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原來別墅的結構還別有洞天,盧薇薇喜出望外,感覺鄒雨華的后手,無非就是這房間內部的隔層。
要說這工藝還真是夠隱秘的,即便大家在臥室內部搜查半天,也沒有發現問題的根源。
可現在,從外部分析,很快就能通過窗戶的結構位置,來判斷這結構當中的貓膩。
“顧師弟,可真有你的,這都能被你發現。”盧薇薇現在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顧晨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什么都別說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嗯。”盧薇薇也顧不得太多,直接開始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在門口等待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是看見顧晨和盧薇薇火急火燎的往里走,王警官這才趕緊攔住顧晨道:
“顧晨,你們現在進去做什么?警犬的搜索還沒結束呢。”
“有發現。”這邊還不等顧晨開口,盧薇薇便趕緊提醒著說:
“我跟顧師弟發現,這別墅內部還有隔層。”
“隔層?”聽盧薇薇如此一說,袁莎莎也來了興趣,趕緊問道:“在哪?”
“呃,可能在鄒雨華的臥室,也有可能在他隔壁。”盧薇薇現在也不清楚,隔層的入口在哪?只能說個大概。
王警官目光一呆:“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哎呀,說來話長,總之就是我跟顧師弟,站在外頭看這別墅結構,就總感覺窗戶有點問題。”
“后來我跟顧師弟回想了一下當時搜查鄒雨華臥室,和隔壁臥室的情況,這才發現,原來中間有一個狹長的隔間。”
頓了頓,盧薇薇趕緊又道:“總之你們跟我來就對了。”
見盧薇薇一副認真模樣,王警官和袁莎莎也不敢怠慢,當即便跟著顧晨和盧薇薇,一起上樓看個究竟。
大家來到鄒雨華房間,而此時的警犬,還在客廳位置進行搜查。
顧晨趕緊問道:“鄒雨華的臥室有沒有檢查過?”
“回顧局,有。”一名牽著警犬的三級警司說。
“那警犬有沒有發出預警?”顧晨又問。
“沒有。”三級警司搖搖腦袋,也是無奈說道:
“警犬在房間內搜查過兩圈,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那再給我來一趟。”顧晨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眾人走進臥室。
三級警司有些無奈,但只能牽著警犬,再次回到了臥室房間。
“顧局。”牽著警犬的三級警司,也是趕緊解釋:
“這房間里,我們已經搜查過幾次了,很仔細,但是都沒有查出任何違禁品。”
盡管三級警司在這滔滔不絕的解釋,但是顧晨卻依舊沒有回復,而是來到了墻壁位置,仔細觀察著細微的線索。
隨后,顧晨用手背輕輕敲了一下,瞬間感覺聲音不對。
王警官見狀,也趕緊學著顧晨的模樣,開始敲打墻壁。
片刻之后,王警官扭頭看向顧晨道:“顧晨,這墻壁里邊,好像是空的。”
“嗯。”顧晨默默點頭,這點情況,顧晨怎會不知?
