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沙似乎更大了些,飛沙走石撞擊在泥磚土墻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一個人躲在屋子里的星野微微縮緊了身體,雙手抱著膝蓋,躲在床邊靠墻的角落里。
似乎這墻角的穩定性帶給了他安全感。
而沒有巨石彈壓的木門在這段時間發出了巨響,似乎下一秒便會直接被風沙沖破,然后一股腦的鉆了進來。
但是黑發男孩表現的很冷靜,讓人看不出來這像是一個四歲男孩的表現。
因為小小年紀的他已經經歷過了親生母親的身死,而父親更是連蹤影都沒有。
不論是問母親還是卷阿姨,她們都對此三緘其口。
所以星野在對于父親懷有一定好奇的同時,也有一點點的怨念。
四歲的孩子對于記憶還十分模糊,或許再長大幾歲關于這個時候的記憶將會徹底消失,對于母親的印象也會模糊。
善良是他的本質。
但從小便極為早慧的男孩會把這一份警惕牢牢記在心間。
遍地都是敵人。
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把自己親生母親的身份暴露出來。
因為那便意味著危險。
他想在未來為母親正名。
“多..多謝你了,卷。”
年輕的男人哆哆嗦嗦的依靠在土墻邊開口感謝道。
因為結界在,所以近幾十年都沒有風暴突破結界的時候。
自從砂隱村建立后這里的居民好日子就來了,不然曾經的年代每年的黑風暴都是要死人的。
然而也正是這一份安全感讓很多人都沒有去學習先輩們挖掘自己的地窖,包括卷也是如此。
現代科技的制冰技術還有砂隱村相對于外界優先供給水源,所以這里的居民有很多已經不再挖掘地窖儲水和儲冰了。
但沒有想到這一次風暴來的這么狠,準備不夠充分的情況下,一下子把家都給吹沒了。
好在卷及時出現,挽救了這一家人的性命。
不然等到風暴過去,就連這三具尸體都不知道要被吹到哪里去了。
在風之國國民流傳的故事中不乏黑風暴的恐怖傳說,一夜之間橫飛百里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有的已經摔死了,當然在傳奇故事中也有的人最終安然無恙。
其中無不是表明了黑風暴的恐怖之處。
“沒事。”
褐色頭發的少女很溫暖的笑了一下。
黑風暴過境后的三日。
遠方。
風之國大漠。
“那里是什么地方?”
滾滾黃沙之中,兩人一行,身穿著黑色紅云的大氅。
衣角在風沙中獵獵作響。
此刻風沙漸起,如果是有經驗的沙漠客便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宜再外出了,應該抓緊時間找到附近的村落綠洲躲避沙暴。
實在沒有辦法便只能找到一處可以遮擋風沙的巖石之類的地方,也好過直面風沙的威力。
然而此刻行走在沙漠上的兩人卻好似都對于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
任由風沙肆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而此刻。
一行人中身材瘦高的青年微微掀了一下頭頂的斗笠,望著遠方出現在大漠中富饒繁華的城市,語調平靜的問道。
斗笠之下露出了一點紅色的發絲,在風中飄動。
另一名身材稍低的男子順著對方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擰了擰眉頭。
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好似想了起來,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這是樓蘭。”
“樓蘭?”
長門側過了臉,一張略顯消瘦的臉頰上沒有多余的情緒波動,他只是對于這個名字有一些好奇。
還有...對于這個出現在沙漠中的富饒城市也感到好奇。
要知道長門作為雨之國的守護者,很少親自離開雨之國的地界,對于外面的世界一直保持著陌生的狀態。
而此次風之國之行沿途所見到的場景似乎也沒有比雨之國的居民過得好上多少。
風之國的平民并沒有因為國家的強盛而過上好的生活,這其中便有很大程度上是土地限制了他們的發展。
生活在沙漠這樣的環境中,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了。
一路行來見慣了貧瘠的農村,破舊的土房,突然見到了一座如此富饒的城市當然會引起長門的好奇。
“樓蘭已經沒有人了。”
赤砂之蝎并肩站在長門的身旁,紅云大氅隨風飄動,聲音沙啞冷漠。
他的新型外裝傀儡正在研究的關鍵階段,被突然叫出來執行任務當然讓蝎有一些不爽。
如果不是看在曉組織提供給了他充足資金,外圍成員,雨隱忍村幫他收集材料的情況下,免得他自己動手去做這些無用功,或許蝎早就翻臉走人了。
如今只是語氣不善都已經是蝎看在對方面子上收斂了情緒。
“曾經樓蘭依賴于龍脈發展。”
“而如今樓蘭的龍脈之力被四代目火影封印,所以自然破敗了下來。”
而在這時,一道尖細的聲音從地底之下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的一顆仙人掌中鉆了出來。
然后腳尖脫離了植物,最終平穩的落到了柔軟的黃沙上。
一朵豬籠草包裹的頭顱,半邊黑半邊白,黑色一邊的絕性格陰沉不愛說話,而白色一邊的絕則是性格跳脫。
如今開口解釋的正是白絕。
“你…在跟蹤我們?”
事實上就在白絕開口之前,蝎和長門兩個人便已經察覺到了來自地下的異動,然后站住了腳步。
蝎目光死寂,平靜的望著絕,傀儡的臉頰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不代表蝎的情緒沒有波動。
“當然不是。”
白絕看到蝎平靜的臉頰,然后訕笑了一聲,他明面上是沒有戰斗力的,面對誰都慫一點,然后目光落到了長門的身上。
“事實上我是來為零葬大人還有玉女大人傳遞消息的。”
伴隨著組織的規模擴大,曉組織中如今用代號來稱呼同伴,以防如果有人被俘虜泄露機密。
長門作為組織中最強大的人,代號為‘零葬’。
蝎的代號為‘玉女’。
而曉組織的真正首領彌彥則是沒有代號,也或者說他的代號極為的寬泛和偉大。
他本身一個半殘之人掌控者偌大的雨隱忍村還有曉組織,如果一旦遭遇到了敵人的暗殺是很麻煩的事情。
所以彌彥一直在刻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