的力量,依舊被李墨塵的生死權能奪取,用于壯大己身,當那眾多身具六翼的天使染血墜落。教皇約翰·霍諾里厄斯面上的悲苦之意更加的濃郁,他的雙瞳中則是燃燒圣火,手中的十字架綻放無量光明。
而隨著這位老者身后的三對光之羽翼開始伸展,凝聚出了圣金色羽毛,圣光鎧甲與神圣冠冕,約翰·霍諾里厄斯蒼老的面容,迅速變得年輕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四個穿著鎧甲,同樣身具六翼的身影,從那光門中踏出。他們看了李墨塵一眼,就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這是四位有著主天使位格的‘圣堂大師’,是所有圣堂武士與圣堂騎士的頂點,他們的源力比之隆德·奧納西斯還要更加的厚重磅礴,甚至遠遠凌駕于后者之上。
他們掌握的概念神權,至少達到了四種,其中的‘力量’與‘懲戒’,幾乎都已達到了中等神權的層次。在‘奇跡’與‘律令’的力量下,可以輕松的跨越時光的阻障與李墨塵戰斗。
而即便是現在身穿‘猩紅龍鎧’,依靠‘戰爭’神權在戰斗中不斷提升力量的李墨塵,眼中也不禁現出了凜然之意。
他那融合了至少九種神權力量的‘刀龍斬’,都只能把這四人擊退,無法將他們重傷,而那四位紅衣主教的各種神術與權能,也是持續不絕的施加于他的身上。
‘太陽’,‘奇跡’,‘光輝’,‘鎮壓’,‘懲戒’,‘雷霆’,‘火焰’,‘庇護’,‘救贖’,‘時間’,‘生命’,‘空間’,‘永恒’,‘命運’與‘律令’——這些得自于光輝之主與他那七位天使之王的強大力量,以他們的軀體為介質降臨人間。
在他們上方的‘天國之門’,則進一步的壓下,顯得更加的氣勢恢宏,給人以無與倫比的精神壓力。
而在這激戰之中,‘元素掌控者’雷納德·海德維希反倒是停住了手,他與條頓共和國的幾位魔法使,已經將更多的力量用于保護柏林城。
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與教廷眾人的戰斗,聲勢已越來越浩大,越來越詭異。各種樣的強大權能與力量在往外溢散,讓世界崩裂,讓天地扭曲。
他們的魔塔陣列已經完全支撐不住,雷納德·海德維希不得不分出力量,幫助鎮壓那擴散開的能量與沖擊波。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此時一個陰冷聲音,在雷納德·海德維希的耳旁響起:“我們的插手,只會讓這一戰的破壞力進一步的壯大。我們現在該做的是盡量減小這場戰斗的規模,而不是讓它繼續擴大化。”
“可難道就坐視他將‘血王冠’取走?”
雷納德·海德維希知道這聲音,是來自于他的好友‘最高陰影’特穆爾·黑格爾,可他依然是眉頭大皺:“這是對我們條頓共和國的蔑視與挑釁。”
“可我們沒法阻止他不是嗎?說實話,如果不是教廷的介入,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文物失竊。血王冠的份量十足,可它對于現在的條頓共和國而言,也就只是文物,勉強可說是國寶。何況這位霍亨斯陶芬家的后裔,已經不能再以凡人看待了。凡世的力量,已經無法制衡其人。你應該把他看成是赫拉克勒斯,珀爾修斯,阿喀琉斯!”
特穆爾·黑格爾不含感情的說著:“海德維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公理正義,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這可是出自于俾斯麥首相的名言。那位小威爾頓斯坦先生,他有這樣的實力。這是神廷與英雄之間的戰爭,我們的介入,只會導致更多的災難發生。”
他在說完這句之后,聲音中就多出了幾分波動:“至少從現在來看,教廷的力量,還無法將他鎮壓。不知道今天,能否見到霍亨斯陶芬的神話再現于世?”
“他會成為一位古神的,我感應的到,他距離古神已經很近了。霍亨斯陶芬的那些先祖,可做不到這一點。哪怕是沒有血王冠,也仍可抗衡教廷。”
雷納德·海德維希的目光晦澀:“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也很復雜。我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發生,如果他能成功,那意味著這個世界,又將在自由,自然,魔法等眾神之外,誕生新的一極。這將會是又一位戰神,或者命運之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影在他身前顯現,那是一位盤著頭發,穿著紫色女式西裝的老年女性,她的氣質優雅,神色則端莊嚴肅:“海德維希先生,那邊的情況怎樣?能夠確保血王冠,不會被那個姓威爾頓斯坦的小子拿走嗎?”
