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顧晨對醫院住院部建筑進行過分析,因此能夠確定大概的范圍。
這邊安排好王警官和袁莎莎后,顧晨便帶著盧薇薇一道,開始對三樓房間展開搜查。
由于3302號病房周圍,都是一些4人間病房,因此顧晨首先排除掉這些。
倒是在一個合適的位置,發現一扇房門緊閉的房間。
與其他病房,房門上安裝有透明玻璃不同,這扇房門則并沒有。
而且就連房門編號也不存在。
這對于顧晨來說,無疑就是找到了目標。
接下來,便是進入房間,確認位置。
左右觀察之后,顧晨戴上手套擰開把手,直接推門而入。
房門并沒有上鎖,因此進入房間也很輕松。
盧薇薇站在門口觀察一番后,這才跟著顧晨一起進入。
此時此刻,二人將房間打開。
這里的場景,跟對面樓層檢查過的倉庫一樣,鐵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醫療器皿。
所有器皿的擺放位置,還有各種不同編號。
“這應該是三樓的倉庫沒錯了。”顧晨大概的檢查一遍,感覺也沒有太大問題。
盧薇薇趕緊走到窗邊,看著對面那扇打開的窗戶,扭頭問顧晨:“顧師弟,激光筆呢?”
“在這。”顧晨從口袋掏出,遞給面前的盧薇薇。
盧薇薇二話沒說,直接將激光對準對面樓層打開的窗戶,并隨機晃動起來。
沒過多久,顧晨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人是王警官。
顧晨也沒多想,直接劃開接聽鍵:“王師兄。”
“顧晨,看見了,我們這邊已經能夠看見了。”
“是激光對嗎?”顧晨確認的問。
王警官嗯道:“不止是激光,你跟盧薇薇站在窗邊的形態,我們也能看見折射的黑影。”
“真的假的?”靠在顧晨身邊,聽到王警官如此一說,盧薇薇趕緊對著窗邊揮舞兩下。
“盧薇薇,你是不是在招手?”電話中的王警官問。
盧薇薇聞言,頓時喜出望外:“老王,你真的能夠看得清楚啊?”
“那是肯定的,角度剛好,你們現在趕緊找找尸體在哪,看看那周圍有沒有血跡。”
王警官在得知顧晨和盧薇薇已經找到事發的房間,頓時也是如釋重負。
顧晨這邊也沒再閑聊下去,果斷掛掉電話之后,便開始尋找案發痕跡。
按理來說,這個房間連續兩天發生命案,那現場必定是狼狽不堪。
血跡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
但是讓顧晨納悶的是,顧晨前前后后尋找一番,這里和對面樓層的倉庫一樣,也根本沒有血跡的存在。
甚至連擦拭的痕跡都沒有。
“奇怪,按理來說,這不應該啊?”顧晨雙手抱胸,也是陷入沉思。
按理來說,這里應該是凌亂不堪。
可現在真正的目標房間已經找到,但很遺憾的是,在這里并沒有發現任何兇案現場的痕跡。
這等于說,兇案根本沒有發生。
“怎么會這樣呢?尸體呢?連續兩天在這個房間發生命案,那尸體肯定就在這里藏著啊?難道被人偷偷運走?”盧薇薇一臉沮喪。
感覺這完全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但顧晨很快發現了新線索……
一把推開盧薇薇,顧晨指著墻角道:“那邊好像有個假人。”
“假人?”盧薇薇目光一怔,趕緊扭頭望去。
正如顧晨所說的,墻角位置,果真放著一個假人。
盧薇薇繞過一個鐵架,直接將假人從角落拽出,丟到顧晨面前,也是一臉納悶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應該是個人體模具吧。”顧晨蹲下身,檢查著假人模型。
感覺假人仿真度極高,身形方面,也跟普通成年男子頗為相似。
聯想到房間內并沒有其他血跡的存在,顧晨頓時恍然大悟,也是搖了搖腦袋,不可思議道:“原來是這樣?”
