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趙波自己已經瞞不住了,似乎在顧晨幾人的面前,壓根沒有撒謊的技術。
趙波自然愿意招供,以此來換取一些寬恕。
顧晨自然也沒有為難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自己說吧,你跟這幫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其實也沒什么關系。”趙波深呼一口氣,好讓自己緊張的情緒能夠平緩下來,這才緩緩說道:
“原本,我跟這幫人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可以說,我這種人,他們根本看不上。”
“可是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那人跟我稱兄道弟的,說有事找我幫忙。”
“我當時也根本不清楚對方是誰?也不清楚,他們找我幫哪門子忙?”
“后來經過溝通才知道,原來他們的意思是,有一塊重要的手表,被人丟進了垃圾箱,但是因為在濱江路酒吧一條街,他們不好意思去翻找。”
“所以就想著,能不能找我幫忙,讓我把車開到梧桐路那邊,給他們一點時間找尋那塊手表。”
說道這里,趙波不由低下腦袋,似乎也感覺自己算是栽了。
盧薇薇則是繼續催促:“你繼續說下去啊,后來呢?”
“后來?”趙波猶豫了幾秒,也是緩緩說道:
“后來我以為他們是耍我的?感覺在跟我開玩笑,不太像是真的。”
“所以,剛開始,我并沒有太在意,也不清楚,他們是怎么搞到我的手機號碼?”
“我也以為他們是騙子,就跟他們說,這事我幫不了,說完我還掛斷電話。”
“可沒過多久,那人又把電話打了過來,跟我要了一個銀行卡賬號,說如果不相信,現在可以給我打一筆錢過去。”
“我當時都愣住了,想著這幫騙子還真是執著,想著我報一個銀行卡賬號,他們只管打錢,反正如果這筆錢,最后被他們又要回去,我也不吃虧。”
“想想我就答應了,然后就報了一個銀行卡過去。”
“沒過多久,我的手機果然收到提示,他們直接給我打了兩千塊。”
“后來,那通電話又打了過來,他們跟我說,現在還認為他們是騙子嗎?那人說,那塊手表雖然價值不高,但是對于他跟他女友來說,很有紀念意義。”
“但因為跟女友鬧矛盾,所以女友偷偷將手表丟進了垃圾桶,所以他沒辦法,只能通過調查發現,那邊的垃圾回收工作,是由我負責。”
“所以,他們想找我幫忙,讓我把垃圾箱拖走之后,直接拖到梧桐路那邊。”
“那你是怎么說的?”王警官問。
趙波回想了幾秒,也是趕緊回道;“我怎么說的?我說要不我幫你們去找找看?”
“但是他沒有答應,堅持讓我把車子開到梧桐路,他說自己經常在濱江路一帶的酒吧混。”
“要是被那些朋友看見,自己在垃圾箱里翻找東西,那會很沒面子。”
“那人告訴我,事成之后,他愿意再付2000塊作為報酬。”
“想著我一個月也就那點工資,能賺點外快也不錯。”
“而且,也就是舉手之勞,只需要把車停在梧桐路那邊,也不虧。”
“而且,那人說的非常誠懇,感覺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所以我就答應了。”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趙波見大家都沒有反應,也是趕緊說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壓根也不認識這人。”
“我是為了錢,才答應這樣做的,我事先根本不清楚,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以為,他單純是想找回那塊手表,直到后來,我按照約定時間,將垃圾箱拖到了梧桐路那邊,然后,那人果然在附近等著我。”
“你繼續說下去。”見趙波現在似乎是沒轍了,幾乎是全盤告知,袁莎莎也是催促他繼續交代。
趙波默默點頭,繼續說道:“我當時看見有兩個人站在路邊,兩個人都帶著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
“而且兩人都帶著口罩,感覺挺神秘的。”
“其中一個人,對著我揮揮手,示意我把車停在一處固定位置。”
“然后,這個人掏出一包煙,給我遞上一根,然后將我帶到角落位置,跟我聊天。”
“而另一個人,就直接朝著我的垃圾車過去,好像是在翻找東西。”
“那你就沒感覺有哪里不對嗎?”王警官繼續問道。
趙波狠狠點頭:“有的,剛開始我沒有感覺哪里不對?其中一個人,給我遞煙,又跟我聊天,但是每當我想回頭去看,他總是把我拉到一側。”
“似乎并不想讓我看到什么?我當時也感覺,情況好像不對,我就問那個人,你們找的該不會不是手表吧?”
聽到這里,顧晨忽然扭頭:“那人怎么說?”
