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老三樣飯店內。
阿哲面對顧晨的提問,整個人身體不由一顫,可很快又平復下心情。
這種微妙的異常反應,還是被顧晨看在眼里。
可阿哲非常年輕,看上去還像個學生。
或許,阿哲只是想報考警察,然后跟自己詢問一些關于政審的問題。
“顧警官,沒有,我只是在思考問題。”阿哲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隨后挪了挪座椅,往顧晨那頭靠近了一下,又問:
“那就是說,除了你剛才說到的那些,其他的違法犯罪行為,是不會影響政審的對嗎?”
“嗯……”
顧晨沒有馬上回復,低哼了一聲之后,直接又道:“如果你不太懂,可以去搜索一下《公安機關錄用人民警察政治考察工作辦法》。”
“如果這樣你還有不懂的,那我也真沒有什么辦法了。”
“好的。”聽聞顧晨說辭,阿哲直接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將剛才顧晨所說的情況,重新剪輯在手機備忘錄中。
抬頭看著顧晨,阿哲有些不好意思道:“顧警官,你剛才說的那個什么?什么辦法?能不能再說一下?”
“《公安機關錄用人民警察政治考察工作辦法》。”顧晨淡淡一笑,重新復述了一遍。
阿哲默默點頭,將其記錄下來,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那就是說,除了你剛才所說的這些,其他就不用在意了嗎?比如政審查三代,這個有要求嗎?”
“噗!”聽聞阿哲說辭,一旁的盧薇薇忍不住憋笑道:
“阿哲,你要知道,如果你想當警察,那么首先是家庭成員參與政審范圍,什么警校政審上查三代,我告訴你,這都是以前的規定了。”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根據去年發布的新規,也就是《公安機關錄用人民警察政治考察工作辦法》。”
“我們對于參與政審的家庭成員,也做了重新的定義。”
“所以,政審涉及的家庭成員,其實主要包括本人的配偶,父母,也就是監護人,直接撫養人,子女,未婚兄弟姐妹。”
“原來是這樣?”聽聞盧薇薇說辭,阿哲長舒一口氣道:“那這是不是說明,比如我的爺爺奶奶,姑姑,叔叔,舅舅,阿姨,他們的前科,對我的政審不會造成影響對嗎?”
“嗯。”見阿哲理解速度很快,盧薇薇也是默默點頭:“這個是不會影響的。”
“好的。”阿哲聞言,繼續將這些記錄在案,倒是跟警察辦案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猶豫了幾秒,阿哲又道:“還有,還有一個問題,比如家庭成員的哪些前科,會影響你的政審呢?”
“嗯,這個……”盧薇薇回想了幾秒,扭頭看向身邊的顧晨。
笑笑說道:“顧師弟,要不還是你來解釋吧?”
“好。”顧晨默默點頭,也是回憶著說道:“我記得,根據以往的慣例,只要有前科,你就會被一票否決。”
“但是現在不同了,就比如說,家庭成員一般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其本人不得確定為擬錄用人選。”
“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你還記得嗎?”
“嗯,第……第一,是……是因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死亡,還有qiang奸、搶劫、販賣白面、放火、爆炸。”
“還有呢?”見阿哲有些遺忘,顧晨繼續提醒著說。
阿哲撓撓后腦,努力回想了幾秒后,又道:“還有……還有投放危險物質罪等社會影響惡劣的嚴重犯罪。”
“或者貪污賄賂數額巨大,具有嚴重情節,收到刑事處罰的。”
“嗯,繼續。”見阿哲似乎有些記性,顧晨直接將問題再次拋回給阿哲。
阿哲搓了搓臉,繼續回想著道:“第……第二就是,就是有危險國家安全、榮譽和利益行為的。”
“還有第三,第三就是組織、參與、支持暴力kongbu、民族fenlie、zong交極端、xie教、heishehui性質的組織,或者參與相關活動的。”
“很好,你已經記住了很多。”見阿哲在自己的提示下,已經能將這些情況記在腦海。
顧晨默默點頭,表示滿意,隨后又道:“但是你也要記住,還有就是其他可能影響考察對象錄用后,依法公正履職的情形。”
“那顧隊長,比如,我是說比如,比如父母交通肇事,酒駕,然后還……”
抬頭看了眼顧晨,怕顧晨誤會,阿哲也是提醒著道:“還有吸食白面,我只是打個比方。”
見顧晨默默點頭,表示理解,阿哲又道:“像這些情況,應該都不會影響自己政審吧?”
