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說的一本正經,王警官也聽的一本正經,可臉上卻露出失望的神態。
要知道,胖老板這么一說,等于是切斷了大家之前懷疑的對象。
要說誰最有可能是張泉背后的幕后黑手,那顯然就是上官武。
可現在事實證明,上官武并沒有在規定時間打電話。
而作為他典當行的女前臺,疑似心腹的張璐,似乎也沒有在規定時間有打電話的嫌疑。
這樣一來,所有的調查將陷入僵局。
“怎么了?還有事?”見眾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自己,胖老板也是好奇追問。
王警官嘿嘿一笑,擺手說道:“沒事,那打擾你了。”
“害,多大點事啊,有空就常來我這里吃飯,照顧下生意哈。”
“一定。”見老板說話和氣,王警官也是微微一笑,隨后用眼神提示眾人。
大家自覺的離開這家驢肉餃子鋪,重新來到一處路口。
盧薇薇雙手抱胸,也是思考著說:“張璐竟然也不是?那這個打電話的人,到底會是誰呢?難道說,我們之前調查的方向,全部都是錯誤的?”
“有可能。”聽著盧薇薇的這些碎碎念,一旁的袁莎莎也是若有所思:“我是感覺吧,從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我們可能是真的搞錯了方向。”
“并不一定說,這個張泉服務的老板,就是他幕后老板,這完全是兩種概念。”
“還有,這個上官武,雖然看上去,跟失蹤的胡哲有著很深的矛盾,可畢竟當初也教訓過胡哲,也從胡哲這里拿到過賠償金。”
“而且,那還是胡哲在校期間犯下的錯誤,按理來說,早就該和解了。”
“可是,上官武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這個胡哲過不去,感覺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他換女友的速度,那也挺快的。”
“還是說,他對自己那位女友,有著很深的情節?”
“誰知道呢?”王警官挑挑眉,也是沒好氣道:
“可現在是,我們連胡哲的尸體被埋在哪里都不清楚,也不清楚,要胡哲命的家伙,到底是誰?這就很揪心啊。”
話音落下,王警官又將目光看向顧晨。
見顧晨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王警官頓時好奇,又趕緊問道:“誒對了顧晨,你覺得呢?”
“我覺得?”顧晨眉頭一挑,也是思考著說:
“我覺得,或許我們的調查方向真的搞錯了?畢竟,這個胡哲,到底對上官武來說,有多少爭斗的價值?”
“胡哲只是一個小人物,而以上官武的野心,他是想做大事的人。”
深呼一口氣,顧晨繼續與眾人分析著說:“你們想想看,從胡哲他們學生時期,上官武只是一個單純做網貸生意的。”
“可能還不入流,頂多算小打小鬧,可現在,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還開起了典當行。”
“當然,我相信,典當行也不是他的最終目標,我從上官武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他的野心。”
“他似乎想在更多領域大展身手,可就這樣一個人,成天跟一個小人物過不去,我有點想不明白。”
“對呀,我也想不明白。”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實話實說道:
“就上官武那種要做大事人的心態,沒必要總跟小人物過不去。”
“再說了,胡哲也沒有威脅到他什么?他只不過是一個夜市擺燒烤攤的,也掙不了多少錢。”
“還有就是,胡哲手里的那支半死不活的金屬樂隊。”
“而這支樂隊,別說威脅,壓根也和上官武沒有半毛錢關系。”
“就這種情況,上官武有必要至他于死地嗎?顯然沒有啊。”
“那會不會是這種情況?”也是聽著眾人的分析,一旁的袁莎莎忽然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是,胡哲招惹的那個幕后老板,壓根就不是上官武,而張泉也是在替兩個東家賣命。”
“因為張泉對于上官武來說,的確不是正式工,他只是兼職替上官武擺平一些債務,賺點傭金。”
“對于上官武來說,他最多就算個臨時工。”
頓了頓,袁莎莎也是看看左右,這才又道:
“而張泉或許還在幫著另一個老板辦事,而這個老板,就是給徐亮打電話的那個幕后老板。”
“說不定,就是這個幕后老板,跟胡哲之間,鬧過矛盾,而且似乎有把柄在胡哲手里。”
“所以,他才會為了處理掉胡哲,讓張泉替自己動手。”
“而為了讓張泉永遠閉嘴,或者說,不讓自己的把柄,再次落入到張泉手里,又或者,他是害怕胡哲臨死前,將真相告知給張泉,而張泉可能會利用這件事情威脅到他。”
“于是,這個幕后老板,又通過對徐亮的了解,教唆他干掉張泉。”
“這樣一來,對秘密或許并不知情的徐亮,或許對這個幕后老板來說,才更有價值,你們說呢?”
