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顧晨繼續環顧四周,詢問眾人:“大家還搜到些什么?”
“目前來說,整個房間內,除了一些狙擊鏡外,也就是一些迷彩服,作戰靴,而且我剛才在另一處房間里,找到了這個。”
袁莎莎話音落下,又從手里將一只相框拿出,亮在顧晨跟前。
顧晨瞇眼一瞧,很快發現,相片中的合影,所有人身穿迷彩服,但是迷彩服上并沒有軍銜,屬于軍迷戶外裝扮。
除了鄒雄之外,還有另外兩名中年男子。
鄒雄站在中間,兩名男子站在兩側,與鄒雄勾肩搭背,看上去關系很好。
而且從三人的穿著和環境來看,應該是在國外的某處草原。
“這幾人應該是在打獵吧?不然穿成這樣做什么?”王警官瞄上一眼,隨口一說。
袁莎莎則直接回道:“我剛才看了一下,照片的角落位置,有一個英文單詞,好像是狩獵場的意思。”
“而且遠處還停著一輛大巴車,應該是用于接送游客的車輛。”
“據我所知,這應該是在非洲的某處狩獵場,在這里,許多游客會乘坐大巴車,在相關公司的安排下,來到草原進行狩獵。”
“而且全程下來,都有公司的相關人員陪同,在這里,你只要出的起價格,你可以獵殺各種動物。”
“難道就沒人管嗎?”畢竟這種情況,盧薇薇也很少遇見,因此也是多問了一句。
但袁莎莎卻是解釋說:“這種公司,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而且經營這些狩獵場的公司,一般都很有背景,他們可以弄出一些許可證進行合法經營。”
“而狩獵場的草原上,一般都是些羚羊斑馬等動物,而這些公司,也主要是對接美利堅和歐洲一些財團的游客,用于消遣放松。”
“這些人出的起價格,所以,這種狩獵公司,會給他們一些方便,但凡想獵殺哪種動物,狩獵場的工作人員,都會給予各種安排。”
想了想,袁莎莎又道:“哦對了,之前我聽一些在國外的朋友說起過,他們那些狩獵場,還會提供直升機,讓游客坐在直升機上進行狩獵。”
“坐直升機狩獵?”聽到這里,王警官也是目瞪口呆。
但袁莎莎卻是趕緊解釋:“就是拿著那種突擊槍,坐著直升機,瘋狂追逐那些受驚的野豬。”
“然后利用空中優勢,對這些野豬進行獵殺,你們或許也在許多平臺上看過那種視頻,大概也差不多,關鍵你得出的起價格。”
“我的天吶!”也是聽到袁莎莎的一番說辭和解釋后,盧薇薇整個人都不澹定道:
“真看不出來,有錢人的生活,果真是多姿多彩,坐著直升機,用突擊槍掃射地上奔跑的野豬群?這是有多變態才想得出這種玩法?”
“盧薇薇,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可以制定很多規則,而這些規則,都是用來限制窮人的。”
“有錢人的想法其實挺多,而且這幫人都挺聰明,懂得生活,而且生活也是多姿多彩。”
看來眼剛才那只相框,王警官又道:“我估計,這應該是鄒雄和他的生意合作伙伴,在國外狩獵時的合影照片。”
“應該是。”顧晨同意這種說法,頓時又道:“可以讓何師兄,根據相片里其他兩人的樣貌,去調查一下,看看這些人到底什么來頭?”
想了想,顧晨又問:“哦對了,小袁,這相片你是從哪找來的?”
