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傷了血刀老祖?”
水岱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楊行舟的眼光中充滿了濃濃的懷疑:“楊兄弟,我雖然沒有與血刀老祖照過面,但素知此人的厲害,且不說別人,單只是他五個徒弟都異常了得,單打獨斗,我殺他們費不多大力氣,可若是他們五人合力圍攻,我卻未必能是他們的對手。徒弟尚且如此,何況血刀老祖這個當師父的?”
楊行舟道:“血刀老祖再厲害,他也是個人!只要是人,就能殺得死!我正面殺不了血刀老祖,難道就不能用別的辦法么?”
他嘿嘿笑道:“我在遇到血刀老祖之時,使了點小技巧,斬斷了他的一條臂膀,只是還是被他逃了!”
水岱道:“使了點小技巧?應該是下點小毒吧?”
他深知血刀老祖的厲害,知道憑借楊行舟此時的本領,想要在血刀老祖這等高手面前逃生都難,根本就不可能傷得了他,除非楊行舟下毒,除此之外,群毆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楊行舟笑道:“既然水前輩說是下毒,那就算是下毒好了!”
水岱看向楊行舟,臉色極為古怪:“楊兄弟,你知道你這是做了多大的事情么?”
楊行舟道:“打傷了血刀老祖,一個江湖匪類而已,能是多大的事情?我又沒有刺王殺駕,何至于如此吃驚?”
水岱定定的看了楊行舟片刻,道:“楊兄弟,刺王殺駕這等事情你也說得出口?”
楊行舟嘿嘿干笑了幾聲,錯開話題,道:“前輩,咱們現在還是你想辦法找到令千金罷!”
水岱如夢初醒,道:“不錯!先找笙兒!楊兄弟,你既然連血刀老祖都能打傷,他這門人弟子自然不在話下!此番尋找小女,我倒是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了!”
兩人不再耽誤,各自分頭尋找。
楊行舟走出客棧之后,并不急著找尋,而是在大街上慢慢踱步,直到看到一名叫花子時,這才加快腳步,走到這乞丐面前,道:“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
這乞丐乃是一個年輕的乞丐,肩膀上扛著一個褡褳,手中握著一條碧綠的大蛇,這蛇兒在他手中不住昂首抬頭,蛇信子吞吐不休,嚇的來往行人紛紛避讓。
此時乞丐正拿著蛇兒站在一家店鋪門前大聲吆喝:“掌柜的行行好啊,給口吃的吧!”
店掌柜的似乎有些懼怕這個乞丐,忙不迭的扔出去幾枚銅錢:“生意不好,少了點,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這乞丐伸手接過幾枚銅錢,猛然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滿之色:“就你這般小氣,生意怎么好的了!不如過幾日,我喊幾個兄弟,一起在你店鋪門前熱鬧熱鬧,多引幾個人來……”
他一句話未說完,楊行舟邁步前行,抽出長劍,劍光一閃,便將此人手中蛇兒的蛇頭斬了下來。隨后伸出手掌,掐住這乞丐的脖頸,將其拎的離地而起,喝道:“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
這青年乞丐吃了一驚,扭頭看向楊行舟,破口大罵:“你敢殺我蛇兒?你奶奶熊,你可知我是誰……啊!”
楊行舟手上用力,掐的這乞丐脖頸上發出“喀嚓”聲響,這青年乞丐放聲慘嚎,再也不敢喝罵。
“說,你們的老大在哪里?”
楊行舟神情淡淡,抽出長劍,擱在這乞丐肩膀上,輕聲笑道:“我數三聲,三聲之后,你若是不說,我便割你一只耳朵。”
這乞丐叫道:“你敢傷我?你可知我是……”
噗!
血光迸現!
楊行舟手中長劍一抖,這乞丐一只耳朵登時掉了下來,慘叫聲更大。
“還有一只耳朵。”
楊行舟將長劍擱在乞丐的另一個肩膀之上,道:“我數三聲,你來告訴我你們的老大在哪里……”
“我說,我說!”