聽著袁莎莎的一番分析,所有人頓時都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顧晨甩了甩右手食指,表示贊同道:
“小袁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所以現在,我們也不需要按照固定思維來調查。”
“既然已經證實,上官武和張璐,都不是打電話的幕后黑手,那我們可以把這條線索暫時放一放。”
頓了頓,顧晨又道:“這就像之前我們對胡哲的其他調查一樣,我們調查‘乞丐’。”
“還有那天晚上的音樂家協會的東西,包括東湖營地那邊,都足以證實,這一切都沒有毛病。”
“而這一切,也都恰恰說明對方的狡猾之處,如果對方想把矛盾指向上官武,那上官武只是糊里糊涂的,做了那個替罪羔羊,幫助他轉移了我們警方的火力。”
“但,我們不可能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既然胡哲必須死,這是關鍵問題。”
“那么,我們還是需要從關鍵問題入手,圍繞這胡哲的周圍展開調查。”
“包括他樂隊的其他成員,這些都是胡哲最好的朋友,或許通過他們,我們能夠了解一個更全面的胡哲。”
“可是顧師弟。”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提醒著說:
“我們之前不是調查過胡哲的周邊嗎?包括護士張穎,這可是跟胡哲關系最好的一個人。”
“難道說,還有人比張穎更了解胡哲嗎?”
也是聽著盧薇薇如此一說,袁莎莎也是點頭附和:
“沒錯,盧師姐說的一點沒錯,張穎應該算是對胡哲最了解的一個人吧?”
“這個……不全面。”面對兩人的質疑,顧晨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
“畢竟,張穎只是從自己的角度來分析胡哲周邊的情況,她所了解的這些東西,或許也有片面的地方。”
“但是,胡哲不可能只跟張穎聯系,有些事情,或許胡哲會單獨自己去做,而不讓人知道。”
“而這些事情,他或許會跟其他要好的哥們一起商量,而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也是有可能的。”
“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王警官也是頓悟道:
“我們的確不能聽信護士張穎的片面之詞,要多詢問一些胡哲身邊的朋友,這樣才能更加全面的了解胡哲的狀況。”
頓了頓,王警官抬頭看向顧晨,問道:“這個張穎,應該是照顧你張叔的那個護士吧?”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張叔在醫院的時候,都是張穎負責照顧他。”
“那正好。”王警官摸摸下巴,也是提議道:
“顧晨,你去醫院看看你張叔,順便找張穎再聊聊,讓她把樂隊的其他成員,全部約到我們芙蓉分局,大家一起見個面。”
“我們再把這幾個人分開,單獨一個一個的詢問,看看他們對胡哲的情況都了解多少?”
“也行。”見王警官都如此一說,顧晨也不再糾結,扭頭看向盧薇薇道:
“盧師姐,要不,你陪我去趟醫院?”
“先打個電話問問張穎在不在吧?”盧薇薇說。
“可以。”顧晨沒有猶豫,再次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張穎的號碼。
要說張敬德住院的這段時間里,一直都是張穎在負責照料,所以顧晨還挺感謝張穎的。
只是沒有幫張穎找到她樂隊的搭檔胡哲,這讓顧晨有些愧疚。
電話接通,似乎有些吵鬧。
“喂,張護士。”
“是顧局啊?”聽出來人是顧晨后,張穎也是收回笑聲,趕緊問道:“是有胡哲的消息嗎?”
