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楊飛開口,立即有多人上前,指責那北方漢子。
吳嬌更是激動的維護楊飛,并要求開除北方漢子的華人商會成員資格,把他趕出去。
楊飛蹙了蹙眉,沉聲問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但也容不得別人誣蔑!事出必有因,這位同學,你對我有什么意見?你可以當面提出來。沽名釣譽、吸血鬼、冷漠的殺手?這三個詞,你該怎么解釋?你要是說不清楚,那今天你麻煩就大了。”
北方漢子用力一拍胸,叫道:“別人敬你、怕你,我可不!楊飛,我叫趙大龍,常山人,今天,我實名舉報你!”
全場一片起哄:“趙大龍,你發瘋了?這位是華人學會會長,也是華人學會的創始人楊飛楊先生!你不可以對他這么無禮!”
吳嬌推著趙大龍往外走:“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我們改天再說。”
趙大龍用力一甩臂膀:“別推我!今天這事不說出來,我就不姓趙!”
楊飛沉聲一喝:“讓他說!我楊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值得你這么對我?我當初成立華人學會的初衷,是很單純的,就是想幫助所有在外國留學的留學生們!我沒想到,我不僅沒收到你們的祝福和感謝,反倒被你這么謾罵!”
趙大龍一臉譏笑的道:“幫助留學生?哈哈哈,你說得好聽!你不過是打著這個幌子,來賺我們留學生的錢罷了!”
楊飛俊臉一沉:“華人學會,我每年都提供幾百萬的資金,注入基金池,我從來沒從中拿出一分錢,我也沒想過要依靠這個學會盈利!趙大龍同學,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趙大龍神情激動異常,臉色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我女朋友,名字叫劉曼曼,是一位溫婉美麗的江南女子,和我一起在這邊留學。前年,我和曼曼因為租房糾紛,四處尋求幫助,后來有人向我們介紹了華人學會,說這是一家專門替華人留學生服務的非官方、非盈利民間機構,我們懷著無比誠摯的心,前去華人學會,尋找幫助。”
吳嬌還要推他走,被楊飛揮手制住了:“讓他說完!”
“楊先生,他對華人學會有誤解……”
楊飛嚴厲的盯了她一眼,吳嬌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趙大龍激憤的道:“我哪里想到,這華人學會就是個坑,我和曼曼所有的悲劇,都從尋求華人學會幫助開始!”
楊飛揚了揚眉毛。
趙大龍道:“華人學會同意幫忙,并免費提供法律援助。但是,我們必須先繳納一筆會費。”
楊飛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會費?
不存在的!
華人學會幾時收過會費?
這趙大龍莫不是碰到了野雞學會,被人欺騙了吧?
他雖有疑問,但并沒有馬上打斷對方。
趙大龍道:“留學生活本就艱苦,我和曼曼因為租房的糾紛,大部分錢都被黑心的房東拿走了。僅余的一點生活費,也交了華人學會的會費。”
他神情漸漸憤怒起來:“如果學會能幫我們解決問題,也就罷了!然而,學會收了會費后,就一再拖延,每次詢問,他們都說在處理。我和曼曼身無分文,房子也沒租下來,錢也交了會費。華人學會又出面,說幫我們介紹工作,還說官司不是那么容易打的,叫我們一邊打工賺錢,一邊等待結果。我們又信了他的邪!”
楊飛安靜的聽他講述,他已經知道矛盾所在。
趙大龍道:“學會介紹的都是又臟又累、工資還超低的工作,簡直就是對我們勞動價值的剝削!最讓人氣憤的是,我們已經簽訂了工作協議,不做滿三年,工作的押金、還有護照,全部不退!楊飛,你說,你創辦的華人學會,是不是沽名釣譽,是不是吸血鬼?”
楊飛看著他,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對方還有話要講。
趙大龍道:“曼曼母親病重,我們要回國探視,結果因為拿不到質押的護照,而回不了國!曼曼母親死了,她卻連母親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你說,你們是不是冷漠的殺手!”
這個故事,如果是真的,那華人學會存在的問題,就很嚴重了。
楊飛之前一直在國內發展,成立華人學會后,也沒有多少時間管理,每周聽取一次匯報,也都是霧里看花,不知真假。
趙大龍雙手叉腰,氣憤難平。
楊飛道:“你說完了?”
趙大龍冷哼一聲:“說完了!”
楊飛問:“你是哪個州的留學生?”
趙大龍道:“我和劉曼曼,都是紐約州立大學的留學生。”
楊飛道:“紐約州立大學?嗯,很不錯的一所學校。你找的華人學會負責人是誰?”
趙大龍道:“杰克!”
楊飛看向吳嬌。
吳嬌道:“杰克是英文名,他的中文名叫錢偉豪,是紐約華人商會的負責人。”
楊飛點點頭:“他在這里嗎?”
吳嬌四處一望,指著一個男子道:“錢偉豪,你出來。”
錢偉豪一米六八左右身高,長得敦實,看樣子十分成穩。
吳嬌介紹道:“楊先生,錢偉豪是第一批學會成員,他已經畢業了,在紐交所工作。”
楊飛點點頭,看著錢偉豪,問道:“趙大龍剛才陳述的事,你有什么要說明的嗎?”
兼聽則明,楊飛早就過了一聽弱勢者哭訴就動情的年紀。
錢偉豪神色如常,說道:“屬實。”
楊飛眉毛一揚,冷哼一聲:“那么,就此事,你有什么想向我說明的嗎?我立下的規矩,所有華人學會的會員,一律不得以任何名目,收取任何錢財。”
錢偉豪并不害怕楊飛的責難,坦然說道:“楊先生,您不在美國,對這邊的情況不清楚。不錯,您是撥了不少資金給學會,但您的經費,負責的是全球華人學會的運轉工作,請恕我直言,單靠您的那點經費,維持我們美國本部的工作運轉都很艱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們收取會員費,再用在會員身上,無可厚非!”
楊飛沉聲道:“有困難,為什么不向我提出來?還有,趙大龍同學打工時,護照質押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