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上有無人機輔助,但是面對茂密的叢林,何俊超顯然也無能為力。
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植被大多四季常青,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目標,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熱成像有沒有打開?”顧晨知道,最新配發給芙蓉分局的偵查無人機,配備有先進的熱成像功能。
而這種熱成像儀器,白天晚上都能用,只要物體的熱能發出紅外,在一定距離內就能接收成像。
并且熱成像是通過非接觸探測紅外能量,也就是熱量,并將其轉換為電信號,進而在顯示器上生成熱圖像和溫度值,并且可以對溫度值進行計算。
這種設備,顧晨之前在市局配發下來的裝備中見過,還跟操作員交流過,因此也非常清楚這種無人偵察機的強大功能。
“挺懂行嘛。”見顧晨似乎也對著套無人機偵查設備比較了解,何俊超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說:
“沒錯,我現在跟吉喆操作的這套無人偵察機系統中,的確附帶有熱成像功能,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搜索到有用線索。”
“那會不會是熱成像不靈了?”對于這么長時間的搜查,都沒有搜到任何線索。
盧薇薇感覺這套裝備在何俊超手里玩崩了。
何俊超也是無語,吐槽著說:“這套無人機操作系統,是市局統一招標采購的,多是最新款產品,不會失靈的。”
“只是目前來看,的確很難發現熱源,好像這個張金澤憑空消失掉一樣。”
“也可能是躲在某處密道里。”王警官提出設想。
畢竟在這種地方,如果真如高曲嶺何家村的何少卿所說,之前埋藏寶物的地點就在這片叢林。
那就說明,密道也就在這片區域。
如果躲在密道里,那么別管你有多先進的偵查設備,也是很難捕捉到有用線索。
“紅外熱成像技術,有那么什么嗎?”盧薇薇靠近何俊超,也是看著畫面不由吐槽。
對于這種高科技玩意,一般都是交給專業操作員使用。
由于配備了許多價格昂貴的操作系統,所以一般警員很少有人能真正接觸。
畢竟這不比普通無人機愛好者,普通無人機炸機,最多虧損幾千塊。
可是這種配備有專業警用偵查系統的無人機一旦炸機,那損失可不是幾千幾萬可以衡量的。
所以當盧薇薇剛一靠近自己,何俊超立馬與之保持距離道:“盧薇薇,你離我遠點,要是影響我操作無人機,一旦炸機,我可賠不起。”
“我就是看看,我又不會。”盧薇薇也是趕緊解釋。
何俊超立馬瞪眼道:“就因為你不會,所以最好給我保持距離,這玩意其實我是不愿操作的,死貴死貴,弄壞一個零部件,修復起來都是天價,搞得我操作起來亞歷山大。”
“那能怪得了誰?誰讓你是我們芙蓉分局的技偵?趙局不找你找誰?”
王警官也知道,芙蓉分局里搞技偵有點水平,靠譜些的,也就這幾個人。
何俊超算是知根知底,警局里所有先進設備,這家伙都得優先學習。
要不是大家都沒有進行過這種高端偵查無人機的操作培訓,否則王警官也想體驗一把。
盧薇薇咧嘴一笑,也是調侃著說:“你別這么緊張,我離你遠點還不行嗎?”
“我只是很好奇,這個紅外熱成像的檢測原理,有這么神秘嗎?”
“當然沒有。”這邊何俊超還未開口,一旁的顧晨便解釋著說:“其實紅外熱成像的檢測原理,并沒那么神秘。”
“從物理原理來解釋,就是人體是一個能夠自然產生的紅外輻射源,不停向周圍發散和吸收紅外輻射。”
“而正常的人體各部位的溫度,是具有穩定性和特殊性的,不同溫度有不同的熱場。”
“于是當某個部位出現病變或異常時,此處的血流量會發生變化,導致局部溫度的改變。”
“原來是這樣?”聽著顧晨言簡意賅的解釋,盧薇薇也是默默點頭,有些受教的說:
“所以紅外熱成像就是根據這一原理,通過熱像儀采集人體紅外輻射,將其轉換為數字信號對嗎?”
“對,然后再生成彩色的熱圖。”顧晨說。
想了想,顧晨又繼續補充著道:“還有就是,體檢中心的專家,就是根據這些熱圖來分析判斷,人體病灶的部位,疾病性質和病變程度等。”
“這種技術,其實還可以廣泛運用到很多領域。”
“那顧師兄,這種熱成像儀,白天使用,不會影響其功能的準確性嗎?我記得這種東西,夜晚使用更為明顯吧?”
