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臉?”
聽到楊行舟說的賭注之后,馮默風大怒,道:“無論輸贏,都是你得利,我師父一點好處都沒有,憑什么要跟你賭?”
便是郭靖這種厚道人都覺得楊行舟實在太過無恥,開口道:“楊兄,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非要分出輸贏?現在身在敵營,咱們還是說一下正事為好。”
卻聽到旁邊黃藥師道:“好,我跟你賭了!”
馮默風一愣:“啊?”
他知道老師一輩子精明無比,按道理來說,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楊行舟的賭注,可是現在竟然出乎意料的真的要跟楊行舟打賭,令他極為不解,心中一陣茫然。
黃藥師的嘆息聲從軍帳內悠悠響起:“楊教主,老叫花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你武功是天下第一,但一旦說到人品時,卻閉口不談,現在我終于知道他為什么不談了。”
楊行舟嘿嘿笑了笑,道:“為什么?”
黃藥師道:“有句話叫做德不配位,嘿嘿,楊教主,你武功確然高明,卻完全沒有一點武學大宗師的風度,言談舉止猶如市井之徒一般,很難想象,明教的一教之主,竟然是一副喜歡占便宜的嘴臉。”
楊行舟道不服,道:“有便宜我為什么不占?宗師風度跟我有什么關系?”
黃藥師:“……”
他見過很多厚臉皮的人,但是一般武學修為高到一定地步的人,無一不是一地豪雄,都十分注重臉面,言談舉止都極為克制,就像當初的西毒歐陽鋒,雖然為人陰險狡詐,卻也是一副宗師氣度,對于臉面都看的極重。
而楊行舟身為一教之主,本來應該更注重顏面才對,沒想到說話卻猶如痞子一般,令黃藥師難以適應,不過楊行舟打賭的意思黃藥師卻是懂了,知道楊行舟這是對自己的桃花島傳承有了興趣。
明教教主竟然對桃花島的絕學產生了興趣,黃藥師在好笑之余也感自傲,這才答應了楊行舟無恥的賭注,他倒要看看楊行舟能從自己手中學到多少東西。
此時聽楊行舟言辭無賴,黃藥師是有節操的人,懶得跟他辯駁,笑道:“長見識了!”
馮默風道:“沒臉沒皮!”
郭靖心憂大小武的安危,向馮默風問道:“馮師兄,你之前可有發現這軍營之中有過騷亂?”
馮默風道:“這軍營之內,白天倒是騷亂了一番,天黑之后,卻沒有什么異常。”
郭靖又問了一下黃藥師,黃藥師也沒有發現異常,他仔細詢問了郭靖,才知道大小武前來軍營刺殺的事情。
黃藥師為人眼高于頂,本來就不喜武氏兄弟,得知詳情之后,怒道:“這樣不自量力的家伙,還要他們做什么?一掌打死便了!”
郭靖道:“教不嚴,師之惰。徒兒做出不智之舉,與我當老師的也有干系,他們有危險,我怎能忍心不救?”
黃藥師嘿然道:“你倒是一個好師父!”
郭靖道:“盡力而為吧!”
便在此時,遠處一陣一陣騷亂,隨后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破開夜空:“他媽的,我怎么有這么兩個笨蛋徒孫!黃老邪,快來救命!”
郭靖聽到這人的聲音之后,楞道:“師父他老人家也來啦?”
楊行舟此時也聽出這是洪七公的聲音,聽動靜是跟蒙古的高起來啦。當下急忙掀開帳篷向外面走去,低聲喝道;“黃老邪,你最好讓你的殘廢徒弟走人,有他在,反而礙手礙腳,還不如讓他繼續當鐵匠,明天你們師徒再匯合。”
黃藥師道:“黃某人做事,豈能聽你這小輩吩咐?”
說話間伸手抓住馮默風的脖頸,道:“默風,咱們現在就走,看誰能攔我?”
此時騷亂在遠方,此處的官兵卻是沒有變化,黃藥師提著馮默風的身子,一道煙的營外走去,沿途竟然無人攔截,片刻后消失不見。
騷亂響起,附近官兵竟然都沒有反應,一個鉆出帳篷的人都沒有,郭靖大為好奇,快速向騷亂方向跑去,心中想道:“這些官兵睡的這么死?”
這個念頭剛從心中生出,便聽到楊行舟嘆道:“唉,可惜!”
郭靖更是好奇,不知道楊行舟是在可惜什么,只是此時事情緊急,這個好奇的念頭在腦中一轉即逝,根本無暇詢問。
事關洪七公安危,兩人都展開輕身功法,飛速接近騷亂的地方,洪七公的聲音不斷從那里響起,響亮無比:“黃老邪!黃老邪!你再不出手,老要飯的這次要完蛋大吉!”
