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找黃總?我也正找他來著。”光頭老劉一提黃總,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這黃總上班一向準時,怎么今天連個招呼都不打?有點說不過去啊!”
沉默幾秒,他才嗯嗯兩聲掛斷電話。
“誰找黃總?”顧晨隨口一問。
“服裝廠家。”光頭老劉一臉納悶,也是不由分說道:“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們公司要新成立一個服裝部,廠家供應商都已經談好了,就等著簽合同。”
“現在人家人已經到了江南市,這黃總到現在不僅沒來公司,連電話都打不通,你說奇怪不奇怪?”
顧晨從光頭老劉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黃總似乎是個非常守時的人。
今天的突然缺席,且杳無音信,讓光頭老劉的日常工作,似乎瞬間陷入到一片焦灼。
顧晨可以把這理解為群龍無首,畢竟在飛天傳媒,除了這個黃總,其他人看上去并不太聰明的樣子。
也就是因為有黃總這種人精在,才能把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帶著這幫人一起搞詐騙。
現在黃總不在,光頭老劉頓時亂了方寸。
要說議價簽合同,這種事情顧晨估計他也搞不定。
“黃總會不會昨晚喝酒,今天一早沒睡醒?”顧晨嘗試著一問。
不過很快就被光頭老劉給反駁回去。
“不可能,要說喝酒,這黃總可是自打考過駕照之后,幾乎就是滴酒不沾。”
“他這個人,自律的很,跟我們這些人可不大一樣,不然他也不會把公司開這么大。”
“那會不會勞累過度?”顧晨瞬間又給出新的看法,道:“畢竟可能是還沒起床。”
“這都幾點了?”光頭老劉將手表亮在顧晨的面前,道:“通常這個時間,黃總公司早會都開完了,還睡覺?他可是一個作息時間非常規律的人,自律你懂嗎?他就是這種人。”
看著光頭老劉一個勁的夸黃總,顧晨也就不好再說些什么。
最起碼,從這個光頭老劉的口中,又對黃總的信息有了許多認知。
就比如這個黃總,作為飛天傳媒公司的組織核心和領導人,這個家伙對自己要求還算嚴格。
雖然是詐騙,但是看得出,黃總對于組織管理和運營,基本保持著足夠的熱情。
要不是經營方向跑偏,顧晨還是挺欣賞這人。
可是今天第一天報道,要想了解飛天傳媒的更多,把黃總作為突破口是理所當然。
于是顧晨問道:“劉經理,那既然黃總不在,服裝廠家那邊的合同和議價,是不是你做不了主?”
“那是當然的。”顧晨隨意一問,就將光頭老劉套路進去。
此刻他也是無奈說道:“顧晨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咱們這公司是嚴重缺乏優秀人才,不然黃總也不用急著擴充人馬,實在是手下這幫人能力有限。”
“要說像談合同這種工作,一般都是黃總親自操刀,親自拍板,我們這些下屬是根本沒資格談判的。”
“我明白了。”聽到這里,顧晨也是微微點頭,笑孜孜道:“那既然這么說,與其在這里傻等,不如直接去找黃總豈不是來的更實在?”
“你這么說也對哦。”光頭老劉點點頭,也是同意了顧晨的說辭,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趟?”
顧晨點頭:“可以。”
“那就走吧。”光頭老劉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耽誤太多功夫。
因為過不了多久,前來應聘的人員很快就會多起來。
作為標準化流程的殺豬產業鏈,顧晨其實看得明白,這里每一個環節都是環環相扣,沒了黃總,許多問題不一定就能得到解決。
就比如這個合同問題,沒他在,其他人根本搞不定。
這也就能理解,為什么黃總要堅持每天準點上班,對自己嚴格自律,也就是因為手下人能力欠缺,作為領導人的黃總當然得面面俱到。
下樓之后,光頭老劉帶著顧晨,開著一輛二手寶馬車,直接駛出了飛天傳媒大廈停車場。
一路行駛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光頭老劉開車駛入一條小道,沿著綠園小路一路行駛。
顧晨不由好奇一問:“這應該是去綠園小鎮吧?”
“對。”光頭老劉點點頭,瞥了顧晨一眼道:“你也知道這地方?你是本地人吧?”