由于之前在別墅外邊,已經發現這別墅房間的窗戶結構有些異常,因此顧晨斷定,這兩個臥室之間,或許有一個狹長的隔間。
可現在,顧晨要做的,就是找出這個狹長隔間的入口。
但是墻壁光滑,并沒有任何縫隙。
隨后,顧晨將目光投向了一側的衣柜。
盧薇薇也是趕緊上前兩步,對著衣柜道:“這個是安裝在墻體上的衣柜。”
“我想,入口應該是在這里沒錯了。”
聽著盧薇薇的提醒,顧晨直接將衣柜打開,然而里面卻只有一些鄒雨華的日常衣物。
顧晨將這些掛在衣柜里的外套取出,丟在一旁的大床上。
隨后,用手背敲了敲衣柜的內壁。
發出一陣“咚咚咚”的脆響。
顧晨嘴角微微上揚,也是確認著說:“這里面必有貓膩。”
話音落下,顧晨將更多衣物從衣柜里找出,放在大床上,隨后打開強光手電,開始利用燈光的照射,仔細檢查衣柜的情況。
然而衣柜內部,似乎并無任何異常,倒是中間的一道縫隙,感覺有些貓膩。
顧晨嘗試著用手去推,但似乎異常堅固,像是被某些固定鎖扣給卡住。
顧晨并沒有在上層位置找到開關,于是開始打開衣柜的抽屜,將一些襪子拿出,用強光手電進行照射。
然而當顧晨尋找到最后一層的抽屜時,由于視線受阻,顧晨直接用手去觸摸抽屜內部的結構,卻發現一個類似凸起的物體。
顧晨嘗試用手去了解,隨后用力一扳。
隨著一聲“咔嗒”脆響,上層的衣柜縫隙,忽然間像是松開。
袁莎莎趕緊道:“顧師兄,你快看,上面的衣柜中間,好像開了一扇門。”
“這個應該是開關。”顧晨站起身,也是看向面前的木板縫隙。
由于之前顧晨并不能推開,所以現在顧晨探頭一瞧,發現是上下方向,各有一個精密的鎖扣卡住。
而剛才自己扳開的開關,正好將這兩個鎖扣打開。
此時此刻,衣柜的中間縫隙,直接松開。
顧晨只是輕輕一推,便發現了一個昏暗的空間。
此時此刻,眾人用強光手電照射其中,瞬間發現,這就是大家一直在找的隔間。
“果然是內有乾坤啊。”看到這一幕,王警官也是喜出望外。
盧薇薇則是埋怨道:“這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顧師弟小心有危險。”
“嗯。”顧晨看看左右,隨后用強光手電,對著入口位置照射幾下。
發現入口位置,并沒有其他機關,這才開始小心翼翼的,踩在衣柜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入其中,檢查內部情況。
“顧師弟。”見顧晨看的入迷,盧薇薇趕緊問他:“你看見什么了?”
“一些儲物架,這里應該是個秘密倉庫。”顧晨說。
“那有危險嗎?”另一旁的袁莎莎趕緊問道。
“目前來看……好像沒有。”顧晨觀察左右,也是確認著說。
“那要不進去看看?”王警官說。
“嗯。”顧晨微微點頭,隨后開始將手電收好,自己則一腳跨入其中。
盧薇薇趕緊將手伸進入口,雖然人沒進去,但是卻用手中的強光手電,給顧晨提供照明。
然而顧晨在隔間內待了好一陣子,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站在門口等待的眾人,也想進去看看究竟。
盧薇薇甚至問道:“顧師弟,你發現了什么?我能進去看看嗎?”
“暫時不要進來,這里好像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行走空間,位置很窄。”隔間內部的顧晨說。
“好吧。”依舊拿著強光手電,伸向內部給顧晨提供照明的盧薇薇,也是長嘆一聲,有些埋怨道:
“做這么狹窄的隔間,虧這個鄒雨華想的出來。”
“不做這么窄,那外面就能看出貓膩,人家都已經把這個秘密隔間做的這么狹窄了,不還是被你跟顧晨發現了貓膩嗎?”王警官也是調侃著說。
“那倒是。”盧薇薇一臉得意,感覺這次的意外收獲,肯定夠他鄒雨華喝一壺的。
而就在此時,顧晨這才從里邊走到入口位置。
看見顧晨的盧薇薇,趕緊追問顧晨道:“顧師弟,你都看見什么了?”
“違禁品,數量還真不少,我估計鄒雨華出不來了。”顧晨也是淡然說道。
聽到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就清楚,里面的違禁品應該不少。
頓時咧嘴一笑,說道:“看來,這個鄒雨華,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說他好端端的,一個成功的大老板,做點什么不好?非要去沾染這些違禁品?”
“現在好了,夠他喝一壺的,我看他還有什么理由來狡辯?”
