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顧晨的震懾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刻的聶軍,明顯和剛才的表情大不一樣。
他甚至不敢直視顧晨的雙眼。
要說聶軍心里沒鬼,恐怕沒人相信。
畢竟,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玩聊齋根本玩不起來。
但此刻的聶軍,似乎還想最后一搏,繼續強硬的回應說:“警察同志,你們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
“哦,總不可能,我在地下室殺只雞,你們就覺得我在做什么?”
“我告訴你們,我堂堂正正的一個人,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我就是個賣菜的,我壓根也不認識這個叫什么張志強的家伙。”
重重的嘆息一聲,聶軍又道:“你們要是覺得我好欺負,那你們可就想錯了,我聶軍可不是軟柿子。”
感覺氣氛都到這份上,聶軍也是挺直腰桿,感覺要跟警方死磕到底。
但是顧晨向來就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由于見過太多像聶軍這樣的人物,所以顧晨面對這種強硬的反應,才能顯示出足夠的淡定。
而且顧晨喜歡求錘得錘這種方式。
最喜歡做的,就是用事實說話,以德服人。
既然聶軍都把話說道這份上,顧晨感覺,有必要成全他。
于是,顧晨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市局技術科高川楓的電話號碼。
不多時,電話接通,顧晨當著聶軍的面,與高川楓溝通起來:
“高川楓,你帶你的團隊,到這個向日葵小區來一下,我們這里需要你們法醫團隊的幫助。”
抬頭看了眼聶軍方向,顧晨又道:“記得帶上魯米諾試劑,對,這里需要血液檢測,嗯,好,就是現在,好,我在向日葵小區,最里邊的那棟靠左的建筑下邊等你,嗯,快來。”
話音落下,顧晨掛斷電話,對著聶軍柔聲說道:“沒關系,為了證明我們的調查出現失誤。”
“也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我們必須給你做一個全面檢測,這樣你就不會冤枉。”
“呃……”
也是被顧晨這番操作,弄得有些尷尬。
聶軍頓時傻眼在那,感覺剛才自己就是說話大聲了一些,就是態度強硬了一些。
不過是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委屈,可你顧晨怎么還當真了?真要派出法醫團隊過來調查嗎?
有必要嗎?這又是何苦呢?
想了半天,聶軍終于有些繃不住了,也是對著顧晨苦笑一聲,連態度都溫和了不少,趕緊認錯道:
“警察同志,剛才是我說話太大聲了,但是,我也是被你們冤枉,所以,我才會……”
“我明白。”這幫還不等聶軍把話說完,顧晨便伸斷,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也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我們得證明你的清白。”
“呃,那什么……”
“放心吧聶先生,我們都是專業的,對于痕跡檢測,有著相當豐富的檢測經驗,尤其是對血液檢測。”….
這邊聶軍還想倔犟一下,結果盧薇薇的一句話,頓時又將聶軍給懟了回去。
王警官見狀,也是強忍著憋笑,趕緊又道:“聶先生,沒關系的。”
重重的在聶軍肩膀上拍打兩下,王警官也是裝出一副安慰人模樣,假慈悲道:
“我們肯定讓你不受委屈,身正不怕影子歪嘛,我能理解。”
“呃……”
感覺被這幾人弄得有點懵,聶軍愣了愣神,也是趕緊說道:
“那什么?真的會有法醫團隊過來嗎?”
“是的。”盧薇薇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聶軍心里咯噔一下,繼續說道:“你看,這大冷天的,時間又這么晚,讓人家法醫團隊過來,多辛苦……”
“不不不,不辛苦的,為人民服務嘛,隨時隨地,都得過來。”這邊還不等聶軍把話說完,王警官又再次打斷了他的說辭。
聶軍此刻內心是有些崩潰的,雙腿也是不由的顫抖起來。
感覺遇上這幫難纏的對手,似乎有些不好辦吶。
由于夜晚的溫度較低,普遍在零度一下,還伴隨著陣陣冷風。
雖然大家待在地下室,但是,溫度依舊讓人冷得直打哆嗦。
雖然盧薇薇也有些凍腿,但相比較聶軍的雙腿顫抖,似乎要好上許多。
而聶軍此刻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似乎說啥都不合適,只能干站在那里。
頓了頓,見顧晨幾人沒有反應,聶軍又主動走到顧晨身邊,弱弱的問道:“警察同志,你們真要調查這個地下室?”