“還是那句話。”見阿哲如此認真,顧晨直接又道:“需要強調的是,我們依據的是《公安機關錄用人民警察政治考察工作辦法》。”
“我個人認為,不同地區在特殊時段,會根據本地的實際情況,做出相應的調整。”
“就比如現在高發的電信網絡詐騙,有的地區已經針對涉緬詐騙人員做出了注銷戶籍的規定。”
“對他們的家屬肯定會有政審的影響,所以還是希望大家遵紀守法,敬畏法律,給家人和子女留一個體面。”
“我明白了。”阿哲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也就是說,不管哪種情況,最起碼要遵紀守法,不要總是抱著那種僥幸的心態。”
“一旦自己凡事,很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親人政審方面,總之,警察隊伍要廉潔,根正苗紅比什么都強,對吧?是不是這個道理?”
“哈哈,看來你已經理解了。”王警官看著阿哲一臉認真的樣子,也是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隨后,王警官又問阿哲:“對了阿哲,你問這么多問題,該不會是你的親人參與過犯罪,你怕影響到你自己政審吧?”
“不不,不是我,我……我還沒考慮報考警察呢,我就是對這方面好奇。”
“只是之前玩滑板的時候,有個朋友跟我討論過相關話題,所以……我看你們是警察,正好就隨口問問,看看是不是這么個情況。”
“好吧。”王警官明白“有個朋友”系列,看破不說破,故意轉移話題道:“你剛來,還沒吃晚飯吧?”
“嗯,還沒吃。”
“正好,拿起筷子,動起來,這餐是你叔叔趙峰請客,還有這紅酒,我們不能喝太多,你代勞你叔叔。”
“啊?”
“滿上啊,我給你滿上。”
“可我不怎么會喝酒。”
“那就隨便喝一點。”
大家相互調侃,又開始回到之前的飯局話題。
阿哲喝了點小酒,臉蛋也漸漸紅潤起來。
看著顧晨幾人,也是不由分說道:“上次你們送我回家,這次又在我叔叔的飯店里碰見,可以說,我們之間有緣。”
“而且能跟你們在一起吃飯,我……我覺得我非常榮幸。”
“阿哲,你今年多大呀?看你好像很年輕的樣子。”盧薇薇看著一臉稚嫩的阿哲,也是好奇問道。
阿哲咧嘴一笑:“我今年18歲。”
“18歲?那挺年輕的,讀高中吧?”一旁的何俊超問。
阿哲苦笑著搖頭:“本來是在讀高中的,但是感覺讀不進書,所以就沒怎么認真讀了,今年本來是要參加高考,結果又因為睡過頭,錯過了第一門考試。”
“啥?”
“高考都能睡過頭?”
“你睡的是什么神仙覺啊?”