話音落下,王警官也是趕緊說道:“對了顧晨,你趕緊把這里面的東西都運出來。”
“明白,稍等一下,我拍個照片取證一下。”
顧晨話音剛落,繼續返回到儲物間內部,開始根據現場情況,拍照取證。
完成一系列程序之后,顧晨開始將內部貨架上的物品,小心謹慎的搬到入口位置。
再由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從入口位置,將物品搬到地板上。
這一忙活,瞬間讓整個房間內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一箱,兩箱,三箱……
雖然都是小箱子,但是從重量來看,似乎真的夠讓鄒雨華永遠出不來。
王警官接過一只小箱子,心里也是納悶道:“這么多違禁品,就這么放在隔間里,他就不怕壞掉嗎?這可是一筆價值不菲的東西。”
“里面有溫控系統。”顧晨說。
“溫控系統?”聽聞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探頭一瞧。
顧晨直接又將另一箱搬出,提醒著說:“雖然這個隔間很隱秘,但是里面卻像個空調房。”
“溫度各方面都比較適中,如不不斷電的話,這里還真像個空調房,儲存這些物品,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這里非常隱秘,即便我們帶來了警犬,也沒有發現這處位置,可見鄒雨華藏匿違禁品的方法非常得當。”
“呵呵,不管他如何狡猾,現在他也沒轍。”王警官將手中的箱子放下,也是不由分說道:
“就這些,我看他鄒雨華還有什么好說的?”
頓了頓,王警官扭頭看向顧晨,問道:“顧晨,里面還有嗎?”
“沒了。”顧晨攤開雙手,也是笑孜孜道:“就光這些東西,都已經是數量驚人,這家伙總不可能把這個隔間給塞滿吧?”
“那倒是。”看著地上的六箱違禁品,王警官也是深呼一口重氣道:
“好家伙,這得多少啊?看來這個鄒雨華還真不是個簡單的家伙。”
“逮著他,那估計他背后也有一條產業鏈,他不是嘴硬嗎?我看他嘴硬到什么時候?”
“現在證據也有了,即便他不殺人,那也活不了,就這?呵呵,我都不知道這個家伙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感覺這次的搜查大獲全勝,王警官嘴都快笑歪了。
顧晨也是從內部爬出,拍了拍手,這才又道:“這個別墅,暫時封閉,把相關人員都帶回分局。”
“另外,我們要連夜審訊鄒雨華,把鄒雨華帶回分局后,在審訊室等我們。”
“是。”吉喆聽著顧晨的交代,立馬開始部署下去。
而顧晨則是看向另外幾人,說道:“你們幾個,把這批東西,拍照取證之后,帶去市局技術科,交給高川楓。”
“剩下的,他知道該怎么做。”
“明白。”聽著顧晨的交代,幾名三級警司,立馬開始將這些物品,用透明取證袋包好,編號記錄后,開始搬下樓去。
此時此刻,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凌晨40分。
顧晨總算長舒一口重氣。
凌晨1點30分。
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
鄒雨華坐在審訊椅上,眼神無光。
而顧晨幾人卻是異常精神。
能在鄒雨華家中,搜到這么多違禁品,顧晨還是比較滿意。
至少說明,鄒雨華的犯罪事實,不容狡辯。
而現在顧晨也越來越相信,鄒雨華讓胡哲去租下雨華物流園區菜市場E5區001號和002號倉庫,就是為了存放這些違禁物品。
而搬運咸菜放入其中,或許只是為了掩蓋部分氣味,避免被警方忽然調查時,讓警犬嗅出味道。
而胡哲畢竟是替鄒雨華做事的馬仔,當然,兩人之間有什么矛盾?顧晨不得而知。
但是,顧晨相信,胡哲的失蹤,肯定與鄒雨華脫不了關系。
“鄒雨華,你有什么要說的嗎?”顧晨右手轉筆,也是盯著鄒雨華看了好半天。
由于之前鄒雨華比較嘴硬,但是證據又比較充分。
可鄒雨華還想硬抗,可現在,家中的違禁品被顧晨找到,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讓鄒雨華失去了主動權。
現在的鄒雨華,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
鄒雨華抬頭看向顧晨,也是哼笑一聲,無奈說道:“你們想知道些什么?”