“對呀。”顧晨挑了挑眉,也是哼笑著說道:
“怎么了聶老板?你今天晚上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不……不正常?誰不正常了?我正常的很好嗎?”感覺顧晨對自己還是有很大的懷疑,但是此刻的聶軍也非常清楚,自己早已沒了退路。
因此,現在大家都在硬扛。
但是相比較聶軍的嘴硬,顧晨這邊倒顯得胸有成竹。
主要是顧晨擁有豐富的辦案經驗,對于嫌疑人的微表情變化,有著自己的圖特觀察考量。
尤其是對于像聶軍這種類型的人,撒謊似乎是一門技術,但聶軍的技術,似乎沒有學到家。
因此,顧晨現在需要的,不外乎就是時間。
讓高川楓帶著專業的魯米諾試劑,來到現場做調查。
這樣一來,顧晨也能根據現場的實際情況,了解到當時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這樣有助于自己對現場環境的分析,也可以讓聶軍閉嘴,老老實實的交代情況。
當然,顧晨看聶軍就是心虛表現,而且這種表現還相當明顯。
顧晨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隨著外頭的車輛,緩緩開到向日葵門口方向。
在袁莎莎的帶領下,高川楓帶著自己的兩名法醫助理,提著相關裝備箱,直接來到了顧晨的位置。….
“顧晨,這大晚上的,沒想到你們在這里?”高川楓一下車就感覺到了這零下幾度的寒意。
尤其是這南方的零下幾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能讓人知道什么叫刺骨的冷。
“辛苦了。”顧晨拍拍高川楓肩膀,也是對著地下室提醒著說:
“我們懷疑這里曾經發生過一些特殊事件,而且,也聞到一些清理之后,還保存的微量血腥味,所以想找你們過來,幫我還原一下當時的現場情況。”
“好說。”見顧晨都這么說了,高川楓自然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隨后,在袁莎莎和王警官的提醒下,聶軍被帶到了門口方向。
而顧晨則穿戴好相關裝備,和盧薇薇,高川楓,還有兩位兩名法醫助理一道,直接走進了地下室。
隨后,大家將地下室的卷閘門關閉。
“開始吧。”顧晨提醒著說。
高川楓對著兩名法醫助理點頭示意,大家立馬開始對現場的各處角落,噴灑魯米諾試劑。
片刻功夫,見噴灑作業差不多了,盧薇薇立馬將燈光關閉。
不多時,大家這才發現,整個地下室內,忽然有多處位置發出藍色熒光。
顧晨皺了皺眉,用手機燈光,開始指著其中一處區域道:“這個地方再噴點。”
“好。”一名法醫助理聞言,趕緊聽話照做。
“這個地方也噴點,對,就是這里。”顧晨繼續指揮。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也噴一點……”
在顧晨的要求下,法醫團隊開始對整個地下室的各處角落,尤其是一些重點區域進行試劑噴灑。
當完成顧晨的所有要求之后,大家再次將燈光全部關閉。
此時此刻,一個清晰的輪廓,出現在顧晨跟前。
顧晨也沒閑著,直接用手機將現場情況拍攝下來。
隨后,對著其中一處區域走上兩步,緩緩蹲下身體。
腦海中,忽然浮現許多虛擬場景。
顧晨在利用自己的大師級想象力,將現場瞬間還原出來。
剎那間,顧晨眼前一黑,一道彩虹劃過,周圍的所有人員都消失不見。
而此時的自己,就站在一處空間的中心位置。
而自己的面前,則出現了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是被捆綁住雙手雙腳的張志強。
只見張志強被捆綁手腳之后,還被裝進了一個麻袋里。
盡管張志強奮力掙扎,可依舊是無用功。
尤其是張志強的嘴部位置,還被纏滿了各種膠帶。
整個人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表情也是極度扭曲痛苦。
而在張志強的另一邊,一個神秘人正背對著顧晨,面朝張志強方向,對著張志強各種拳打腳踢。
張志強痛苦的掙扎,鼻血流了一地。
而這些滴灑在地面上的血液痕跡,也就是通過剛才的魯米諾試劑噴灑過的區域,與顧晨現場發現的血跡完全吻合。….
