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破空射向前方,正在以驚人高速向前奔跑的白芳華身速度不減,在羽箭落下之時,恰好到了羽箭下方。
羽箭穿過她的右肩,帶出一蓬血霧,白芳華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法再次加速,形如厲鬼,聲音中蘊含了絕望之感。
“跑,接著跑!”
楊行舟站在火鳥背上,彎弓搭箭,對準了狂奔的白芳華,哈哈狂笑,如同最為殘忍的反派大魔王:“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家伙絕望時候的表情,你叫的越大聲,我就越興奮。”
白芳華施展天魔遁法之時,根本就無法停下,必須跑出一百多里地之后,精血衰落,氣息不再鼓蕩如潮,方才能夠慢慢停下。而且在狂奔逃遁之時,還不能轉彎,若是轉彎過多,氣血逆行,也是一個死。
禁術之所以被稱為禁術,弊端便在這里顯現出來。
如果是龐斑、浪翻云之流,白芳華以如此高速逃走,他們兩人也未必能夠追的上,可是楊行舟不同,人家有空中力量,這白芳華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比火鳥飛的快。
可以說,在龐斑和浪翻云面前,這白芳華或許還有可能逃走,但是在有飛寵楊行舟面前,她便是連逃走都已然成了奢望。
楊行舟又是一箭射出,這一次洞穿的則是白芳華的左肩,又帶走了一蓬血霧,使得白芳華身后拉起一串血霧長龍,在月光下又是詭異,又是恐怖。
白芳華心中絕望之情彌漫開來,從未有今天這么后悔過。
一直跑了一百多里地之后,白芳華的身子終于緩緩停了下來,臉色慘白,氣息衰敗。
楊行舟從空中輕輕落在她的身前,長槍伸出,槍尖搭在白芳華還在滲出鮮血的肩頭,笑道:“兩件事。”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白芳華,淡淡道:“第一件事,就是將天命教的所有功法傳承一一告訴我,我以后要多學一點魔門的手段,好用來對付招惹我的魔門弟子。
第二件事,告訴我你們對付朱元璋的方法。”
白芳華抬頭看向楊行舟,眼神內充滿了悔恨交織的情緒:“你殺了我吧!”
楊行舟曬道:“殺死你有什么困難?不過你臨死之前,最好還是將天命教的傳承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的話,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白芳華慘然道:“你是一代武學大宗師,也會行如此卑劣之事?傳出去不怕武林同道笑話么?”
楊行舟道:“只要我夠兇夠狠夠無恥,天下間又有誰敢笑話我?誰敢笑話我,我打死誰便是。”
白芳華:“……”
她再一次深刻體會到面對楊行舟這等不要臉高手的無力感。
當一個人又狡猾,又無恥,修為又高深莫測的時候,那么他將是所有敵人的噩夢,盡管天命教是魔門分支,其中有著諸多針對高手的傳承功法,可是此時在面對楊行舟時,白芳華還是感到無計可施。
她有心自殺,但總覺的似乎還有一線生機,因此下不定決心便死,想逃,又難以從楊行舟手掌逃脫,好像除了配合楊行舟之外,再無別的方法。
正猶豫間,便見楊行舟緩緩伸出手指,對準了她的前胸:“倒數十個字,你要是再不做出決定的話,我會廢掉你的武功。”
“楊行舟,你除非殺了我,不然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好,滿足你的愿望!”
楊行舟長槍抽回,隨后槍尖毫不留情的刺向白芳華胸口。
白芳華大驚,勉力向一側翻滾,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楊行舟這致命一槍,但畢竟實力大減,躲閃的不夠迅速,“噗”的一聲,肩膀一側被長槍洞穿,發出一聲悶哼。
“楊行舟,你欺負女人算什么道理?”