這青年乞丐肝膽欲裂,叫道:“爺爺呀,你剛才好歹數一下啊!您性子這也太急了!”
楊行舟聲調拉長,淡淡道:“三——二——”
“謝老大就在城南關帝廟里!”
這乞丐聽到楊行舟倒計數,嚇的再也不敢耽誤,語速飛快的叫道:“我們平時都是在關帝廟里聽從謝老大的吩咐,他現在人應該還在關帝廟里!”
“關帝廟在哪里?”
“城南啊爺爺!”
“帶我去見他!”
“我……我這耳朵都掉了……”
“再敢耽誤,掉的不止是一只耳朵了!”
“是是是,小人這就帶爺爺去!”
楊行舟拎著青年乞丐,大步向城南關帝廟走去,在這乞丐的指路之下,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到了城南關帝廟的大門前。
進入大門之后,便看到一名高大的中年叫花子躺在一個石凳上乘涼,手中蒲扇緩緩搖動。
聽到門口的動靜,這叫花子慢慢起身,叫道:“誰回來了?怎么這般沒規矩?不會喊請安了?”
楊行舟一步邁出,已經到了這中年叫花子面前,劈面一掌,將其打的發昏章第十一:“你給我找個人!”
楊行舟手中長劍一閃,將這中年乞丐的眉毛刮掉了一條:“給你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后,每超過半個時辰,我就斬你一根腳趾,腳趾斬完,便斬手指,一直斬到你們幫我找到人為止!”
他說話間,從懷里掏出一顆夜明珠來,道:“這顆夜明珠,價值萬兩白銀,世所罕見。你們若是能幫我找到人的話,珠子就算是你們的賞錢!”
他提起長劍,用劍脊在這中年乞丐臉上拍了拍,道:“聽明白了沒有?”
中年乞丐被楊行舟劈頭蓋臉一頓猛揍,揍的一臉茫然,整個人都傻了,道:“什么?”
楊行舟嘆了口氣,提拳頭在他臉上掄了一下,打的他鼻血長流:“我再說一遍,你今天要幫我找個人!”
他將水笙的衣著相貌與擄走水笙的黃袍僧人的模樣都說給了這中年乞丐聽:“老兄,就算是挖地三尺,你們也要給我把這姑娘給我找出來!若是她出了什么危險,你們都給她陪葬便是。”
中年乞丐叫起了撞天屈:“爺爺呀,這人又不是我們擄走的,憑什么她被殺,我們陪葬!”
楊行舟道:“不憑什么,就憑我手中這把劍!”
他知道在每個城市里,都有花子幫,這荊州城內遇到的捉蛇青年乞丐,一看就知道是有靠山的惡丐,而他的靠山一般情況下,就只能是被他更厲害的叫花子。
而在這種王朝里,乞丐最為常見,荒年則更多。
楊行舟想要找人,最佳方法就是找這種街頭巷尾里整天游串的小混混、小孩子和要飯的,因此他出了客棧之后,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親自查找水笙的下落,而是直接就把主意放在了這些花子幫上面。
花子幫別的可能不行,但卻是成員最多的一個松散的幫派,
在他的逼迫之下,這中年乞丐一聲令下,荊州城內大大小小的乞丐全都得到了找人的消息,亂哄哄的開始了行動。
楊行舟將長劍拿在手中,不住拍打身子發顫的中年叫花子頭領:“一個時辰過去了哈,等兩個時辰過去后,再沒有消息的話,老兄,你可以提前考慮一下,你說我應該斬你哪一根腳趾?”
中年叫花子不住求饒:“好漢爺爺,好漢爺爺,您再等等!再等等!肯定有消息!肯定有消息!”
他滿頭大汗,跪地懇求道:“只要是有人在荊州城內,就絕瞞不過小人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