袁莎莎對于這種警局里的高端貨,也是很少碰見。
這次趙國志特批,讓何俊超攜帶兩家偵查無人機,連同吉喆一道進行操作,袁莎莎也好趁機大開眼界。
畢竟,在整個芙蓉分局,刑偵隊三組這邊,也就何俊超跟吉喆接受過培訓。
顧晨聽聞袁莎莎的說辭,也是淡笑著解釋:“其實這是認知上的誤區。”
“畢竟你要知道,熱成像是現在較為先進的觀測技術手段,是能夠讓我們在白在天氣候惡劣,視野不佳。”
“甚至夜間低可見度,或者完全脫離光源的情況下,來觀測到周圍的環境與事物。”
“因此你說的白天和黑夜,對于熱成像技術,影響不大。”
“尤其是近些年來,熱成像產品,已經在市場里百花齊放,各有千秋。”
“而隨著技術的不斷更新發展,有很多朋友對熱成像的基礎認知,出現一些脫節和認知錯誤,也是情有可原。”
頓了頓,顧晨短暫思考了幾秒后,也是淡淡說道:“最為典型的,就是物鏡大小與成像結果的好壞。”
“我記得在幾年前,由于數碼紅外熱成像的技術還不是很先進,所以在很低級的芯片,和簡單的軟件編程下,為了達到更好的畫面效果,只能做大倍數。”
“但倍數高了,圖像又模糊,視野又太小,所以又只能做大鏡頭。”
“其實說到底,趙局給我們采購的這批偵查無人機,在這種環境下,偵查張金澤下落是夠用的。”
“只是目前來說,張金澤或許已經躲藏在某處密道里也說不定。”
“對呀。”這邊尋找的有些不耐煩的何俊超,也是一臉抱怨的說:“按照自動熱成像搜索模式,找到目標應該不難。”
“畢竟張金澤的車還停在路邊,人肯定是在這片林子里。”
“但是很可惜,我跟吉喆在這搜查的半天,都還沒找到任何蹤跡,只有一些信號源很微弱的小鳥。”
“但是在熱成像上,只是一些微弱的熱源點,看得讓人有些頭疼。”
“何師兄,我有點頭暈。”操作另一架無人機,在叢林上方反復尋找的吉喆,頓時瞇了瞇眼,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何俊超瞥了一眼吉喆手里的操作平臺,也是無奈說道:“那你先把無人機撤回來,換快電池,短暫休息一下。”
“等我這架無人機撤回的時候,你再啟動。”
“行。”吉喆聞言,立馬操作手里的無人機,開始進行自動返回模式。
這種警用偵查無人機,價格一直是個迷。
但大家都非常清楚,這些都是寶貝疙瘩,摔壞一架,趙國志肯定炸毛,因此都不敢打擾這些操作員。
“嗡!”隨著巨大的盤旋動靜出現在頭頂,所有人讓出一個空位。
而隨著“滴滴滴”的信號動靜不斷傳來,吉喆操作的那架無人機,也開始緩緩降落。
顧晨則走到何俊超身邊,問道:“何師兄,這片區域全都搜查過嗎?”
“那是肯定的。”何俊超指著其中左側部位道:“我是從左邊開始,地毯式搜索。”
“而吉喆是從右邊開始,然后往中間聚集,但是我們都已經搜查兩遍了,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看來只有聯系警犬訓練基地了,看看穆良他們,能不能把皮皮給我們調過來用用。”
盧薇薇所說的警犬“皮皮”,正是當年拆了肖陽二組辦公室的哈士奇。
隨著聶師傅將這小二哈交給警犬訓練中心的穆良,現在也有好些時間沒有見過。
雖然之前也曾經見識過小二哈皮皮在搜尋方面,展露身手,但使用皮皮的次數畢竟不多。
許多時候,顧晨能夠根據痕跡學,解決追蹤問題。
顧晨低頭看表,有些無奈道:“時間不等人,這樣吧,警犬訓練基地那頭,也先聯系一下。”
“另外,我們兩兩一組,組成搜查小組,三支小組再組成一支搜查小隊,成‘品’字隊形展開搜查。”
“大家要相互照應,畢竟對方手里或許有致命毒針,所以千萬要小心。”
“那是肯定的。”盧薇薇瞥了眼何俊超,也是提醒著說:“何俊超,我們待會就以六人為一小隊,兩人為一小組,展開搜查。”
“你利用無人機在上頭掩護我們,給我們提供支援,一旦發現可疑熱源,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那當然沒問題。”何俊超調整了一下手里的儀器,也是肯定的道:“我在上頭掩護你們,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謝謝何師兄。”顧晨道了聲謝,這才開始走到眾人跟前,提醒著說:“大家集合。”
“唉,集合了。”
“那趕緊過去吧。”
“把裝備拿上。”
眾人見顧晨有所行動,頓時分散在四周待命的警員們,頓時齊聚在顧晨面前,排成兩列隊形。
顧晨和王警官則站在眾人跟前,掃視著這支臨時抽調組建的搜索隊伍。
顧晨也是在眾人跟前來回走上一圈后,這才轉身說道:“稍息!立正!”