“是,我是江南市本地的。”顧晨笑笑,繼續接話道:“這個地方是綠園集團開發的一處高爾夫旅游小鎮,都是以高檔別墅為主。”
“呵呵,不錯嘛。”光頭老劉笑著點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咱們這個黃總,在這里也買了一套小別墅,不大,但是貴啊。”
“他非常看好這個地方,準備買來投資用,話說有錢是真好啊。”
“好像才一期吧?”顧晨問。
光頭老劉愣了愣神,這才道:“對,好像是一期,二期正在建設呢,未來這邊的升值潛力還是挺大的。”
想想自己,光頭老劉就是一臉的懊惱:“我要是有黃總這么有錢,那該多好,我也在這里買套別墅來養老。”
“黃總干這行多久了?”也是見自己跟光頭老劉的關系越走越近,顧晨索性隨口一問。
光頭老劉本能的拘謹了一下,不過看著愣頭青模樣的顧晨,也是放松警惕道:“他做這行也有七八年了,輾轉全國各地,現在的業務重點放在江南市。”
聽著光頭老劉的說辭,顧晨索性點點頭,也不在追問了。
兩人繼續開車,沿著一條風景小路,直接開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小鎮上。
這邊除了原生態土著村莊外,不遠處的一片花海開闊地帶,就是風格別致的高檔小區。
里邊的建筑多以別墅為主……
獨棟,雙拼,聯排,以及各種風格多樣的疊墅,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綠園高爾夫小鎮采用人車分流,車輛全部開進地下停車場,而綠園高爾夫小鎮的上頭,是基本看不到車輛的。
開車進入地下停車場,光頭老劉很熟練的找到1208號停車庫。
看樣子并不是第一次來這。
而顧晨也知道,從地下停車庫進去,上樓梯就是別墅的廚房或餐廳,這是別墅的基本構造,許多建筑都是大同小異。
可就在地下停車庫1208號車庫門口,任憑光頭老劉如何電話,那邊基本是無人接聽。
這讓光頭老劉很是惱火。
“這黃總今天是怎么了?該不會出啥事吧?”想到這里,光頭老劉直接下車,對著1208號車庫就是一陣猛砸。
可不管光頭老劉是如何砸門如何叫喚,屋內基本是毫無動靜。
此時此刻,整個地下停車庫內都是光頭老劉的咆哮。
“劉經理。”顧晨也是在車庫走道上來回走上兩圈后,這才淡淡說道:“要不咱們上去看看?”
“也行吧。”光頭老劉現在也是毫無辦法,只能聽從顧晨的意見。
死后,兩人走出地下停車庫,來到綠園高爾夫小鎮的出口處。
在門衛室做完登記之后,這才朝著1208好別墅走去。
黃總的別墅是一棟聯排別墅,總共有四戶人家,每家人有一處獨立的院子。
推開小鐵門,光頭老劉剛想敲門,卻發現房門竟然是虛掩著,整個人也是不由一驚。
“家里有人?那為什么不開車庫門?家里的監控一看就知道,還勞煩我跑這么一大圈,這黃總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到這種情況,光頭老劉心里,其實有一萬頭羊駝想奔騰,可礙于顧晨在身邊,也就強忍著沒說,直接推門走進去。
在門口換上鞋套之后,光頭老劉在客廳轉上兩圈,隨手拿起果籃里的一個紅蘋果,放在嘴里就是嘎嘣一口。
隨后大聲喊道:“黃總,黃總你在家嗎?我是光頭。”
片刻之后,房間沒有半點反應。
光頭老劉不由好奇的看向顧晨,也是不由分說道:“看來是不在家。”
“黃總平時都一個人住?”顧晨問他。
光頭老劉點點頭,道:“對啊,早幾年跟老婆離婚了,現在是黃金單身漢,平時就一個人住。”
“他住哪間房?去看看。”有著職業習慣的顧晨,很快發現情況異常。
說不上哪里不對,但是冥冥之中感覺屋內比較詭異。
光頭老劉指著樓上:“二樓,他平時就住那,對面有個書房,用來辦公用的。”
可還不等光頭老劉把話說完,顧晨直接大步上樓,邁開步伐來到二樓。
而光頭老劉也沒閑著,直接跟在顧晨的身后。
在顧晨檢查完樓梯口的書房后,對面的臥室里,卻忽然傳來一陣光頭老劉的驚叫。
當顧晨再次轉過身時,光頭老劉已經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嚇得向后挪出房間。
可碰到顧晨的小腿時,光頭老劉又是嚇得一陣哆嗦,嘴里戰戰兢兢的道:“死……死人了,黃……黃總他……他……”
“他怎么了?”也是看著光頭老劉一陣焦急的模樣,卻半天說不出一句不帶結巴的話。
顧晨也不再多問,直接閃過光頭老劉,奔著臥室的門口去。
可當顧晨來到臥室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著實讓自己不由一驚。
昨天顧晨在飛天傳媒見到的黃總,此刻就倒在地板上,周圍滿是血跡,現場一片狼藉。
房間也被翻箱倒柜,各種文件散落一地。
可令人發指的是,死者黃總,此刻的尸體就倒在一處地毯上。
胸口更是有幾處刀傷,而且刀刀致命。
可即便是如此,兇手似乎仍不肯罷休的樣子,竟然用利刃,姜死者的尾部劃得亂七八糟,傷口也是慘不忍睹。
雖然兇殘,但是這種現象對于顧晨來說也是見怪不怪,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似乎看見之后令人作嘔。
顧晨身后的光頭老劉,此刻就在嘔吐不止。
所以光頭老劉是普通人……
“報警吧,讓警方來處理。”顧晨一邊交代,一邊本能的靠近尸體。
“別……別啊。”光頭老劉一聽顧晨要報警,頓時整個人都慌張起來,說起話來也是吞吞吐吐。
顧晨瞥了他一眼,問:“怎么?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我不知道啊,我怎么會知道兇手是誰呢?”光頭老劉此刻依然嚇得兩腿發軟,半天站不起身。
顧晨皺皺眉,對此表示不解,直接就是反問道:“你既然不知道兇手是誰?那你為什么要阻止報警?”
