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經過一夜的審訊,顧晨團隊也是筋疲力盡,雖然從趙強口中,得到許多關于鄒雨華的犯罪證據。
但這些證據,指向的都是一些商業犯罪。
這些跟胡哲的失蹤,似乎并沒有任何關系,而且趙強從始至終,似乎都不清楚張泉和胡哲這兩人的存在,完全是一個跟鄒雨華單線聯系的馬仔。
可鄒雨華到底什么情況?顧晨感覺,有必要找到他問清楚情況。
至少就趙強提供給大家的這些證據,就足以將鄒雨華帶走調查。
早上八點,看望昨晚審訊記錄的王警官,也是扭頭看向顧晨道:
“顧晨,你覺得,這個鄒雨華,我們現在能不能動?”
“能。”顧晨默默點頭,但是面部卻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嗯。”王警官“嗯”了一聲,又道:
“鄒雨華,的確有一些犯罪行為,但是,他的產業是在太大,也是市里的優秀企業家代表。”
“就這么把他帶走調查,影響將是巨大的,很有可能會讓市領導有些難堪。”
“讓市領導難堪又怎樣?”聽聞王警官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他讓趙強做的那些事情,就是犯罪行為,他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盧薇薇,你先聽我說。”見盧薇薇還在氣頭上,王警官也是壓壓雙手,提醒著說:
“我是這樣想的,這些生意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歷史。”
“只要這幫人不要搞得太過分,又為我們的經濟建設做出重要貢獻,有時候,在合理范圍內,可以給予一些警告處罰。”
“王師兄。”也是聽王警官如此一說,顧晨忽然打斷道:
“你是想法是好的,沒錯,企業家的發家史,或許有許多人都見不得光。”
“但是,違法犯罪是事實,對于那些禍害老百姓的勢力,我們絕對不能姑息。”
“而且,鄒雨華雇傭社會閑散人員,對公民進行人身威脅,還有那些為了商業利益,參與的大家斗毆。”
“這些責任,考慮到他們對社會做出的貢獻,可以從輕處罰,但必須受罰。”
“可是,光鄒雨華養著像趙強這樣的人物,你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心術不正。”
“我知道。”王警官當然能理解顧晨的意思,但還是謹慎的說道:
“這鄒雨華參與犯罪活動,那肯定是要追究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只是從事了這些商業內斗,那能低調處理,就低調處理。”
“最好把壞影響做到最低,這樣對大家都好,但是,如果鄒雨華涉嫌其他重大犯罪案件,又是胡哲和張泉死亡的幕后黑手。”
“那么,我們也絕不姑息,這點是肯定的。”
“但是,就現在的調查情況下,依我的意見,還是要低調行事,不要把問題復雜化。”
“我明白。”見王警官如此一說,顧晨也是給出自己的答案,說道:
“要不這樣,我們找鄒雨華,來分局問話,簡單點來說,就是調查一下他的那些商業犯罪行為。”
“但實際上,我們要調查的重點,是胡哲的失蹤,還有張泉的被殺。”
“因為這背后隱藏的秘密,或許才是我們目前最需要掌握的。”
“對。”聽著顧晨如此一說,袁莎莎也是贊同道:“胡哲的失蹤,張泉的被殺,案件都十分惡劣。”
“如果鄒雨華就是幕后黑手,那么,他背后可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犯罪秘密。”
“否則,他也不會急于殺人滅口,可是現在,這個鄒雨華非常狡猾,真可謂是處處小心。”
“我們還只是簡單的從監控中,可以看出他有跟趙強交流的嫌疑。”
頓了頓,袁莎莎又道:“當然了,他趙強自己也承認了他和鄒雨華之間的關系。”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以這些經濟犯罪來處罰鄒雨華,那可能對他的處罰也太輕了。”
“可如果他就是胡哲失蹤,和張泉被殺的幕后黑手,那么,這個調查他的線索就會中斷。”
“后面我們就算想再調查鄒雨華,估計也是難于上青天。”
“所以小袁的意思是,鄒雨華經濟案件犯罪可以先放一放,重點調查胡哲失蹤和張泉被殺?”顧晨說。
袁莎莎狠狠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樣一來,只要我們查到鄒雨華背后的非法生意,那一切都好說。”
“至少判罰會比這些簡單的經濟犯罪重的多,也不會讓他這樣輕易逃脫。”
“小袁說的很對。”這邊袁莎莎和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雙手抱胸,符合著說:
“我們重點應該加強對鄒雨華的監控調查,還有就是鄒雨華最近幾個月的動態,看看他有哪些刻意的動向?”
