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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被懟得沒話可說,她想不通,上一次還自卑無助可憐弱小的二妹,今天怎么有底氣反抗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二妹還想讓自已幫她兒子介紹一份簡單穩定的工作呢,難不成,都是幻覺?都是套路?是另外一種過度謙虛的異常表現?
“二寶模樣確實不錯,但他腦子有問題啊,這樣的人,也有女孩喜歡?”蘇梅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我兒子只是性格耿直,有啥說啥,再加上文化水平低,看上去有點傻,其實是個正常人。這樣的人,心腸又不壞,為啥沒有女孩喜歡?”蘇文婷反問道。
“……”蘇梅總覺得,這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但自已沒證據。
客廳的另一邊,王德貴小心翼翼的陪著蘇援朝聊天,王平安怕父親太緊張,坐在旁邊,隨時照應。
“你叫王德貴是吧?聽說你現在是村長?”蘇援朝拉起了家常話。
“是的……是的。”王德貴想了想,想參加考試一樣,語氣肯定的回答道。
“別緊張,咱們只是隨便聊聊。以前的事情,不管對錯,都過去了。有時候冷靜了,我也覺得,是你救了文婷。來來,抽根煙,緩解一下情緒。”
“不會不會,我不抽。”王德貴一本正經的拒絕,同時把煙熏得發黃的手指,遮擋住。
“那你喝茶。”
“不會不會,我不喝。”
“……”蘇援朝發現,這天,聊不下去了。
王平安本來想替父親圓上幾句的,可是發現自已太天真了,他們的對話,自已根本插不嘴。
尷尬程度,太高了。
幸好,坐在對面沙發的大表哥呂棟梁,也沒閑著,一直咧嘴偷笑,笑得聲音還很大。可能覺得王德貴回答的言語,太傻了吧。
“二寶表弟,你爸可真有意思。”呂棟梁主動搭話。
“是的,我也覺得他很有幽默感。”王平安瞥了大表哥一眼,這位忍不住要跳出來刷存在感了嗎?
“那可不是幽默感,不過無所謂,哈哈。對了,你這是第一次到省城嗎?要是有時間,我可以帶你們去玩一圈,什么動物園植物園綜合商場,你肯定沒見過,特別好玩。”
“謝謝,聽說你挺忙的,等你有時間,這些地方,我可能都玩膩了。”王平安耿直又不失禮貌的說道。
“……”呂棟梁愣住了,他發現對方說的是事實,畢竟自已又沒有真的打算帶他出去玩。
論關系,大家說起來是表兄弟,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和陌生人沒啥區別,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就是自已騙自已了。
但是,就算是陌生人,表面上客套一下,你也不能揭穿啊,這樣下去,就沒法聊天了。
不過以前就聽說了,這個表弟腦子不好使,有點傻,還有精神病,自已不能和他一般見識。
“哈哈,是的,我確實挺忙的,公務員嘛,領導一個電話,我就得跑斷腿,根本沒有雙休這個概念。”話雖這么說,呂棟梁的表情是自豪和炫耀的。
“那你真可憐。”王平安深表同情。
“……”呂棟梁差點噴血,你到底會不會聊天啊?我說這話的時候,你不該面露羨慕,恭維幾句?
王平安接著說道:“我就不一樣啦,自已開了一個農場,種種果樹,培育一些蔬菜,養養雞,養養魚,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想哪天休息就哪天休息。除了賺錢太容易,沒啥缺點,根本體會不到你們沒有雙休日的痛苦。”
“我……這個……”呂棟梁終于忍不住了,站起來跑到廚房門口,問道,“可以吃飯了嗎?我餓了,而且下午還有事。”
蘇嫵和王鳳兮在廚房幫忙,在這個問題,倒也不含糊,回答道:“這就好了,你把餐桌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能開飯。”
“我收拾……?”呂棟梁覺得今天諸事不順,別說走親戚,就算在家里,自已也不收拾過桌子啊。
平時到外公外婆這里,要么有母親收拾,要么有外婆收拾,或者有保姆收拾……今天可能保姆有事了,居然輪到自已動手了。
可是,王平安為啥不動手?自已心里不平衡啊。
思索三秒之后,呂棟梁喊道:“二寶,過來一下,咱們一起收拾桌子,準備吃飯了。”
王平安還沒回答,外公蘇援朝已經站起來說道:“好了,不聊了,準備吃飯了。二寶,你跟我過來,看看喜歡喝什么酒,你幾瓶打開,陪我喝點。”
“好呀,我雖然不會喝酒,但還是能陪外公喝幾杯的。”王平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氣,畢竟在他的認知里,酒就是用來喝的嘛。
于是在呂棟梁的幽怨目光中,王平安和蘇援朝進了儲藏室室,去里面找酒了。
沒多久,王平安就抱著一箱子茅臺五十年,走了出來。
箱子有點破,有點灰,看樣子放了一段時間了。
蘇援朝跟在后面,笑呵呵的,絲毫沒有心疼,似乎是為了測試王平安的智商,還特意問道:“二寶啊,你怎么知道這個酒好喝,根據什么挑選的?”
“年份啊。我們村里有好多釀酒的,聽他們說,酒是陳的香,存放越久,滋味越好喝。我進了庫房,看到這箱子上寫的是茅臺五十年,肯定比那些三十年、十年之類的好喝。”
王平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哈哈,這個聽上去,似乎沒毛病。”蘇援朝挺高興的,看來自已這個外孫腦子沒毛病,就是性格有點耿直,但這不是問題。
正在收拾餐桌的呂棟梁,頓時瞪大了眼睛,表情復雜,不知是震驚,還是嫉妒。
因為他早就想拆兩瓶外公家的茅臺五十年嘗嘗,可是外公不同意,說是招待專用酒,戰友或者同級別的老朋友來了,才能使用這些酒。
可是今天居然讓第一次登門的王平安,抱著一箱子出來了,這也太偏心了吧?
我呂棟梁不服。
“外公,喝這個茅臺五十年太浪費了吧?要不,拆兩瓶普茅?”他試探著問道。
“二寶都搬出來了,還換什么?就喝這個。”蘇援朝一錘定音,不容更改。
瞬間,呂棟梁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大家都是孫子,為什么你王二寶這么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