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肯承認他對李氏產生依賴。
在匪徒的發展過程中,他享受到了太多的便利和照顧。
如果可以的話,林肯希望這種便利能夠維持下去,他現在已經不可能在回到從前的生活。
從決定弄臟手的那一刻,他就跌入泥潭,再也沒有掙扎逃離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確保明面上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林肯要做第一個投向新王的人,做他的臟手。
也正因此他需要把這件事處理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能力。
得到老板的首肯后,匪徒的人開始行動。
不能直接干掉他們,但來點小傷小痛,又或者殘疾并不致命。
重要的是讓他們從美利堅滾出去,不管他們去哪兒都沒關系,只要不會再出現在這里。
另外,在此之前榨干他們從克里斯蒂娜小姐那里拿走的每一分錢。
他們跑出國界線的時候,唯一能帶走的只有自己的底褲。
佩吉帶著孩子們躲在一家汽車旅館,他們的況很糟。
應該說,邁迪的況很糟。
他的腿受了傷,治療再加上住宿的費用,他們的錢不多了。
佩吉的賬戶里還有很多錢,可她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銀行,那樣只是在為別人做貢獻。
那些該死的混球一直在追著他們。
他們沒辦法在一個地方長待,佩吉也嘗試過報警。
他們做的只是乖乖離開,等警察走后,用不了多久又會有人回來。
又或者再換一撥人,鬼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對付這樣的人,除非能夠讓警察重視,又或者有足夠的錢或份來做底氣。
否則,警察的出現只會讓事更糟。
于是,佩吉放棄了這條路,她必須想別的辦法。
在混亂的貧民窟長大,她不會輕易被嚇到,但也同樣清楚這些人會有什么手段。
“我們明早就走,到下一個小鎮再找地方為邁迪換藥。”佩吉對著在地上打地鋪的孩子們說道。
上的位置已經被受傷的邁迪和女孩們占領了。
外面有些腳步聲,佩吉以為是住在隔壁的人,可很快腳步聲停在自己房門前。
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很快敲門聲響起。
“誰?”佩吉警惕的問道。
其他人縮成一團,只有老三布魯迪抓起桌上的鐵質煙灰缸。
邁迪受傷后,他就是這個家里最大的孩子,必須要做些什么。
“客房服務,需要水或毛巾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布魯迪松掉手里的煙灰缸,其他人也重新散開,臉上的緊張表重新舒緩放松。
“把水和毛巾放在門口。”佩吉表現的很警惕。
小聲的嘀咕傳來,她知道那是對方在咒罵自己小氣麻煩,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有些開心。
因為這代表外面真的是客房服務,而不是追趕他們的混球。
腳步聲逐漸遠去,等聲音消失幾分鐘后,佩吉才小心的打開門,接著一股力量就把門向內推開。
“fk,你們不能這么做,來人,快來人,救命啊!”看到闖入房間的影,佩吉立刻放聲大叫。
兩側先前還亮著的燈光瞬間熄滅,接著樓下的燈也全都滅掉,很快汽車旅館就變得像座鬼城。
除了二樓的掙扎和尖叫,連夜風都變得微弱起來。
等他們再次被丟進車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45分鐘后,車子停在了州級公路荒涼的路邊,車門拉開,幾個黑影被從車里推了出去,跌倒在路旁的雜草地里。
“fk,該死的混蛋,你們就是一群無能的廢物,碧池……”佩吉站在路邊不停謾罵著。
布魯迪扶起痛苦呻吟的邁迪,高聲叫道:“媽媽,媽媽,別喊了,邁迪的傷口出血了。”
“該死。”佩吉看著掙扎的兒子,再看看前后荒涼的公路,不憤怒的咆哮:“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碧池,你們會有報應的。”
從深夜走到天亮,他們總算碰到了過路的皮卡車。
對方友好的請他們上車,并把他們送到了最近的小鎮,邁迪的腿在鎮上得到治療。
止血,換藥,醫生和佩吉談了一會:“那是槍傷……而且,他需要一個安穩的地方休息。”
“如果再次拉動傷口,他的腿很難保住。”醫生不想多事,因為佩吉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滿臉橫,骨骼寬大,大噸位。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完全可以去參加大力士或角斗比賽。
小鎮醫生見過很多陌生的面孔,他們到這兒來往往有著迫不得已的秘密,又或者不堪回首的過去。
不管是哪種都代表著麻煩,他能安穩生活的秘訣只有一個:只管看病收錢,從不多事。
帶著孩子們離開診所,佩吉站在街上望著陌生的小鎮,一時間不知該去往何處。
“先找個地方休息吧!”佩吉嘆了口氣。
他們現在都需要休息,一天兩夜沒有合眼,又走了大約20公里,他們都累壞了。
隨便找了家小旅館,佩吉等人正打算入住,門口走進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個子。
“噢fk。”佩吉眼眸里透漏著無助,而孩子們已經徹底絕望。
這些該死的家伙難道是幽靈嗎?
接連5天,他們僅僅休息了兩個小時,就像畜生一樣的不停被驅趕著。
等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是在邊界線不遠處的一個農場前。
此時的佩吉比之前更加狼狽,她的門牙不見了,眼眶帶著烏青,耳朵上方還有淺淺的刀口割傷的痕跡。
而她銀行賬戶里的錢,也被分三次從不同的城市提取干凈。
所有錢都落入了那些惡魔的手中,佩吉已經有兩天沒吃到任何東西,除了路邊的野草。
他們不再對回紐約抱任何希望,現在想要做的只是活下去。
對方如同無處不在的幽靈,一直就這么盯著他們,稍有松懈就會沖上來對他們進行羞辱和拷問。
佩吉的門牙和臉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那只有刀口的耳朵恐怕也已經不見了。
望著遠處的鐵絲網,佩吉無力的說:“走,我們走。”
滿臉菜色的布魯迪扶著臉色蒼白,看起來像要死去的邁迪,有氣無力的問道:“去哪里?”
佩吉抬手指向鐵絲網,那里只有零星的光點,好似夜間田野上的螢火蟲。
就算是對他們來說,鐵絲網后的世界也是一片讓人恐懼的荒涼之地,誰又知道那里都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