“已經不是他能不能拿走那東西的問題了,總理閣下。”
雷納德·海德維希微微一嘆:“這場戰爭,我都不確定會否波及到這座城市的普通市民。那位小威爾頓斯坦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想象的強大。能夠想象嗎?在我的眼前,整整七位主天使,還有兩位熾天使位格的強大圣職者,正在圍攻著這位。而我們的教皇冕下,甚至還持有著‘圣十字架’這種等級的圣物。可他們都拿這位無可奈何——”
他的語聲一頓,看向了博物館的深處,然后又一聲呢喃:“越來越近了,在剛才的一分鐘之內,他又走近了五十米。”
更近的距離,意味著那個姓威爾頓斯坦的小子,能夠動用更多屬于‘血王冠’的力量。
“那么你有什么建議?海德維希先生?”
‘元素掌控者’則不答反問:“總理閣下應該已聯系過阿美利加的大總統了?那邊是怎么說的?”
可他只看對面這位的神色,就已經判斷出大概的答案了。
“那位只是表示了痛心,惱怒,并對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他會盡他的全力協助我國。可在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這位老年女性的臉色陰郁:“我的顧問告訴我,紛爭女神恐怕不會介意霍亨斯陶芬的余燼在阿美利加崛起,這世間每多一位神祗,都意味著更多的紛爭,也意味著‘自由’的力量更加強大。那位也樂見于教廷權威被挑釁,被削弱。”
“明智而正確的見解,我們的確不能對他們抱有太多希望。”
‘元素掌控者’一聲嘆息:“那么總理閣下,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我們可以選擇繼續阻止這位小威爾頓斯坦先生,我們如果全力以赴的話,是有可能成功的。可這樣一來,勢必會造成柏林的大規模死傷。也可以選擇坐視,盡全力于柏林城的防護,確保他們的力量不會波及到城內的普通市民——”
就在這個時候,雷納德·海德維希忽然聽到了幾聲洪鐘震響。這位不由側目,向身后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辨認出那聲音的來處,是教堂的方向。
然后僅僅一分鐘之后,他就聽到隱約的吟唱聲從那邊傳來,
“——上主,我全心贊頌你,宣揚你的一切奇偉;
我要因你而歡欣踴躍,歌頌你至高者的名號。
因為我的仇敵已退藏,在你面前已顛仆滅亡。
你登上寶座,秉公行義,為我審斷了是非曲直。
你摧毀了異民,殲滅了惡徒,你把他們的名字,永遠消除。
敵人現已覆滅,永遠沉淪,你蕩平的城邑,全不留名。
上主卻為王于永遠,安置寶座秉公審判。
將以公義審訊世人,將以正直判決萬民。
上主將是受迫害者的碉堡,作他困厄中及時的避難所。
凡認識你名號的人,必仰望你,上主,尋覓你的人,你必不擯棄。
你們該歌頌上主,他住在熙雍,在萬民中宣揚他的一切化工:
上主自顯于世,行了審判,惡人被自設的羅所陷。
愿一般忘卻天主的異族,愿一般惡人都歸于陰府——”
這是光輝教廷《圣詠集》當中的一段篇章,名為《光明神的懲戒》。
這個時候,雷納德·海德維希明顯感覺到,那幾位紅衣主教掌握的懲戒神權,威力都大幅度的上升。開始在那名為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的少年身上,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傷口。
而那吟唱聲還在繼續,且越來越高亢嘹亮,越來越氣勢恢弘,也有越來越多人加入進去。
“上主,迫害我的人,不可勝數!攻擊我的人,成群結隊!
