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曹仁軒!”羽子昂一聲暴喝,“今天有你沒我!當著軒小姐和諸位的面,我要你為剛剛的羞辱之言付出代價!”
曹仁軒此刻也是火冒三丈,繼承了其父嫉惡如仇性格的他,對于看不順眼的事情能忍住這么久,已屬難得。若非是在這“清音水榭”里,又是當著軒瑤的面,只怕第一次被羽子昂強插進來的時候,他就爆發了。
此刻,既然撕破了臉皮,他自然是不會再有半分的忍讓:“羽子昂,想讓我付出代價?好!想怎么著,你盡管劃下道來,我曹某人全部接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劍宗的少宗主,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兩人都一副怒發沖冠的表情,臉上兇神惡煞,眼中戰意熊熊,身上殺氣騰騰!此時此刻,只怕就算是軒瑤出面,也化解不了這兩人之間的恩怨了。
一言不合,血濺五步!
辱人者,人恒辱之!
今日,有你?沒我!
戰!戰!戰!戰!戰!
“鏗鏘”一聲,寶劍出鞘!羽子昂手持這柄神兵利器,劍鋒揚起,幽藍的寒光直指曹仁軒:“今日,我要拿你來祭我這柄寶劍!”
“就憑你這把破銅爛鐵,也想拿我祭劍?”曹仁軒冷笑了一聲,順手一抖長衫的下擺,大步從方幾后走出,眼神輕蔑地看著羽子昂,冷冷應道,“你要戰!我便陪你戰!我倒想見識一下,《龍鳳榜第一,是不是浪得虛名!”
“好!”羽子昂怒極反笑,“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劍宗‘御劍訣’的威力!也好讓你這井底之蛙開開眼!”
眼見這劍拔弩張的兩人就要在此地動手,軒瑤的眉頭很是蹙了一下,就要出言勸解。這時候,那個被她稱呼為“玉姐姐”的神秘女子,秀目一瞪,黑色的紗巾后,那冰冷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羽子昂,曹仁軒,你們二人若是要拼個你死我活,請你們出去自行解決!不要壞了這宴席的氣氛,壞了我等的興致!如果你們非要在此地動手,不聽規勸——”
“怎地!”羽子昂此刻早已被怒火燒光了理智,只要不是軒瑤出面,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只怕他也只會是哂之以鼻,“今天找死的人怎么這么多?一個曹仁軒還不夠,你也想來摻和摻和?”
“羽子昂!”神秘女子冷冷地一笑,眼神中透出濃濃的不屑之意,“年輕人年輕氣盛些是好事,可要是有眼無珠、妄自尊大,只會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若非今天我是來赴軒瑤妹妹的家宴,不愿這神仙之地染血,否則,就憑你剛剛那句話,你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連你爹羽劍一見了我,也不敢如此囂張,你算什么東西!”
羽子昂暴怒道:“我爹爹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其名的!鬼鬼祟祟,以面紗遮臉,莫非是見不得人?”
神秘女子冷笑道:“見過我長相的男人,都已經在陰曹地府里聚會了。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玉姐姐!”感受到這神秘女子身上那突然暴起的殺意,軒瑤連忙勸道,“羽公子是一時失言,況且,他與曹公子都在氣頭上,你切莫與他們較真了。”
神秘女子看了她一眼,無論是眼神還是臉上的表情都緩和了下來,她點點頭,輕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今日,我便不和這羽子昂計較,來日,我定要上羽州劍宗,讓羽劍一那老匹夫親自為他這個敗家兒向我謝罪!”
“嘶!”神秘女子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無一不是被她的話,駭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上羽州劍宗,讓宗主羽劍一親自謝罪?!
這女人,若非是得了失心瘋,在這里瘋言瘋語,就必定是大有來頭!
九州中,能如此不把劍宗宗主放在眼里的,似乎也就是虛級強者了。可是,《天榜上的十五名虛級強者,再加上前不久新晉的那個司馬無為,似乎全是男性——
一時間,眾人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個念頭來:莫非,此女是哪位虛級高手的后代?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虛級高手中,似乎沒有一人是以“玉”作為姓氏的……
這就令人感到相當費解了。
眾人紛紛朝軒瑤看去,毫無疑問,這位軒大才女顯然是知道這“玉”姓神秘女子的來歷,只是,眼下,似乎也不是出言詢問的好時機。
因為,暴怒的羽子昂,和怒發沖冠的曹仁軒,還在這廳堂中相互虎視眈眈,若非顧忌軒瑤的存在,只怕兩人剛剛暴怒下,已經全然不管不顧地在此地廝殺開了!
“哼!”煞氣騰騰地盯著神秘女子看了好一會兒,羽子昂才冷冷地悶哼了一聲,“看在軒小姐的面上,今日便不與你計較!來日,若是你敢兌現今天在這里說的話,上劍宗找我的麻煩,我歡迎之至!”
說著,他扭回頭來,再去不管這神秘女子,盯著曹仁軒,一字一句地說道:“此處是軒小姐的閣樓,曹仁軒,你若是有膽,就隨我出去!”
說著,他揮劍入鞘,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大步朝外面走去,卻是連向軒瑤這個主人告退的基本禮節都忘了。
“出去便出去!我曹仁軒還能怕你不成!”曹仁軒冷笑一聲,又強壓下胸口的怒氣,對軒瑤拱拱手,抱歉地說道,“壞了小姐宴會的氣氛,曹某慚愧。此刻曹某須先行離去,還請小姐恕罪。”
軒瑤皺了皺秀眉,輕嘆了一聲,勸道:“曹兄你有傷在身,千萬不要勉強,若不然,讓我勸勸羽公子,說不定能免了你們之間的兵戈之爭。”
曹仁軒搖搖頭,堅定地說道:“多謝小姐美意,我與那羽子昂,今日絕無和解的可能!”
說完,他又歉意地拱了拱手:“給小姐和諸位添麻煩了,曹某慚愧,先行告退了。”
說罷,他轉過身,也大步朝外面而去。
“這曹仁軒倒是個真儒士。”看著曹仁軒的背影消失在那張巨大的畫屏背后,徐元興忍不住贊嘆說,“昔日孔夫子有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曹仁軒倒是深明其中‘以德報德,以怨抱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