“這些違禁品。”顧晨將其中一包違禁品放在桌面上,也是不由分說道:
“如果說,從你臥室的床底下,找到的這一包違禁品,你不知情,甚至不知道是誰放的?”
“那好,我們又在你臥室的隔間內,找到了大批量同樣類型的違禁品,你別跟我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鄒雨華似乎也略顯尷尬。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復顧晨的問話,只能低著腦袋,戰術沉默。
盧薇薇咧嘴一笑,也是不由分說道:“鄒雨華,你可真是夠聰明的,這個臥室的隔間,應該是別墅裝修的時候,你就讓裝修公司給你設計的吧?”
“而且,我們還在你這個隔間里面,發現了溫控系統,可見你對這個隔間的重視程度。”
“尤其是你這個隔間,明顯是設計用來儲存物品用的,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用來儲存違禁品?”
說道這里,盧薇薇也是一臉得意。
感覺這個鄒雨華,平時在自己面前,似乎還能說會道,一副大老板的做派。
可現在看來,退去那些光環,大老板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鄒雨華深呼一口重氣,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說道:
“你們不是都看見了嗎?”
“所以,你承認這些東西都是你的?”顧晨知道,現在的鄒雨華說不說都已經無所謂了,畢竟這么多違禁品藏在臥室的隔間內,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鄒雨華這次沒有反駁,只是沒精打采的點頭說:“沒錯,你們都已經搜到了,我也無話可說。”
“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弄到的?”王警官挑眉問道。
“一個生意伙伴那里弄到的。”鄒雨華說。
“能不能具體些?”王警官又問。
鄒雨華長嘆一聲,也是躺靠在座椅上,慢悠悠道:“我有些口渴,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聽聞鄒雨華說辭,袁莎莎直接放下手頭的工作,拿出一次性紙杯,替鄒雨華倒上一杯水。
并親自送到鄒雨華手中。
鄒雨華長嘆一聲,看著手中的紙杯,也是無奈的送入嘴中,一飲而盡。
“還要嗎?”袁莎莎問。
“不用了,謝謝。”鄒雨華略顯疲態,說話也是沒精打采。
袁莎莎重新回到座位上,準備繼續記錄。
而王警官則是敲著桌子提醒著說:“鄒雨華,水你也喝了,現在告訴我,是誰給你的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是我的。”鄒雨華說。
“此話怎講?”王警官挑挑眉,感覺這家伙似乎話里有話。
但鄒雨華此刻反而是放松了許多,也是躺靠在座椅上,慢條斯理道: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我朋友存儲在我這里的。”
“他也是做生意的,之前也有自己的幾家工廠,身價也過億了,但是由于后來經營不善,加上借貸過多,許多資金鏈也出現了斷裂。”
“由于信譽問題,他從銀行借不到資金,就問我們這些朋友借款。”
“可我們生意人,都把流動資金看成是自己流淌的血液,是不會輕易借人的,尤其是他這種根本無力償還的人。”
深呼一口重氣,鄒雨華也是嘆息著說:“所以,你說借你點錢,給你周轉,小幾十萬我還是愿意給的,但是他的那個窟窿,實在是太大了。”