“哪樣啊?”盧薇薇一臉好奇,可看著顧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人體模型上,也是眼睛一亮,說道:
“顧師弟,難道你是想說,這個假人,就是這兩天的被害人?”
“差不多吧。”顧晨也不繞彎子,直接將自己的想法道出:“這里沒有任何血跡,房間的物品也都擺放的井然有序,唯獨這個人體模型,似乎有被人挪動過的痕跡。”
“很,剛才我也想說來著。”聽著顧晨的講述,盧薇薇直接指著地上的拖痕道:“這個人體模型,有在地上磨損過的痕跡。”
“跟其他地方相比,或許是被搬過去的,會是誰呢?那個陳醫生?”
“有可能。”顧晨暫時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現在就目前情況來看,陳醫生的那兩個騷操作,的確讓自己暴露無遺。
“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每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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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心積慮的讓周顯文看到這些,到底是為什么?”
“顧師弟。”見顧晨也有焦慮的時候,盧薇薇安慰著道:“不用擔心,今天周顯文還要輸液,待會就知道了,我們何不來個守株待兔?”
“也行。”顧晨剛想再說幾句,可忽然聽見門外一陣動靜。
顧晨立馬警示道:“快把人體模型放好,躲起來。”
“媽呀。”盧薇薇有些手忙腳亂,跟顧晨一道,迅速將人體模型放置原來的位置。
隨后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兩人趕緊躲到一處鐵架后邊。
由于有眾多紙箱阻擋了視線,來人并不能發現兩人的存在。
“咦?這誰開的燈?”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站在門口一臉懵圈。
于是對著倉庫叫道:“誰在里面?有人在嗎?”
話音落下,男子不見回應,也是遲疑的說道:“難道是哪個家伙進來拿東西,忘記關燈了?”
“小劉。”門外忽然傳來一名男子的叫喚:“趕緊的,辦公室里的便簽紙不夠了,大家很多材料還沒寫呢。”
“知道了,馬上過來。”叫小劉的男子,正是那名給周顯文做手術的劉晟銘。
劉晟銘在另一處貨架上,將一個紙箱打開,從里邊取出幾本便簽信紙后,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呼!”
盧薇薇深呼一口氣,也是拍拍高聳的胸脯,有些后怕道:“差點就被他們發現了,要是發現我們躲在這里鬼鬼祟祟,那還真解釋不清楚。”
“最起碼說明,這個房間,誰都可以進來,并沒有上鎖。”顧晨根據剛才的情況來看,似乎也驗證了這點。
由于不需要鑰匙開門,任何人都可以進屋,這也就給始作俑者在房間裝神弄鬼的機會。
顧晨看看左右,提醒盧薇薇道:“盧師姐,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嗯,我也覺得,這房間的味道不太好聞。”盧薇薇用手扇了扇鼻頭,感覺空氣中,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氣味。
可就當二人再次準備離開房間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又在不斷逼近。
顧晨拍拍盧薇薇肩膀,示意再次躲在貨架后邊。
“吱呀。”
房門被推開,走廊上的光束,頓時照進了房間。
一道白色身影,站在那兒停頓了幾秒,這才走進房間,輕輕將房門關閉。
然而讓顧晨和盧薇薇感到疑惑的是,那道身影,并沒有將房間燈光打開,而是在倉庫內來回走上兩圈后,悄悄將一件物品,放在一處紙箱的后邊。
完成操作后,那道身影又匆匆離開。
現場,再一次陷入到安靜當中。
神秘男子并沒有發現顧晨和盧薇薇,而顧晨和盧薇薇也并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
就這樣,二人縮在墻角位置,再次等待了幾分鐘,確定房間已經足夠安全,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角落。
“顧師弟。”盧薇薇小聲提醒,指了指剛才那人藏匿物品的地點。
顧晨默默點頭,隨后踏著輕碎的步伐,來到了物品藏匿點。
將手電燈光打開,顧晨瞬間摸出一把鋒利的長刀。
刀刃在手電燈光的反射下,顯得異常鋒利。
盧薇薇驚呆道:“難道這就是陳醫生每天晚上裝神弄鬼的工具?也就是那把刀?”
