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以后,葉麟就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了,因為多想也沒用,不管他現在有多著急,他也沒有辦法過去,畢竟離的太遠,而且交通不方便。
竟然放在一邊了,那么葉麟還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那就是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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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燕磨峪村最后面的一個小院,小院不大,是這個年代特有的那種土坯房子,院墻是籬笆,這個院子里住著一對老夫婦。
屋里有三個人,一對老人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當然就是翟穎了,就聽翟穎對這對老夫婦說道:“杜爺爺、杜奶奶,我來了。”
“小穎來了?快坐。”老奶奶指著一把椅子說。
“謝謝杜奶奶。”
老兩口對于這個愛學習的小女孩都特別喜歡,燕磨峪村很窮,不是一家兩家窮,而是整個村都窮,村里沒有學校,如果想上學的話就要去南口公社。
也是因為窮,一般就算是去上學也是男孩子,女孩子基本上就不讓去,而這個不讓去的,就包括翟穎。
而這對老夫婦可不簡單,特別是老先生,小時候上過私塾,年輕的時候還留過洋,在抗戰初期還是一所大學的老師,也是因為小鬼子來了,老先生才從城里搬到了這里,就一直在這里住了下來。
“小穎,現在開始吧。”
“好的杜爺爺。”翟穎把書本拿出來,而她手里拿的正是葉麟剛發到手里就給她的那套新書。
“小穎啊,你這學的很快,估計再有一段時間,這些課本你就學完了。”
翟穎從小就跟著老先生學習,基礎扎的很穩固,學小學課本當然快了,別人需要用幾年時間才能寫完的知識,她幾個月就完成了。
“我知道的杜爺爺,等這些課本學完我會想辦法找到新的課本。”
“嗯。”老先生點了點頭。
在這個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翟穎還每天堅持來學習,這也讓老先生教的很認真。
“來小穎,吃點東西再學吧。”老太太從里面拿出一個窩窩頭,很黑很黑的窩窩頭。
這可不是后世大街上賣的那種窩窩頭,而是這個年代獨有的,這種窩窩頭熱的時候還可以,一旦放涼了,掰都掰不動,硬的給磚頭塊似的。
“啊!杜奶奶我不餓,您還是留著吧。”
燕磨峪村屬于半山區,這里并不像平原那樣吃大鍋飯,糧食都分到了家家戶戶,但是有一點和平原地區差不多,那就是沒吃的,當然,又比平原地區好了一點。
翟穎嘴上說不餓,但是肚子出賣了她,翟穎早上就喝了半碗可以看到碗底的玉米面稀粥,怎么可能不餓,但是沒辦法,這個時候,能喝上稀粥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這孩子,跟杜奶奶還客氣什么,前段時間你杜爺爺生病,你不是還拿了雞蛋和肉過來嗎!在杜奶奶這里吃個窩窩頭有什么。”
“可是……”
“別可是了,吃吧。”
翟穎是真不舍得吃啊,因為她知道,這個窩窩頭很可能就是杜爺爺杜奶奶中午或者晚上的口糧,她要吃了,杜爺爺喝杜奶奶就要餓肚子。
餓肚子的滋味她每天都在經歷,當然知道不好受,可是她又不能不吃,她知道,既然杜奶奶拿出來了,那她就必須吃。
“謝謝杜奶奶。”翟穎含著淚把窩窩頭接過來,用牙齒啃下來一點點在嘴里含著。
窩窩頭太硬,不容易咽下去,要先在嘴里用口水給泡透,然后慢慢的咽下去,還有就是,一點一點的吃是為了少吃,這一個窩窩頭,那可是一個人一天的口糧。
“你這孩子,謝什么,去學習吧。”
“嗯。”翟穎點了點頭,并且暗暗發誓,以后長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杜爺爺杜奶奶。
老兩口沒有子女,就兩個人過,他們這是把翟穎當成親孫女啊,要不然能這么盡力的教,還給她窩窩頭吃,要知道糧食就是命啊。
老兩口這是少吃一口也不想看到翟穎挨餓,但是他們也知道,想讓翟穎不挨餓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是把他們老兩口的口糧都給翟穎,翟穎同樣要挨餓。
太少了,吃的太少,兩個人的口糧都給翟穎,也不能讓翟穎吃飽,甚至連半飽都不可能,并且他們還要活下去,只有他們繼續活下去,才能更多的幫翟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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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今天葉麟沒有去德勝門外的鴿子市,也沒有去別的鴿子市,而是在天安門廣場附近溜達,帝都是首都,每天從外地來這里的人很多。
當然,這些人大部分是來辦事的,順便看看帝都,到處走走,而天安門就是最好的選擇,還有一部分人是專門過來玩的,這些人是絕對不差錢的那種。
昨天受到陳靜的啟發,葉麟準備來這里試試,就算是不行,也沒有什么損失,就是這里離家太近,要稍微注意一下。
在這里可不能像在鴿子市那樣去吆喝了,只能一個一個問。
“花生瓜子要嗎?”看到幾個人過來,葉麟連忙上去問。
“不要。”
聽到人家說不要,葉麟也沒有糾纏,直接離開了。
剛好后面過來一對中年夫婦,葉麟連忙過去問道:“花生瓜子要嗎?”
“咦,小朋友,你這么大一點就出來做生意啊?”中年婦女看到葉麟是一個小孩,就半蹲下來問。
“帝都就是帝都,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做生意。”中年人點頭感慨著。
這讓葉麟一臉黑線,這對夫婦還真是有意思,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這是干什么,一個問,一個感慨,把葉麟當什么了。
“叔叔阿姨,你們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你這瓜子多少錢?”中年婦女問。
葉麟連忙從書包里拿出一袋,說道:“五分錢一袋。”
“五分錢一袋?這么貴?兩分錢還差不多。”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說著。
聽到中年人這話,中年婦女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后對葉麟說道:“小朋友,你這確實貴了,像這么小一袋,最多也就賣兩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