“如果他真是那個幕后黑手,那么,租倉庫,還有那些通過防盜窗運進運出的咸菜,我們也一定能追蹤到根源。”
“到時候,要治理他是一治一個準。”
扭頭看向顧晨,盧薇薇又問:“怎么樣?顧師弟?”
“同意盧師姐的意見。”見盧薇薇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于是顧晨看向何俊超方向。
此刻的何俊超,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明白,就是加強對鄒雨華的調查,這個沒問題,我會調查一下,鄒雨華最近幾個月的情況。”
“那就有勞何師兄了。”見何俊超的工作量,忽然間增加了許多,顧晨也是道了聲謝。
隨后,大家也是陪同何俊超一道,開始搜集關于鄒雨華的證據。
由于搜集證據的時間線比較長,何俊超也是從上午忙碌到下午3點。
眼看自己的茶水見底,何俊超趕緊對著盧薇薇喊了一句:“我茶水見底了,盧薇薇。”
“得嘞!”見何俊超需要伺候,盧薇薇立馬以滑步的姿勢,來到何俊超跟前,接過他桌上的保溫杯,直接走到飲水機旁。
給何俊超倒好水之后,盧薇薇還將蓋子擰開,遞到何俊超跟前,語氣輕柔的問:“何總管,還需要什么吩咐嗎?”
“如果你能分享一些你抽屜里的零食,說不定我會更加努力的。”何俊超也是瘋狂暗示。
知道現在大家有求于自己,那可不得滿足自己的“小小要求”嗎?
尤其是盧薇薇,在整個刑偵隊辦公室里,就屬她是土財主。
感覺不打點土豪,分點零食,那都說不過去。
盧薇薇此刻也是壓著脾氣,盡量滿足何俊超的各種無理要求。
當即點點頭,笑孜孜道:“沒問題,樂意分享。”
話音落下,盧薇薇折返回座位,打開抽屜,將一些零食準確丟到何俊超的桌面上。
隨后,盧薇薇又將另一些零食,分發給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
聽著大家都在感謝盧薇薇,還在調取監控偵查的何俊超,也是有些不服道:
“誒誒誒?你們感謝盧薇薇干什么?都應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盧薇薇這丫頭才不會分享自己的零食呢。”
“呵呵。”聽著何俊超如此一說,盧薇薇挑挑眉,直接走到何俊超跟前,將雙手關節弄得嘎吱作響,直接威脅著道:
“何俊超,別給臉不要臉哈,跟你客氣一點,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會給你來一套軍體拳按摩。”
“你不是老說自己腰酸背痛嗎?我會用我的軍體拳,讓你享受一把酸爽的感覺。”
“呵呵,那可就免了。”知道盧薇薇的厲害,何俊超見好就收,不敢以身試險。
王警官也是抬頭問道:“話說何俊超,都下午三點多了,你那邊到底好沒好啊?”