“或許是吧,可是……”顧晨戴著手套,手握刀把反復觀察,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可是什么?”盧薇薇發現了顧晨的顧慮,忙問道。
顧晨搖搖腦袋:“有點搞不明白,既然只是做做樣子,又為什么要把刀刃打磨的如此鋒利呢?”
“而且從這刀刃的摩擦痕跡來看,似乎磨刀就是今天。”
“今天磨的刀?”盧薇薇表情一呆,也是弱弱的問顧晨:“顧師弟,你怎么就能這么確定,刀刃是今天磨的?”
“道理很簡單。”顧晨將刀刃亮在盧薇薇面前,也是解釋著說道:“刀刃的顏色,明顯新舊不已。”
“而且這些磨痕都是最新的,小時候,我也幫我爸媽,用磨刀石磨過菜刀,所以我能確信,這把刀刃剛打磨不久。”
“不明白。”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我不明白,那人干嘛要把這刀刃磨成這樣?要這么鋒利的刀刃干什么?總不能做手術吧?”
“而且手術刀也用不著這種吧?這種長刀我倒是覺得,或許切西瓜不錯。”
“難道……”
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那頭的顧晨便起了疑心。
顧晨轉頭看向盧薇薇道:“難道那個始作俑者,今晚會有所行動?他真的要殺人?”
“你是說那個陳醫生?”聽到“殺人”二字,盧薇薇忽然黛眉微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陳醫生。
顧晨不敢確信,只能提醒著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把東西放回去,趕緊離開這里。”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主動幫顧晨將刀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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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原位。
隨后二人輕輕推開房門,直接往3302號房間走去。
可當顧晨再次推開3302號病房大門時,陳醫生正在跟一名護士交代著什么。
瞥了眼門口方向的顧晨,隨后微微點頭。
顧晨和盧薇薇也微笑回應。
“就這樣,時間你注意一下。”陳醫生交代完畢后,將資料本遞給護士,這才主動跟顧晨打招呼道:“警察同志,你們今晚怎么全來了?”
“這不是過來看望周顯文嗎?”顧晨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也是淡笑著解釋:“我們正好路過,來的也很匆忙,也就沒買什么東西。”
站在周顯文身邊的盧薇薇,趕緊捏了下周顯文胳膊。
“哎喲。”周顯文頓時“哎喲”一聲,將陳醫生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見此情況,周顯文立馬明白盧薇薇意思,于是假裝活動筋骨,也是淡笑著說道:“警察同志們太客氣了。”
“你說我一個躺平青年,何德何能受這般照顧?真的,如果時光可以重來,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一定不做躺平青年。”
“呵呵,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著周顯文的異常反應,陳醫生頓時頗感好奇,直接指出道:
“從這幾天相處來看,我感覺你這人一向消極,難得今天痛改前非啊?”
“呵呵。”周顯文苦笑兩聲,也是緩緩說道:“誰讓我受人恩惠呢?要不是他們,我或許還蝸居在大橋底下,跟野貓野狗作伴呢?”
“感覺人這一輩子,真的不能荒廢人生,反正我決定,等我傷勢好轉之后,我一定不再選擇躺平。”
“有志氣。”盧薇薇豎起大拇指,感覺這周顯文配合不錯。
站在原地呆滯兩秒的陳醫生,頓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吧,那祝你成功,不過現在改打針的。”
瞥了眼身邊的護士,護士立馬開始準備輸液。
周顯文長舒一口氣,也是好奇問道:“對了護士小姐,為什么每次一輸液,我就有點犯困呢?”
