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深淵’出現!”
“刷新怪物是‘深淵魔蜥’!”
“普通軍械無法殺傷,請使用符文武器!”
一直在通過“昊天鏡”和符文科技監控著整個港市的黃沙指揮小組,忽然發現代表著一些特殊人物標識信號中,消失了一個。
趕緊查了一下,然后在通信器匯報:“雷王,佛爺的信號消失!”
“什么!?他不會跑了吧!”通信器里最先響起的是王麗質那暴躁的嗓門。
“不要胡說,專心做事!”
通信器中傳出王釗沉穩的聲音,頓時沉寂了下來,只剩下時不時各方傳來的情況匯報。
中心廣場大樓的天臺上,王釗將手從通信器上放下,目光從底下的中心廣場收回,看向底下的一片片混亂。
喃喃自語:“佛爺?現在,我還真希望,你就是普渡眾生的佛。”
“雷王!‘魔龍’出現了!”那身后忽然有人驚聲喊道。
“等你很久了!”
王釗猛地低頭看向底下的廣場中心,雙眼精光暴射。
渾身雷光閃爍,人已騰空而起,如同一道雷霆天降,直擊而下!
陳亦用最快的速度飛著,很快就到了自己家,從空中一頭躥進了三樓。
“嗡”
被龍木金藤鎮壓著的金蛇劍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到來,開始劍身開始劇烈地震顫,發出一聲聲劍鳴。
陳亦拿起龍木金藤,一手抓住跳起的金蛇劍。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
“嗡”
金蛇劍一聲顫鳴,再次發出了那種奇異的波動。
“殺……”
“殺……”
“血……”
陳亦雙眉揚起:“如果你聽我的話,我讓殺個夠,就算你想天天在血里泡澡也可以。”
“嗡!”
金蛇劍猛地一陣顫動,劍鳴聲震得陳亦耳膜一陣鼓動發脹。
“殺!”
“殺!”
“答應就給我安靜,聽我說!”
“嗡”
金蛇劍一聲顫鳴,竟然真的地就安靜了下來。
陳亦臉上露出笑容,這玩意兒,真的成精了。
“你想殺戮,我讓你殺,不過,你不能殺人!除了人之外,我讓你隨便殺,如果敢傷到一人……”
“鏗!”
陳亦揮起龍木金藤,引動“滅罪”,棍上浮起一層淡淡金光,重重地砸在金蛇劍上,發出一陣嗚嗚怪響。
收回龍木金藤,沉聲道:“你聽明白了嗎?”
“嗡”
“殺……”
“血……”
金蛇劍一陣顫鳴,散發著奇異的波動。
雖然還是這兩個字,陳亦竟然能明白它的情緒。
它竟然委屈了……
“我就當你答應了,千萬別惹怒我,不然我抽死你!”
陳亦惡狠狠地道。
其實他也只是欺負欺負“小孩子”單純,除了自殘給它洗個澡外,根本沒有什么底氣能治得了它……
“嗡”
算是談好了條件,達成一致的共識,陳亦將龍木金藤扔進小島空間,猶豫了下,把旁邊的天魔琴也裝進琴匣背在身后。
拎起金蛇劍,就飛了出去。
王釗化作一道雷霆從天而降。
此時中心廣場正在劇烈地震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裂開一道道猙獰的裂縫,然后一塊塊向下崩塌、陷落。
諾大的廣場,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幽黑巨坑。
像是無底的深淵,讓人望之生畏。
巨坑邊沿,還有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在向外不斷蔓延。
一個又一個的滿布黑紅鱗片,如同蜥蜴一般的怪物從裂縫中爬出。
“吼——!”
深不見底的巨坑之中,傳出一聲高吭暴戾的咆哮。
雷霆正要直擊黑暗深淵,十數道濃黑的煙柱滾滾翻涌,如同惡蛟翻騰,從四面八方打著旋向化作雷光的王釗絞來。
“轟!”