“因為……因為。”光頭老劉此刻也慌了,趕緊扶住墻壁,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隨后靠在門口叮囑道:“你看見那些文件沒?這些很有可能是我們公司的經營文件,可不能讓警方看見。”
“哦?”顧晨也的不由一呆,反問道:“難道咱們公司的業務,還有不能見人的勾當?”
“呵呵,這……這怎么說呢?”也是看著顧晨犀利的眼神,光頭老劉此刻心慌慌。
似乎從顧晨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恐懼的心里。
也是說不上為什么,光頭老劉還是主動解釋道:“顧晨兄弟,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咱們公司有些經營不能見光,被警方知道,那可就麻煩了。”
指著地上散落的文件,光頭老劉指揮道:“顧晨兄弟,看見沒?這些東西咱得先收拾一下,先把它藏好,再報警,這樣咱們公司的許多業務也就不容易被發現。”
也是看著光頭老劉的一頓訴說,顧晨一臉淡然,反問他:“劉經理,兇手是你?”
“不……不是我,怎么是我呢?”光頭老劉也是莫名其妙。
顧晨又道:“那既然不是你,你也沒有對黃總動過手,但是你在現場收拾文件,必定會留下各種痕跡。”
“這樣說來,你豈不是自己把自己變成了殺人嫌犯嗎?你以為警方查不出貓膩?”
被顧晨一提醒,光頭老劉忽然愣了愣神,不禁焦慮起來。
也是在左右尋思之后,他這才狠狠點頭:“對啊,如果我去動過現場,那我豈不是……豈不是也脫不了干系嗎?可……”
看著現場散落的各種文件,光頭老劉也是焦急的不行:“可是,這些文件一旦落入警方手里,那……那咱們公司就完了。”
“那就讓我來承擔吧。”顧晨也是蹲下身,隨便檢查了幾份文件后,這才扭頭道。
光頭老劉也是一愣,弱弱的問顧晨:“顧晨兄弟,你的意思是?”
“我叫幾個人過來,把這邊收拾一下,你就不要插手了,待在外頭就行。”
想想之后,顧晨又道:“對了,切記,不要亂走。”
“這……這行嗎?”光頭老劉也沒遇見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也是亂了方寸,不知道現場該如何處置。
可顧晨既然這樣一說,自己也只能答應下來,畢竟現場肯定要收拾,公司的秘密當然不能透露出去。
兩者如果都符合,那剩下的必須報警,讓警方前來調查,這樣或許也能保公司無事。
看著顧晨掏出手機發送短信,光頭老劉也是感激不已,拍拍顧晨肩膀道:“顧晨兄弟,想不到你剛來公司第一天,就能為我分擔壓力,我果然沒看錯人。”
“嗯!”顧晨點頭嗯道,沒接話,繼續將現場的情況,以文字短信的方式發送給臨時行動群。
當然,群里只有包括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
這是大家辦案的傳統,再加上大家都是同一小組,平時交流信息也會發小群。
在編輯完短信發送之后,顧晨還將現場情況,用手機拍攝下來,隨后一并發送。
打發光頭老劉站在門口,顧晨則親自走進黃總的臥室,先是利用自己隱藏的執法記錄儀,將現場所有情況拍攝下來。
隨后,顧晨再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粉筆,將地上散落的文件位置,用餐巾紙包裹著一一拾起,并對號入座,給所有文件編號歸檔,統一放在書桌上。
“這些應該就是飛天傳媒公司的主營業務構成和人員名單。”看著手里的意外收獲,顧晨欣喜得來全不費功夫。
可是飛天傳媒的問題即便可以解決,現場死去的黃總,也是一件棘手的問題。
“到底是誰干的?”