“差不多了。”也是將其中幾個文件歸納之后,何俊超這才伸了記懶腰,打著哈欠道:
“這不是快搞定了,才打了一把盧薇薇這個土財主,分了點零食吃嗎?我已經搞定了。”
“說一說具體情況吧。”見何俊超那邊已經調查取證完畢,坐在座椅上的顧晨,趕緊提問道。
何俊超默默點頭,立馬進入正經人狀態,將座椅轉向顧晨方向,正襟危坐,也是與眾人分享著說:
“這個鄒雨華呢,行事非常小心,通過我對鄒雨華這個月,主要是許多監控,只有一個月保存,所有我只是排查了這個月的,關于鄒雨華的具體情況。”
聽聞何俊超如此一說,顧晨默默點頭,表示理解,于是趕緊又問:
“那你繼續說下去。”
“好。”何俊超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這個鄒雨華,行事非常小心謹慎,從我能調取到的監控中,幾乎找不出他太多破綻。”
“唯一的破綻,或許就是你們之前在南方飯館,發現鄒雨華在跟趙強交流。”
“不會吧?查這么久就查出這些?”聽聞何俊超如此一說,盧薇薇整個人頗為失望,感覺零食都已經被分出去了,要回來還有機會嗎?
見盧薇薇如此一說,何俊超也不干了,趕緊替自己辯解道:
“盧薇薇,調查這些碎片化線索很費時間的,我能調查到現在,把這些碎片化線索整理好,已經很好了。”
“好了都別吵了。”王警官出言制止,指著何俊超繼續說道:“那什么?何俊超,繼續說下去。”
“好。”聞言王警官說辭,何俊超立馬又坐直了身體,繼續與眾人分享道:
“我其實一直在調查鄒雨華,是否跟胡哲接觸過。”
“為此,我還特地調查了胡哲的監控,想要找出兩人交流的瞬間。”
“那你找到了嗎?”袁莎莎問。
何俊超攤開雙手:“很顯然……”
“找到了?”袁莎莎挑眉問道。
但何俊超卻是放下雙手:“很顯然,沒有。”
“害!”
眾人聞言,也是一陣唏噓。
但何俊超則繼續說道:“所以,這也是關鍵啊,說明這段時間,鄒雨華跟胡哲都沒有任何接觸,雖然從監控來看,只能調查一個月。”
“有一些可以調取到一個月前的,但是,這些都沒有鄒雨華跟胡哲聚在一起交流的東西。”
“沒見面,未必就不交流。”聽著何俊超如此一說,顧晨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繼續說道;
“從我們昨晚審訊趙強就不難看出,這個鄒雨華,跟趙強接觸,都是如此小心謹慎,說明他的是非常嚴謹的人。”
“可嚴謹的人,是很難將破綻留給我們的,要調查他,或許有些難度。”
“至少我們可以證明他雇傭趙強,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為公司牟利的事情。”
“但卻無法證實,他謀害胡哲,殺害張泉的事實。”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也是不由感慨:“這就是鄒雨華的聰明之處。”
“可是,如果無法調查到,鄒雨華與胡哲接觸,那我們怎么可以斷定,他謀害胡哲呢?”王警官也是被這件事情搞得有點頭疼。
顧晨則是看向何俊超,繼續提醒著說:“何師兄,那這一個多月來,鄒雨華有沒有接觸過一些賣咸菜的商販?”
“咸菜?”被顧晨突然一提醒,何俊超這才恍然大悟。
拍了下腦袋,驚道:“對呀,之前好像發現過,鄒雨華跟賣咸菜的商販接觸過。”
話音落下,何俊超立馬轉過身去,繼續開始對自己之前調查的資料,展開再次核實。
顧晨見狀,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面面相覷,隨后,大家一起圍攏在何俊超座位周圍。
沒過多久時間,何俊超將調取到的監控,點開至播放狀態。
很快,大家可以在監控畫面中,清晰的看見,在一條老舊隱秘的巷子里,鄒雨華似乎在跟一名挑著擔子賣菜的大爺,交流著什么?
雖然兩人交流時間很短,但是看得出,那名挑著擔子來賣菜的大爺,似乎是非常客氣,好像是占了一個大便宜。
看到這里,顧晨趕緊問道:“何師兄,這個畫面是在哪里?”
