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和王妃早些日子來上過香,因為師兄和小師弟你都不在,我們幾個勉強和王妃說了幾句話,小郡主嫌無聊就吵著要下山,王妃便帶著小郡主離開了。”鏡虛空不動聲色的用手指捻走最后一塊桂花糕,然后慢慢說道。
談陌聞言點了點頭,看來他是不用買禮物了,師兄給的那一錠黃金也可以放心私吞了,這讓談陌的心情不進無比愉悅。
“小師弟,你回來了也好,這寺里就剩我們三個和一群小光頭,怪冷清的。”白骨子突然如此說道,說著還眼巴巴的看著談陌。
“冷清?”談陌聽到這個說法,不禁一怔。
蓮花寺的內院,雖然就他們七個,可是外院小沙彌,足有兩百多個啊!完全可以說,哪怕他們內院師兄弟七個,全不在山上,寺里面都不見得會冷清下來……就是沒了他們師兄弟七個,這蓮花寺也可以沒了倒是真的。
談陌看了一眼白骨子,心中微動,立馬想到了什么,于是問道:“二師兄,三師兄,五師兄,寺里面最近還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就說直接跟小師弟說就是了,你們兩個還遮遮掩掩的干啥?小師弟之前傳音入密,現在的修為只怕是快要追上大師兄了。”白骨子和鏡虛空還沒開口,戒菩提就先說了起來,然后他對談陌說道:“小師弟,是有人來找大師兄論道。可是大師兄不在,那個人便邀請了二師兄……二師兄的修為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正犯愁著!想讓你到時候陪他一起去!”
“那么到時候我便和二師兄走一趟。”談陌點了點頭,先是這樣說,然后才問道:“三位師兄,這請大師兄去論道的是什么人?想來不是一般人吧?”
鏡虛空點了點頭,說道:“小師弟,你可曾聽過清寧上緣、渡厄圓天這一句流傳在天嶺山以北地界的話?”
談陌搖頭。
在這大黑天的日子,他穿越到現在都還沒半年時間,去過的地方都沒幾處,哪里能知道那么多。
要是真知道那么多,他眼中的成功率還用得著會變得越來越雞肋嗎?
見到談陌搖頭,這點不在鏡虛空意料之外,他說道:“這一句話,可以分開來看。首先是這清寧上緣,其中這清寧,指的是大清寧庵,小師弟你是去過的。而上緣,則說的是浮屠山上元寺。這兩座寺廟,門內都有無寧境坐鎮。天下間,無論是誰,都得給這兩家寺廟三分薄面。”
“而渡厄圓天,則說的是當世佛門中的幾件無上佛寶,渡厄金佛和圓天法印。”
“這渡厄金佛,在這世間有四尊。一尊在大清寧庵,一尊在上元寺,剩下的兩尊,則下落不明,據說有一尊正在鎮壓一極度難纏的妖鬼——五魔胎。”
“每一尊渡厄金佛,都具備無量偉力,要是我們蓮花寺能有一尊,那該有多好?”鏡虛空說到這,便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談陌聞言,看了一眼白骨子,見他臉上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神情,便沒有開口說出其中一尊渡厄金佛,就在蓮花寺內。
那一尊渡厄金佛,除了他知道外,白骨子有很大可能也知道。不過既然他師兄蓮花僧沒有讓寺內的第四個人知道,那么他也不必多嘴。
這時,鏡虛空繼續說著:“不過這只是一番奢望,這渡厄金佛罕見無比,很多高僧大德到了圓寂之時,都沒有見過其中一尊渡厄金佛。相較于渡厄金佛,還是這圓天法印要容易得到,而且這圓天法印要比渡厄金佛多,有足足八枚。每一枚法印,都蘊含無上佛力。”
“因此這圓天法印,被諸多高僧大德輪流執掌過。雖然遠不如渡厄金佛,但也可以視作傳世佛寶。”
“圓天法印,每隔兩年,就要重選一位執掌者。每一位圓天法印的執掌者,無疑都是佛門中的高手。此次前來找大師兄論道的,便是剛執掌一枚圓天法印不久的尺規大師。”
“尺規大師此前名聲大顯,怎么得到圓天法印的,都沒幾個人知道。因此他得到圓天法印,其實讓佛門內不少師兄師弟,甚至包括一些前輩,都很不滿。此次尺規大師來找大師兄論道,無非是想借大師兄的名氣,來壓下那些對他不滿,說他德不配位的聲音。”
談陌這下聽明白了,原來還是名利惹的禍。
而就在鏡虛空話音落下后,白骨子突然開口道:“那些人其實沒說錯,尺規這個禿驢確實是德不配位,這一枚圓天法印,其實應該歸師兄執掌的,只不過尺規仗著自己的輩分高,又是三才境修為,從中作梗,搶走了這一次執掌機會。”
“師兄你怎么知道的?”鏡虛空和戒菩提不由一愣。
“王妃和小郡主來寺里面,你們一個個躲得遠遠的,我只好硬著頭皮去接待,當時王妃拿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師兄。我因為好奇,就找個機會偷偷看了看,結果發現信上寫得是這一件事。”白骨子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談陌瞧著白骨子的神情變化,心里頭清楚,白骨子恐怕一開始以為那封信是王妃寫給他師兄蓮花僧的情書,這才想偷看來著,沒想到是這么一件事。
“那信呢?”鏡虛空問道。
“后來王妃走的時候,不知為何又要了回去。”白骨子攤了攤手。
“這么說來,尺規這個老禿驢不地道啊!先是搶了本該屬于大師兄的東西,又想踩著大師兄的名氣來上位,簡直就是黑了心的老禿驢!”戒菩提說道,臉上略帶著怒色,說話的語氣也不善起來。
“咳咳,師弟,慎言慎言,咱們也是和尚,罵禿驢不太好。”白骨子聞言,卻是略顯尷尬的道。
“二師兄你剛才不也罵了?”戒菩提頓時目光古怪的看著白骨子。
白骨子撓撓頭,只好不說話。
談陌看著,則是出聲問道:“尺規約好的論道,是什么時候?二師兄。”
“三天后。哦,對了,我不知道小師弟你要回來,所以昨天特意寫了封信,讓人送去滕王府找王妃求救了,想來現在那封信還沒被送走,我先下山去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