聽見電話那頭“砰”的一聲,顧晨知道,或許是張穎走出辦公室,這才又道:
“胡哲的情況,不太樂觀,但我們還是會繼續努力,直到將他找到。”
“那就麻煩你們了。”聽到顧晨的解釋,張穎也是長嘆一聲,這才又道:
“胡哲對于我們樂隊來說,非常重要,當初我就不想讓他去湊合什么東湖音樂節的。”
“如果他不是為了能去東湖音樂節,估計也沒后面這么多事。”
“現在好了,東湖音樂節我們是徹底沒戲了,可胡哲也不見了。”
“我們這邊也是沒辦法,樂隊其他成員都商量過了,我們金屬樂隊,可能距離散伙,就差一頓散伙飯了。”
“你們要吃散伙飯?”聽到張穎如此一說,顧晨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電話中的張穎也是無奈說道:“那有什么辦法呢?現在胡哲不在了,我們樂隊也缺少了主心骨,人心都散了。”
“如果在強撐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早點解散得了。”
說道最后,顧晨也是從電話中聽到一聲嘆息。
顧晨也是趕緊安慰,繼續說道:“好聚好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
“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順勢而為吧。”張穎似乎也看開了,感覺樂隊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解散。
于是顧晨趕緊問道:“那你們樂隊的散伙飯是準備什么時候?”
“呃……這個……”
聽到這里,張穎有些茫然,也是趕緊問顧晨:“顧局,你怎么突然對這個關心起來?”
“我們原本是準備等找到胡哲,大家一起吃頓散伙飯,這不是胡哲還沒找到嗎?”
“胡哲可能已經不在了。”顧晨說。
“什么?”也是聽到顧晨的這番說辭,張穎整個人頓時臉色發青,也是不可置信道:
“顧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胡哲他……他死了?”
似乎是猜到了這種不祥的結局,但張穎還是表示非常震驚。
顧晨頓了幾秒,這才帶著沉重的口吻,與她解釋著說:
“根據我們目前調查的結果,他很有可能已經遇害,而且暫時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具體方位。”
“也就是說,尸體還暫時找不到?”聽到這,張穎的情緒似乎有些繃不住了,也是強忍著悲傷,哽咽著說道:
“顧局,你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胡哲這人吧,雖然平時毛病不少,可他是個大好人,他怎么會走的這么突然?這不是真的,顧局,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請你不要這么激動,我現在也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一切還得等我們調查有結果再說。”
“那什么是真的?”張穎的情緒,似乎在此刻已經徹底繃不住了,也是質問顧晨道:
“那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的?”
“張穎。”感覺似乎是刺痛到了張穎內心深處脆弱的神經,顧晨說話語氣也開始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其實顧晨之前并沒有想到,張穎會對胡哲這么在意?甚至會因為這件事情,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
張穎哽咽著說:“也就是說,你們現在基本確認,胡哲或許是已經死亡,只是沒有找到他的尸體對嗎?”
“沒錯。”顧晨的回答言簡意賅。
“兇手是誰?”張穎冷冷的問道。
“兇手也已經死亡。”顧晨說。
“兇手也已經死亡?”張穎一臉疑惑,又問:“這到底怎么回事?”