“呵呵,還能怎么說?”趙波嘆息一聲,也是不由分說道:
“那人說,當然是找手表。”
“但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我感覺你們好像并不是找手表。”
“但這個時候,那人忽然掏出一個信封,直接塞給我。”
“我當時都懵了,但很快,我就打開信封看了一下,足足2000塊,他們并沒有食言。”
“但同時,那個人也發現了我的顧慮,只是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警告我說,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我聽到那人這樣一說,就感覺,他們肯定不簡單,能花費整整4000快,來找我幫忙。”
“我就知道,他們或許在垃圾箱里,藏了什么東西。”
“等一下。”聽到這里,顧晨忽然打斷了趙波的說辭,也是繼續追問:
“你說你直接帶著垃圾箱,來到梧桐路。”
“可是在此之前,難道你就沒有去看過垃圾箱里的東西嗎?”
“沒有。”聽到顧晨如此一說,趙波直接反駁道:
“起先我并沒有去看垃圾箱里的東西,因為都是一股惡臭味。”
“而且我只是隨意看了幾眼,的確都是垃圾,所以就把垃圾箱的門給關閉了。”
“而且我也不想在原地待太久,就直接按照那人的要求,將垃圾箱拖到了梧桐路,我真的沒有去檢查垃圾箱。”
“畢竟,他們說的是一塊有紀念意義的手表,想著手表那么小的一塊東西。”
“如果丟進垃圾箱里,的確很難找到。”
“而且,我也想過,他們找我幫忙,那么,他們肯定是有去垃圾箱周圍檢查過的。”
“就是因為沒有發現手表,加上周圍都是酒吧,他們不想被其他熟人碰見在垃圾箱里找東西,所以才會選擇花費4000塊,找我幫忙。”
頓了頓,趙波也是語重心長道:“我當時就是這個想法,除此之外,我并沒有二心。”
“好吧,你繼續說下去。”聽著趙波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繼續催促。
趙波默默點頭,也是回想幾秒,繼續說道:
“后來,每當我想往后看,都被那個人給攔住,他把我隔離在一個拐角位置,讓我不能看清我的那輛垃圾車。”
“雖然我也看出來了,他們肯定不是在找那塊手表,但是我已經拿到了4000塊,這是實打實的,他們也沒有騙我。”
“想著我只是幫你們一個忙,幫完我就走,所以,我當時就沒想太多。”
“然后,大概也沒過多久的樣子,他們好像已經結束的搜查。”
“當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人收到電話提示時,他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之后,就趕緊離開了。”
“而回過神來的我,也趕緊返回垃圾車,但之前尋找垃圾箱的那名男子,早就不知去向。”
“我知道,他們已經離開,所以,我也不想在這里待太久,也就開車離開了。”
“再然后,幾天時間,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問題,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再然后,你們就出現了,所以我就猜到,你們這次來找我,肯定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
見趙波交代的還算具體,顧晨將手機拿出,將紅毛男子的照片,亮在他跟前,問道:
“其中一個男子,是這個人嗎?”
趙波瞇眼一瞧,也是搖搖腦袋:“不好意思,那天他們包裹的嚴實,而且又是大清早的,我實在看不清他們的大概樣子。”
“反正,他們一共兩個人,高高瘦瘦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
“口音呢?”袁莎莎問。
“口音?本地口音,可能是屬于江南市邊緣地區那一帶的口音。”
“也就是說,帶點本地口音,還有一些外地口音?”袁莎莎確認的問他。
趙波默默點頭:“差不多吧,說的話,是帶一些本地口音,但是不純正,所以我也是猜測,可能是屬于江南市和其他城市交接地帶的吧。”
“很好。”聽聞趙波的說辭,袁莎莎將這一切記錄在案,又問:
“那我問你,之后他們是往哪個方向離開的?”
“可能是梧桐路右側的小路,也就是我開車前往中山路垃圾中轉站,靠右邊的那條小路。”
“那條路,是兩個小區中間的道路,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很好。”完成記錄,袁莎莎瞥了眼前排的顧晨,顧晨說道:
“那現在帶我們過去,有沒有問題?”
“呃。”聽到顧晨如此一說,趙波顯然有些猶豫。
盧薇薇眉頭一挑:“怎么?有問題?”
