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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十八歲以前,神魂不全,對整個村子里的人,印象不深,關系好的就那幾個,作為前后院,王平安對王家譽一家人的印象,其實不壞,至少比村里其他人好一些。
特別是神魂恢復之后,小女孩王甜甜意外和他熟絡起來,正因如此,哪怕王甜甜逃離村子之后,王平安也愿意拉扯黑大娘一家子,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可是,看到打扮得像城里小姑娘的王甜甜,一回家就挨得披頭散發,全身是泥土,心中的火焰,騰騰的往上冒。
“你們這是鬧啥呢?”王平安壓制不住怒火,突地吼了一聲。
王甜甜頓時不哭了,揉著眼睛大喊道:“二寶叔叔,快來救救我媽媽,里面那個壞男人,一直打她。”
坐在門口的黑大娘和黑大爺,面色一僵,神情有些緊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嘴巴嚅動幾下,卻沒能說出什么話。
倒是室內的打斗聲,瞬間停止。
王家譽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嚯,我就說吧,你這賤女人不可能沒有姘頭,我不在家的這些年,你跟多少個男人鬼混,才能浪成這樣?老子剛打你幾下,就有人替你出頭了。”
“嗚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二寶兄弟還小,你別亂說。”武盼春大哭著,費力的解釋道。
“去你么的,別以為老子是傻瓜,回村之后,什么都知道了。剛才老子只是試試你,又不讓摸,又不讓碰的,拿你幾百塊錢,你還敢給我唧唧歪歪,你要是外面沒有養野男人,老子就是狗娘養的。”
“你胡說,我沒有……啊喲……”武盼春慘叫一聲,隨后普通一聲,有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
她卻趁亂逃了出來,衣服凌亂,頭發披散,一身廉價的女裝,被人撕得露著胸口,白花花的一片,有幾道紅色的抓痕,特別明顯。
“臭娘們,你還敢逃,我打不死你!”王家譽一臉兇狠,追了出來。
王平安沖了過去,攔住王家譽,沖他吼道:“干啥呢,你們這是干啥呢?還漲臉了是吧?越說越來勁?”
王家譽紅著眼睛吼道:“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我打老婆,挨你什么事了?村里人都說,你是她的姘頭,現在忍不住跳出來承認了吧?”
他大聲吼叫,嘴里酒氣撲鼻,處在醉酒和憤怒的雙重加成之下。
王平安回敬他的,只有一耳光。
解釋什么的,太費勁了。
“你再胡說一句試試?”
“你特么干做,我特么為什么不敢說?你有本事弄死我?在外面被人家打斷腿,我認栽,在家里,我不信你敢打斷我的腿。”
“打斷兩條腿算什么,只要我愿意,打斷你三條腿都行。”
王平安說完,揪住他的頭發,用腳輕輕一掃,就把這個外強中干的醉酒男人,摔倒在地。
“救命啊,殺人啦,村里人快來看看啊,村長家的兒子殺人啦。”
黑大娘和黑大爺的嘶吼聲,意外的響起來,他們的嗓門極響,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本來就有人聽到他家的吵鬧聲,準備過來看熱鬧,此時剛走到一半的路程,聽到這么激烈的嘶叫聲,頓時激動了,一個個飛奔而至,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村長王德貴氣壞了,眼看這一家人不講理,撒潑胡鬧,怒道:“你們再這么胡鬧,我現在就讓派出所的人過來,一家人打個女人和孩子,還有臉了?”
王平安趁機又踹了王家譽幾腳,在村里人趕到之前,迅速退回父母身邊,護著武盼春和王甜甜,擺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發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吵得這么厲害?”
“家譽兄弟回來了,媳婦孩子也回來了,你們一家人應該好好的過日子才對,怎么一回來就打就鬧的?”
“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檻,綠了又怎樣,媳婦這么漂亮,綠了也是在所難免……啊呸,我老子今天喝多了,你們繼續,我回家睡覺了。”
一轉眼,來了十幾個看熱鬧的村里人,說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不過,大家只是來看熱鬧的,并沒有愿意出頭的人。
幫黑大娘黑大爺和王家譽,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腦子沒壞掉,都知道王平安和王德貴在村里子的地位,誰要是惹到他,以后還想找到好工作嗎?家里的水果還想賣上高價嗎?
但是,幫武盼春和甜甜,大伙同樣不愿意。畢竟她們不是本村人,說走就走了,為了她們而得罪黑大娘一家,也沒有必要。
大家在說笑的同時,目光極為八卦,盯著王平安和武盼春看。
畢竟,在村子里,曾經流傳過他們之間的緋聞謠言,明知道虎子和豹子兩兄弟說話不靠譜,但是經不起編排啊。
說王平安和武盼春在河邊,怎么著怎么著,還把武盼春折騰得生病住院了。
謠言總是真真假假,恰巧武盼春農藥中毒,確實去診所輸液治療了,這下子,村里人就算不信,也會亂想一陣子。
這個私下里流傳出來的緋聞,就這么悄悄傳開了。
王平安平時太兇了,又經常在果園里忙活,并沒有聽到相關的傳聞。
但是武盼春經常在村里忙碌,和周邊鄰居接觸,聽到類似的風言風語,越來越覺得日子難過,于是在孩子上學的問題上,最終爆發,帶著王甜甜,逃到城里,開始新的生活。
本來,如果她不回來,她以后的生活,誰也管不了。
巧就巧在王家譽居然回來了,雖然全身是傷,但人還是那個人,哪怕腿瘸,哪怕整容。
他回來的消息,很快在村里,在鎮上傳開,有熟人打電話告訴了武盼春。
滿懷期盼心情的武盼春回來之后,還沒找到往日的溫情,就被王家譽一陣暴打,還把她包里的幾百塊錢搶走了。
這還不算,因為極度懷疑她有外遇,所遭遇的言語和行為攻擊,超出了她的想象。
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回來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個魔鬼。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二寶,求求你,送我和甜甜離開吧,我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家了。”武盼春絕望了,哭得已經沒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