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武將們直到這一刻,才齊聲叫好起來,氣得他們對面席位上的文臣們一個個都黑著臉不說話。很快,王潤還沒走回到自己席位上的時候,文臣的席位中,就走出來一人。
徐元興也看出來了,這劉氏王朝的朝廷之上,文臣和武將派系分明,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想來斗爭已久,都有了積怨。
不過這也難怪,誰讓這個世界的靈氣如此充沛,稍微有點資質的,就能修煉出內勁,然后靠著日積月累,就算不能神與氣和步入先天,但只要能活得足夠久,后天極限多半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而能進入朝廷當官的,這資質怎么都說得過去,所以這個朝代的文臣,并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戰力毫不遜色的武者。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實力和武將在伯仲之間,如果讓他們上陣殺敵,未必會比這些武夫差,但這些武夫,卻干不來自己這種興邦耀國的技術活。
所以文臣們在面對武將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從心底里涌出來的優越感。久而久之,這種優越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表露在他們的日常生活和行為里。那些終日帶兵練軍的武將,本來就沒有幾個是好脾氣的,如何能忍受得住?一來二去,結怨也是必然的。
想通了這些,徐元興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劉明睿,不禁佩服起他駕馭部下的能力來。單看如今派系分明的武將和文臣們,就知道雙方平日里肯定是小沖突不斷,一個不好,只怕就是動搖朝廷根基的大事情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第二名文臣已經站定,這是一個標準的書生,年紀也不大,長得很清秀文雅。
從趙無常的表情來看,他對這人似乎非常忌憚。
第二局的過程明顯要比第一局來得精彩,兩人都是以速度取勝的武者,所以弗一交手,大殿上就到處出現這兩人的身影,時而交錯,時而分開,“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聲就從來都沒有斷過。
兩人都是用劍,趙無常還是反手持短劍,而這書生模樣的文臣則是非常正統的正手用劍,用的寶劍也是七尺青鋒,劍招雖然不如趙無常那般詭異,但也是奇招迭出。
“看到了吧,這就是劍宗高手用劍的實力。”就在徐元興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老瘋子冷不防傳音了過來。
“哪個是劍宗弟子?”徐元興不禁來了興趣。
司馬無為嘿嘿一笑,傳音道:“兩人都是。”
徐元興一愣:“那他們……”
司馬無為笑道:“就算是同屬一個宗派的,也會有矛盾。就算沒有矛盾,可面對我這顆‘血靈丹’,他們也會全力以赴。不過說真的,你真不上?這可是能延壽五十年的‘血靈丹’!”
說到后面,老瘋子又固態萌發,開始誘惑起徐元興來。
“上個屁!”徐元興冷笑說,“我才十六歲而已,距離大限遠著呢!等我步入先天,就有幾百歲的壽命,還用吃你這破丹去延壽?”
“有骨氣,不過你也要知道,人力終究有窮盡之時。修煉之道無涯,而人的壽命有限,萬一在你大限到來前無法突破桎梏呢?那豈不是要帶著遺憾死去?”司馬無為繼續誘惑道,“但是,吃了‘血靈丹’就不一樣了,延壽五十年,說不定這五十年里面你就突破了,到時候大限自然而然就會往后推遲,這難道不好嗎?”
有時候,徐元興覺得以這老不休的口才,不去搞傳銷真是可惜了,不過,這番話顯然是無法打動他的。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沒有誰比他更明白死亡的意義,既然不懼死,又何懼生呢?
老瘋子費了半天口水,直到殿中這兩名劍宗的弟子都分出了勝負,徐元興還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這老道士瞅了瞅正對面席位上的魏乾機和他身邊的軒瑤,眼珠子一轉,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第二局,以趙無常險勝而告終。
“啪啪啪!”劉明睿鼓掌過后,帶點調侃地說道,“再勝一局,趙愛卿就可先拿了‘清音水榭’的請柬,這請柬要是賣出去,只怕怎么也得賣個百兩黃金吧?”
眾人都知道這位陛下是在調侃軒瑤,大家都善意地大笑起來,因為比斗連輸了兩局而導致文臣武將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禁被沖淡了許多。
不過,劉明睿說的倒也是實情。若是“清音水榭”的請柬真有人拿出來賣,只怕就算標上百兩黃金,也會讓人爭破頭皮。
“一張請柬而已,竟然這么值錢?”徐元興詫異地瞟了軒瑤一眼,心說我要是有這小妞的人氣,就印一萬張請柬,然后隔三岔五找人賣出去一些,要不了多久,估計就是皇城首富了。
“這第三場,哪位愛卿出來一試啊?”劉明睿笑著看著底下的群臣,故意拖長了語調說,“要是還沒有人上來,那國師可就要替軒小姐發出這第一張請柬嘍!”
“俺來!”這位陛下話音未落,徐元興就聽到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聲音——
王寶寶這廝,這會兒吃飽喝足了之后,竟然站起來要挑戰殿上的趙無常!
徐元興根本來不及阻止這廝,而且現在,也阻止不了他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軒瑤,但見這美人兒此時已經瞪起了一雙美目,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王寶寶,而且,從她的眼眸中,徐元興看得出,小妞似乎已經聯想起了什么。
果然,就在王寶寶大步走出去的時候,徐元興發現軒瑤的目光,突然就朝自己這邊投了過來,嚇得他趕緊把頭一低,裝出一副正在吃東西的樣子。
見司馬無為坐席后的王寶寶突然站出來要挑戰趙無常,劉明睿頓時微微一愣,但一瞬間就回過神來,他眉開眼笑地看了軒瑤一眼,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原來是和司馬前輩一道來的……咳咳,這位小哥,是朕疏忽了,不知道小哥如何稱呼?”
“俺叫王寶寶。”王寶寶四下里看了看,見劉明睿準備的兵器里雖然有板斧,但斧柄和斧身卻與自己的那一件截然不同,于是就對李公公說道,“這里的板斧都不趁手,可以去我住的地方把我那柄紫金板斧拿來么?”
一聽“紫金板斧”這四個字,在場的眾人都明白,這至少也是一件寶器。看著王寶寶的眼神,多多少少就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味道。
逞兵器之利,乃是三流武者的作風,既然是比拼武技,那就應該靠著自己的本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