“就隔壁的主臥,也就是鄒雄的房間,我在他房間的桌子上找到的。”袁莎莎說。
顧晨微微點頭:“那這兩個人,關系跟鄒雄應該是挺不錯的,可以說是非比尋常,否則鄒雄不可能將這種照片,放在這么私密的空間。”
抬頭看向眾人,顧晨又道:“鄒雄這個人的背景,我們也需要多加調查。”
“依我看,鄒雄的貿易公司老板身份,看上去更像個掩飾。”
“你覺得,他不像老板?”盧薇薇似乎也讀懂了顧晨內心的os。
顧晨微微點頭:“總感覺哪里不對勁,這家雄風貿易公司,給我的感覺就挺奇怪的。”
“雖然經營著線下實體店和線上網店,但是從楊文靜,還有那個瞿瀟的口述不難看出,這家公司的經營產品,主要以迷彩服和作訓鞋為主。”
“可是鄒雄給我的感覺,總是神神秘秘,他為什么要去仙女峰?又去過多少次?這個我們一定要讓何師兄調查清楚。”
“否則,這套消失的吉利服,還有那套四目夜視儀的去向就成了迷。”
頓了頓,顧晨又道:“其實我更愿意相信,這套東西是被鄒雄帶走的,可也就怕不是鄒雄。”
“所以照片中的兩個人物,一定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嗯,是應該好好查一查,這個交給何俊超吧。”王警官接過那只相框,直接用手機拍攝下來,隨后轉發給何俊超。
在鄒雄家經過仔細搜查,顧晨除了查到有空置的吉利服和四目夜視儀包裝外,其他也并沒有發現太多異常。
唯一有收獲的是,鄒雄的房間內,連自己跟妻子的合照都沒有,但卻有一張跟兩名男子的合照。
這說明三人的關系很不一般,但兩名男子的身份成迷,顧晨只能寄希望于何俊超,希望何俊超能夠盡快查到對方的底細。
在完成房屋搜查后,顧晨將現場交給過來交接的治安警,讓治安警處理善后工作。
而自己則帶著那兩個空置紙箱,返回芙蓉分局辦公室。
此時此刻,何俊超的調查工作還在繼續,顧晨將紙箱放在桌上,找到之前從仙女峰上帶來的迷彩條帶。
與空置箱內,作為迷彩吉利服迷彩樣本的布料進行對比。
毫無意外的是,顧晨從山上帶來的迷彩條帶,與樣本迷彩布料高度吻合。
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也知道了答桉。
“合著山上那名襲擊胡巴的家伙,就是穿著鄒雄家的這身迷彩吉利服啊?那這人是鄒雄?”盧薇薇說。
“也不一定。”顧晨搖頭否認,這才又道:
“鄒雄的吉利服,有可能被穿在其他人身上,關鍵我們不清楚,當晚都有誰在山上?”
“當然,鄒雄跟陳莉肯定在山上,因為兩人驅車來到這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還有胡巴,現在也是生死不明,不過我很好奇的是,胡巴為什么會跟鄒雄扯上關系?這兩人好像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不過論聯系,也僅有胡巴在鄒雄的門店里,購置了一把多功能軍刀,僅此而已。”
“顧晨,你覺不覺得,這事跟合影中那兩名男子有關?”王警官又想起之前的合影,不由多問了一句。
也就在顧晨猶豫之時,何俊超那頭傳來消息:“顧晨,我這里有情況。”
“什么情況?”顧晨轉身看向何俊超,也是趕緊追問一句。
“這兩個跟鄒雄合影的男子,跟鄒雄在打官司。”何俊超說。
顧晨有些不解,又問:“打官司?這兩人明明跟鄒雄關系不錯,而且鄒雄把兩人的合影照片都放在臥室,怎么會好端端的打起官司呢?”
“是啊何俊超,是不是搞錯了?”盧薇薇一聽,也感覺有些疑惑。
但何俊超卻是堅持己見道:“這兩個人的情況我已經調查過,他們都是鄒雄早期生意的合作伙伴,也是合伙人。”
“之前鄒雄經營二手衣服出口的生意,就是跟這兩人一起干的。”
“其中一個人叫何軍,跟鄒雄留在國內,一起處理二手衣服的清理分類和打包出口工作,而另一個人叫胡凡,待在國外,也就是非洲的港口,主要處理二手服裝進口的事宜。”
“可以說,這三人搭檔,生意才能越做越大,但是,三年前,這個鐵三角早已經解散了。”
“目前能查到的是,這三人在散伙之后,都成立了自己的獨立公司。”
“而且這另外兩人,還在跟鄒雄的公司打官司。”
“原因是什么?”王警官問。
“還不就是一些商業糾紛。”何俊超說。
“那官司結了嗎?”袁莎莎又問。
何俊超搖頭:“還沒呢,這個官司拖了很久,而且根據我調查發現,之后只有何軍一人在跟鄒雄交涉,官司當中并沒有出現胡凡。”
“后來我又去查了一下胡凡的公司,發現胡凡在兩年前,就因為一起在外國的車禍,已經身亡。”
“胡凡死了?”聽到這里,盧薇薇不由叫出聲道。
“對啊,胡凡死了,畢竟在國外,那邊情況比較復雜,說是車禍,但有可能是死于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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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根據國外當時的新聞進行排查,也的確發現,當初在國外的一處莊園附近,胡凡開車與另一輛貨車相撞,當場身亡。”
聽到這里,顧晨敏感的看向何俊超,又問:“何師兄,胡凡的死亡時間,大概在胡凡與鄒雄打官司的什么時間段?”