“很簡單。”顧晨不想跟張穎有所隱瞞,感覺張穎需要知道一些情況,于是便坦白道:
“兇手或許在對胡哲行兇之后,又被他幕后的老板派人殺害,目前兇手的尸體,已經被送往市局技術科進行尸檢。”
“但是,胡哲如果真的被兇手殺害,那么,處理胡哲尸體的人也只有這名兇手知道,可兇手死了,我們暫時沒有胡哲的下落。”
“那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面對顧晨的解釋,張穎也是哽咽著問道。
“嗯。”顧晨輕聲附和,也是緩緩說道:
“我們懷疑,兇手或許跟胡哲,有著很深的矛盾,或者說,這種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兇手必須要讓胡哲消失,所以才會有這起事件的發生。”
“但是,我認為,你給我提供的,關于胡哲的相關信息,或許還有遺漏的地方。”
“簡單點來說,就是胡哲或許還有其他事情瞞著你,你懂我意思嗎?”
“明白。”電話中的張穎吸了吸鼻子,這才又問顧晨:
“所以,顧局,你想讓我做什么?”
“把你們樂隊的其他成員約出來,大家聚在一起,我想知道,更加全面的一個胡哲。”
顧晨將事情說的明明白白,而電話那頭的張穎,也瞬間明白了顧晨的意思。
于是趕緊回復著說:“也就是說,你想讓我把樂隊其他成員都約出來,然后讓大家分享出胡哲的具體情況對嗎?”
“就是這意思,不過我們只是想了解更多關于胡哲的情況,僅此而已。”顧晨說。
電話中,忽然出現短暫的安靜。
似乎是猶豫了許久,電話那頭,這才姍姍來遲的傳來張穎的回復:
“那好吧,今天晚上,人民醫院東門的那家王記大排檔,我們會在那里吃散伙飯。”
“你可以帶著你的人,也來參加。”
“能保證所有樂隊成員都到齊嗎?”顧晨問。
“可以,這個沒問題,白天我不敢保證,但是晚上,大家都有時間。”張穎也是肯定回道。
顧晨非常滿意,也是附和一聲:“那行,晚上6點半到7點左右,我會在人民醫院東門的王記大排檔店里等著你們。”
“好。”
兩人也是在簡單的一陣溝通后,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盧薇薇見狀,趕緊湊過來問:“怎么樣顧師弟?談妥了嗎?”
“晚上6點半到7點,我們去人民醫院東門的王記大排檔等他們。”顧晨說。
“那行啊。”這邊還不等盧薇薇開口,王警官也趕緊道:“我們大家都去,小袁也去,我們吃我們的,他們吃他們的。”
“到時候,如果可以,甚至可以湊一桌,也好把這些人全部調查一下,看看這個胡哲,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大家。”
“行啊,畢竟是‘王記大排檔’嘛,老王的本家,當然是老王請客,對吧?”盧薇薇抓住關鍵漏洞,趕緊使壞。
王警官眼睛一瞇,遲鈍了片刻后,也是甩著手指對盧薇薇道:
“我說你盧薇薇,怎么凈想著坑我啊?我老王什么經濟條件,你不知道嗎?你嫂子掌管著財政大權呢。”
“我來請吧。”感覺老王同志是窮怕了,袁莎莎趕緊說道:
“這頓飯我來請大家,都好久沒有請大家吃飯了。”
“小袁。”見袁莎莎要來當這個冤大頭,盧薇薇也是心疼著說:
“在我們這些人當中,你小袁的工資是最低的,你不要存點私房錢啊?掙錢很不容易的。”
“可是,我……”
“唉!”還不等袁莎莎開口說話,盧薇薇趕緊打斷道:“這頓飯我請吧,就這么說定了,省得老王又說我小氣。”
“還是我來請吧。”顧晨說。
“別。”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立馬擺手拒絕道:
“顧師弟,這頓飯得我請,我得讓老王欠我一個人情,畢竟這頓飯原本是算老王的。”
“行行行,就盧薇薇請吧,顧晨,你甭跟她客氣。”王警官早就想坑盧薇薇一把了。
感覺逮著機會,哪能就這么錯過。
心說到了晚上,咱老王看見什么貴的就點什么菜,不讓你盧薇薇大出血一次,你或許還不知道逞能的代價?
