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一口道破皇甫劍來歷,這下輪到皇甫劍震驚了。
“你、你認得老夫?”他動容看著何邪,眼神立刻不一樣了,“莫非閣下和南宮吟一樣,都是穿梭于諸天萬界的行者?”
“行者……”何邪細細品了品這個稱呼,不禁會心一笑,“可以這么說,皇甫兄,如果沒有我主動放棄那個系統,就沒有南宮吟的今天。”
頓了頓,他深深看著皇甫劍:“南宮吟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東西而已,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不幸。”
皇甫劍很快冷靜下來,卻不由贊嘆道:“老夫被他捕捉為劍靈以來,隨他征戰諸界,這個世界,是第三個世界了。老夫原本就想,,諸天行者只怕他并非唯一,不想這么快就又有幸得見。”
“不過,閣下似乎和南宮吟不同。”皇甫劍打量著何邪,“閣下的境界老夫看不透,但根骨修為,卻渾厚沉穩,顯然全是自身努力所得,不像是南宮吟,一身修為,全是憑借外力所來,如同空中樓閣,只是一時花團錦簇罷了。”
“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這個道理,即使是凡人也該明白。”何邪道,“只可惜總有人會被貪婪蒙蔽眼睛,沉浸于鏡花水月之中。”
“那南宮吟身上的系統,簡直猶如造物主般神奇!”皇甫劍感慨,“擁有它,就像是擁有了一尊全力輔助你修行的神明,這已無關貪婪,而是任何人都很難拒絕這種絕世機緣,哪怕明知是毒藥,只怕也會奮不顧身占有它。”
“若皇甫兄有意,不如我搶來此物,贈于你如何?”何邪突然笑道。
皇甫兄想也不想便搖頭:“我心唯有一劍,容不下他物。”
“我不如皇甫兄多矣!”何邪由衷道。
他也用劍,但他永遠不會誠于劍,他只誠于自己。
“閣下不是天生的劍者,卻是天生的武者。”皇甫劍道。
兩人對視,頗有惺惺相惜之感,不禁都展顏大笑。
“在下姓何名邪,”何邪突然面色一肅,拱手為禮,“在此界化身辰南身份,皇甫兄,有禮了!”
皇甫劍鄭重拱手:“能夠結識何兄,是皇甫之大幸!”
“我亦用劍,”何邪鄭重道,“劍之一道,我雖不如皇甫兄多矣,但自問諸界也少有人及。不知皇甫兄可愿與我為伴,隨我征戰?若皇甫兄垂青,我愿視你為摯友,為你煉就絕世劍胎,容你躋身。”
皇甫劍對何邪的目的早就心中有數,是以并不意外,他認真看著何邪:“何兄既曾擁有系統,當知南宮吟借助系統捕捉我的靈魂,自有種種禁制?”
“皇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化解之法!”何邪滿懷信心道。
他雖然還沒見到禁制,卻相信自己不會束手無策,若真不行,等把系統搶過來,到時候解除禁制便是。
皇甫劍緩緩點頭,肅然道:“南宮吟以詭計滅殺我肉身,又以系統鉗制我靈魂,此人與我恩仇,著實難以界定。但若非他承諾老夫見識諸界劍之大道,老夫即使拼著魂飛魄散,也不愿受他恩惠。”
“何兄不以老夫修為低微為輕,且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又有使我脫離南宮吟,得自由的法子,老夫自是愿意,只是雖受何兄恩惠,老夫也得厚顏提三個條件,若何兄應下,才敢答應。否則,你我依然為友,卻不能相伴,征戰諸界。”
“皇甫兄請說。”何邪點頭。
“第一,南宮吟殺我又成就我,恩仇糾葛,難以厘清,我知何兄日后必定和此人為敵,但我實不愿向他出劍。”
“可以理解,這一條我應下了。”何邪點頭。
“第二,我劍下有三不殺,一不殺婦孺老幼病殘,二不殺忠貞熱血義士,三不殺無辜弱小平民。”
頓了頓,皇甫劍解釋道:“當然,我非迂腐之輩,只是那南宮吟在一個叫大唐雙龍傳的世界里,曾意圖屠城以震懾天下,此舉有傷天和,更有違我道,他執意以我為幫兇,為此我差點和他徹底鬧翻。”
大唐雙龍?
何邪一怔,隨即立刻想到他偷師自南宮吟的那門生死轉換的印法來歷——來自邪王石之軒的不死印法!
當然,是經過改進的,只是不知是南宮吟自己改的,還是系統改的。
何邪笑了笑:“皇甫兄盡管放心,我不是南宮吟。”
他沒有保證自己不像皇甫劍所說的三不殺,因為這很難界定。不過他可以保證,一旦他要破了皇甫劍的三不殺,他可以不用皇甫劍。
皇甫劍臉上露出微笑,顯然對何邪接連答應兩個條件,十分滿意和感激。
“最后一條,”他說,“我以劍心立誓,若日后何兄遇到強敵,我必舍生以全何兄,絕不退縮!只是我一生忠于劍,卻不能忠于何兄……”
何邪不等他說完便擺擺手:“皇甫兄,我視你為友,你我貴在知心,此話,更是不必再提!”
皇甫劍哈哈一笑,拱手道:“如此,何兄,以后你我便相依為命了!”
這話觸動了何邪,一直以來,他孤獨游走于諸天萬界,雖經歷不同精彩,但始終無人能常伴左右。
“是啊,相依為命。”何邪點點頭,心中也十分高興。
皇甫劍的境界低在他看來根本不成問題,是南宮吟不懂劍,所以讓明珠蒙塵罷了。
他雖不如皇甫劍劍道唯心,但在劍之一道他走得比皇甫劍更遠,有他指點,皇甫劍的修為會得到飛速提升!
更何況,上個世界得了定海神針,他一直都想以此寶為器胚,煉制一把性命相通的飛劍,但因為他還沒做不到創靈的境界,所以本打算成就大羅之境后再說,免得浪費了定海神針這個好材料。
即便那樣,新生的劍靈也必然需要漫長歲月才能成長起來。
但現在,有個現成的劍靈,何邪自然可以提前煉制飛劍了,這怎能不讓他歡欣鼓舞。
可以說,皇甫劍,才是他從南宮吟身上得到的最大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