前方燈火通明,火光照耀之下,只見一名白發老丐與兩名青年被一大群官兵包圍起來,幾名高手正在包圍圈中與三人大打出手。
火光之下看的清楚,被包圍在圈中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洪七公和武氏兄弟。
而跟他們交手的人,有一個人眾人都認得,一個是金輪法王,另外還有三名高手。
一名如同僵尸一般的男子,還有一名黑矮子,還有一名衣著華麗的卷發男子,雖然還有不少高手對洪七出手,但以金輪法王和這三名高手修為最高。
郭靖眼看恩師身陷重圍,胸口熱血上涌,身子陡然前沖,瞬間來到這些官兵頭頂,踩著這些官兵的腦袋,頃刻間進入了包圍圈中,落地之后一聲大喝,雙掌橫推,拍向金輪法王。
金輪法王大吃一驚,躲避不及之下,只能硬接,雙方手掌相觸,金輪法王眼珠子猛然鼓起,大叫聲中,身子離地而起,向后面撞去,“咔嚓嚓”幾聲,后面一排官兵全都被他撞的骨折筋斷,當場身死。
郭靖剛才這一招正是楊行舟傳給他的無名掌法中的一招,此時一招建功,身子晃了一下,忽然間到了武修文身邊,右掌前拍,一招亢龍有悔,將武修文面前的一個矮子拍飛,喝道:“修文,提氣輕身!”
武修文見郭靖從天而降,驚喜交加,聽到郭靖吩咐后,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不誤,道:“是!”
話音未落,郭靖伸出手掌,將武修文倏然提起,隨后轉身猛的向外甩出,喝道:“楊兄!接著!”
他這一甩之力大的出奇,武修文一百多斤的身子騰空而起,飛過十多丈的距離,向楊行舟砸來。
楊行舟在郭靖前沖之時,身子便停了下來,現在看到武修文凌空砸來,笑道:“玩扔沙包么?”
伸展雙臂,將武修文接住,道:“小子,落地后向沒人的地方跑!”
他雙臂猛然一抖,剛剛被他接住的武修文身子還未落地,便再次被他甩了出去,楊行舟修煉了龍象波若功,力大無窮,這一番扔人,比郭靖扔的更遠,武修文高飛遠走,劃過長空,一直飛出三十多丈的距離后,方才輕飄飄落地。
楊行舟出手拿捏的分寸極為巧妙,武修文落地之后,尤自一臉茫然,隨后便聽到身后破空聲響起,轉身一看,弟弟武敦儒正破空而來,落在了自己面前。
兄弟兩人在月光之下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駭之情。
楊行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兩個蠢逼,還不快走!”
武氏兄弟如夢初醒,急忙向無人處跑去,遠處一匹紅馬跑來,正是郭靖的小紅馬,兄弟兩人飛身上馬,向營外跑去。
這邊,楊行舟與郭靖合力將武氏兄弟扔飛之后,哈哈一笑,飛身來到郭靖與洪七公身邊,笑道:“洪幫主,郭兄,咱們玩個游戲怎么樣?”
洪七公見郭靖與楊行舟從天而降,眨眼間便將武氏兄弟救走,不由得又驚又喜,問道:“玩什么?”
此時一名手持熟銅棍的大漢一聲暴喝,銅棍狠狠敲向楊行舟腦袋,楊行舟玄鐵重劍倏然在手,一劍揮出,大漢的熟銅棍忽然被震的脫手飛出,激射向天,不知落到何處。
楊行舟一腳將這對面大漢踢飛,道:“嘿嘿嘿,玩女人你們肯定玩不過我,咱們玩殺人!殺一個萬夫長,就當一萬人,一個百夫長,當一百人,普通官兵,那就只能算是一個人。”
一名僵尸一般的男子,手持一根哭喪棒,破空點向楊行舟胸口,楊行舟又是一劍揮出,這哭喪棒也被他一劍打飛,僵尸一般的男子一聲大叫,凌空一個筋斗,躲過了楊行舟隨之而來的一劍,扎入身后的官兵之中,不敢再斗。
洪七公與郭靖同時出手,將身邊的敵人打飛,洪七公道:“殺人有個屁用?逃出性命才是正理!”他說話間,一掌拍死了一名持槍官兵,喝道:“一!靖兒,這是普通官兵罷?”
郭靖眼角余光觀瞧,道:“是,這是普通官兵。”
洪七公道:“晦氣!我再殺一個看看!”
楊行舟大笑,道:“那就邊逃邊計數就是了!一百!我殺的這個是百夫長!”
郭靖踢飛一人之后,奪過一人手中的長槍,槍尖一抖,對楊行舟道:“楊兄,你殺的這個是十夫長,不是百夫長。”
楊行舟道:“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說話間玄鐵重劍猛然一震,將對面一名高手拍死,道:“用兵器殺人,太慢了,看我五毒斷腸粉!”
一股白煙從他身前忽然爆散開來,瞬間將方圓三丈之地都籠罩開來,這煙霧刺鼻刺眼,但凡被煙霧籠罩之人,俱都雙目流淚,咳嗽難止,再也看不見眼前事物。
郭靖與洪七公也被白霧籠罩,正狼狽間,便聽到楊行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快快快,趁著他們看不見,咱們快換衣服!一會兒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