在一陣發號施令下,隊伍很快進入狀態。
顧晨深呼一口氣,說道:“講一下。”
“唰!”
眾人聞言,立馬進入稍息狀態。
“目前情況,想必大家來這之后,也已經非常清楚。”
“嫌犯為一名外籍女子,叫泰莎,圖片已經發到了各位的手機里,也希望大家能夠多看幾遍。”
“另外,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中國籍,江森機械制造有限公司的副總,叫張金澤。”
扭頭瞥向一旁的轎車,顧晨指向這輛道:“這就是張金澤之前乘坐的轎車,目前我們懷疑,張金澤已經進入到這座后山,并且有很大可能,是與外籍女子泰莎匯合。”
“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們,因為張金澤現在面臨很大的生命安全。”
頓了頓,顧晨又道:“而且我們懷疑,泰莎的手里,或許攜帶著某種劇毒物質,這種毒針一旦扎入人的體內,將導致暴斃,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了眼身后無人機組的何俊超跟吉喆,顧晨回頭又道:“何師兄跟吉喆,會給我們提供空中支援。”
“雖然有熱成像扶住,但是目前來看,并沒有發現任何泰莎跟張金澤的蹤跡。”
“所以我斷定,這兩人或許已經躲藏在山林中的某處密道里,因為根據可靠線索,這里存在著某處隱秘通道,用于埋藏北派盜墓團伙,當年搜藏的古董。”
“所有熱成像,現在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依靠我們人工搜查,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顧晨這么一說,大家也很快明白。
合著這兩人有很大概率躲藏在這深山之中,并且身上還攜帶毒針。
所以沒人感覺顧晨這話像是開玩笑。
畢竟死者羅偉跟疑似兇手廖忠凱,就是死于毒針,因此大家都開始緊張起來。
“顧隊,那我們該怎么搜查,你說吧。”隊伍中,一名二級警司好奇問道。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繼續對著大家提醒著說:“我們兩人為一組,三組為一隊,每個小隊成‘品字形’搜查,相互策應。”
“一旦發現可以目標,記得呼叫無人機組,而無人機組在接到呼叫之后,應該第一時間尋找目標,引導大家往可疑地點靠近,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顧晨這么一說,幾乎所有人都比較清楚。
比較像這種搜山,大家也不是頭一次干,也是有著某些經驗。
話音落下,顧晨也是繼續說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大家自由組隊,兩分鐘后出發。”
隨著顧晨命令的下達,大家也開始在隊伍中尋找隊友。
盧薇薇走到顧晨身邊,與顧晨自然而然的成為隊友。
而王警官跟袁莎莎一組,丁亮跟黃尊龍一組。
大家這三支小組,頓時又組成一個小隊。
至于其他警員,也都根據數量,瞬間劃分成若干個小組小隊。
兩分鐘時間很快到來。
大家依次排開,顧晨準備從車輛附近的小道出發,而其他警員則開始從另外幾處小道分開搜查。
隨著指令下達,所有人立馬行動起來。
顧晨將機械警棍甩出,開始一馬當先,與盧薇薇組成的小組,在前方開道。
而王警官和袁莎莎,與丁亮和黃尊龍組成的小組,則分別來到顧晨小組的左右兩翼,進行策應。
顧晨之所以從車輛附近的小道出發,也是看出了這里是張金澤的必經之地。
根據自己掌握的痕跡學,顧晨在開道的同時,也在不斷觀察小道兩側的植物折痕。
從地下的泥土,其實很難判斷是否有人走過這里。
但是顧晨通過小道左右兩側的植物折痕,還是能夠看出貓膩。
植物的折向,其實能夠判斷人物行走的方向。
顧晨開啟大師級觀察力,開始輔助自己搜尋線索。
而眼前的各種折斷植物,此刻也像數個信號源一般,信息流不斷匯入顧晨的腦海。
這讓顧晨尋找起來得心應手。
“看樣子,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困難。”顧晨蹲下身,查看一根折斷的草木。
盧薇薇湊上前問:“這是張金澤留下來的痕跡吧?植物折斷的樣子還很新鮮。”
“沒錯。”顧晨肯定了盧薇薇的判斷,站起身。
眼前的一條小道,瞬間在顧晨的腦海中,匯聚成一條數字路線。
各種折斷的植物的周圍,瞬間出現各種箭頭符號,讓顧晨可以準確判斷出,下一步該往何處地點。
就在幾人行走了將近500米后,顧晨突然舉手握拳,示意停止動作。
盧薇薇一個沒注意,直接撞在了顧晨身上,也是“哎呦”一聲,問顧晨道:
“顧師弟,你又發現什么了?”