“沒……沒有,但是我需要去交接一下班,讓人代替一下我后面的工作。”
“這個我可以去交涉,我幫你去請假。”王警官話音落下,直接推開車門,朝著中山路垃圾中轉站走去。
沒過多久,只見王警官踏著輕松的步伐,重新回到車內。
當車門關閉的那一瞬間,王警官也是自信的說道:“搞定了,你的同事告訴我,你的工作,他們可以幫你做,你現在跟我們走。”
“好……好吧。”見警方已經處理完畢,趙波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這才無奈搖頭。
隨后,顧晨啟動車輛,開始朝著梧桐路駛去。
車上,趙波也是一臉悔恨,不由碎碎念道:
“早知道會惹上這些麻煩,當初我就不該答應那人的要求。”
“都怪我,貪婪,為了4000塊錢,給自己招惹到這些麻煩。”
嘆息一聲,趙波也是抬頭說道:“警察同志,其實,我跟他們真不是一伙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這個我們說了不算,需要看你的表現,另外,你的情況,我們會去核實,如果跟你沒關系,那你自然也沒事。”
話音落下,袁莎莎瞥了眼身邊的趙波,這才繼續說道:
“所以,待會兒到了梧桐路,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不要跟我們耍花招。”
“那是當然的。”聽袁莎莎如此一說,趙波也是長舒口氣。
似乎自己還有挽救的余地。
車輛穩穩停在了梧桐路上。
由于這次是往返梧桐路,所以趙波說的那條路,現在處于車輛的左側。
趙波也是隔著窗戶,指向前方的道路說:“他們應該是從這條路離開的。”
“而當時另一個人,把我隔離在小區拐角位置,就是那里。”
“然后等那個把我隔離的人離開,另一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我是看著那個把我隔離的人,從這個小路離開的。”
“下車。”聽著趙波的解釋,顧晨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下車。
趙波也被王警官和袁莎莎夾在中間,被帶到了路口位置。
隨后,盧薇薇掏出手機,根據現場情況,讓趙波指向案發地點,并拍照取證。
完成這些程序后,顧晨一馬當先,首先走向了那條小路。
由于這里的地形有些起伏,兩側的小區,其實都處在一個下坡地段。
而這條小路,也是沿著地形往下走。
顧晨越往下走,小區的圍墻就越高。
當顧晨來到了小路盡頭時,這里是一處交叉路口。
而道路延伸區域,是一片廢墟。
里面是各種拆除的老舊社區樓房,和一些看似廠房的建筑。
王警官來到顧晨跟前,也是趕緊跟顧晨解釋說:
“這個地方,以前是幾個單位的辦公區域,但是后來都被拆除了。”
“還有幾個機構,統一被安排在江南湖路那頭,建了新的辦公樓和生活區。”
“所以,這片區域,自然而然的被拆除,但是,好像已經規劃出去,地皮也已經賣出去了。”
“之后,這里會建設一些商品房樓盤和學校,具體就是這樣。”
“嗯。”聽著王警官的介紹,顧晨只是微微點頭,于是走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區域,隨后,用雙手抓住破損的圍墻建筑,直接爬上了一處制高點。
居高臨下,顧晨能把周圍的一切情況看在眼里,也是待在上頭觀察了好半天,顧晨忽然感覺,這個地方的路線有些無解。
“顧師弟,怎么樣?”一直站在下面觀察顧晨的盧薇薇問。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從制高點跳下,來到盧薇薇跟前:
“這個地方的地形,混亂不堪,而道路更是像蜘蛛網一樣分布,亂七八糟。”
“是嗎?那這樣一來,我們要找尋那兩人的下落,其實有些困難?”聽著顧晨的解釋,一旁的袁莎莎也擔憂起來。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默默點頭,但沒說話。
王警官有些埋怨道:“這幫人,還真不簡單,所有的計劃,看似都是緊密部署啊。”
“感覺就跟事先商量好一樣,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合情合理。”
“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廟。”
顧晨短暫沉默了幾秒,這才重新走到王警官跟前,說道:
“先把這個趙波帶回去,剩下的,我們從長計議。”
“沒問題。”見顧晨心中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王警官也沒有多問。
隨后,押著趙波,重新返輛。
大家將車輛開回芙蓉分局,趙波被其他警員帶到審訊室,做進一步問詢。
而顧晨則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重新回到辦公室。
此時此刻,何俊超還在那兒做著排查。
見顧晨團隊已經返回,何俊超也是叫苦道:“顧晨,這個紅毛男子,我并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我懷疑,他已經感覺情況不對,事先已經躲藏在某處地點。”