“和平路那邊的巷子。”何俊超說。
顧晨趕緊掏出手機,將手機地圖打開,在用三維地圖確認了具體坐標后,顧晨這才說道:“看來我們得先去確認一下這個商販。”
“看看他跟這個鄒雨華之間,到底有些什么交易。”
話音落下,顧晨繼續敦促何俊超道:“何師兄,你繼續調查一下這個商販。”
“好。”得到這條突破線索后,何俊超二話沒說,繼續開始根據當時的具體情況,用監控鎖定了商販大爺的位置。
隨后,通過不斷的切換監控視角,何俊超發現,大爺在跟鄒雨華交流之后,很快便挑起了自己的擔子,朝著一處角落位置走去。
而沒過多久,大爺就將一個電瓶車推了出來。
而架在電瓶車上的,則是他還沒賣完的蔬菜。
“這應該是個流動的蔬菜販子。”王警官提醒著說。
何俊超默默點頭:“沒錯,這種蔬菜販子,講究的就是一個靈活,哪里有人去哪里。”
“估計是鄒雨華跟他做了一筆生意,所以他高興的,連還沒賣出去的菜都不管不顧。”
何俊超說的這些話,其實大家也都心里清楚,這都是明擺的。
于是,何俊超繼續對賣菜大爺展開監控跟蹤。
在不斷切換畫面的調查后,何俊超終于鎖定了大爺的藏身之所。
躺靠在座椅上,何俊超也是如釋重負道:“找到了,這個大爺,就住在和平路附近,就是這個后街里面的那棟樓房。”
“不過,通過監控來看,他應該住的是地下室,電瓶車也是放在地下室。”
“再查。”顧晨說。
何俊超默默點頭,開始繼續調查這位賣菜大爺。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何俊超抬頭看向顧晨道:“顧晨,這個大爺住的地下倉庫里,好像并沒有咸菜。”
“但是他好像是聯系了自己的一些親朋好友,從郊區裝了一些咸菜過來,你看這里。”
話音落下,何俊超將監控視角,調取到一處昏暗的角落,說道:
“天有點黑,畫面不是很清晰,但是,這里可以看出,是一輛小三輪,三路車上,裝的一些瓶瓶罐罐。”
“而且,他們好像在露天位置,還驗過貨,好像是……”
“是什么?”見何俊超猶猶豫豫,王警官趕緊追問。
片刻之后,通過技術手段,將畫面的截圖拉升亮度之后,何俊超確認著說:
“好像是咸菜,沒錯,就是咸菜。”
“那后來呢?幫我查一下這輛車的后續。”顧晨說。
何俊超繼續操作手里的鍵盤和鼠標,開始進行重點調查。
很快,何俊超又匯報著說:“這輛三輪車,后來去了雨華物流園區菜市場附近,準確來說,是來到了菜市場附近的一處監控視角位置。”
“而且,這輛三輪車,一直停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之后,車上的東西……東西還在。”
“是那些瓶瓶罐罐還在對嗎?”盧薇薇問。
“對。”何俊超狠狠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這三輪車上的瓶瓶罐罐都還在,但是,不確定里面的咸菜是不是還在?”
“應該不在了,這些咸菜要想通過那個防盜窗,運到E5區的倉庫里,就必須要將壇壇罐罐里的咸菜拿出來,再通過窗戶鋼筋之間的縫隙運送進去。”顧晨也是根據自己分析的情況一一道出。
盧薇薇默默點頭,不由打了記響指道:“沒錯,這輛車,應該就是運送咸菜的那輛車。”
“那之后呢?這輛三輪車……”
“這輛三輪車,重新返回去了郊區,具體位置,我可以追蹤一下,但是,會有一些監控盲區,不一定能把畫面連起來。”何俊超說。
“最好是找到那輛三輪車。”顧晨提醒著說。
何俊超默默點頭:“我盡量吧。”
顧晨深呼一口氣,感覺這個線索算是突破了,想著那名大爺,顧晨趕緊提醒何俊超:
“對了,之前那個負責跟鄒雨華接觸的賣菜大爺,他現在在哪?我需要他現在的具體位置。”
“他現在在和平路的那條巷子路口,就是跟鄒雨華碰面的那個巷子路口,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在那一帶賣菜。”
“你們現在過去,沒準還能碰上他。”何俊超說。
“好。”顧晨現在是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對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道:
“盧師姐,王師兄,小袁,我們現在立刻出發。”
“是!”