白芳華眼中露出驚惶之色,沒想到楊行舟真的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縱然她心中詭計千條,但是在面對楊行舟時,卻還是感到無計可施,此人不按套路辦事,一舉一動,都出乎她的預料,使得她心中難以自禁的生出一種挫敗感來。
她剛才在面對楊行舟時,已經將媚功運轉到了極致,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媚術之道與內功高深固然有關系,但更重要的則是在一舉一動中顯露風情,令人油然生出賞心悅目的愉悅感來,從而激發異性心中的種種欲望,從而加以利用,以達成自己的目的,與武道修為的關系并不是太大,沒有武功的人,一樣能將媚術施展到極高的境界。
白芳華師承單玉如那等媚術大宗師,自己又有令人震驚的天賦才情,如今年齡雖然不大,一身魔功卻青出于藍,完全不下于單玉如,甚至猶有過之。
這就像是從慈航靜齋出山的秦夢瑤,年齡不大,卻已經將慈航劍典修行到劍心通明的地步,超出了乃言靜庵,成為了慈航靜齋如今修為第一人。
以白芳華如此年紀,在魔功上有如此造詣,天資才情之高,幾乎已經不遜色與秦夢瑤。
只是正魔兩道,水火不容而已,但各自在自身的領域內都達到了極高的成就。
但即便是白芳華如此媚功,對著楊行舟展露了自己最大的風情,卻絲毫沒能動搖楊行舟的精神意志,甚至楊行舟的目光都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就如同白芳華是一個死人一般。
“在我眼里,只有敵人,沒有女人。”
楊行舟啞然失笑:“你的媚術對我完全不起作用,不要做這種徒勞之事。”
他臉色肅然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敢對我耍花樣,我會將你折磨三天三夜,跪求我殺死你,我也不會殺你。”
白芳華仰起腦袋,天鵝一般修長的脖頸化美妙的弧形,酥胸微微起伏,在明月下產生了驚人的誘惑力,再配合她微微的呼吸聲和動人的風姿,自帶一種驚人的風情。
她閉起眼睛,眼角緩緩流出兩道清淚,更添幾分心碎之感。
“啪!”
她眼睛剛剛閉上,臉頰便是一痛,整個人便被楊行舟一掌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幾枚牙齒噴出,半邊臉高高腫起,差點當場昏迷。
“說你你還不聽!”
楊行舟收回手掌,負手看天:“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次日清晨,將白芳華的尸體隨手扔到山谷中,楊行舟身子騰空而起,踩在火鳥背上,返回金陵鬼王府。
虛若無出關相詢:“楊兄,昨日可有收獲?”
楊行舟從懷內掏出天命教的卷宗,遞給鬼王:“這是天命教的卷宗,最好讓人在謄抄幾份,喊來朱元璋,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虛若無略略翻開了幾眼,臉上露出震驚之情:“這么多朝中大員?連李景隆都是天命教的人?他可是當朝國公啊!”
楊行舟道:“他的真實年齡比他爹曹國公李文忠都要大,你覺得他會是真正的李景隆么?”
虛若無楞道:“他若不是真正的李景隆,怎么可能隱瞞眾人這么多年?”
楊行舟道:“那誰知道,想知道,問黃大俠去!”
虛若無:“……黃大俠是誰?”
兩人商談好一會兒,虛若無輕聲問道:“楊兄,你說你幾乎殺絕了天命教的高人,那我義女芳華……
“打死了!尸骨扔到了百里外的山谷里,現在估計已經被財狼吃掉了!”
虛若無一愣,坐在當場默然不語。
好半天之后方才搖頭失笑:“楊兄,我不如你!芳華如此美女當前,我自認沒有你這般狠心,說殺就殺。殺她之前,你沒有折磨她吧?”
楊行舟道:“不折磨她,如何消我心頭之恨?”
虛若無臉一僵,嘆了口氣:“楊兄,你這……”
想到白芳華是單玉如的傳人,暗地里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卻又無法對楊行舟指責,只是覺得楊行舟行事實在太狠,太絕,果然不可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