“符號!血沁古玉上的符號。”顧晨看著面前一棵大樹說。
“你是說,血沁古玉上面留下來的符號對嗎?”盧薇薇根據顧晨的目光所向,也看了過去。
但是周圍卻并沒有出現任何符號,這讓盧薇薇一臉懵圈,也是好奇的問道:
“我說顧師弟,這哪有符號?我怎么沒看見?”
“兩點鐘方向,距離……30米左右。”顧晨指著兩點鐘方位說。
盧薇薇:“……”
“好吧,我可能是個瞎子。”感覺這顧晨的視力簡直逆天。
你要說距離個十米八米的,或許正常人還能看見。
可30米?
這種距離,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用肉眼,在叢林當中一眼看見的,可顧晨卻可以。
盧薇薇感覺自己可能是瞎子,也是朝著兩點鐘方向瞇眼一瞧。
片刻之后,盧薇薇收回目光。
顧晨問她:“你看見沒?”
“呵呵。”盧薇薇尷尬的聳肩:“并沒有。”
“把王師兄和丁亮他們叫過來吧。”顧晨現在也沒時間跟盧薇薇解釋,自己擁有大師級觀察力的事實。
于是趕緊轉移話題。
沒過多久時間,在顧晨和盧薇薇小組左右兩翼的王警官小組和丁亮小組,也開始朝顧晨方向靠近。
6人瞬間齊聚在一起。
“怎么了顧晨?你有發現?”王警官也是一臉好奇。
畢竟在這樹林當中,要找到線索并不容易。
這要換做特種兵,或許還說得過去,畢竟人家都是叢林之王,接受過專業叢林作戰的訓練。
但大家畢竟只是普通警察,處理的警情事件,大多都在城市當中。
在叢林里搜尋,感覺有些費力氣。
顧晨也是提醒著說:“在我們的兩點鐘方向,發現可疑符號一個,距離……30米左右。”
“也就是血沁古玉上的那種符號。”盧薇薇也趕緊補充著說。
王警官聞言,也是目光一呆,趕緊跟隨著顧晨的目光看向前方。
很顯然,王警官也很難在這種距離發現符號。
顧晨來不及多想,直接一馬當先,帶著眾人往前方趕去。
20米。
10米。
8米。
5米。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大家的目光也都變得驚詫起來。
前方的一棵大樹上,的確刻著一個特殊符號。
這種符號,丁亮和黃尊龍沒有見過。
但是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都是見過的。
這就是那塊金屬牌上的特殊符號,也就是血沁古玉上的符號。
“怎么會這樣?”王警官遲疑了片刻,扭頭對顧晨說:“這種符號,看上去刻了很久,顏色都有些變質了。”
“沒錯,或許刻上去的時間,在幾年前。”顧晨也根據樹木上刻痕的狀態,推算出被人刻上去的具體時間。
由于時間流逝,雖然刻痕已經出現模糊的痕跡,但是用肉眼近距離還是可以看見。
盧薇薇也是好奇不已,說道:“這血沁古玉上的符號,難道就是指路的圖標?是這個意思嗎?”
