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黛非但沒有被開除,還當上了主管!
而那個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主管,則被發落到下面工廠去了。
這一降一升之間,不由得叫人對亦黛刮目相看。
真不知道這個打雜的小姑娘,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轉眼間就飛黃騰達起來了。
楊飛綜合得來的情報,心里已經有數。
美麗集團和沙斯公司合作,是想利用沙斯公司,以便有時間完成在歐洲的布局。
而沙斯公司答應美麗集團,暫時停戰,無非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果不其然,沙斯公司明面上和楊飛合作,暗地里卻和寶潔達成了結盟意向。
不過,這條信息,到底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蔣文故意泄漏這條信息,又有什么用意?
如果是假,蔣文故布疑陣,其意何在?
楊飛遇事,喜歡多思考一下為什么,并思考其中原委,而不是聽風就是雨。
他微一沉思,心中便有了計較。
他發了條信息給亦黛。
亦黛看了信息,當即照辦。
第二天早上,亦黛收了公司信箱里的信件,又拿了當天的報紙上來,先在自己辦公桌上分撿好,然后再一一前去分發。
有人笑道:“亦黛,你都當主管了,怎么還做打雜的活?”
亦黛道:“我做的就是個雜務主管,這些工作本就是我分內之事。除了職務和工資稍有調整,我的工作還是做這些,并無更改。”
大家聽說,便都笑了,但也覺得她活得低調不張揚,以前有人欺負她,的確不應該。
亦黛先到楊飛辦公室,把信件和報紙放下。
楊飛不在,信件便由陳沫、寧馨幫助處理。
亦黛出了楊飛辦公室,順腳到蔣文辦公室,放下信件和報紙。
等亦黛出門后,蔣文拿起信件看。
他有三封信件。
蔣文翻看一下,忽然發現有一封信,應該是送到楊飛辦公室,卻錯送到他這邊來了。
楊飛辦公室寫的是董辦。
而蔣文無職,在公司領的薪酬,跟助理差不多,辦公室也是助理一級的,叫董助。
很多信件,只寫了辦公室名,并沒有詳寫收信人姓名。
分發信件時,有時會看錯眼,把董辦的信件,送到董助,也是常有之事。
蔣文拿著信件,起身想喊亦黛回來。
他剛起身,瞥眼間看到寄信人一欄,寫著寶潔公司,不由得怔了怔。
眼看著亦黛走遠,蔣文終究沒有喊她回來。
公司每天信件眾多,分錯一兩封信,責任反正也是在亦黛,跟蔣文無關。
而且這種事情,無人追究,就算追究起來,終究不知道信件是在哪個環節丟失的,考據起來也難。
蔣文這么一想,便把房門關起來,又把百葉窗簾放下,然后飛快的拆開信看了起來。
看完信,蔣文聳然一驚。
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高董,我有重要事情向你匯報。你方便出來見面嗎?”
“什么事?”
“電話里不方便說。”
“我隨時可以出來。你方便就行了。”
“那現在就出來吧,越快越好。”
“這么急?”
“大事!”
“行,在哪里見面?”
“此刻尚早,繆斯和漁家飯店沒有開門,你來我這,或我去你那,都不方便,這樣好了,我們就在車子上談話,最是方便。”
“嗯,好。”
蔣文把信件裝好,匆匆出來。
楊飛不在公司,他平時上班本就沒有什么事做,而他的身份又超然,因此他出門,也沒有人管他。
蔣文剛出來,就看到亦黛走過來。
“蔣先生,剛才好像有封信,我送錯人了。我這才想起來,是不是送到你這了?”亦黛問道。
蔣文呵呵笑道:“并沒有送到我這。你再仔細想想吧!”
亦黛思索道:“想必是我記錯了。打擾蔣先生了。”
蔣文擺了擺手,放緩腳步,往外走去。
亦黛卻徑直進了他的辦公室,翻看他桌面上的信件。
只有兩封尚未拆封的信件。
亦黛露出一抹輕蔑的笑,然后發了條信息給楊飛。
蔣文在公司門口打了個的士,到八一路口下了車。
不一會兒,一輛商務車開過來。
車門開處,蔣文迅速上了車。
高琴優雅的坐在里面。
“蔣先生,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見我?這一向,我們見面如此頻繁,怕引人生疑。”她說道。
蔣文道:“楊飛不在公司,沒有人管我,應該沒事。而且高益現在還在坐牢,美麗集團的人只知道我是替高益做事的,他們哪里知道,我其實是高董您的人?”
高琴咯咯笑道:“楊飛被綁了一次,看來是害怕了,躲到桃花村不敢出來了呢!”
蔣文道:“楊飛要辦結婚典禮,要過了年才出來。”
高琴道:“蘇桐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能嫁給楊飛這樣的人!”
蔣文笑道:“這叫各有姻緣莫羨人。”
高琴頗有感觸,幽幽一嘆。
她傷感了一會兒,問道:“究竟什么事?”
蔣文掏出信封,遞給高琴:“高董,你先看看這個。”
高琴接過信,飛快的看了一遍,驚訝的問道:“這信!你從何得來?”
“說起來,也是我們的運氣。”蔣文道,“那個分發信件的小姑娘,辦事向來不認真,之前就發錯過幾次信件,今天又把這封信送到我辦公室來了。”
高琴道:“都說楊飛擅長管理,還是哈佛MBA研究生畢業,我看也不過如此!從小事情,最能看出一家公司管理的好壞來,連分放信件都能做錯,這樣的公司,呵呵而已!”
蔣文笑道:“說也奇怪,那個打雜的姑娘,全無特殊之處,誰也不待見她,唯獨楊飛對她另眼相看。”
高琴冷笑道:“想必是看上她的美貌了!”
“非也。要說美貌,別說比陳沫等秘書,便是連向巧等助理,也勝她數倍了。”
“哦?是嗎?那莫非她是楊飛的什么親朋故友?”
“據我所知,只因為她是楊飛的學妹。”
“清大的高材生?在你們公司當雜務?”
“非也,是南方省化校的學妹。”
“那就難怪了。”高琴握著信,沉吟道:“蔣先生,你說這信的內容,可信不可信?”
蔣文道:“楊飛回家之前,曾經在會議上講過,美麗集團要開拓國際市場,必須合縱連橫。和沙斯公司合作,算是合縱,和寶潔、聯合利華合作,那就是連橫。我早就料到,楊飛必定會在這兩家公司之間,選一家進行合作。”
高琴一震,不由得坐正了身子:“依先生之言,這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