“后來就去跟人家民間資本借貸,可是利息高到嚇人,但是,他那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那就破產好了,把供應商的錢,工人的錢還清,重新再來不就行了?”盧薇薇說。
但鄒雨華卻是干笑兩聲,擺擺手道:“女警同志,生意場上的事情,你永遠不了解。”
“就我朋友這個體量規模,怎么可能收手呢?前些年,評估資產過億,那都是固定資產,現金流其實沒多少,還全是負債。”
“這經濟好的時候,回款快,賺的多,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一旦經濟出現問題,回款困難,那么這些高杠桿就容易出問題,銀行的貸款逾期還不了,只能到處拆東墻補西墻。”
“那這跟你有什么關系?”聽著鄒雨華說半天,都在說自己朋友的事情,王警官也是好奇追問。
而鄒雨華也是深呼一口重氣,這才又道:“因為這個朋友,是我當初的恩人。”
“可以說,我當初就是跟著他一直做生意,是他帶著我,我才能一步一步,從一個山村窮小子,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論資排輩,那是我的大哥,是他一點一點教我如何做生意,在我獨立創業階段,又給了我很多幫助。”
“甚至幫我搞定了許多銀行的貸款,這才能讓我的生意,短時間內,做到現在這種規模。”
深呼一口重氣,鄒雨華雙手搓了搓臉,也是無奈搖頭:
“可是,時代發展太快了,許多過去的經營理念,早已不適合現在的發展模式,虧損那是必然的。”
“那個朋友后來走投無路,每天被人追債,我也盡我所能去幫他。”
“但是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他開始慢慢緩過來了,似乎有些起死回生。”
“有一天,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他找到一個東南亞的大客戶,跟那個客戶合作,賺了些錢。”
“當時我就開玩笑的跟他說,有什么賺錢的門路,也可以帶帶兄弟,但是卻被他拒絕。”
“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看出了貓膩?”顧晨說。
鄒雨華默默點頭:“沒錯,我太了解他了,他的生意在我看來,絕無可能起死回生。”
“因為他的聲譽,已經沒辦法融資,沒辦法融資,就意味著他的那些產業,最后的宿命只有破產清算。”
幽幽的嘆息一聲,鄒雨華也是苦笑著說道:“可他偏偏就緩過來了。”
“在我看來,除非是人傻錢多的傻子愿意接盤,否則絕無可能。”
“但是,他的那個客戶我接觸過,也一起吃過一次飯,說是做地產投資生意的,可怎么看都不像。”
頓了頓,鄒雨華看向顧晨幾人,這才又道:“你們今天也去過我們那個企業家酒會現場,你們也看見了?”
“我是市里的優秀企業家代表,在商圈里,也有許多生意上的朋友,其中就不乏一些地產商朋友。”
“我們會經常聚在一起交流生意經驗,我也會向他們取經,了解行業的發展。”
“但是跟我那個朋友的所謂東南亞合作伙伴一接觸,只是隨便聊聊,我就發現了他們的許多破綻。”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非常清楚,他們絕對不是什么東南亞的地產商,而是一些違法商人。”
“那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為什么不勸阻你朋友盡早收手?”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鄒雨華卻是搖搖腦袋:“警察同志,你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都這個時候了,你認為我能勸得動我那個朋友嗎?”