“從目前來看,的確有這意思。”袁莎莎看著大家,也是道出自己心中想法:
“大家想想看,這種符號,干嘛要刻在樹上?很顯然,只有北派盜墓團伙那幫人才會使用。”
“小袁說的沒錯。”顧晨走到大樹下,用手摸著模糊的痕跡,也是不由分說道:
“知道這種符號的,只有北派盜墓團伙后裔這幫人,如果何少卿沒有來過這里,那必定就是泰莎留下來的。”
“因為何少卿曾經說過,泰莎是幾年前從自己手里取得那塊血沁古玉。”
“而這塊血沁古玉,上面帶著特殊符號和圖騰,這些都有著某些深刻的含義。”
深呼一口氣,顧晨掏出手機,將刻在大樹上的符號標記拍攝下來,又道:
“而這種符號,依我看,可能是北派盜墓團伙,給自己人留下路標的依據。”
“因為這種符號有些特殊,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什么含義,但是北派盜墓團伙,很顯然一眼就能看出,或許……”
摸著面前的特殊符號,顧晨盲猜道:“或許上面的符號尖角部分,就是指路標方向?”
顧晨為什么這么說?因為按照一般的路標來看,箭頭方向就是所指方向。
但是或許這幫北派盜墓團伙,當年就是害怕被外人知道路標指向,所以才將路標做成了某種怪異的符號。
而這種怪異的符號,形狀也是各不相同。
很顯然,也代表著某種寓意。
但顧晨目前搜查到此,也是盲猜特殊符號的作用。
如果其他部位,只是為了迷惑外人,那么特殊符號當中的這個腳尖部位,或許就是北派盜墓團伙,乃至他們的后輩們,用來制作路標用的。
而尖頭部位,或許就是路標箭頭的衍生。
畢竟如果將這個符號,當做象形文字,那么的確不難理解。
而顧晨也在圖書館中,關于古文象形文字的資料中,有所涉獵,因此對于面前這個古怪的符號,再結合周圍的環境,盲猜這就是路標。
用作給北派盜墓團伙,在離開之后,能夠順利重新找回方位而留下的痕跡。
盧薇薇盯著符號看了半天,這才同意顧晨道:“我覺得,顧師弟說的或許有道理,因為符號的含義,我們的確不太清楚。”
“可是現在這個環境,這里是叢林啊,在叢林里刻上這種符號,很顯然是在提醒,下一步應該往哪走。”
“畢竟這個泰莎,手里或許已經搜集到一些寶藏的埋藏地點,所以她是能夠很容易找到具體位置。”
想了想,盧薇薇又道:“而如果是這樣,那么金屬牌上的圖騰,或許就是地圖暗語了,很可惜我們沒有其他圖騰,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泰莎完全可以。”
“那就試試看吧,如果能在這個尖角指向的方位,再發現同樣的特殊符號,那或許就能證明,顧晨猜測的完全正確。”
黃尊龍在回想幾秒后,也是道出自己的想法。
畢竟這個結果,是目前看上去最為靠譜的解釋。
顧晨其實心中也沒底,但是經過黃尊龍這么一說,頓時自己對特殊符號的判斷,又增加了幾分信心。
“那就這么辦吧。”顧晨深呼一口氣,指向右側方向道:“我們往這邊走。”
話音落下,大家開始組成隊列,跟在顧晨的后頭。
而這一路上,其實顧晨也明顯可以看出一些植被折斷的微小細節。
但是顧晨并沒有事事解釋,而是根據特殊符號的尖角指向,已經道路兩側的植物折痕,開始一步一步的尋找蹤跡。
果然沒過多久,顧晨又發現了下一個特殊符號,頓時趕緊停住腳步。
大家跟在顧晨身后,行走急促。
顧晨一個駐足,讓后邊的隊列措手不及。
瞬間一個個撞在一起。
盧薇薇也是趴在顧晨身后,探出腦袋好奇問他:“顧師弟,你又怎么了?”
“下一個特殊符號,我已經找到了。”顧晨說。
“找到了?”
