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而躲藏在輝夜袍袖內的黑絕也微微有些震驚。
他也沒有想到母親居然不趁著這個機會逃走。居然還想要正面迎戰宇智波辰，救出那個背叛了她，并且把她封印了千年的兒子。
然而白發女人沒有理會所有人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只是目光炯炯的望著宇智波辰，等待著他的答案。
只要他愿意放過自己的兒子，她就愿意自我放逐在時空間中，永遠不再踏足忍界。
這個條件輝夜給的足夠誠懇，畢竟離開了忍界輝夜也就失去了落腳點，不但要在宇宙中流浪，尋找下一個世界，同時也要防備著本家的追兵。
而且輝夜愿意承諾離開也會給宇智波辰省下來很多的麻煩，否則面臨一個神樹的真面目，殺不死的輝夜，宇智波辰處理起來恐怕會麻煩許多。
更何況。
他也感應到了另外兩股熟悉的查克拉正在急速趕來的路上。
宇智波辰捏著羽衣的脖頸，微微側了側頭望向了遠方的云層。
如今他們懸浮在曾經火之國和水之國海域中的公海區域。
然而如今的水之國大半已經徹底被隕石擊沉，沉沒到了海底之中，消失在了海面上，成為了歷史。
而曾經火之國沿海的港口也有了一大片巨大的缺口。
那些都是被隕石砸穿的土地，如今已經從海岸變為了一片汪洋。
天翻地覆，滄海桑田。
大地變換了一個樣子，天空變換了一個樣子，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在消亡，漸漸變為了一個大災難后的全新世界。
所有關于忍界的歷史，建筑，書籍，人文等等…都將在這一場災難中被抹除。
所有的一切在未來都將是新的開始。
這就是宇智波辰的最終目的。
改天換地的前提就要把之前的全部砸掉，然后換一個新的樣子，這樣才能改的徹底。
然而現在面對輝夜開出來的條件，宇智波辰微微有一些猶豫。
現在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機會，他可以一口氣解決掉所有的敵人。
但是他真要同時面對這么多的敵人么？
自己的女兒還有曾經親自撫養長大的鳴人都正在趕來的路上，其實當宇智波辰感應到他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全都明白了。
然而他也沒有憤怒的情緒。
每一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他雖然是父親，但他不會用自己的價值觀去強行要求自己的兒女去和自己做出來同樣的選擇。
宇智波辰夫妻二人在教育方面非常的開放，他們給與了佐紀充分的權力和自由，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而佐紀最終選擇了站在他的對立面，其實也在宇智波辰的預料之中。
從小到大佐紀都是一個心懷正義，嫉惡如仇的女孩，這也是宇智波辰教育出來的。佐紀現如今會選擇這一條路或許也是宇智波辰教育方面的成功。
雖然很多人都這么認為，但是宇智波辰并不認為自己真的站在了惡的一方。
只是他們沒有站在自己的高度，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在歷史上每一次變革都伴隨著腥風血雨。
他可以在之后把他們全都復活過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
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一場轟轟烈烈的第四次忍界大戰，甚至…都不知道宇智波辰這個人。
他們只會知道發生了一場終末之戰，忍界之前的歷史崩壞，然后迎來了新的開始。
“我可以原諒你們的無知。”
宇智波辰微微嘆了一口氣，周圍的空間都伴隨著他的嘆息變得蕭瑟了幾分。
一雙散發著黑色波紋的九勾玉輪回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了下來，順著宇智波辰的臉頰掉落到了大海之中。
“也會...尊重你們的選擇。”
這是他從‘黑蛋’中孵化出來第一次表達出來了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
曾經被黑絕刺穿心臟面臨死亡，他沒有哭。
長子宇智波星野死在了帶土手中，宇智波辰抱著兒子的尸體沉默良久，也沒有哭。
然而在這個時候他留下了一滴傷心的眼淚，落到了大海之中，多年之后或許會成為一件稀世珍寶。
他依稀記得自己上一次流淚好像是女兒出生的時候，留下來的喜悅之淚。
終歸。
不論他如何能夠理解女兒和鳴人的選擇，但是終究要成為了敵人，站在對立面。
自己養育了十幾年的可愛女兒有一天會提著自己的雨切指向了自己，縱然是宇智波辰這樣開明的父親，心態也忍不住受到了強烈的波動。
宇智波辰微微閉上了眼睛，內心做出來了一個決定，旋即睜開了眼睛。
臉頰上一抹淚痕依然清晰。
目光所及之處。
大筒木輝夜的眼眸微微一凝，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身形不由得向后倒飛了數百米，防備宇智波辰突然發難。
而被他封印著的羽衣也神情一凜。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輝夜。”
而宇智波辰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他答應了輝夜的條件，可以放過大筒木羽衣，因為現在對方除了是一個查克拉體以外，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但是這個條件需要變更一下。
他憑什么可以相信輝夜帶走了羽衣，就一定會離開這個世界并且永遠不會返回？
他又沒有什么手段讓輝夜違背誓言會受到懲罰。
因此。
宇智波辰隨即又開口道，變更了一下這個條件。
“不可能！”
而輝夜聽到了宇智波辰的話眼眸微微變得狠厲了起來，藍白色的長發飄動，這樣的條件她不可能答應下來。
然而輝夜的目光落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隨即飄動的長發緩緩垂落了下來，一雙眼眸也漸漸放下了所有的反抗。
“一切結束之后，我會放開你們母子的自由。”
“那個時候是去還是留在月亮上，憑你們選擇。”
宇智波辰聲音平靜道。
“你現在只能相信我，不是么？”
他抓住了這個女人的命脈，輝夜縱然無法原諒羽衣兄弟的作為，但他們終究還是她的心生骨肉。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看著自己的骨肉死在她的眼前。
這也是她為什么去而復返的原因。
而大筒木輝夜這個可憐的女人終于放下了所有的抵抗。
微微屈膝。
潔白的長袍垂在了虛空之中，藍白色的長發如瀑般落下。
她愿意為了自己的兒子再一次回到封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