聽聞阿哲的遭遇,眾人頓時感覺驚詫。
但阿哲卻是不以為然道:“其實也沒什么,我早就習慣了,高考對于很多人來說,或許非常重要,但是對我而言,真的,沒那么重要。”
指了指自己,阿哲也是不由感慨道:“我這人喜歡玩,平時也就滑板這一點愛好。”
“讀書對我來說,有點煎熬,倒不是我不聰明,只是我感覺,沒必要讓自己這么辛苦,其實……我認真學習的時候,成績也挺好的。”
“那你干嘛不讀下去?就這么荒廢學業?”顧晨不想讓阿哲沒有目標的或者,于是繼續引導著說:“這次高考睡過頭,那就明年再考。”
“呵呵,我也是這想法。”阿哲端起酒杯,竟然一飲而盡,隨后打著響嗝道:
“當我因為睡覺錯過了第一門考試之后,剩下的所有考試,我都沒有去參加,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
“而我就是這樣的性格,如果知道前途無望,那么后面所謂的堅持,對我來說,結局都一樣。”
“那你準備復讀一年嗎?”袁莎莎問。
阿哲猶豫了幾秒,也是默默點頭,同意著說道:“我叔叔是想讓我去復讀一年,然后再參加高考,只是我目前還沒有下決心。”
“你不去復讀,那你準備去干嗎?打工?”王警官見阿哲做事猶猶豫豫,也是好奇問道。
阿哲則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笑著與眾人解釋:“是這樣的,我有個兄弟,玩的還不錯,他目前一直在做服裝生意。”
“我的想法呢,也很簡單,我想跟他一起去做生意,至于復讀的事情,可能我真的還沒想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所以,我決定,趁著這段暑假期間,干脆跟他一起去做點生意,賺點錢。”
“等開學的時候,再決定去不去復讀吧。”
“不現實。”顧晨搖了搖頭,直接反駁道:“你要知道,這些高校的復讀班,早就已經開始招生。”
“你還要等到開學期間,才做這個決定,你難道你不怕沒有名額?”
聽聞顧晨蔬菜,阿哲卻是搖搖腦袋:“我覺得不能這樣看問題,如果實在沒有名額,那就算了,感覺跟我那朋友買衣服,比這要好多了。”
“什么生意這么賺錢?連書都不讀了?你倒是說說,也好讓我們參考參考。”感覺這阿哲是有些鐵了心要任性下去,一旁的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阿哲似乎根本不在乎,盧薇薇想知道,自己便直截了當的解釋說:
“你還別小看我那朋友,他擺地攤賣衣服,一天能賣出去500多件呢。”
“啥?”
“擺地攤?”
“一天賣500多件?”
“這有些困難啊,這么會做生意嗎?”
聽著阿哲在這解釋,大家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光靠擺地攤,一天就能賣出去500多件,這種銷售速度,還是刷新了大家對擺地攤賣衣服的三觀。
顧晨淡淡一笑,也是好奇問道:“如果按你這么個說法,你這朋友的確是個銷售鬼才啊?”
“可不是嗎?”一杯酒下肚,阿哲也是如實說道:“我那朋友,是我見過最有商業頭腦的家伙。”
“而他搞的這個模式,應該也是我見過來錢最快的商業模式。”
“他現在,就已經在江南大學城那邊,擺地攤買衣服,而且一天賣出去500多件,這都是常態了。”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你倒是說說看,我也想學習一下。”何俊超有些不淡定了,感覺本地還有如此神人。
就擺地攤這種不起眼的生意,其實大家都清楚,一天能買出去幾十件,那才是常態。
能賣出去一兩百件,那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著。
可一天能賣出去500多件,這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
如果是真的,那應該是擺地攤銷售的天花板了。
見大家都如此好奇,阿哲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與眾人解釋:
“我那朋友,他用的是一個一元營銷法。”
“一元營銷法?”王警官目光一呆,也是若有所思道:“你倒是說說看,這個一元銷售方是怎么個操作手法?”
“很簡單。”阿哲沉思了幾秒,直接說道:“她把短袖58元一件進行銷售,然后買第一件的時候,是58元。”
“而第二件的時候,他賣38,第三件的時候只要9塊錢,至于這第四件,他只要一塊錢。”
“所以很多人為了最后一件一塊錢的優惠,都買了四件短袖。”
舉起雙手比劃起來,阿哲又道:“而這短袖的進貨價,其實也就10塊錢一件,四件就能賣106塊。”
“我們再減去這40元的成本,就等于66元,反而比他一件一件的單賣要賺的多。”
“所以,自從他用了這個方法以后,他的銷量直接就翻了四倍,你說這樣的奇才,我不跟他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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