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江南水鄉的古鎮全貌圖。
亭臺樓閣,青石鋪路,街道門面,畫得惟妙惟肖,精妙之處,不輸清明上河圖。
楊飛看得愛不釋手。
蘇桐問道:“李姐,你這是要打造一個江南古鎮嗎?”
李婭楠道:“古鎮的旅游,是小資愛好者的不二選擇。缺少古鎮的路線,就不是完美的旅游路線。”
楊飛笑道:“我感覺找李姐當益林十八景的設計師,真的是找對人了!除了李姐,試問還有誰能像這樣,了解益林,熱情益林,又能飽含熱情繪畫出益林?”
蘇桐道:“這些畫真是太美了,楊飛,這些畫你不要弄花了,我想收藏起來。”
李婭楠笑道:“我本來想美術館的,蘇總想要,就送給你當紀念好了。”
楊飛道:“嗯,回頭我叫人復印出來,底稿就不要拿出來了,人多手雜,把畫作污染了就不好了。”
他沉吟道:“李姐,你畫的這幅畫,是以柳林鎮為圖樣吧?”
李婭楠道:“是的,就是柳林鎮。我和永平來益林,到的第一個小鎮,就是柳林,當時我就被柳林鎮深深的吸引了。”
她一邊說,一邊回憶:“尤其是老街,青石鋪地,兩邊的房屋,還是明清時期的建筑,古色古香的,小巷子里有一家香燭鋪,那里面不知道燒的什么香,聞著格外的清新,讓人發思古之幽情。”
蘇桐道:“我知道,那家香燭鋪的老板,就是我二姨父呢!我小時候,每次去鎮上趕集,都會去他家坐一會兒,喝碗茶再走。”
李婭楠道:“還有一家老傘鋪,我聽老板說,他們以前都是做手工傘,后來手工傘因為工價貴,就被便宜的雨傘給替代了。我想,如果能扶持手工藝人,將古傘的制作工藝發揚光大,我想也是有市場的。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復古風,我就特別喜歡。”
楊飛道:“你提醒了我,發展益林經濟,我們不能只圖創新,卻忘記了傳統和根本。油紙傘這個項目可以投資。另外,我們還可以在全縣范圍內統計一下,有哪些傳統的手工藝人,都可以召集起來,在古鎮上集中展示,設立銷售店面,將有特色的工藝品行業做活做大。”
蘇桐道:“捏糖人算不算?我記得小時候去鎮里看劃龍舟,有手藝人賣糖人,幾下就能捏出一個糖人來,很漂亮的,我還記得,整個童年,我媽只給我買過一次,我買的是個孫悟空,因為太漂亮了,一直舍不得吃,后來因為天氣太熱了,孫悟空化成了糖泥,我哭得可慘了。”
李婭楠笑道:“這就是孩童最珍貴的心靈,總想把美好留住,舍不得破壞。如果是大人,估計只看到它的食用價值,就算贊一聲很美,下一秒種也會猶豫的吃掉它。”
蘇桐道:“還真是這樣,我長大后,再買不容易保存的東西,就會立即處理好,不會再留著過夜了。”
十二月圖,再加上廟宇圖、古鎮圖,以及桃花村,益林十八景,就有了十五景。
還有三景,也是各有特色,有以山景取勝的,也有河道泛舟的,還有利用湖泊水源優勢,種植千畝荷塘的,總之各有千秋,美不勝收。
楊飛看完,喜不自勝,笑道:“好了,好了,益林十八景,齊全了!”
李婭楠道:“楊飛,你別只顧著捧我,你也提些修改意見。”
楊飛道:“我相信你的第一感覺,這樣就是最好的了。”
李婭楠道:“你覺得行,那就行,我休息一會兒。”
她是真的累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蘇桐道:“剛才魏總打了電話給我,說有點事情商量,我就先過去了。”
楊飛道:“你都懷孕了,就別工作了,有什么事,安排陳沫和顧淺淺去做。”
蘇桐笑道:“她倆來的時間還不長,對日化廠更不熟悉,魏總有什么事,還是習慣找我。”
楊飛道:“那你悠著點,別太賣力氣了。”
蘇桐笑道:“我能賣什么力氣了?就是開個會而已。估計是這次的人事整改,還有不到位的情況,他又不好向你提,只能找我談。”
楊飛道:“你看著處理就好了。”
屋里忽然間清靜下來。
楊明義進山尋樹根去了,這老爺子,對枯樹根上了癮,每天樂此不疲。
吳素英和肖玉娟,在家里基本上是留不住的,因為小軍軍只想到外面跑,找村里的小孩一起玩。
飯點剛過沒多久,青青嫂子去忙自己的事了。
桑葉子從后院進來,本想說話,一看李婭楠在沙發上睡著,趕忙捂住了嘴,對楊飛笑了笑,指了指后院,示意楊飛出去看看。
楊飛輕聲問道:“怎么了?”
桑葉子悄悄的道:“不知道哪里來了一群鳥,白色的,一大群,可好看了。”
“鳥?”楊飛輕輕一笑,這不是大驚小怪嗎?虧你還是農村人,難道還沒見過候鳥嗎?
桑葉子一定要楊飛出去看看。
楊飛被她說得也起了好奇心,來到院子里,也被眼前的景色美到了。
一大群雪白的鳥,有的停留在院子里,有的翱翔在空中,水面上更是有大群大群的鳥在飛舞。
這些鳥的個頭還很大,跟長了幾個月的土雞相似,張開雙翅,更加惹人注目。
桑葉子問道:“老板,這些是什么鳥啊?前幾天都不見的,就今天飛來的呢!”
楊飛也不認識,說道:“這邊氣候和綠化都很好,我估計這群鳥兒們在尋找新的家園,結果就找到我們這邊來了。不要去驚動它們,希望它們能在這里安家。”
桑葉子道:“可是,它們會拉好多粑粑的呢!”
楊飛失笑道:“沒事!它們會尋找樹林安家的。”
桑葉子應了一聲,搬了個椅子,煞有興趣的坐在院子里看鳥。
楊飛走進客廳,發現李婭楠原本斜傾的身子,完全倒在沙發上。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一覽秀色。
楊飛輕輕抬起她的腿,放到沙發上,然后拿過一床毛巾被蓋在她身上。
他想了想,覺得她睡在這里還是不妥當,等下小軍軍回來,大吵大嚷,非吵醒她不可,于是抱起她,想送她到一樓的客臥休息。
自從王永平去世后,李婭楠睡覺就很難踏實,經常從夢里驚醒,有一點聲響也會醒來。
楊飛剛抱起她,她就醒了,但她并沒有睜開眼,任由他抱著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