“而且,我感覺,這幫人是團伙作案,分工比較明確。”
“那是肯定的。”顧晨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水,這才又道:
“我們剛才去找過那個開垃圾車的司機,他也承認,收了人家4000塊的好處費。”
“而且,根據那名司機趙波提供的具體信息來看,在梧桐路找到他的,是兩個包裹嚴實的高瘦男子。”
“而且在尋找垃圾的過程中,其中一個人,有意將他隔離開來,讓他不能看到搜查垃圾箱的情況。”
“而這個司機自己也清楚,他們這伙人,肯定在做著某些非法活動。”
頓了頓,顧晨也是長嘆一聲,又道:“如果說,這幫人是團伙作案,還要費勁周折,迷惑我們警方的調查方向。”
“由此可見,失蹤的胡哲,似乎跟他們有著密切的利益關聯。”
“胡哲可能是掌握到這個團伙的某些秘密,所以,才會被這幫人謀害。”
“對。”這邊顧晨話音剛落,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胡哲失蹤的情況太詭異了,從酒吧廁所的通風管道爬出來,很顯然,是因為看到了舞池中的紅毛男子。”
“他知道,那名紅毛男子是來找他的,而他當時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要是被紅毛男子抓到,或許自己會有危險。”
“所以胡哲才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通過酒吧廁所的通風管道,直接爬到了酒吧外面。”
“可那名紅毛男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發現了問題,也追到了外面,可能跟胡哲有過碰面,甚至就在酒吧外面的某個隱秘角落,將胡哲殺害。”
“然后將胡哲的尸體,藏在垃圾箱內,用一些垃圾做掩飾。”
“而為了讓我們警方調查的時候,不能發現這些蹤跡,相信胡哲是自己游泳過江的,他們甚至還不惜在游泳大爺面前,掩飾了一段游泳過江的把戲。”
“實際上,就是想把戲演足,把假的變成真的,讓我們警方徹底相信,胡哲是消失在游泳過程中。”
頓了頓,袁莎莎也是嘆息著說:“這樣一來,我們之后所做的所有調查,就會圍繞著在水域搜查胡哲的尸體,這樣一來,調查方向就完全搞錯了。”
瞥了眼面前的顧晨,袁莎莎又道:“好在是顧師兄及時發現了問題,發現了這其中的漏洞。”
“否則,我們壓根就不會想到,胡哲或許是被藏在酒吧外頭的垃圾箱內,再通過垃圾車運走到梧桐路。”
“他們再從中間,將胡哲的尸體偷走,這樣一來,就做的天衣無縫。”
“可惜,他們碰見的是顧師兄這樣的超級警察。”
“先不說這些。”聽著袁莎莎的分析,顧晨忽然打斷道:
“紅毛男子現在肯定是不能拋頭露面的,我想這幫人肯定也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如果說,胡哲的失蹤,是一起團體作案的結果,那么,不管是什么情況,我也一定要將事實的真相給找出來。”
頓了頓,顧晨回頭看了眼何俊超,說道:
“何師兄,你把這個紅毛男子工作的單位給我找出來,我要去紅毛男子的單位,查詢一下具體情況。”
“顧晨,你們如果親自過去,那實際上,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我們正在調查他們的事實?”見顧晨要去找紅毛男子這條線,何俊超也是提醒著說。
但顧晨卻是冷靜回道:“現在要找到突破口,也只能從這點出發。”
“我們如果不親自過去了解情況,永遠不可能得到第一手線索。”
頓了頓,顧晨這才繼續與眾人分析利弊:
“雖然我們過去調查他們,會讓他們清楚知道,他們的那些小伎倆,實際上,已經被我們發現。”
“他們或許會更加謹慎,但實際上,越謹慎,也越容易出錯。”
“我們只要牢牢的盯緊他們,他們自然會自亂陣腳,到時候,找到紅毛男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好吧。”見顧晨如此堅持,何俊超也不再強求。
他知道顧晨的辦案風格,顧晨在面對每一起案件時,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這不需要何俊超去擔心。
因此何俊超立馬開始將之前搜尋的資料,直接點開至電腦頁面位置,說道:
“這個紅毛男子,他的工作單位是榮達典當行。”
“怎么是個典當行?”盧薇薇一聽,頓時滿臉疑惑。
何俊超則是趕緊解釋:“這個典當行,只是個幌子,他們其實背地里,都會做一些其他業務。”
“但這些業務,都是私下進行的,包括抵押物品,這里面就大有文章。”
見盧薇薇對這方面,似乎不太清楚,何俊超秒變老師傅,趕緊跟盧薇薇科普一下。
就比如,有人要抵押自己的一些傳家寶,這些屬于物件抵押。
“因為急需用錢,他們會在典當行進行價值評估后,簽下合同,然后拿著典當行給的錢去應急。”
“這還只是基礎的東西,實際上,這些業務,典當行壓根也不怎么賺錢。”
“而典當行真正賺錢的,都是那些大物件,就比如房產,還有一些人手里的股票期權這些東西,都是比較值錢的。”
