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他們來桃花村,開著警車,大肆巡查,打的旗號,當然不是尋找蘇桐,而是尋找省城余紅桃女士丟失的尼桑轎車。
當警車的鳴笛聲響起來的時候,楊飛看到,胡明易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不過,胡明易現在已經承認是偷車賊,聽到警笛響,難免心慌,很難判定他的心虛是否跟蘇桐綁架案有關。
楊飛故意問耗子道:“怎么回事?外面有警笛響?”
耗子道:“飛少,估計是我們調查胡明易的時候,查到他偷的車,驚動了警方。”
楊飛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說什么。
耗子刺了胡明易兩刀,但很有分寸,并沒有刺中要害,流了一些血后,傷口漸漸凝結,血糊糊的。
耳聽得外面警笛聲響,胡明易忽然大叫一聲:“救命!”
然后,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奮力掙脫按住他的兩人,然后一頭撞向大門,發出哐啷巨響。
異響引起了外面警車的注意,警笛聲停留在門外,很快就響起敲門聲。
“飛少,怎么辦?”耗子問。
“開門。”楊飛擺了擺手。
胡明易大叫大嚷,把警察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耗子打開大門,門外幾個警察一涌而入。
“救命!警察同志,救我啊!他們要把我打進水泥柱子里,活埋到地底下!”胡明易嚎啕大哭。
警察警惕的看著屋里眾人。
耗子和警察表明身份,又介紹了楊飛,并道:“這個胡明易,就是一個偷車賊,被我們的保安無意間發現了,把他抓了起來。”
“哦?我們正在抓捕胡明易!我們已經掌握他偷車的證據。”警察說道。
胡明易叫道:“我是偷了車,我是偷了車,警察同志,我自首!求求你們,你們快帶我走,千萬帶我走啊!”
警察道:“嘿,不打自招啊?有意思!這腿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是他們虐殺我!”胡明易惡狠狠的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住他們,他們非法拘禁我,還非法濫用私刑!我要告他們!我就算是一個賊,也罪不至死啊,我也是有人權的!我的生命,也是受法律保護的!私自殺賊,也是違法行為!他們還想把我埋進水泥柱里啊,警察同志,這個桶子里,就有一只羊,我看著他們扔進去的,活生生的羊啊!”
耗子道:“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有一個項目開建,需要活的牲畜獻祭——基建人就信這個,本來打算用牛的,但我們飛少覺得,用牛太殘暴,就改用羊了。這個不違法吧?”
警察道:“不違法。他腿上的傷,你作何解釋?”
耗子道:“他腿上的傷,都是他自己刺的,他自殘,想訛我們飛少的錢,你們要是不信,就拿這把刀回去檢驗,上面只有他的指紋。”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帶血的刀。
“他撒謊!他剛才拿刀捅了我!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刺傷自己?”胡明易嘶聲力竭的叫道。
耗子淡定的道:“警察同志,如果這把刀上發現我的指紋,那我情愿背負所有的指控!”
警察戴上手套,將證物收集進證物袋,說道:“我們會查證的。這個人,我們先帶走了。”
“可以。”耗子點點頭。
警察架起胡明易出門去了。
胡明易出門前,回過頭來,一臉的你奈我何,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楊飛一眼,有不屑、有冷笑,更多的是輕蔑!
“飛少,真的就這么放他走了?”耗子問楊飛道。
楊飛俊眉緊蹙,緩緩說道:“我們沒有更多證據,拿他沒有辦法。放他走,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耗子道:“飛少,其實,剛才只要把他丟進鐵桶,倒一半料進去,保證他什么都招了。”
楊飛搖了搖頭:“耗子,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是正規的商人,不是混社會的。違法犯紀的事,我們不能做——刀上肯定沒有你的指紋?”
耗子伸出十指,說道:“我手上都涂了透明的指甲油,留不下指紋。”
楊飛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耗子道:“也不知道引蛇出洞的計劃能不能成功?我們都很擔心蘇小姐的安危。”
楊飛嘆了一聲,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半個小時后,鐵牛大汗淋漓的跑了過來,向楊飛匯報:“沒有任何可疑人物進出桃花村。”
楊飛的心,猛的一沉。
第二方案,也失敗了!
楊軍隨后趕來,接過耗子遞上來的水,仰頭喝了一口,然后噗的一聲吐了出來:“怎么是燙的?”
耗子連忙說對不起,又給楊軍倒了杯溫開水。
楊軍喝了水,對楊飛說道:“小飛,現在麻煩大了,引蛇出洞失敗了,打草驚蛇是肯定的了!萬一對方撕票,那就……”
楊飛和哥哥生活了這么多年,最明白他的一個毛病: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管是日常生活,還是破案,只要是楊軍說了某句話,往往都會應驗,而且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所以,楊飛最怕哥哥說下去,他趕緊打斷楊軍的話,說道:“哥,我建議擴大搜索圈子!我有一種預感,蘇桐還在桃花村!”
“預感?破案要是能靠預感,那這世上就沒有積案了!”楊軍聳著濃眉,搖了搖頭,說道,“我得趕回省城,召開案情分析會。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害死蘇桐,你就別再輕舉妄動了,老老實實等綁匪打電話來!”
安然也跟著出警了,但一直沒有機會和楊飛見面,這時上前說道:“楊飛,吉人自有天相助,蘇小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楊飛苦笑道:“安然,你是人民公安,你相信這種話嗎?”
安然抿了抿嘴,說道:“我相信好人有好報。”
楊飛道:“哥,胡明易的手機在這里,你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通話記錄?或許有幫助。”
安然道:“這事交給我來處理,我就是做技術工作的。他的電話,是綁匪和你聯系的號碼嗎?”
楊飛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楊先生,你很不地道啊,我說過不許你報警的。是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在后!你這嬌滴滴的女朋友,怕是要少一只手掌了!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電話那頭,還是那個捏著嗓子的陰惻惻的聲音,“你別想通過電話跟蹤我,每個卡號,我只打一次!對了,你是想留下她的右手,還是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