“精神不好唄。”女護士將皮條綁好,對著周顯文的手背拍了拍。
很快便抽出輸液針,一針扎進周顯文手背血管。
隨后干凈利落的將膠帶粘好固定。
“好了。”女護士站起身,面帶微笑說:“你們這些警察,是要一直待在這里陪他嗎?”
“對,他們一直待在這里陪我,我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你讓我跟他們聊聊天唄。”
知道自己的處境,周顯文有些后怕,只好想辦法,讓顧晨幾人留在這里,也好對自己有個照應。
女護士無所謂道:“那行吧,反正你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吧,既然你們在這,那我就不定鬧鐘了。”
“如果你沒睡著,記得輸完液之后,直接找我,或者讓他們找我也行。”
“好的,一定。”周顯文聞言,趕緊點頭表示同意。
女護士將東西收拾完畢后,對著陳醫生笑道:“陳醫生,不走嗎?”
“哦。”陳醫生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似乎剛才周顯文這話一說,直接打亂了自己的所有計劃似的。
而陳醫生表情的微妙變化,也被顧晨的雙眼捕捉。
陳醫生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咱們江南市的警察,還是有擔當的。”
“下了班還不忘看望病人,有你們真好。”
“你們醫生也一樣,救死扶傷。”顧晨也是隨口附和,似乎感覺剛才在倉庫房間里,放入那把長刀的人,似乎就是陳醫生。
但是由于自己并不能看清男子的樣貌,因此也很不好判斷。
如果是平時,擁有大師級觀察力的顧晨,還可以通過對方走路的習慣來判斷對方究竟是誰。
但是現在,那人走進倉庫時,用的是不同尋找的小碎步,走路有些刻意。
但往往就是因為這種刻意的走路,才讓顧晨無法判斷。
加上現在周顯文并不睡覺,又有大家圍在身邊。
顧晨忽然感覺,沒了這些之后,陳醫生今晚的戲該怎么演?
“那你們就在這里坐一坐吧,我去值班了。”陳醫生苦笑一聲,也是提醒著說。
大家聞言,也都紛紛站立起身,目送陳醫生離開。
這邊陳醫生剛走,袁莎莎便趕緊來到門口。
而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則繼續圍攏在周顯文身邊,也開始對今晚發生的種種想象進行梳理。
“顧晨,你們在房間里發射的激光,我們在這里,尤其是周顯文這個位置,是可以清楚看見的。”
“而且剛才盧薇薇舉手搖擺,通過對面樓層那間房屋的窗戶,我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是盧薇薇的倒影。”
“那就是說,兇案真的發生在這一層對嗎?”周顯文聽了王警官的說辭,頓時有些后怕道:
“那如果是這樣,現在你們又在我身邊,護士甚至沒調鬧鐘,我也不用過早入睡,那今晚在對面樓層的倒影,到底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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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呢?”
“或許會,也或許會有所改變。”顧晨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這讓大家摸不著頭腦。
見此情況,顧晨又道:“剛才跟盧師姐一起尋找事發地點時,遇到一個神秘人,神秘人偷偷將一把鋒利的長刃,藏在倉庫貨架上的一個紙箱后邊。”
“這說明,這把刀之所以藏在那兒,或許會有事情發生。”
“那藏匿刀具的人是誰?”王警官追問顧晨。
但顧晨卻是搖搖腦袋,也是頗感無奈道:“很可惜,當時我跟盧師姐躲在一處貨架后邊,加上當時那人進屋,并沒有開燈,因此很難判斷那人的長相,”
“進屋不開燈?”王警官目光一怔,預感情況不妙,忙道:“這個人該不會害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才鬼鬼祟祟的將那把鋒利的刀刃藏在倉庫吧?”
盧薇薇搖搖腦袋:“反正我敢保證,肯定不是用來切西瓜的,那刀刃,聽顧師弟說,似乎是剛開封不久,刀刃鋒利無比。”
“不是切西瓜的?”王警官雙手抱胸,右手托著下巴,也是在沉思幾秒后,忽然驚愕著說道:
“不是切西瓜的,難道是用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