這句話一直印刻在顧晨的腦海中。
也是在左右觀察后之后,顧晨意外發現,臥室內,還有一處被打開的保險柜。
此刻的保險柜大門敞開著,里面的東西似乎被洗劫一空,因為從上到下,保險柜里都沒有任何物品。
可是在結合死在地毯上的黃總,顧晨很快聯想到,這很有可能是一起入室盜竊而引起的刺殺事件。
“如果真是這樣,那姓黃的身上那幾處刀傷,應該就是行竊者所傷。”
看了眼身后的身體,顧晨不由捂住鼻腔,也是不禁自問:“可是,這傷口幾乎是刀刀致命,可見這兇手的殘忍程度。”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普通人在中這幾刀之后,應該是當場倒地斃命。”
“可為什么?為什么兇手還要殘忍的在黃總胸膛一頓搗騰?”
“不就是求財嗎?有必要搞得這么血腥嗎?”
在不停的自問中,顧晨也是感覺現場疑點重重。
可同樣感覺不明覺厲的還有門外走道上的光頭老劉。
他見顧晨收拾文件的手法純熟專業,也是不禁好奇的問他:“我說顧晨兄弟,你這些都是從哪學來的?感覺挺專業的樣子啊。”
“還行吧。”顧晨只是淡淡回道,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光頭老劉呵呵一笑,又問:“那你聯系的人什么時候能到?這幾個人靠不靠譜?”
“靠譜。”顧晨當即點頭,對著光頭老劉笑孜孜道:“這幾個人相當靠譜,見到你就清楚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想著辦事牢靠的顧晨,光頭老劉不禁感慨,自己肯定是見到寶。
沒想到,昨天才面試招入的顧晨,今天就能在這種復雜情況下顯露出非凡的從容和現場調度能力。
還有這尸體,普通人光看上一眼就要作嘔,但顧晨不同。
這小子不但不惡心,反而還近距離觀察。
光頭老劉心說你這小子到底是年輕的,見到這種場景竟然不嚇.尿?
也是在冥想中,忽然聽見樓下門外有動靜,光頭老劉一下子警覺起來,道:“有人。”
話音剛落,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叫喚。
“顧師弟,你在哪?”
“是盧師姐?這么快?”顧晨也是很意外。
自己只是剛剛發送消息沒多久,盧薇薇就已經來到現場。
而且不僅是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就在下面。
于是顧晨直接道:“盧師姐,我在二樓。”
沒過多久,三人“咚咚咚”的便來到現場,讓靠在墻面上的光頭老劉一臉懵逼。
由于昨天在面試區面試過盧薇薇,因此光頭老劉還是有點印象,第一時間便認出了盧薇薇,也是不由分說道:
“你不是那個應聘的嗎?”上下打量著盧薇薇,光頭老劉也是緊張不已,道:“你來這里干什么?難不成?難不成你跟顧晨兄弟是一伙的?”
想到這里,光頭老劉似乎有種不詳的預感。
盧薇薇只是笑笑說道:“這個你可才對了,是顧晨發消息讓我們過來的。”
說道這里,盧薇薇直接穿過光頭老劉的身邊,來到顧晨面前問:“顧師弟,我們人已經到齊了,怎么辦?你說?”
“你們倒是來的挺快的。”顧晨也是淡淡一笑
袁莎莎走上前道:“主要是我們一直在關注顧師兄啊,從你們上車出來的那一刻,我們其實就一直跟在后頭,所以你一發短信,我們立刻就趕了過來。”
看看顧晨身后的臥室,袁莎莎弱弱的問:“顧師兄,咱們來的還是時候吧?”
“還行。”顧晨點頭。
光頭老劉頓時看著身邊的王警官,弱弱的問:“你……你們就是來處理現場的?靠……靠譜嗎?”
“靠譜,非常靠譜。”王警官笑得一臉陰險,讓光頭老劉頓時感覺一陣驚寒。
也是在平復下心情后,他這才說道:“你們如果干的好,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不說我們也會收拾,我們不為錢。”顧晨從盧薇薇和袁莎莎的中間走到他面前。
光頭老劉不由愣了愣神,也是弱弱的問道:“你……你們不為錢,那為什么?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事已至此,顧晨也不必再隱瞞,直接和盧薇薇、袁莎莎和王警官一道,大家將四套警察,齊齊亮在光頭老劉的面前。
光頭老劉當即兩眼一黑,癱坐在地上,嘴里不由一驚:“條……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