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前后數分鐘內的巨變，寧晏心里是有點愣的。
盡管以前對寧事務管理所的能量有過了解，但真的沒想到展現出來后會這么……嚇人。
七八十億資產的家族，說沒就沒了。
發生了什么寧晏并不太清楚。
聽到吳憂的話，寧晏心里咯噔了一下，試探著問：“是可以商量要不要通話的意思嗎？”
吳憂搖頭：“游艇上有視頻通訊設備，在你登艇之前調試完成，就在客廳，用的是我們自己的衛星鏈路，通訊質量很高，不會有信號丟失和干涉。”
作為一個會拉網線的人，寧晏當然聽得懂衛星鏈路，不大驚訝。
驚訝的是吳憂特地強調的不會有信號丟失和干涉，這是在防止他講這邊信號不好嗎？
多大個事，不過是一個資產幾十億的企業三分鐘之內完了。
又不是我動的手，真要說起來，鍋是你們的！
想著，寧晏就道：“好吧，這次還升級了，用上視頻電話了，怎么不用全息……”
顏芷沒忍住，撇著嘴懟道：“你怕不是在想上天，全息是科幻里面的詞語好吧。”
寧晏心說，那也不一定啊，科技的進步有時候就是一個忽然之間的靈感。
全息的話題零零散散的起來了，誰敢說明天不會出現全息？
不片刻，寧晏從游艇客廳的高清投屏上看到了寧萬強。
背景是老宅的客廳，寧萬強手上還是拿著一把老蒲扇，通訊質量確實很高，可能是4k畫質，纖毫畢現。
“爺爺。”
“寧爺爺。”
寧晏跟顏芷分別喊道。
寧萬強先是笑呵呵的跟顏芷打了個招呼：“小芷辦事情很沉穩，不錯……”
“難為你這么晚還處理事務……”
顏芷連忙道：“我是寧晏的秘書，分內之事。”
“哈哈……”寧萬強揮了揮蒲扇，打了個哈哈。
顏芷：“……”
寧萬強看向寧晏，似笑非笑的道：“剛才威脅那個誰的時候，有沒有感覺自己非常威風八面？”
很遺憾，錢明在寧萬強這里，不配擁有姓名。
聽到寧萬強發問，寧晏猶豫著回答道：“還……還行。”
他摸不準寧萬強的想法。
事實上，如果不是寧萬強每次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會照顧他的語言環境，三幾句話就能繞暈他。
“就只是還行？”寧萬強反問了一句，接著又笑著說，“在你已經了解有寧事務管理所的情況下，你心里有沒有想過，會不會今天剩下的這幾個小時搞不定？
畢竟你不知道對方家里的實際情況。”
寧晏沉吟道：“想過，不過沒細想，當時主要的情緒都在生氣上。”
其實在看到錢明一副高高在上偏又色厲內斂還不知道寧事務管理所的樣子，寧晏就在心里松了口氣。
“很誠實。”
“你從小芷口中得知已經解決完問題的時候，你心里怎么想呢？”寧萬強循循善誘。
寧晏不是很懂寧萬強的想法，就照實說：“有一點點意外，對寧這個字有新的理解。”
“從開始知道家里有錢，到現在，我好像從來沒試探過您的容忍度，所以這次也算是借著生氣這個由頭試了試，一方面，我看到了寧事務管理所能量的一角，另一方面……”
頓了頓，寧晏接著說道：“另一方面我在等你的決定。”
“勉強算是粗中有細了。”
接著寧萬強又問：“剛好你現在的適應學習是基礎場合適應，就以你在今天晚上這個場合上的全部表現，你給自己打多少分？”
寧晏仔細想了想，某一刻心中一動，忽然笑了起來：“爺爺，每次您都是用這種問答模式跟我說話，掌控主動。”
“今天我不想按照您的方式來。”
“我想先知道，您對我的表現打多少分？用不用我說一下從下午到晚上都發生了什么？”
寧萬強呵呵一笑：“想套話？不用費這個力氣，我想知道的，我都能知道，除非是你認為的私密場合。”
這句話的意思寧晏還是明白的，只要有外人，寧萬強就能知道。
沒有就不會去知道。
寧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投屏中的寧萬強。
初夏的鄉下，寧萬強一如既往的穿著白色汗衫，坐在那里跟一個普通的會閑話家常的鄉下老農一樣，臉色平靜，沒有情緒波動。
渾濁的眼睛看著視頻里的寧晏，直到把寧晏盯得都有些發毛了，才緩緩開口。
“好，那就按照你的方式來，對你在上了那艘游艇后的全部表現，我給你100分。”
寧晏：“！！！”
“滿分多少？”寧晏下意識的問道。
寧萬強面無表情道：“100。你對自己就這么沒自信？”
寧晏認真想了想，回答道：“也不是沒信心，我對自己的表現是75分……所以您這……”
“……這是你第一次展現你自己，所以我給你滿分。”寧萬強道。
“小吳跟你說過，你要適應的，是你最終想要世界適應的，這句話，我希望你好好思考。”
“另外，我個人很高興你這樣做，謹代表你爺爺的身份。”
“寧事務管理所這十幾年以來，不慌不忙的發展，沒有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能量，甚至很多公司都不知道它們其實一直屬于寧事務管理所的子公司。”
“大家好像忘了，想分蛋糕之前，是需要問問寧事務管理所這個制造蛋糕的意見……”
寧晏：“……”
顏芷：“……寧爺爺，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您一直在等寧晏這么胡鬧一次？”
寧萬強沒點頭也沒搖頭。
事實上，寧事務管理所的確是一個財富帝國，但僅限于一部分排面夠的人有資格知道。
比如阿里馬董會很快知道相關消息，并立馬親自電話致歉。
但像是一般的百富榜上的后排人員，是很難知道這些消息的。
甚至有些都沒聽過。
寧晏這么一鬧，也挺好。
寧晏沉吟著說道：“這個問題太深，我暫時理解不了。”
接著話鋒一轉，笑著膨脹道。
“不過……我姑且先驕傲一下，第一次滿分，回家我就放十遍無敵是多么寂寞。”
寧晏還是很在乎寧萬強對他的評價的。
不說寧萬強的目光深遠這種形而上的東西。
光他是寧萬強的孫子這一點，就足夠寧晏在乎了。
寧萬強沒有搭理這一茬，而是忽然問道：“你想不想提前結束這個階段的適應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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