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十來天,張無忌每日一早便來到李逸之的客院,跟隨李逸之練武。
相比于周芷若,張無忌的練武資質是一點也不差,僅僅三天就練得有模有樣了。并且,張無忌還有著周芷若所無法擁有的毅力和勤奮。
只要李逸之不說停下,張無忌就會一直練下去,那怕累得渾身顫抖,也會咬牙堅持。
這日,張無忌長在院子里練拳,李逸之和李瑜站在一旁看著。
李逸之說道:“小瑜,這些天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么話就直說,不要憋在心里,別憋出內傷來了。”
李瑜摸了摸頭,一副苦惱地說道:“師父,你先前教那周芷若練功也就算了,畢竟她的個普通人。可是這個張無忌,他是武當的人,你又不收他為徒,為什么要這么全力的教導他?”
對于自家師父的行為,李瑜很多都無法理解。
就比如說乾坤拳,就那樣輕易地送給了武當,看得他心都在滴血。
不過,為了先天之路,咬牙忍忍也就算了,可是為什么還要費心思幫人培養弟子。
他練拳十年,其實知道國術修煉,并不是一本拳譜就可以的,中間會涉及到無數問題,因而有師傅教和沒師傅教,區別極大。
李逸之搖搖頭,正色說道:“小瑜,你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的,你知道你在說出這番話我,知道我對你有了什么評價么?”
李瑜看著師父失望的眼神,心頓時慌張了,支支吾吾道:“師父…!”
“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怯弱了,你害怕競爭,你害怕有人比你強。如果你一直抱著這樣的心理,那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今生都別想突破到化勁了。”
李逸之沉聲說道:“我們練武之人,要有勇猛直進之心,要有唯我獨尊之心,同時也要有胸懷天下之心。俗話說,心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如果你害怕競爭,害怕別人比你強,那么你這就是在自我束縛,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強者。”
李瑜渾身一震,面色不斷變幻,良久才深深躬身,道:“師父,徒兒受教了。”
李逸之看著多了一股銳氣的李瑜,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能夠悟通就好,功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你看我以前把功法交給了天鷹教,他們天鷹教有超過我的人么?就像今天,我就算把全部東西教給了張無忌,他今后也無法超過我。因為我在開路,他只能在我身后跟著走而已。”
“就像是張真人,他為什么能夠成就先天,就是因為他開創了自己的路。因而,你如果將來想超過我,就必須超脫我教給你的東西,否則你也永遠,只能夠跟在我身后走路而已。”
李瑜嘿嘿一笑,說道:“師父,徒兒那能夠跟您比啊,我能夠追上師父的腳步,弟子就心滿意足了。”
“你啊,沒志氣。”李逸之笑罵聲。
其實他心中其實也明白,李瑜最多也就是中人之資,如果不是自己悉心教導,又有各種資源,哪里能夠修煉到暗勁巔峰。
“對了,我先前讓你傳令幫內,以最快的速度送一把鎢鋼劍來,還有多久才能夠到?”
李逸之問道,既然是張三豐的百年壽誕,他自然不能夠空手,否則面子上過不去。
因而在谷城縣的時候,他就讓李瑜傳令青龍幫了。
去年的時候,青龍幫終于找到了鎢礦,李逸之就指導練出了鎢,主要是為了做車床的刀頭和鉆頭。
當然,李逸之也順便打造了一些兵器,品質不在屠龍刀之下,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這些兵器被收藏在青龍幫內,并沒有流到江湖上。
李瑜回道:“師父,恐怕還得兩三天才行,不過在張真人百年壽誕前,應該可以及時送到。”
“嗯!這件事情你注意跟進,否則到時候我們堂堂青龍幫,連個像樣的壽禮都沒有,那就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李逸之點點頭。
…………
轉眼間又是五天過去了,到了四月初九,張三豐百歲誕辰。
這一天,武當派內外都是張燈結彩,歡聲喜悅。
紫霄宮。
張三豐滿臉笑容坐在太師椅上,眼神慈祥。
今天的生日是他最開心的一年,失蹤十年的弟子不僅回來了,還給他帶來了一個乖巧的徒孫。
宋遠橋等人也是開心地,依次上前拜壽,送上賀禮。
等眾多弟子拜完壽后,李逸之才上前躬身一禮,說道:“晚輩李逸之,恭賀張真人百歲壽誕。這是一柄鎢鋼劍,堅硬無比,削鐵如泥,還望真人莫要嫌棄。”
李逸之話落,李瑜便捧著一把黑金色劍鞘的鎢鋼劍,送上前去了。
宋遠橋在一旁連忙接過,疑惑道:“李幫主,鎢鋼是什么鋼?”
李逸之微笑著解釋道:“鎢鋼其實不是鋼,而是一種名為鎢的金屬化合物燒結而成,制作非常困難,算是我們青龍幫的獨門秘術。論鋒利,這柄鎢鋼劍不下于倚天劍,但是論硬度,應該還有更勝一籌。”
眾人聞言一驚,那豈不是說,這柄鎢鋼劍是比倚天劍還厲害的神兵!
“李幫主,您的這件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我們……”宋遠橋道。
李逸之擺擺手,說道:“不過是一柄寶劍而已,這種鎢鋼劍,我們青龍幫還有幾件,所以宋大俠不必如此。”
張三豐含笑道:“既然如此,遠橋,那我們就收下吧。”
宋遠橋等人不由感嘆,這個青龍幫真是不簡單,隨便一出手,就是超越倚天劍的神兵利器。
至此,壽誕算是達到了一個高潮,如此神兵利器,完全可以作為武當派的傳承寶劍。
這時,一名武當弟子小跑了進來,稟告道:“啟稟掌門,昆侖派掌門率諸弟子前來賀壽了。”
“哦,原來是鐵琴先生,快快有請。”張三豐說道。
像是約好了一般,在昆侖派之后,華山、崆峒、峨眉、少林等諸多門派紛紛前來了,一時間因為人數太多,連紫霄宮都坐不下了。
這個時候,武當派人再傻,也看出其中的問題了。
別的不說,就說既然是來祝壽的,為什么都帶著兵器,這明顯是來打架的。
張三豐氣度好,還能夠面色含笑,但是宋遠橋等人,卻是沉著臉色了。
本來愈蓮舟已經說好了,三個月后在武昌黃鶴樓擺酒,邀請諸多門派共同商議謝遜之事。
可是現在,諸多門派竟然急不可待地,趕在了張三豐百歲壽誕的大喜日子里,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