很多人論及我說:「主絕不拯救他!」
但是你,光輝之神!是圍護我的盾牌,是我的榮耀,常使我首昂頭抬。
我一向上主大聲呼號,他便從圣山上俯聽我。
我躺下安睡,我又醒了,因為上主常扶持著我。
雖有千萬人向我圍攻,我一絲一毫也不驚恐。
上主,請你興起奮發;我的神,求你救拔,因為你擊破了我仇敵的腮頰,你打破了眾惡人的門牙——”
那是‘庇護’與‘英勇’的力量,使得那四位圣堂大師越發的奮勇,他們有庇護的力量加身,有英勇的神權振奮他們的氣血。
之前他們很難接近李墨塵的周身二十米之內,可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與李墨塵近身搏殺。
“教廷已經召集了柏林所有舊教教堂的唱詩班與狂信徒。”
這是‘最高陰影’特穆爾·黑格爾,他的語聲不可思議:“不!應該是整個舊大陸范圍,他們簡直瘋了。”
雷納德·海德維希的面色凝重,心想教皇約翰·霍諾里厄斯的舉動,的確可稱得上是瘋狂。這可以最大程度的讓光輝之主的力量降臨人世,可代價卻是那為數上億的唱詩班與狂信徒的生命,都經受一定程度的衰減。
為阻止那個少年取得血王冠,居然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發現了嗎?那個安德烈,雖然目前身處劣勢,可他的力量也在增強。”
這是一個較為年輕的聲音,出自于另一位魔法使:“這個規模的戰爭,會讓他的氣力壯大到極致。那些天使,則給他提供了無窮無盡的法力。”
此時此刻,聚集于博物館附近的天使大軍,非但不曾減少,反而是持續的增長著。
大量的‘大天使’與‘力天使’被這場大戰的余波掃滅摧毀,卻有更多的天使從天國之門,從這個世界的各個方向匯聚而來。
它們是光輝之主與七位天使之王降臨神權的媒介,可也同樣是李墨塵那無窮無盡般法力的來源。
這形成了一種近乎于悖論的情況,天使大軍的增多,只會壯大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的力量。可數量的減少,卻不足以鎮壓后者,不足以阻止后者繼續往血王冠方向靠近。
“所以我們得慶幸不是嗎?”
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此間發出了一聲輕嘆:“至少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將他的生死神權覆蓋柏林的市民,這可使他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我們現在最好別逼迫他。想想亞特蘭大城的慘案吧,我們最好別高估他的底線。”
“既然如此!”
也就在這刻,那位年老女性在沉思良久之后,終于做出了決斷:“諸位,接下來請以保護柏林,保護柏林的市民為第一優先。如果那位小威爾頓斯坦先生不進一步對我國展露敵意,那么我方在進一步調集力量之前,暫時先保持武力威懾,并靜觀其變。”
‘元素掌控者’雷納德·海德維希不由長吐了一口濁氣,他為今天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羞恥惱怒,可當這位國家首腦的這個指令下達,海德維希又感覺到心神微松。
——他是真的不想參與這場戰爭,哪怕是站在目前據于優勢的一方。
這個時候的李墨塵,的確是處于極端吃力的狀態。
‘奇跡’扭曲了他的‘時序’,‘庇護’阻擋了他的‘穿刺’,‘堅韌’抗拒了他的‘必斷’,‘生命’與‘救贖’隔絕了他的‘死亡’,‘空間’抵消了他的‘空間’,‘鎮壓’鎮鎖了他的‘火焰’,‘太陽’與‘火焰’碾壓了他的寒冰——
與四位圣堂大師的每一次碰撞與交鋒,李墨塵都只能耗用自身的力量,以及‘猩紅龍鎧’的神力去應對。
盡管強壯神戒讓他的力量,無限接近于古神。而戰爭神權與生死神權,則讓他的一身實力不斷的攀升,法力無窮無盡。可這都比不上教廷從各個教堂,從無數信徒那里引來的偉力。這讓四位擁有‘主天使’位格的圣堂大師,實力無限接近于高等神。他們的源力已經可以粉碎群山,可以阻斷大河,可以斬裂大地,可以破開天穹。
幸虧李墨塵還有‘曼荼羅手環’,這件神話裝備的內部自成體系,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李墨塵依然能將自身無法承受的多余力量導入其中,盡管這過程極其吃力。而他得自于猩紅龍鎧的‘堅固’,‘不破’,‘抗魔’,‘永恒’,還有源自于血王冠‘不屈’與‘防御’的概念神權,則確保了他的身體有了足夠的承受能力。
然而這接連不斷的兵刃交擊與神權交鋒,卻也讓李墨塵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尤其是后者,神權的交鋒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他身邊的這七位主天使,兩位熾天使,無不都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勝過絕大多數神明的強者。他們雖非天神,可對于神權的運用,也一樣是變化多端,極盡其妙。這迫使李墨塵也不得不隨之調整,維持均勢,可這代價卻是他的精神漸趨疲敝,近乎于心力交瘁。
“你已經窮途末路了,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
紅衣主教克雷西·庫克用冰冷的眸光,看著這位處于被圍攻中的少年:“我主必將你這異端誅滅!”