“當然了,典當行也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這里面也很有門道,大部分人,其實就是借高利貸。”
“他們也會滋生一些網貸業務……”
“沒錯。”聽著何俊超解釋的同時,顧晨也是不由分說道:
“實際上,我跟張穎有聊過,那就是胡哲曾經跟一個網貸老板有過矛盾,而這個典當行,應該就是那個老板的。”
“紅毛男子,就是那個老板手下收賬的馬仔,屬于跑腿的。”
“我不知道,胡哲跟這個老板,到底還有多少恩怨,但至少兩人之間的關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我現在需要掌握的,就是這個老板背后的秘密。”
“我想知道,胡哲到底是了解他多少秘密?才導致胡哲被人謀害。”
頓了頓,顧晨見何俊超呆在原地,也是繼續提醒:“何師兄。”
“啊?”反應過來的何俊超,也是趕緊點頭回應道:
“哦哦,是吧,那我再仔細調查一下這個幕后老板。”
“現在能掌握的公開信息,這個典當行的老板,叫上官武,下面的產業有點多,典當行,只是其中一個產業,應該也是他最賺錢的產業。”
“當然,你去這個榮達典當行,應該也能找到上官武。”
“行吧,另外,何師兄把上官武的個人信息,發到我們工作群里,我現在就去榮達典當行。”
顧晨講究效率優先,在已知線索下,顧晨不想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當即便要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去這個榮達典當行一探究竟。
離開了芙蓉分局,開車大概40分鐘,大家在一條商業老街位置,找到了那家榮達典當行。
“典當行的辦公區在店鋪的二樓,由一個樓梯上去。”
招牌也是掛在顯眼位置,樓下是一家服裝店。
于是顧晨幾人,順著樓梯走到二樓。
由于這里是商業老街,因此是寸土寸金。
二樓的面積,往往比一樓要大上一些。
而一樓位置的店鋪,常常會被一分為二,成為幾家商鋪。
“叮咚!歡迎光臨。”
在顧晨幾人來到玻璃門口時,就觸發了榮達典當行的自動提示系統。
一名趴在柜臺上的女前臺,很快注意到面前的幾人,也是趕緊抬頭。
顧晨見狀,自覺走了進去。
而感應門也隨即彈開。
“你好。”顧晨上前與女前臺打起招呼。
“你好。”見顧晨樣貌不凡,女前臺也是笑臉盈盈:“請問有什么幫助?”
“這個人是你們這里的嗎?”顧晨身旁的盧薇薇,直接將手機掏出,將紅毛男子的照片亮在跟前。
女前臺瞇眼一瞧,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他是不是你們這里的工作人員?”王警官見女前臺沒有反應,也是繼續催促一句。
女前臺有些尷尬,只能搖頭否認:“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人,他應該不是我們這里的工作人員。”
“應該不是?”聽著女前臺的含糊其辭,袁莎莎也看出了貓膩,趕緊上前一步道:
“他不是你們這里負責收賬的嗎?你怎么會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面對袁莎莎的追問,女前臺依舊板著臉,搖頭否認。
王警官“嘖”了一聲,也是笑孜孜道:“美女,我們是芙蓉分局的。”王警官先是掏出自己的警察證,這才又道:
“現在我們在調查一起案子,這個案子非常重要,而且我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這個紅毛男子,其實就是你們榮達典當行,專門負責收賬業務的。”
看看左右,王警官又道:“我們如果沒有調查,也不會來到這里,所以,還請你配合我們,也沒什么好隱藏的。”
見王警官都如此一說,知道自己瞞不過的女前臺,也是假裝不知情道:
“警察同志,這個人,我的確沒見過,你們也說了,他可能是負責我們典當行收賬的業務人員。”
“但是,我們典當行的工作人員名單里,確實沒有他。”
“如果說,他真的是我們這里的工作人員,那應該是另一個單位,我們這里是門店,是業務部。”
“所以,他那個部門,我是不太清楚,這個你問我也沒用。”
“問你沒用,那找誰有用?找你們老板,上官武有用嗎?”顧晨也是開門見山。
女前臺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但是能在典當行里做前臺,尤其是在上官武這種人的典當行做前臺,想必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面對顧晨幾人,女前臺從容面對,似乎也是不急不躁。
當聽見顧晨說出老板上官武的名字時,卻只是微微一笑,解釋說道:
“如果你們要找老板上官武,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電話號碼,你們可以自己去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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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