“大概是,剛打官司不久吧?根據日期是這樣的。”何俊超說。
顧晨微微點頭:“也就是說,胡凡在跟鄒雄打官司的期間內,因為車禍死于國外?”
“嗯,可以這么理解吧。”何俊超也是微微點頭。
袁莎莎聞言,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道:“這三人之前的關系很好,又是生意合伙人。”
“所以當時這三人的那張合影,很有可能就是當時三人在非洲的某處狩獵場拍攝的,可如果胡凡意外死亡,那鄒雄的合作伙伴,也就僅剩下何軍。”
“但是何軍還在起訴鄒雄,感覺有必要這樣嗎?好端端的鐵三角,不是應該好聚好散嗎?怎么會變成反目成仇呢?”
“這個或許只有何軍知道。”顧晨來回走上兩圈后,轉身看向何俊超,問道:
“何師兄,何軍現在在哪里?”
“在江南市吧?”何俊超不太確定的說:“之前看文件顯示,何軍有在江南市活動的痕跡,應該是在江南市。”
“那能不能聯系上何軍?”盧薇薇又問。
“應該可以,我可以找到何軍的聯系電話,稍等。”
聞言盧薇薇說辭,何俊超立馬又開始排查起來。
不多時,何俊超便找來何軍的聯系方式,說道:“已經找到了。”
“把電話打過去。”顧晨說。
何俊超也沒猶豫,直接將座機電話撥號過去,不多時,電話在免提聲下,終于傳來一名男子的回應:
“喂你好,你哪位?”
“是何軍何先生嗎?”顧晨走過來問。
電話那頭短暫沉默了幾秒,這才回應道:“我是何軍,你是誰?”
“我是芙蓉分局的顧晨,我想知道,您現在還在江南市嗎?”顧晨也不含湖,直接開門見山。
何軍顯然感覺有些唐突,但還是回應著說:“我在江南市,怎么?你們警察局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見電話中的何軍,似乎還算配合的樣子。
于是顧晨平復下心情,這才趕緊又道:“鄒雄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呀,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可是,你提這個做什么?”似乎也很不能理解顧晨的用意,但何軍作為一個生意人,顯然對于這種電話,表現出相當的沉穩。
顧晨則是緩緩說道:“昨天鄒雄在仙女峰山上失聯,很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并且昨天晚上,我們曾經在山上打聽到,山上曾經有襲擊事件。”
“而且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了一些證物,但這些證物都跟鄒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可想到目前鄒雄下落不明,我們想通過你了解更多情況。”
“原來是這樣?”聽顧晨如此一說,何軍也大概清楚了顧晨的用意,但卻遲疑著說道:
“可是,鄒雄的失蹤,跟我何軍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考慮到何軍的顧慮,于是顧晨又解釋說道:
“我們搜查了鄒雄的房間,發現鄒雄的臥室中,僅擺放著一張照片。”
“而這張照片,就是你跟鄒雄,還有胡凡的合影。”
聽到這里,電話那頭的何軍,似乎反應有些激烈。
當即質問顧晨道:“所以你想說什么?”
“您先別激動。”見對方明顯有些急眼,顧晨趕緊又道:
“我們只是想通過這張照片中的人物,多了解一下這個鄒雄。”
“畢竟,這張合影,鄒雄一直放在自己的臥室里,可見他對于你們三人之間的友誼非常看重,當然了,盡管你們之間的官司瓜葛已經存在很久,但這并不影響那張照片在鄒雄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