雷光直直轟擊在濃黑煙柱之上。
十數道煙柱頓時化作一片厚厚的黑色云海,籠蓋在無底巨坑之上。
一道道雷光電蛇在云海上飆射游躥,將黑色云海激蕩得如同煮沸一般,涌動翻滾不休。
“嘿嘿嘿嘿……”
“魔龍現世,深淵降臨,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奇景,雷王怎么就忍心阻止?”
一陣陰冷低沉地怪笑從黑云之中傳出。
雷霆乍收,渾身電光閃爍游走,如同雷神一般的王釗出現在空中。
低頭看著滾滾涌動的黑色云海,目中隱隱有雷霆閃爍,沉聲道:“六欲使?又是你們這些蛀蟲,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嘿嘿嘿,承蒙你和那個嘴臭的神棍多日關照,我怎么能沒有點回報?”
低沉怪笑之中,黑色云海緩緩蠕動收縮,一道道黑煙流出,漸漸勾勒出一個一襲黑袍的人形。
低垂的兜帽下只見兩點寒光,不見臉孔。
“讓開。”
王釗兩手攤開,電光游走,在他手上凝聚出兩團熾白泛藍的雷球。
“嘿嘿,不用在這里虛張聲勢,你雷王的名頭是很響,可還嚇不倒我六欲天。”
黑袍人嘿嘿笑道,掃了一眼腳底下那已經不計其數的怪物,還有那些已經明顯疲于應付的軍警和黃沙成員。
傷亡已經開始出現,尤其是那些來不及撤出的平民,在一片哀嚎中瘋狂逃命,根本不顧負責遷移民眾的軍警的引導,哪怕用強制手段,也無法抑制恐慌的蔓延擴大。
“靠著這點人你就想阻止那個瘋子?”
“我知道了,你是自恃有‘昊天鏡’?”
“還是……嘿嘿嘿,你還想著援軍會從虛空界域趕回來?”
黑袍人自顧自地用陰沉地語調說著。
王釗臉上依舊沉穩,心中卻是一沉:“你什么意思?”
“嘿嘿嘿,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們在故弄玄虛,就現在的港城,已經是個空殼子,督衛府鎮守虛空界域,黃河水府出世,把你們倚仗的白毛老鬼牽走了,再額外贈送你一個消息,那個嘴臭的神棍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你說,你拿什么來抵擋那瘋子?”
“怎么樣?后悔嗎?把那瘋子逼成這樣,看到這些美麗的生命,砰!”
黑袍人嘴里模擬著奇怪的聲音,像是回應他一樣,遠處一群正在奔逃的人之中,忽然一個個突兀地爆炸,化作一道道濃黑的煙氣,卷動著,向著黑袍人飄來。
黑袍人做出陶醉的模樣,將黑煙都吸進了他那看不到的幽默臉孔下。
“在你眼前一個一個消失,是不是很痛苦啊?”
“隊長!”
這一里的動靜驚動了其余的黃沙成員,幾個臨近的黃沙覺醒者向這里匯集。
“都別過來!做好自己的任務!”
王釗在通信器中喝止了他們。
脖子上、手上卻已經是一道道青筋突起。
他想不顧一切地殺了眼前這個黑袍人。
但這個黑袍人有多難纏他是很清楚的。
理智告訴他,如果真讓黑袍人激怒出手,只會與他陷入無休止的糾纏中,耽誤了時機,后果更不堪設想。
怎么辦?
一向沉穩的他,少有地生出一絲焦急。
黑袍人似乎很享受王釗此時的反應,更賣力地表演著,張開了雙手,用永嘆調一樣的聲音吟唱起來:“這是死亡的盛宴,死亡的味道,噢,多么美妙啊,好好享受吧!哦……”
“啵!”
“呼!”
王釗和黑袍人突然都聽到了兩聲奇怪的聲音。
一個明顯是打破了音障的音爆聲。
一個沉重、尖銳的厲嘯聲,似乎是某種沉重之極的物什與空氣的劇烈摩擦聲。
伴隨著厲嘯聲,一道棍狀黑影破空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暴喝。
“哦噢哦噢!噢你個頭啊!”
“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