眾人也是齊聲呼應,隨后趕緊去拿各自的裝備。
這一次,大家依舊是身著便裝,乘車來到了和平路附近。
這里的停車位有些緊張,但是顧晨還是走運的。
停在路邊一處停車位上的紅色轎車,直接在顧晨到來的同時開走。
顧晨順勢將車穩穩停在停車位上,這才帶著大家,朝著和平路走去。
由于這里是一處老商圈,因此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雖然這里顧晨之前沒來過,但是通過手機地圖的定位,顧晨也清楚具體位置。
當來到和平路小巷路口時,果然發現了視頻中的那名賣菜老大爺。
此時此刻,大爺將自己的蔬菜擺開,自己則坐在一處青石臺階上,悠哉的等著顧客上來挑選新鮮蔬菜。
“都是新鮮的,買點回去吧?”見一名中年女子挑了半天,大爺也是笑呵呵道。
“再看看。”中年女子并沒有要買的意思,站起身,直接又朝著另一處角落走去。
見中年女子只挑不買,還在這里翻看了好半天,賣菜大爺顯得有些鄙視。
可剛一抬頭,卻發現,面前站著四位顧客。
而且所有人儀表不凡,看上去非常有氣質。
大爺一呆,趕緊問道:“幾位,看看吧,我這菜都是自家地里種的,很新鮮,無公害。”
“那你這里有咸菜賣嗎?”盧薇薇率先蹲下身問。
“咸菜?”一聽是咸菜,大爺頓時笑呵呵道:“有的有的,你要多少?”
“難道你這里沒有現成的嗎?”王警官也問。
“這里沒有。”大爺擺擺手,也是解釋著說道:
“咸菜都要那種器皿裝著,帶著挺麻煩,但是我家里有,你們要是想要,我明天可以帶點過來。”
頓了頓,大爺又道:“不過,你們得付一些定金。”
顧晨倒不想在大爺這里浪費太多時間,直接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察證,亮在大爺面前道:“大爺,能看清嗎?”
“呃……”感覺是來了四名警察,一臉茫然的賣菜大爺,也是愣了幾秒,這才回道:
“認識,你們是警察,所以,你們想干嗎?”
顧晨收回證件,也是隨意的看看左右,這才有問:“之前有人在你這里訂購過一些咸菜嗎?”
“有。”大爺默默點頭,也是承認的相當爽快。
“是那種用三輪車拖過來,買了許多的那種。”袁莎莎也是補充著道。
“對對對。”感覺這幫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大爺在點頭附和的同時,也是一臉茫然。
“那就對了。”王警官看看左右,隨后,將自己的手機掏出,將鄒雨華的照片亮在大爺跟前道:
“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呃……”
看到手機的那一刻,大爺似乎有些頭腦短路。
但很快,大爺便冷靜下來,開始認真思考。
片刻之后,大爺也是緩緩說道:“這個人吧……好像是他。”
“那到底是不是?”感覺大爺說話模棱兩可,王警官也是繼續追問。
“應該是吧。”大爺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人,當時看著像他,那可能就是這個人,樣子有點像。”
抬頭看向顧晨方向,大爺也是叫苦道:“這我年紀大了,有時候反應有些遲鈍,記憶力也不是很好。”
“能記住這樣貌就不錯了,反正也差不多就是這個人吧。”
“很好。”見大爺說了實話,顧晨則是蹲下身,認真回道:“那請你現在跟我們回去一趟,調查一下。”
“啊?”感覺今天自己這是攤上事了?大爺心里咯噔一下,也是有些緊張,趕緊問道:
“警察同志,這……這是為什么呀?”