“看來,這邊的血液,是張志強流鼻血滴灑出來的。”
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之后,顧晨又開始回到了虛擬空間。
此時此刻,張志強似乎是惹怒了那名神秘人,只見神秘人掏出利刃,對著張志強的臉上拍了拍,繼續威脅。
但此刻的張志強,由于被膠帶瘋嘴,似乎完全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
而對方似乎也害怕張志強的動靜,會引起其他周圍居民的懷疑,因此在跟張志強溝通的時候,只有這名神秘人在說話。
企圖想要讓張志強用點頭或者搖頭的方式,來解答自己的問題。
看到這種情況,顧晨走上前幾步,來到張志強的面前,蹲下身,用張志強的仰視視角,來觀察面前的這名神秘人。
可神秘人沒有樣貌,只有一張模糊的臉龐。
繼續用刀刃,對著張志強的臉蛋各種拍打。
由于這些是虛擬場景,因此,對方的刀刃,從顧晨的身體經過時,會穿透顧晨的身體。
但刀刃卻會拍打在虛擬場景中張志強的臉上。
此時此刻,張志強也是發出一陣豬叫般的低哼,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大難臨頭。
此時此刻,顧晨再次根據剛才現場出現的藍色熒光分布情況,開始將這些代入到虛擬現場。
只見神秘人揚了揚手里的刀刃,直接一刀扎在了張志強的大腿上。
張志強痛苦的哼叫,但由于嘴部被膠帶封住,因此也只能發出微弱的低哼。
但是剛才這一刀,已經讓張志強痛苦萬分。
張志強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他開始不斷的向后挪去,不斷的縮在各處墻角位置。
但是,這種受控制般的蝸牛挪動,反而讓神秘人更加興奮。
也就是因為這種動作,讓張志強身上的血液,開始不斷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
而這些,也剛好吻合藍色熒光的分部區域。
“原來這些血液,是這樣產生的?”看到眼前這一幕,顧晨也是皺了皺眉,感覺對方的殘忍程度,似乎遠超自己的想象。
隨著神秘人的耐心逐漸消失,他開始拿起一張類似毛毯的物體,抵住張志強的身體。
開始一邊又一遍的,在張志強身上各種捅刀。
直到張志強痛苦倒地,再也沒了掙扎,神秘人這才作罷,將毛毯丟開。
而這一丟,也丟出了一攤血液痕跡。
與現場藍色熒光再次吻合。
可以說,顧晨利用大師級想象力構建出來的模擬場景,基本上完成了所有血液分布的取證工作。
所有痕跡,似乎都跟現場藍色熒光相吻合。
“原來是這樣,那門口的那些藍色熒光又是怎么回事呢?”想到這里,顧晨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最后的一片出現藍色熒光的區域。
而這個區域,就是門口位置。
于是,模擬空間內,神秘人將張志強的尸體,用麻袋裝好,直接搬到了外頭的那輛三輪車上。….
“對,是三輪車。”想到這里,顧晨感覺,很有必要將三輪車繼續檢查。
打上一記響指,顧晨眼前劃過一道彩虹,自己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
“顧師弟。”見顧晨打上一記響指,盧薇薇還以為顧晨在叫自己,于是趕緊湊到顧晨身邊。
“盧師姐,我知道這里具體發生過什么?”顧晨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緩緩說道。
“你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見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隨后,盧薇薇趕緊看了下現場的藍色熒光分布區域,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
“這里曾經發生過打斗,但是,是單方面碾壓,張志強或許在這里遭受過非人的折磨。”
“沒錯。”見盧薇薇說道了自己的要點上,顧晨也是默默點頭,繼續說道:
“現在,我們需要對那輛三輪摩托車,也做一個魯米諾試劑的調查。”
“三輪摩托車?”聞言顧晨說辭,高川楓趕緊問道:“在哪?”
“那那棟房子后邊的地下室門口。”顧晨指出一個方向。
“好吧,交給我們。”見顧晨如此一說,高川楓也是對著兩名法醫助理點點頭。
大家默契的完成現場取證工作后,直接將卷閘門打開。
當大家早一次感受到外頭寒潮的侵襲時,顧晨發現,聶軍的腿抖得更加厲害。
顧晨沒說話,直接走到聶軍跟前,與聶軍雙目對視。
而另一邊,高川楓則帶著自己的法醫團隊,穿過聶軍身邊,直接朝著三輪車方向走去。
顧晨沒有跟過去,這些調查工作,也用不著自己,顧晨只是一把抓住面前的聶軍,將他帶到了門口位置,隨后,再次將燈光關閉。
“聶軍,你好好看看。”顧晨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用現場的藍色熒光作為現場教學。
王警官和袁莎莎也來到跟前,看著面前的藍色熒光分布情況,似乎也都明白了什么?
