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步思一聲尖叫,黢黑的身子被詹如來雙掌推的身子流星一般向后撞去,“咔嚓嚓”撞斷了兩株大樹之后,余勢不衰之下,又將一面高墻撞出一個大洞,發出一聲怪叫,從高墻內撈出一名驚慌失措的丫鬟,張口將丫鬟體內鮮血吸干,仰天嘶吼:“大魔天掌?你是魔門高手?就算是魔門半天崖的弟子,我閆家子孫也不怕!”
他喝了活人鮮血,似乎實力飆升,在嘶吼聲中,化為一道殘影,瞬間沖到詹如來面前,掀起一團旋風,將詹如來包圍起來,身子在一瞬間化為十幾個虛影,攻向詹如來的全身不同的方位。
“好功夫!”
詹如來在黑色旋風中放聲長笑:“久聞閆家僵尸功十分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砰砰砰!
在說話聲中,伸手抬腿,將閆步思的攻擊一一擋下,罡氣爆射之下,身周樹木、墻壁、地面全都被震為齏粉。
龍昭一臉緊張的看著下面兩人的交手,情不自禁的雙手合十,喃喃道:“老天保佑,一定要讓閆家的這人獲勝啊,若是詹如來獲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楊行舟看了龍昭一眼,柔聲道:“你為什么想讓閆家這老者獲勝?詹如來若是勝了,與你有什么關系?”
龍昭順口道:“肯定有關系啦,我姑姑偷了袞繡城的火龍丹,引的袞繡城主震怒,現在為了奪回火龍丹,一群高手已經去了上京,我姑姑現在都不敢府內外出……”
她聲音戛然而止,抬頭看向楊行舟,面露怒容:“楊行舟,你故意套我的話!你剛才是不是用了精神法門?”
楊行舟淡淡一笑:“胡說八道,楊某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會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來套你的話?”
他雖然面上帶笑,心中卻生出一陣明悟:“她姑姑是誰?是了,定然是繡緣公主無異!怪不得繡緣公主要被袞繡城的人追殺,原來她盜取了袞繡城的火龍丹,這才引得一群高手對她窮追不舍。只是這火龍丹怎么到了龍昭的手中?他媽的,既然這繡緣公主是他的姑姑,這火龍丹落在他的手中,也屬正常。不過為什么火龍丹并未帶進京城,而是選擇了讓龍昭來保管?”
他腦海里一瞬間生出種種念頭:“當今大離王朝的皇帝就是龍姓,看來這龍昭便是皇室一脈,不過她到底是郡主還是公主,卻一時間無法猜出。”
種種念頭在楊行舟心中閃現,但面上卻是不顯,依舊笑嘻嘻的表情。
便聽龍昭呸道:“你還頂天立地?剛才我明明看到你對著小胖子發出一縷指風,要不然那小胖子修為不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在了詹如來屬下的手中?”
楊行舟:“胡說八道!你肯定看錯了!楊某身為一山之主,豈能做出這等卑劣行徑?你剛才肯定是眼花了!”
龍昭氣鼓鼓道:“我沒看錯,你這人陰險的很,怪不得人家叫你黑風老妖!剛才你讓韓普給那小胖子金塊,就不安好心,那小胖子真可憐,就因為一塊碎金,連命都搭上了。”
韓普在旁邊冷冷道:“那小胖子竟敢在我家老爺戰車上撒尿,本就該死!他現在也算是死得其所,有什么可憐的?他若是在你的車子上拉屎撒尿,你也會覺得他可憐么?”
龍昭道:“這小胖子雖然有錯,但罪不該死啊,你們讓他故意送死,總之有點太過分!”
連光影哼了一聲,道:“江湖子弟江湖老,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多了去了,每天都有人在殺人,也每天都有人被殺。行走江湖,心不狠,手不辣,死的就只能是你!”
塞外邊陲之地,環境本來就惡劣,殺人放火尋常事,連光影雖然身為女子,卻也明白行走江湖,務必心狠手辣,因此聽到龍昭對閆家死去的小胖子感到同情,登時不屑一顧:“你這人肯定是打小自蜜罐里泡出來的,少見生死。就剛才那小胖子的行為,弱勢方放在塞外,早就被人一棍子打死了!”
龍昭張了張嘴吧,最后知趣的選擇閉嘴。
他最近這段時日雖然見到了不少江湖中事,可是還是難以適應這種動輒殺人的情形,似乎在江湖之中,人命就不是人命了,與野獸無異,這與他長期生活的環境有著極大的不同。
就在他們爭辯之時,樓下詹如來與閆家老者越打越激烈,沿街各處行人紛紛驚叫躲避,不少人都被罡氣震死,軟倒在地。
龍昭看的心急,對楊行舟道:“楊行舟,你救一救這些人啊,他們兩個交手便交手,怎么還要波及這些無辜的路人?”
楊行舟無動于衷:“他們已經打出了真火,眼看就要分出生死,誰還在乎旁邊路人的安危?自己都要活不成了,哪有閑工夫管別人!”
他眼力高明,此時已經看出那閆步思已經是強弩之末,難以在詹如來面前支撐多長時間,即便他喝了不少人血,提升不少實力,卻還不是詹如來的對手。
只是這詹如來剛才只用了一招大魔天掌的招式,其余的手段卻都源于另外一套功夫,雖然也高明至極,卻遠沒有剛才那雙掌橫推顯得霸氣無雙,威力也相應的減少了一部分。
可即便如此,閆步思也不是詹如來的對手,嘶吼連連,卻無論如何逃脫不了湛如來雙掌罡氣籠罩的范圍之內,頭頂黑氣升騰,身子不住扭曲,可就是難以走脫。
“你真的敢殺我不成?”
那閆步思忽然放聲大叫,聲震全城:“吾乃金州閆家閆步思,今日遇到塞外強敵,孫兒被殺,我也將難以幸免。我若身死,必是死在這些塞外高手,魔門半天崖傳人手中……”
他這句話說得又快又響亮,在喊叫之前怕是已經打好腹稿,才會如此快速的喊了出來。
這閆步思功力高深,此番運氣叫喊,聲音如同滾滾炸雷,在整個小城內滾來滾去,片刻間,全城人都聽到了,全都扭頭看向交手的方位,面露不解之色。
但也有江湖中人聽到“金州閆家”這幾個字后,全都臉上變色,急忙記下閆步思喊出的話語,深恐遺漏其中的任何信息。
若是閆家人真的死在了這里,這好歹也算是日后可以匯報給閆家人的消息。
楊行舟見這閆步思喊叫,大叫晦氣:“他媽的,閆步思這老東西,自己死就死吧,還要拉著別人一起死。看之前詹如來對閆家那么忌憚的樣子,他殺死了閆家子孫后,肯定要殺人滅口,免得被閆家人追查到他身上。如此一來,附近見過他的人,怕是一個都活不成。”
他想到這里,扔掉筷子,起身道:“走!這里不能待了!”
剛要下樓,便見詹如來帶來的十幾名大漢已經封住酒樓出口,冰刃在手,對酒樓眾人虎視眈眈,一人喝道:“諸位,沒有我們少主發話,你們誰都不能走!”
楊行舟眉頭挑了挑,輕聲道:“兄弟,你真的要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