見顧晨還想說什么?王警官立馬捂住顧晨的嘴,指著盧薇薇道:“就這么說定了。”
晚上6點30分。
人民醫院東門,王記大排檔店里。
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乎是踩著點過來的,很快便要了一個能容納10人吃飯的包間。
就等著張穎將樂隊其他成員叫過來問話。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站在包廂的窗邊,密切注視著樓下情況的王警官,卻始終沒有看見張穎的蹤跡,也是不由疑惑道:
“這張穎怎么還沒來啊?”
扭頭看向顧晨,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顧晨,要不打個電話催催?”
“還是再等等吧。”顧晨倒是悠然自得的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上一小口,這才又道:
“張穎工作比較忙,我們等等她也無妨,而且,她說過,她們樂隊的其他成員,白天或許沒空,但晚上肯定有空,這點我相信她應該能安排好的。”
“是嗎?”見顧晨都這么說了,王警官索性也不再站在窗邊,直接坐到座位上,拿起小盤里的瓜子嗑了起來,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既然你顧晨都這么說了,那行,就再等等。”
也就在王警官話音落下沒幾秒鐘,顧晨的手機電話就突然響起。
顧晨拿起電話一瞧,發現打電話的正是張穎,于是趕緊劃開接聽鍵,問道:“你到哪了?”
“我已經到了王記大排檔的大廳,你們在哪?”
“二樓,3號包廂。”顧晨說。
“那行,我帶我們樂隊的成員過來。”
話音落下,張穎主動掛斷電話。
“張穎過來了?”王警官也是感覺自己站在窗邊觀察好半天都沒啥收獲,可自己剛一坐下來,電話就打到了顧晨的手機里。
合著自己剛才那么長時間的站立都白瞎了?
顧晨默默點頭,說道:“張穎已經上樓了。”
沒過多久,房門打開,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張穎,帶著一名身材魁梧,留著長發和胡須的男子,直接從門口走了進來。
男子樣貌菱角分明,像個模特,但是樣貌卻略顯滄桑。
可顧晨團隊是知道情況的,張穎的這支金屬樂隊,都是大學時期,各大高校的音樂愛好者組建而成的。
因此,年齡上都和張穎相差不大。
可現在看來,這名男子的樣貌,似乎就比張穎大一輪似的。
這讓大家心里一陣嘀咕,心說這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是張穎的家屬?
可還不等大家發問,張穎便主動與眾人解釋說:“這位是我們樂隊的成員,劉勁文。”
“你們好。”劉勁文說話有氣無力,也是隨意點了點頭。
王警官一愣,忙問道:“這是你們大學時期的成員嗎?”
“對呀。”張穎默默點頭,也是實話實說道:
“我們大學時期,就一直是搭檔。”
“可是……”王警官皺了皺眉,沒有直接去問張穎,而是直接問劉勁文道:“劉勁文,冒昧的問一下,你今天多大?”
“呵呵。”聽聞王警官的這番說辭,劉勁文扭頭看向身旁的張穎,趕緊解釋說:
“我跟張穎同屆,也在她隔壁學校,也同齡。”
“不會吧?”聽聞劉勁文如此一說,盧薇薇不可置信道:“可你看上去,起碼比張穎大10歲啊?”
似乎感覺自己說話太快,但事實卻的確如此,于是盧薇薇又趕緊解釋說: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從你的樣貌來說,的確很難看出跟張穎是同齡人啊?”
“呵呵,沒關系的。”聽聞盧薇薇如此一說,劉勁文也是撩了撩自己的長發,無所謂的笑笑說道:
“主要是我這副造型,看上去比較滄桑,而且,我還留著胡須,看起來會有些邋里邋遢的樣子對吧?”