“更何況,他還是我的恩人,我選擇不舉報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我真心希望,他能在資金上緩過來,然后徹底放棄這條生意。”
“因為在江南市,他的這種愚蠢行為,會斷送自己的一切。”
“呵呵。”聽著鄒雨華一番悔恨的說辭,王警官不由干笑兩聲,說道:
“鄒雨華啊鄒雨華,你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把自己也賠進去了?在我看來,你也夠貪婪的。”
“不,我是被逼的。”聽著王警官如此一說,鄒雨華的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暴躁。
王警官直接將寫字筆往桌上一丟,雙手抱胸,躺靠在座椅上,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你被逼的?又沒人逼你去做這件事情。”
“你們不懂。”見王警官如此一說,鄒雨華眉頭緊蹙,也是無奈說道:
“之前我是想極力跟那位朋友撇清關系,我知道,他這樣下去,遲早會害死自己。”
“不僅如此,還有可能牽扯到我。”
“但好在那個時候,我深知我原本就并不知道他和那位東南亞商人之間的具體關系。”
“所以,只要我裝傻充愣,一切都沒有問題。”
“可我又不忍心,讓我的朋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不忍心讓他走向絕路,我想救他。”
“所以呢?你跟那位朋友坦白了?”袁莎莎問。
鄒雨華狠狠點頭,連續的點頭,隨后抬頭看向眾人,也是帶著憔悴的語氣,緩緩說道:
“有一天,我約那位朋友去釣魚,其實釣魚是假,找他談談是真。”
“我們兩個租了一條船,劃到湖中央,那里比較安全,可以避人耳目。”
“在船上,我直接告訴他,我知道那個東南亞地產商人是假的,他真實身份,應該就是個走私違禁品的。”
“那你朋友當時什么反應?”王警官問。
鄒雨華干笑兩聲,也是無奈搖頭:“我以為他會很驚訝,但沒想到,他卻很釋然。”
“很釋然?”盧薇薇一聽,也是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他從那次三人的酒會就看出來了,他看出我已經知道那個東南亞地產商有問題,但是我一直沒跟他坦白我自己知道的一切。”
“直到那天,我們一起坐船劃到湖中央,我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慮道出。”
“可他卻告訴我說,原本以為,我很早就會找他談談。”
“也就是說,他其實也知道你知道他的一切?”盧薇薇說。
鄒雨華默默點頭:“可以這么理解吧,我是他帶出來的,他太了解我的心思。”
“那最后結果如何?”王警官瞇眼問道。
鄒雨華搖搖腦袋:“已經沒救了,當我得知,他已經通過自己的生意渠道,將一些違禁品銷售出去時,一切都晚了。”
“他求我,讓我幫忙,我拒絕,但是他卻告訴我說,他已經把我也拉下水了。”
“你說什么?”聽聞鄒雨華如此一說,顧晨眉頭微微一蹙:
“他說他把你也拉下水?這是什么意思?”
“呵呵。”聞言顧晨說辭,鄒雨華也是反問顧晨:“你不是常說,我認不認識那個胡哲嗎?”
“沒錯,所以你終于肯承認你認識?”顧晨說。
鄒雨華默默點頭,也是如釋重負道:“其實我根本不認識,那個胡哲,是替我朋友辦事。”
“只不過,我朋友為了能夠更好的利益最大化,所以讓胡哲租下了我的雨華物流園區,也就是你們說的E5區,001號倉庫和002號倉庫。”
“這一切,其實并不是我在運作,是我朋友。”
“他想借助我的市場,將這些違禁品當做中轉。”
“而我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被他拉下水,不僅如此,他還威脅我說,讓我協助他,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雖然大家當年情頭手足,可是在經歷過那次破產風波后,我朋友已經清楚知道,即便是我這種好兄弟,在關鍵時刻,或許也靠不住。”
“所以,當我知道他的一切后,他為了自保,要拉我下水,讓我協助他,上他的賊船。”
話音落下,鄒雨華雙手捂臉,似乎無奈中帶著一點心酸。
顧晨冷靜下來,也是繼續追問:“那后來呢?后來是什么情況?”
幽幽的嘆息一聲,鄒雨華也是一臉憔悴的看向顧晨,慢悠悠道:
“后來?我只記得那次在船上的談話,我朋友告訴我說,希望我能通過我的市場,一起把生意做起來。”
“他也告訴我說,他只不過是緩兵之計,因為他的產業都將面臨破產,他會賠得連底褲都不剩。”
“他那么要強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如此落魄的活著,我太了解他了,他說見好就收,將企業起死回生之后就收手,那都是屁話。”
“做這種生意,一旦陷進去,就再沒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想跟他同流合污,但是我也沒有其他選擇。”
抬頭看向顧晨,鄒雨華也是用不甘的語氣說道:
“正如你們所了解的那樣,我為了生意,不擇手段,也養了不少社會閑散人員,這些馬仔替我處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些秘密,我那個朋友全都知道,如果我不上他的賊船,那么,他會選擇跟我同歸于盡,他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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