只有聶軍傻站在原處,似乎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你說你在這地下室殺雞?你確定嗎?”顧晨問。
聶軍吞了口唾液,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也是緩緩點頭。
但是這一次,聶軍的底氣,似乎丟失殆盡。
面對顧晨的質問,他更多的像是在敷衍。
“聶軍,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見聶軍是鐵了心要跟自己對抗到底,于是顧晨也不慣著他,將他帶到了中心區域,指著其中一處藍色熒光區域道:
“你們當時將張志強捆綁手腳,丟到這個位置,對他拳打腳踢。”
“由于張志強被你們困住手腳,嘴部位置,也被貼滿了膠帶,所有他沒辦法發出動靜,只能痛苦掙扎。”
“最后,你把他打得流鼻血。”
話音落下,顧晨趕緊指著其中一處區域道:“對,就是這里,這幾滴,就是他的鼻血,你仔細看看。”….
說道這里時,顧晨的態度,明顯要比剛才強硬許多。
而此刻的聶軍,嚇得全身瑟瑟發抖,似乎完全不敢反駁的意思。
于是,顧晨又把剛才自己在現場的各種分析,一一道出。
說到最后一句時,聶俊整個人都懵了。
顧晨則是無奈搖頭:“最后,你把張志強裝進麻袋,帶上了車,也就是你的那輛三輪摩托車。”
“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把他帶到哪里去了?”
“我……”
“說!”這一次,顧晨的言語無比嚴厲,嚇得原本就有些心虛的聶軍,整個人后退一步,感覺魂都要被嚇出體魄。
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你說你這到底是殺雞呢?還是殺人呢?”
“我……我……”
“你什么你?事實如此,你還想狡辯?”王警官也是個暴脾氣,一句怒喝,瞬間讓聶軍情緒崩潰。
此時此刻,聶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是痛苦不已道:
“人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王警官瞪著他,也是沒好氣道。
“是我堂哥,這一切,都是他干的。”說道自己的堂哥時,聶軍感覺,自己完了。
至少現在什么都已經來不及了,什么都已經瞞不住了。
袁莎莎十分好奇,也是緩緩說道:“聶軍,我很好奇,你堂哥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也不知道。”聶軍搖搖腦袋,也是痛苦不已道:
“我只知道,我堂哥痛恨這個張志強,他們兩個之間,好像有仇。”
“有仇?”王警官挑了挑眉,也是不由分說道:“可是,他們一個是江南市本地人,一個是魔都人。”
“兩個地方的人,也不是一個行業,一個是拆遷暴發戶,一個是娛樂圈有很多資源的人物。”
“看上去,兩個人好像并沒有太多交集吧?可為什么?為什么要殺掉張志強呢?”
“這個我真不知道。”此刻情緒崩潰的聶軍,也是跪在地上,替自己辯解道:
“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我堂哥跟他到底有什么恩怨?”
“你們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堂哥一手干的。”
“你說什么?是你堂哥動的手?”顧晨說。
“對。”聶軍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一切,都是我堂哥動的手,我當時只是站在一邊。”
幽幽的嘆息一聲,聶軍繼續解釋:“說實話,當時看到我堂哥這么殘忍的對待一個陌生人,我內心也非常害怕。”
“畢竟,從我認識我堂哥開始,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兇殘的一個人。”
“感覺,這還是我認識的堂哥嗎?”
說道這里,聶軍雙手捂臉,似乎有些說不下去。
顧晨見狀,也是將他從地上拉起,說道:“你站起來說。”….
“好。”哽咽了一身,聶軍重新站在顧晨跟前,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緩緩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我就是個賣菜的,每天安分守己。”
“而這個菜市場的攤位,還是我堂哥幫忙,才能弄到的指標。”
“所以,我對堂哥,是非常感激的,畢竟,我們也算不上有多親近,只能說,我們沾點親戚關系。”
“原來他不是你親堂哥?”聽到聶軍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好奇問道。
聶軍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他不是我親堂哥,只是沾點親戚關系。”
“但是,他家有錢,而且,還喜歡幫助人,對我也很好。”
“加上我堂哥,平時都是一個人,遇到點事情,也都會找我幫忙。”
“這一來二去的,我跟我堂哥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親。”
說道這里時,聶軍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有些無奈道: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堂哥為什么?為什么要跟這個張志強過不去呢?”