排在顧晨身后的幾人,頓時如千手觀音,腦袋開始從不同方位不斷探出,目光也直視前方。
“一點鐘方向,距離……20左右。”顧晨再次提醒著說。
但這20米,對于顧晨來說,已經非常明顯,畢竟大師級觀察力擺在那里。
但是對于其他眾人,壓根毛都沒看見。
所有人不由揉了揉眼,感覺自己是瞎子。
“顧……顧晨,那趕緊過去看看吧。”王警官有些無奈,也只能催促著說。
顧晨點點頭,開不往前方走去。
大家見狀,也都跟隨其后。
沒過多久,所有人都圍在一棵大樹下。
盧薇薇用機械警棍敲了敲符號,指著符號指向的方位道:“不用說,之前顧師弟猜測的完全正確,這個特殊符號,就是北派盜墓團伙使用的影藏路標。”
“看來這個尖角,的確就是路標的箭頭,所以……”
“所以往那邊走就對了。”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王警官便開始跟隨尖頭,朝著左側方位走了過去。
現在,王警官成了排頭兵。
可就當王警官走出五六米遠時,顧晨突然提醒著說:“等一下。”
王警官停住腳步,扭頭問道:“又怎么了?”
“這個符號,好像跟剛才那個有些不太一樣啊。”顧晨也是雙手抱胸,感覺符號的形狀,似乎跟之前的有些區別。
王警官目光一呆,忙問顧晨:“那你覺得是哪里不也一樣?”
“尖叫的方位,多了一個……圈。”
雖然特殊符號形狀沒錯,但顧晨還是看出一些貓膩所在,那就是尖角位置,與之前第一個發現的符號相比,多出了一個圓形符號。
這種微妙的變化,如果用肉眼,或許不容易發現,但是擁有大師級觀察力的顧晨,還是能夠在兩個符號之間,敏銳的發現區別。
王警高冷哼一聲,有些無奈道:“多個圈而已,或許只是符號畫錯了,北派那幫盜墓人,臨時涂改了一下。”
“后來他們想想,或許只要認出尖角方位就可以也說不定呢?所以,我看還是不要大驚小怪了,趕緊找人吧。”
話音落下,王警官準備再次起腳向前,卻突然感覺腳尖一劃,整個人失去重心,像是腳踢踏空。
“嘩啦!”
隨著一陣異響傳來,王警官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身體不斷向前傾斜。
而就在此時,前方的道路,似乎也在不斷下陷。
“救命,救命啊!”
王警官眸子一瞪,瞬間感覺危險將至,于是王警官死死抓住路邊的雜草,好讓自己的身體能夠避免下沉。
“不好。”發現情況的顧晨,這才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縱身一躍,向前一撲。
利用自己的雙手,穩穩扣住抓緊路邊雜草的王警官。
也就在顧晨剛一接觸王警官雙手的同時,路邊雜草不堪重負,瞬間折斷,而王警官也開始快速下沉。
好在顧晨反應及時,利用自己的雙手扣住王警官手背。
可畢竟顧晨的體重不及王警官,而且全身趴在地面,還帶有一個沖上前的加速度。
頓時也被王警官帶著一切向下移動。
“糟糕!”盧薇薇目瞪口呆,頓時也趕緊右腿一蹬,利用一個反作用蹬腿,瞬間撲在顧晨身上,壓住顧晨,增加體重。
而剩下的袁莎莎,丁亮和黃尊龍見狀,在遲疑了幾秒之后,也瞬間反應過來。
剛才大家驚嚇過度,出現這種突發情況,也是一時間亂了方寸。
可好在顧晨和盧薇薇已經穩住局面,于是剩下幾人,則從兩翼展開,分別拉住王警官的左右胳膊,將他從地陷位置往上拖。
片刻之后,王警官被拉出深坑,此刻也是氣喘吁吁。
而顧晨則是一個翻滾,目光投向王警官身后。
可當看到面前這一幕時,顧晨也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吶!這也太危險了吧?”
“怎么了顧師弟?”緩過神來的盧薇薇,也是重重的嘆息兩聲,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顧晨。
跟隨著顧晨的目光,看向剛才老王同志陷落的地點。
當看到地坑中許多用樹木削成尖狀的暗器,就這么直立立的朝向外頭,盧薇薇也倒吸一口涼氣,拍怕胸脯哽咽著說:“這……這特么是陷阱?”