“呃,雖然我想恭維幾句,但事實確實如此,看上去就顯得很蒼老,你這到底是經歷了什么?”袁莎莎也感覺劉勁文的長相,似乎跟他的年齡并不相符。
明明是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卻看上去像個滄桑的大叔。
劉勁文搖搖腦袋,也是微微一笑,趕緊說道:
“我是學美術的,主要是畫油畫為生,可能藝術生,總有一些奇葩的存在,而我就是那個奇葩。”
挑挑眉,直接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上一小口,這才又道:
“其實,我只是不愛打理自己,家里人也老是說我,但是,我們金屬樂隊,需要我這樣一個角色成員。”
“怎么說?”顧晨也不是很理解,于是便多問了一句。
劉勁文則是咧嘴笑笑,這才又道:“我們玩樂隊的,每個人都是干凈的造型,可每個人都是普通臉,這樣很難被觀眾認識的。”
“只有我們的造型夠奇葩,讓人感覺酷酷的,大家的腦海中,才會自然而然的記住,哦,原來這個人是這支金屬樂隊的成員啊?感覺挺酷的。”
“這樣一來,當這些觀眾下次見到我時,就會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
“畢竟,音樂方面,實在是太卷了,歌曲都大同小異,那么大家打拼的,將是樂隊的方方面面,尤其是我們樂隊成員的造型。”
深呼一口重氣,繼續將擋在眼前的長發撩到一側,劉勁文這才說道:
“所以,我就是我們樂隊的那個奇葩形象代表,說明我們夠酷。”
“好吧。”聽聞劉勁文的這番說辭,王警官也是會心一笑,解釋說道: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你們樂隊圈的這些東西,但是,我對你的造型表示肯定,你的確讓我顛覆了認知,最起碼,你將自己的年齡隱藏的很好。”
“謝謝。”知道王警官只是在調侃自己,劉勁文還是表現出了禮貌的一面。
顧晨看看門口,又將目光投向張穎,問道:“張穎,你們樂隊就這幾個人嗎?還有人嗎?”
“還有一個胖子。”低頭看了眼手表,張穎又道:“可能快到了,每次我們聚餐,那個胖子總是最后一個到這里,我們早就習慣了,再等等吧。”
“行。”見張穎都如此一說,顧晨便也不再糾結,于是跟劉勁文自我介紹說:
“劉勁文你好,我是顧晨,芙蓉分局的副局長,也是調查胡哲失蹤案的負責人。”
“你是副局長?”聽著顧晨如此一說,感覺年齡和自己相差不大的顧晨,竟然還有這種身份?
劉勁文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瞬間哼笑一聲,搖搖腦袋。
盧薇薇一臉懵圈,也是趕緊問道:“怎么了?你有什么問題嗎?”
“不。”劉勁文搖搖腦袋,也是自嘲的笑笑:
“感覺,我們都是同齡人,可你都已經混成了分局副局長,而我卻落魄的,成為一個窮畫家。”
“就連自己最愛的金屬樂隊,也要面臨解散,回想起我這些年,我就感覺,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啊。”
深呼一口重氣,劉勁文繼續說道:“當你還在頹廢的時候,你的同齡人,卻以火箭般的速度,前進到一個你遙不可及的位置。”
“有時候想想吧,感覺自己這么多年,都白活了。”
“沒這么夸張吧?”也是聽劉勁文竟然如此失落,袁莎莎也是忍不住調侃一句。
張穎見氣氛尷尬,也是趕緊跟眾人解釋說:“你們別見怪,劉勁文這個人,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他的內心世界,其實非常豐富,對于哲理的認知,也要比普通人高一個層級。”
“或許是懂的太多,所以,他對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有自己的感慨。”
扭頭瞥向身旁的劉勁文,張穎也是不由分說道:“有時候吧,總喜歡發神經。”
“這個家伙,之前還是學校模特隊的,還做過街頭模特,給一些自媒體公眾號,做過模特呢。”
“反正,在我們看來,他就是個頹廢的藝術家。”
說道這里,張穎也是撩起身旁劉勁文的長發,不由調侃著說:
“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搞成個大叔模樣,但其實他剪短頭發,修掉邊幅和胡須,人還是挺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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