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縱橫,如霜又如電;拳罡猛烈,震蕩八方。
周圍十數米的地面,被摧殘得一片狼藉。
寇仲四人紛紛避開,看著月色下只留下一團團殘影的兩人,心馳目眩。
傅君婥臉色越來越凝重,她發現對方竟然出乎意料的強大。
她已經拼盡了全力,而對方似乎還留有余地一般,一招一式,舉輕若重,不像是在和她搏殺,反而是在試探她的武功一般。
特別是那一種種千變萬化的勁力,更是讓她渾身難受,疲于應對。如果不是奕劍劍法特殊,可以料敵先機,恐怕她此刻早就落敗了。
想到這里,傅君婥便縱身一躍,遠遠退后,然后深深看了眼李逸之,就轉身飛躍而走,片刻間就沒入了山林之中,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李逸之平息下沸騰的血氣,看著傅君婥遠走,并沒有追擊。
他腦海中還回想著先前的過招,似乎每一次出擊都被對方料到一般,這種感覺讓人非常難受。
不過,奕劍劍法也并非萬能的,適應了傅君婥的打法后,他很快就占據了上風,畢竟雙方的戰力差距擺在這里。
寇仲小跑了過來,說道:“李老大,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要殺我們,你怎么就放走了她。”
李逸之瞥了他一眼,說道:“我雖然能夠勝過她,但是想要留下她,卻是不可能,甚至以她先天中期的實力,拼死之下,我也要重傷。更何況,她背后站著的,可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傅采林。”
“奕劍大師傅采林!嘶,李老大,你說那女人是傅采林的弟子!”
寇仲眼睛睜大了,不由吞了吞口水,來頭太大,惹不起啊。
徐子陵三人也是一臉驚色。
李逸之點點頭,說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把這些東西找個地方藏好,不要讓人循著車轍找到了,我還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既然劇情開始了,那么想必宇文化及也應該在今晚出動了,前去石龍山莊,奪取石龍的長生訣了。
這也能夠解釋得通,為什么江都行宮今夜守備不嚴,因為宇文化及乃是江都行宮的禁軍總管,他今晚肯定帶走了大量的人手。
李逸之現在要去石龍莊園看看,希望來得及,能夠救下石龍。
通過上次接觸,他知道石龍這人性格很不錯,是個值得結交的人,而他要爭霸天下,也需要招攬一批高手。
從城北趕到城南,即使李逸之全力趕路,也花了兩個多小時。
遠遠地看著莊園,里面火光沖天,被大群的官兵包圍了。
李逸之臉色沉冷,轉身就走。
他還是來晚了!
翻過城墻,回到了李府,李逸之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屋內飄來。
他眼神一凝,隨即裝著若無其事地走進屋內,暗中蓄力,隨時可以施展雷霆一擊。
“逸之!”
石龍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
李逸之一怔,轉頭看去,就看到石龍面色蒼白地靠坐在角落中,氣息散亂,似乎隨時都要斷掉。
“道長!”
李逸之連忙上前,明知故問道:“道長,你這是怎么回事?”
在原著中,石龍重傷逃走后,是去找了他好友田文,只是現在,石龍卻逃到了他李府來了。
石龍慘笑,虛弱地說道:“都是長生訣惹得禍。自從和逸之一夜詳談后,我雖然破開了心魔,武功再度精進,但最終還是舍不得把它讓給他人,以至于淪落到這等地步,咳咳!”
李逸之忙抓住石龍的右碗,說道:“道長,先別說話,我精通岐黃之術,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沒用的,宇文閥的冰玄勁最是陰毒,我的全身經脈及肺腑,都已經遭受重創,如今是神仙難救。這次來找逸之,是想把長生訣交給你,同時希望你能夠出手,救下我的好友田文。”
石龍聲音斷斷續續,艱難地說道:“待明日,宇文化及必定可以查到田兄頭上,到時候找不到長生訣,宇文化及恐怕會拿田兄泄憤。”
李逸之摸著石龍的脈搏,感覺石龍整個人的生機,都被冰玄勁給凍住了。
如果是其他大夫,估計還真束手無策,但是他卻是個例外,因為血氣最是陽剛,應該可以驅逐石龍體內的冰玄真氣。
沒有了冰玄真氣,以他的醫術,治好石龍的傷勢并不難。
想到這里,李逸之心念一動,虛丹微微震蕩,一股血氣便勃發而出,鉆入了石龍體內。
血氣宛若烈陽一般,石龍體內的冰玄勁遇之則化,迅速消融。
石龍不由打了寒顫,一股股寒氣,從他周身的毫毛孔中排出,在他衣服上都結起了冰來,周圍的溫度在快速下降,宛若進入了寒冬臘月。
“這…”
石龍死灰的眼中露出驚喜之色,他連忙閉上眼睛,運轉真氣,配合李逸之的治療。
如果能夠活著,沒有人愿意去死,石龍自然也不列外。
李逸之一邊控制著血氣的輸入,一邊查看著石龍體內的變化。
他驚奇地發現,血氣不僅快速驅逐了冰玄勁,并且還融入了石龍的身體中,滋養和修復著對方身體的創傷。
很快,石龍的傷勢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血氣,在本質上,其實屬于一種生命能量,他能夠促使我肉身的進化和蛻變,自然也可以修復他人身體的創傷。”
李逸之心中恍然,臉上笑容綻放,看來煉體者不僅是戰力強大,還天生就是個神醫啊。
當然,這至少得是虛丹境才行,降服了血氣。
否則,血氣狂暴,那就不是救人,而是索命了。
小半個小時后。
石龍幾乎完全恢復了過來,只是面色依舊有些蒼白,元氣大傷了,得修養一段時間。
他朝李逸之深深一禮,感激道:“逸之,大恩不言謝。”
李逸之擺擺手,微笑道:“道長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對你來說,或許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卻無疑是再造之恩。”
石龍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本以金絲線鑄成的書籍,遞給李逸之,說道:“此事的源頭,都要歸結于這本長生訣。我雖然僥幸逃過了一劫,但是也說明了,這長生訣與我緣分已盡。”
李逸之正色道:“道長,你也知道,我救你,并非是貪圖你的長生訣。更何況,這長生訣對我來說,無異于雞肋,道長還是自己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