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舟作為看過金書系列武俠小說的人,自然知道摩尼教就是明教,因為教義規定成員不能吃肉,都得吃素才行,因此又叫做食菜魔教。
這摩尼教源于波斯,而明教只能算是摩尼教的一個分支,明教的創始人據說是山中老人霍山,此人殺人越貨,乃是一個盜匪出身,明教眾人信奉這么一個人創建的宗教,也怪不得行事淪為邪道,被人稱之為魔。
現在聽到波斯摩尼教來人,想要號令中原分壇的明教眾人,還要明教眾人歸順蒙古,楊行舟自然不會同意。
他這教主剛剛當上,頭上忽然就多了一個可以隨意號令他的組織,楊行舟如何會同意?
其實非但他不樂意,便是殷晝等人對波斯明教來人也是心中不爽,不然也不會把貴由王子和這號稱是宗教使者的達布囚禁這么長時間。
只是分壇中人囚禁總壇來人,總有點不太妥當,殷晝等人事情做是做出來了,但到底如何收尾,卻都有點難以抉擇,現在楊行舟做了教主,這件事到底怎么處理,自然要著落在楊行舟身上。
不過令殷晝沒有想到的是,楊行舟直接就不承認明教發源于波斯這件事了,睜眼說瞎話,竟然說波斯明教發源于中土,把波斯明教說成了分部。
“我們歷代教主雖然行事飄忽,不乏殺人無數的好漢,但是像楊教主這種睜眼說瞎話,還一點都不臉紅的人,卻還是第一次得見!”
殷晝見楊行舟非但不承認明教源于波斯,甚至還要倒打一耙,說波斯明教源于中土,登時對楊行舟佩服萬分,天下臉皮厚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楊行舟這么厚臉皮的家伙,卻是少見。
不過如今面對總壇來人,也就只有楊行舟這等厚臉皮的家伙才能對付的了他們,臉皮薄一點的,若是真按照教義來,恐怕連中原明教教主這個位置,也得讓總壇來任命,到那時可就更難以與總壇抗衡了。
楊行舟見殷晝滿臉嘆服之色,嘴角抽動了一下,道:“把那個什么貴由王子和波斯明教的使者給我帶過來!”
片刻之后,之前那名高高在上的青年連同身邊的四名護衛高手,全都戴著鐐銬被帶到了楊行舟面前。
這青年便是貴由王子,估計礙于他王子和波斯明教來人的身份,殷晝并未對他們處以刑罰,這幾個人除了精神略有萎靡之外,身上并無傷痕。
“原來你便是楊行舟!”
貴由來到楊行舟面前,笑道:“楊大俠,不對,現在應該是楊教主!您在中原殺死我那么多的草原孩兒,現在來到昆侖山上,竟然還要跟我們金帳汗國為難,你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們作對么?”
他身在險境竟然渾不在意,依舊對楊行舟侃侃而談:“楊教主,你既然坐在了教主這個位置上,自然知道明教的來歷,現在我身邊這位便是波斯明教的流風使者達布先生,我現在便是波斯明教的副教主。按照教義,你們應該聽從波斯總壇的命令才對,卻為何要以下犯上,囚禁我們?”
楊行舟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道:“什么波斯不波斯,明教明明是中原的宗教,跟波斯有個毛關系!昆侖山光明頂是明教的總壇,此事天下皆知,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總壇之上還有總壇的事情?”
他說到這里,喝道:“來人!”
殷晝走上前來,道:“屬下在!”
楊行舟道:“把這幾個胡言亂語的家伙押到廣場之上,砍下腦袋,為我教內被害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貴由王子大驚失色:“楊行舟,你身為教主,竟敢不尊教義?達布可是總壇流風使者,你也敢以下犯上……”
“什么流風使者?流氓使者也不管用!”
楊行舟懶得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家伙,吩咐道:“推下去,殺了!”
殷晝見楊行舟不像是說笑,吃了一驚,湊近低聲道:“教主,真殺啊?”
楊行舟道:“那還有假?先把他們弄死,等我抽空去波斯走一趟,再把波斯明教的人全都弄死,咱們不就是成總壇了么?”
殷晝:“……”
楊行舟這腦回路異于常人,殷晝根本就把握不住楊行舟的想法,但卻明白了如今自己這位教主到底有多兇殘,不但要干掉波斯總壇來的使者,甚至還要把總壇的人全都干掉,果然是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以現在這位楊教主的功夫,再加上下毒陰人,說不定還真的能把總壇給滅了!”
殷晝越想越覺得楊行舟行事邪門,對楊行舟躬身道:“教主,那我可真的讓人殺了他們了!這貴由可是蒙古的王子,殺了他之后,咱們明教可真的就跟蒙古不死不休了!”
楊行舟奇道:“你這不廢話么?前任教主方宇杰就是被蒙古人殺死的,我們早就與蒙古不死不休了,現在還有什么顧慮?”
殷晝一想也是,道:“是,教主說的是!”
當下不再猶豫,一聲令下,便要將貴由和達布等人押到廣場砍頭,號召山上教眾一同觀看。
楊行舟忽然想起一事,道:“先別急著殺,讓他們死之前把身上的功夫留下……臥槽,差點忘了一件事!”
楊行舟忽然想起圣火令上的功夫,那是以波斯文書寫的,乃是波斯明教中的功法,但是楊行舟因為不懂波斯文,因此無法修行,現在達布這個使者主動送上門來,正是瞌睡遇到了枕頭,當下急忙叫停:“先不要殺他們,日后我我去波斯走一趟,須得學點波斯文才行,這幾個家伙正是現成的教學師傅。”
他想了想,對殷晝道:“你再派遣門中弟子,去找幾個懂得波斯文的人來,把他們請到山上來,我這段時間要好好學習一下波斯語,嘿嘿,日后去波斯也好能與人交流一番。”
殷晝愕然道:“教主,您真的打算去波斯啊?”
楊行舟道:“那還有假?”
殷晝不敢多問,按照楊行舟的吩咐,將貴由王子等人重新關押起來,隨后將達布送到楊行舟面前。
達布身為波斯明教的流風使者,一開始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到自報身份時,卻又成了階下囚,心中郁悶可想而知,現在將楊行舟將自己單獨“請來”,還道是楊行舟準備向自己悔過認錯,因此站在楊行舟面前大模大樣,一臉倨傲之色,道:“楊行舟,你只要聽從總教的意志,我向你保證,總壇絕不會怪罪你……”
“啪!”
楊行舟一巴掌將其拍的飛了出去:“裝什么大爺!我今天是想讓你教我一下波斯文,又特么不是跪舔你,你一個囚犯敢對我這么橫,這是誰給的勇氣?”
達布又驚又怒,喝道:“你敢打我?”
楊行舟道:“我還敢殺你呢!”
劍光一閃,一劍挑去了達布的左耳,道:“老實點啊,囚犯就得有囚犯的態度,兄弟,你態度得端正點!雖然我是向你學習波斯文,但我不是求你,而是命令你教學,are誘明白?”
達布捂著耳朵,又驚又怒,又是迷惘,不知道楊行舟說的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