李墨塵的回應,則是‘曼荼羅手環’蓄勢許久之后的又一發‘寂滅裁決’。只是當那浩蕩的死灰色雷光,開始在天空中散開的時候,紅衣主教洛夫特·克萊門卻是雙手交握,朝著那天國之門禱告:“主說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
另一位紅衣主教丹尼·漢金斯,則是高聲吟唱:“草必枯干,花必凋殘,因為光輝之主的氣吹在其上;百姓誠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殘;惟有我們主的話,必永遠立定!”
于是那永恒,堅固與庇護的力量蔓延天空,使得那眾多的力天使與權天使,無一人傷在那死灰色雷霆的轟擊下。
而此時天空中,更有一桿長槍顯現,對著李墨塵的方向。那長槍足有上百米長,槍身到槍刃都篆刻著精美的神文。通體都纏繞著圣潔的靈光,無數的天使環繞于周圍,給予它以祝福。
它正在積蓄著力量,來自于天國之門與全世界的偉力,讓這桿長槍的氣息越來越強大,魔能與圣光都如潮水一般在周圍卷動,被它吞吐呼吸著。無數的絕罰之雷,開始在長槍的周圍滋生纏繞,如盤旋在上面的蛇一樣,發出滋滋炸響。
“你應該知道它,朗基努斯之槍!”
教皇約翰·霍諾里厄斯立定在條頓博物館的門口處,整個人似如大山巨巖般不可搖動,他的眼里則同時含著暴怒與憐憫。
“這是我最后一問,也是你最后的機會。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請問你是否愿意向我主懺悔你的罪孽?是否愿意如同你的祖先巴巴羅薩皇帝一般,跪伏在羅馬門前求取救贖!向世人昭示你對主的虔誠?”
而在這位的不遠處,魏瑪·美第奇則是眼現著譏誚光澤,一言不發的看著這一幕。他的眼神閃爍,似乎不太高興于教皇的舉動與言辭,卻也沒有違逆霍諾里厄斯意愿的打算。
——這其實無可厚非,動用‘朗基努斯之槍’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即便是當代的教皇冕下,也不愿付出這代價。
所以僅僅十分之一秒之后,魏瑪·美第奇就消去了臉上的不悅,代之而起的,是更多的不屑與期待。
他想看看,這個霍亨斯陶芬家自中世紀以來最耀眼的光輝,是否敢于拒絕冕下的救贖。
也期待著這把曾刺穿了‘圣子彌賽亞’的圣槍,將那個名叫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的年輕人,釘死在這片大地。
“怎么可能沒聽說過這東西?它的別號是命運之矛對嗎?傳說中是可以殺死主神的武器。”
李墨塵在那四位圣堂大師的圍攻下,勉力抽出了一點時間,斜目看了天空中那桿圣槍一樣。
他的瞳孔先是微微收縮,稍稍現出了幾分忌憚之意,可里面隨后顯露出來的,卻是近乎于狂烈的喜意。
朗基努斯之槍,他是聞名已久了。昔日羅馬百夫長朗基努斯刺穿圣子彌賽亞的圣槍,當彌賽亞的鮮血倒灌,滴入朗基努斯的眼睛,這位百夫長在瞬間被感化,成為了當時光明神教最強大的一位圣徒“圣朗基努斯”。
而在其歸入天國的幾百年,朗基努斯之槍都在教廷誅除邪魔與異端的戰爭中發揮出巨大的作用。直到它被路西法斷為三截,殘片分別由凡世的帝王與教廷各自重新打造,化為三把‘朗基努斯圣槍’。
“看來你們認為自己贏定了?教皇冕下與各位主教先生”
魏瑪·美第奇最早感覺到了不妙,他意識到了李墨塵,一定還有后手,一定是有著某種的圖謀。
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加大了‘奇跡’神權的力量,為此甚至不惜燃燒生命。與此同時,一條金色的小型臂盾,從魏瑪·美第奇的袖中滑出。這是美第奇家族最強大也最重要的寶物,可以確保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安然無恙。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李墨塵唇角處浮現的那抹笑容,還有從這位的虛空納戒內飛騰而起的一枚印璽。
“可惜,這不是完整的‘朗基努斯圣槍’。你們也過于自信了,各位——”
那印璽自飛出之后,就在眾人眼中不斷的騰飛,不斷的放大,五百立方米,三千立方米,一萬立方米——直到如山一般的魁梧巨大。
此時魏瑪·美第奇的腦海內,則浮現出了一個讓他幾乎窒息的名詞。
這應是東方那件遺失至今的至寶——崆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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