“沒有為什么?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而這個案件,牽扯到購買你咸菜的那名顧客。”
“所有,有許多事情,想要向你核實一下。”
見大爺還是過度緊張,顧晨趕緊又安慰道:“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們就是問點具體情況。”
“哦,那我應該沒啥問題吧?”大爺似乎是嚇得不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盧薇薇則是哼笑一聲,說道:“這得看您配合程度了,走吧大爺。”
“呃。”大爺一愣,可看著面前的蔬菜,也是有些茫然道:“那我這些菜?”
“這些菜,回頭賣給我們食堂吧,那邊應該需要。”王警官倒是給出了解決方案。
見自己的這些蔬菜有了著落,大爺也不再糾結,當即點頭配合道:“那行,我跟你們走。”
話音落下,大爺站起身。
而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則分別將大爺擺在地上的蔬菜收好,一起幫他拿到了自己的車輛旁。
將所有蔬菜裝入后備箱后,顧晨直接驅車返回芙蓉分局。
當車輛駛入芙蓉分局,大院停車場后,顧晨先是將車輛停在食堂臺階門口,將蔬菜卸下,讓路過的幾名刑偵隊警員,送往食堂后廚,交給聶師傅,并說明情況。
之后,又將賣菜大爺,直接帶到二號審訊室。
當大爺第一次來到審訊室時,整個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覺心虛的不行。
“坐吧。”顧晨伸手指向面前的審訊椅。
大爺心里咯噔一下,猶豫了幾秒,還是坐在了對面位置。
“別緊張。”調好攝像機的袁莎莎,也是趕緊安慰道:“我們就是跟您做個案件筆錄,您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明不明白?”
“明……明白。”賣菜大爺默默點頭,隨后,非常配合的坐在審訊椅上。
但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只能緊緊的攥在一起。
當顧晨幾人坐下之后,取證工作正式開始。
“姓名。”顧晨說。
“呃,劉……劉發根。”賣菜大爺說。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又道。
大爺立馬“乖巧”的回道:“身份證號碼是……”
完成簡單的身份信息輸入后,顧晨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劉發根,說道:
“劉大爺,當時這個買家,來到你的攤位跟前,跟你說了些什么?能把你們具體的情況,跟我們說明一下嗎?”
“可……可以。”大爺劉發根似乎有些過度緊張,但努力平復下心情后,也開始慢慢變得平緩起來。
想了幾秒,大爺這才用略帶本地方言的普通話說道:
“那天,我就正常的在和平路小巷中那頭賣菜,因為我經常會挑一些蔬菜在那邊售賣,生意還不錯,基本上每天都能賣完。”
“主要也是因為那邊人流量比較大,所以,后來就碰見了你們說的這個人。”
“那他跟你說了些什么?”盧薇薇問。
“他說,他說你這里有沒有咸菜?我說有,你要多少?”
“他說要很多,我說可能需要回去拿,能不能付點訂金?他說當然可以,但是,他要的數量有點多。”
“我就計算了一下他要的數量,然后生意也不做了,直接回去安排準備。”
“他要了多少?”王警官問。
“好像……幾百斤吧,那東西重,我一想要這么多,那行啊,而且,我開的價格,他基本不還價,非常爽快。”
“感覺是做了大生意,所以,我就打電話,讓村里的外甥準備一下,幫我把那些咸菜裝好,然后運到我說的地方。”
“難道他沒說,讓你直接運到某個地方去交貨嗎?”負責記錄的袁莎莎抬頭問道。
“有的。”劉發根狠狠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他說,要我把這些咸菜,運送到那個雨華物流園區菜市場,我說沒問題。”
“但是他說不是運到菜市場里面,而是告訴我一個地方,我說我知道那里。”
“因為那邊我也去過,不過我在那邊沒有店鋪,就是偶爾會擺攤擺在市場外面,所以那地方我還是比較熟悉。”
深呼一口重氣,劉發根也是繼續回想:“后來吧,我怕數量不對,就讓我外甥開三輪車來到我說的地方,確認一下再運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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