“媽呀。”袁莎莎剛把王警官拉出陷阱,也是癱坐在地上,緊張不已道:“原來,原來那個符號當中,多處的那個圈,是指尖頭方位有陷阱?原來是這么理解。”
感覺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快炸起,袁莎莎瞥了眼驚魂未定的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王師兄,這好在是顧師兄叫了你一句,否則你要是就這么直勾勾的往前走,那必死無疑啊。”
“我的媽呀。”王警官探頭往地坑陷阱內看上一眼,只見三米深的現金中,各種被削成尖頭狀態的枝干,就這么朝向上頭。
王警官拍拍胸脯,感覺自己這是死里逃生,不由嚇得雙腿發軟,拍拍顧晨的肩膀,也是氣喘吁吁道:
“顧……顧晨,謝謝你,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要不是你剛才提醒一句,可能我就沒有停住腳步,這要是沒有停住腳步,一腳踩下去,恐怕我現在得扎成個刺猬。”
“可不是嘛。”丁亮瞥了陷阱一樣,也是心有余悸道:“這要是顧晨沒有提醒你一句,你就這么走過去,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
“對呀,好在是剛才停住腳步,才讓你有機會趴在陷阱邊緣,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黃尊龍看到這種情況,此刻也是嚇傻眼道。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有這種危險的陷阱。
這種陷阱,大家最多在電視劇里看見過,可現實中,幾乎是找不到的。
可話又說回來,在這片密林當中,幾乎是不可能有人過來,畢竟這里的密林沒有道路,都靠人走出來的。
但是現在王警官差點在這處陷阱位置,丟掉小命,大家想想都是一陣后怕。
“王師兄,沒事了,待會還是我來帶路吧。”感覺經歷了這次危機之后,大家都應該長長記性。
于是顧晨用手扳斷身邊一顆樹木的枝干,隨后將多余的部位折斷,做成一根簡易的登山杖。
對著前方道路杵了杵,顧晨也是長舒一口氣道:“好了,這樣一來,就不用的擔心前方有陷阱了,立刻通知下去,讓所有搜尋小隊,對至少準備一根這樣的登山杖,防止掉入陷阱。”
“我來通知吧。”黃尊龍掏出對講機,立馬開始將剛才大家經歷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通知給附近的其他搜索小隊。
一時間,各種回應也是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詢問王警官傷勢如何。
好在大家有驚無險。
在化解了剛才的危險之后,顧晨回頭看向樹上的特殊符號,也是沒好氣道:“這幫北派的盜墓團伙后裔,還很是夠狠。”
“果然看懂這些符號的含義很重要,如果剛才不是我發現,這塊符號多處一個圈,恐怕現在王師兄就兇多吉少。”
“害,這幫人也太狡猾了。”盧薇薇想到剛才的事情,整個人而已是沒好氣道:
“他們倒是可以通過符號來給后續趕來的同伴指引方位,但是也同時留下一手,在必經之路上,留下陷阱,接下來還不知道要玩出什么花樣來。”
“小心就是了。”顧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氣,感覺剛才純屬僥幸。
可是看見陷阱下方的各種暗器,顧晨也是一陣后怕。
這是要干什么?殺人滅口嗎?
想起別毒殺的羅偉跟廖忠凱,顧晨開始對泰莎更加抱有謹慎心態。
“丁亮,黃尊龍。”顧晨扭頭叫上二人。
“什么事?”兩人聞言,也是異口同聲。
顧晨指著陷阱道:“找些樹枝過來,把這個陷阱圍起來,避免其他人再次誤入陷阱。”顧晨說。
“沒問題。”
“這事交給我們。”
兩人聞言,迅速從警用裝備中,取出警用匕首,開始將周圍的樹枝砍下,交給盧薇薇和袁莎莎。
而盧薇薇和袁莎莎,則將這些砍下的樹枝,直立的插在陷阱周圍,圍成一個保護圈。
短暫的操作之后,顧晨檢查了一下防護情況,這才滿意道:“行了,就這樣吧,繼續趕路。”
“還……還往這走?”王警官看著顧晨準備繞過陷阱,繼續往特殊符號尖角指向的方位前進時,不由心中一顫。
似乎是剛才的陷阱,讓自己心中產生了恐懼。
顧晨也是無奈說道:“特殊符號的尖叫指向這邊,那這應該就是正確的方向。”
“至于那個圈,或許是在提醒自己人,前方某處地點有陷阱,這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我們外人能不能避開,純靠運氣,但是王師兄,你運氣不錯。”
“害!你可別嘲笑我了,我特么現在腿都阮了,不行,你得讓我再緩緩。”
剛才經歷的驚心動魄,的確讓王警官現在有些腿軟。
畢竟,剛才的小命差點就要交代在這,可你顧晨卻依然要走這條未知風險的道路,這不免讓王警官有些后怕。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王警官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