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幾乎可以預見,他如果和陳沫、寧馨單獨相處,估計會是一個尷尬的夜晚。
他要是陳沫單獨在一起,寧馨就沒有人陪。
陳沫要是去陪寧馨,他就要獨處。
而三個人在一起,肯定聊不了太私密的話題。
他從來沒想過要享受什么齊人之福。
能接受這樣的女孩子,估計也不多,而且性格、品性什么的,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為了不讓自己到時太過尷尬,他便笑道:“那干脆,把姜曉佳、楚秀也帶上,我們到游艇上開派對吧!”
“好啊,”陳沫笑道,“我也很喜歡她倆,一個古靈精怪的,一個端莊秀氣,很可愛的呢!”
楊飛正要說話,古田來了。
“老板。”古田笑著彎了彎腰。
“古總有事?”
“是這樣的,你跟我談過的,要把美麗商場搬到網上售賣的事情,我請了專家過來,他們是網站建設的行家,我想請你接見一下,把把關。”
“不用了,這事由你負責。網站完成之后,我會看的,不行的話,再叫他們返工好了。現在給他們太多的條條框框,反而不利于他們的創作。”
“老板英明。”古田笑道,“那我先去做事了。”
“去吧。”楊飛道。
楊飛又道:“等等。”
古田趕緊回過身。
楊飛道:“快遞方面,你可以和南方省商會的梁玉樓聯系一下,他現在做快遞這一塊,我們以后的快遞,都可以交給他做。”
“好的,我記下了。”古田說記下了,那就是真的記下了。
他是掏出紙和筆,當場記錄下來。
古田堅信: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而老板的話,是絕對不能記錯的,更不能忘記的。
見楊飛沒有其它事,古田這才返身離開。
陳沫笑道:“別看古總上了年紀,他做事卻最老穩,而且永遠都是這么謙恭有禮,臉上帶笑,仿佛在他的人生里,就沒有什么悲傷的事。”
楊飛道:“他并非沒有悲傷的事,而是見識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人到中年以后,要是還看不破世情,那就真的是白活了。”
“說得老氣橫秋!顯得你多老似的!”
陳沫幫他捏了一會兒肩膀,低頭附在他耳邊,笑道:“有件事,忘記跟你講了。你昨天不是推了政府那邊的工商聯合會的會議嗎?我當時不好找借口,情急之下,就說你病了。”
“呵呵,你就說我臨時有急事也行啊!這么大的集團公司,哪能沒點急事?”
“再急的事,非得你親自去處理?你養那么多的經理、總監,都是吃干飯的不成?只有你病了,就真的不能去參加會議了。”
“好吧,然后呢?”
“嗯,剛剛李領導親自打電話來,詢問你的病情怎么樣了。”
“你啊你啊!還好他不是親自過來,不然你的謊言就要穿幫了。”
“他說要親自過來看望你呢!我說不用了,說你好多了,今天已經在上班了。”
“你越來越學會鬼扯了!以后不許這樣啊。”
“我不這樣,怎么應付啊?是你說要我推掉會議的。我總不能直說,你要和我坐游艇去游海,沒空去參加這種破會議吧?”
“唉!我的錯,讓你為難了。”楊飛反過手,拍拍她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陳沫忍俊不住,撲哧笑道,“會議推遲了!”
“什么意思?”
“就是昨天那個會議,推遲到下周一了!驚不驚喜?”
“啊?為什么推遲?”
“我哪知道?也許是因為,你這個重要人物沒有參加呢?”
“你想多了。我沒你想象中重要。”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生病了!”
楊飛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這種會議,是不會推遲的,除非遇到了極大的困難。”
“能有什么困難呢?”
“我打個電話問問——算了,我出去一趟。公司有什么事,你替我處理好了。”
“嗯,我知道的。”
楊飛出門后,陳沫幫他整理書桌。
她看到那封只有四個字的信,不由得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后拿到外面,問寧馨道:“你看看這個。”
“天上人間?”寧馨笑道,“你寫這個做什么?有什么意義?”
“這不是我寫的。是有人寄給楊飛的,而且只有這四個字。”
“是嗎?這有什么用意嗎?”
“不曉得。你也不知道?”
“天上人間?”寧馨想了想,說道,“這四個字,無非兩種解讀,一種是比喻二者境遇不同,相差甚遠。二是像天上的人間,形容極樂的享受。”
陳沫道:“對啊,那什么人會寄這樣的信給楊飛?又代表什么意義呢?”
“你問他啊。你又不是不敢問。”寧馨輕輕推了陳沫一下。
“我也想問啊,晚上再問吧!”
“晚上真的去游艇玩啊?”
“去啊,我已經跟楊飛說妥了。你去了就知道,可好玩了!”
“那我要帶泳衣嗎?”
“你想下海啊?我可不敢。”
“有楊飛在啊,有什么不敢的?游艇上也有救生員的。”
“那是有的,有個管家,叫馮若蘭,她以前是花樣游泳隊的隊員呢!救生員證、潛水證什么的都有。你要是想下海玩,就帶上泳衣唄!”
“我們一起下海玩吧!對了,可以潛水啊,看海下魄麗的世界。”
“你不怕鯊魚啊?”
“我們去的是近海,哪有那么容易遇到鯊魚啊?”
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談得不亦熱乎。
且說楊飛出了門,并沒有去李正陽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他的住處。
李正陽當然不在。
但是李涵在啊。
李涵是學音樂的,畢業后自己創辦了個音樂室,和三五知己,有事沒事就在一起玩音樂,瞎玩,也不指靠這個賺錢。
搞藝術的人,大都是夜貓子。
李涵也不例外。
她白天大都在家里,晚上才去音樂室玩上一陣。
楊飛到來的時候,李涵正在院子里吊嗓子呢,在院外老遠都能聽到她咿咿呀呀的嗓音。
“楊飛?你怎么來了?”李涵驚喜的笑道。
“李姐,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是在責怪我了。”
“我哪有責怪你啊?”
“怪我來得不勤快唄!我要是天天來,你至于這么驚訝嗎?”
“撲哧!”李涵樂了,“進來啊。你一個人啊?”
“司機和保鏢都在外面,他們都是粗人,就不進來唐突佳人了。”
“中午在這里吃?我去準備菜。”
“先別忙,我打聽個事。”
“什么事?”
“李哥昨天本來有個會的,卻推遲到下周一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這事啊——你不知道嗎?我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