“這個人,說實話,我也不認識。”
見顧晨幾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自己時,聶軍也是趕緊解釋:
“警察同志,你們別誤會,我是真不認識這個人。”
“那你怎么會卷進來?”盧薇薇說。
“還不是因為我表哥。”說道這里,聶軍也是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奈的姿態。
盧薇薇則是伸手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好吧。”重重的嘆息一聲,感覺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的聶軍,也是個聰明人。
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能保全自己為主,于是聶軍趕緊解釋:
“因為我跟我堂哥關系很好,他也經常會來照顧生意,找我聊天。”
“直到有一天,他這菜市場告訴我,他有個麻煩,需要我幫忙解決一下。”
“我說什么麻煩?他說,有人要對他不利,但是,他也上了年紀,跟這個人斗,肯定是斗不過的。”
“所以,他希望我能幫他一把。”
頓了頓,聶軍也是深呼一口重氣,也是憤慨著說道:
“這你們也知道,我堂哥幫了我這么多忙,他遇到這種事情,自己肯定是一個人搞不定的。”
“所以,找我幫忙,就是看得起我,我要是不出手幫忙,能行嗎?”
“所以呢?你是怎么做的?”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好奇問他。
“呵呵。”聶軍干笑兩聲,也是無奈嘆息“我是怎么做的?用最粗暴的方式做唄。”
“因為我堂哥告訴我,那個人跟他有些過節,而且,身材魁梧。”
“我堂哥那種身板,肯定的打不過他的,可我也不能讓我堂哥受氣啊?”
“所以,我就告訴他,這個人,我來擺平,我問他怎么做?他說,把那個人約出來,然后,給他一點教訓。”….
“等一下。”聽到這里,顧晨打斷了聶軍的說辭,也是好奇問他:
“你這里說的,給他一點教訓,是指什么教訓?”
“就是……就是……偷襲。”猶豫了好半天,聶軍最終還是將實情道出。
“偷襲?”袁莎莎黛眉微蹙,也是無法想象道:
“這么說來,你就是靠偷襲,才將這個張志強給控制住的?”
“是的。”面對袁莎莎的質問,聶軍也是毫不避諱道:
“我沒有辦法,除了力氣大,啥本事也沒有。”
“但是,這恰好是我堂哥需要的,所以,他才讓我幫忙,去解決真麻煩。”
“那后來呢?你是怎么做的?”王警官也是皺了皺眉,想要知道結果。
聶軍則是深呼一口重氣,搖了搖腦袋,無奈嘆息:
“所以,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我,就按照我堂哥的辦法,在一個小公園里,秘密的等待那個張志強的出現。”
“后來,到了深夜,這個家伙,果然出現在了指定地點。”
“于是,我就從隱藏的一處區域,直接沖上前,對著他腦袋上就是一板磚下去。”
“這么狠?”聽著聶軍的說辭,王警官也是有些詫異。
但聶軍卻是點頭說道:“沒錯,動作雖然是簡單粗暴了一些,但是,力道我還是清楚的。”
“因為,以前小時候,我跟人打架,也喜歡用板磚。”
“這一點,我堂哥是知道的,也知道我下手的輕重,都是有自己的一個度。”
“所以,我這一板磚偷襲,張志強是死不了的,但暈肯定是要暈的。”
“任何人都扛不住我這一下,而且,我也不會要人姓名。”
幽幽的嘆息一聲,聶軍再次替自己申辯道:
“警察同志,我只是想替我堂哥出口惡氣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我以為,這種臟活累活,就是一板磚的事情。”
“可是后來,我堂哥讓我把這個家伙,用繩子捆綁起來,然后套上麻袋,運到我的地下室。”
“就是這里嗎?”顧晨說。
“對。”瞥了眼自己身后的方向,聶軍也是狠狠點頭。
“呵呵,你當時是怎么想的?難道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居民區,你這樣做,你就不怕驚動其他人嗎?”王警官聽著聶軍的解釋,越來越感覺,情況有些不可思議。
但聶軍也是苦笑一聲道:“我當時都聽我堂哥的,我知道,他家有錢。”
“所以,幫他做事,好事肯定少不了,但是,當時的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畢竟,偷襲這個家伙,給他一點教訓,這是可以的。”
“可如果一旦把人捆綁起來,帶到我的地下室,那不成綁架了嗎?”
“你還知道啊?”見聶軍知道綁架的性質,盧薇薇也是反問聶軍:
“可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參與綁架,你怎么就不懸崖勒馬呢?”
“我也想啊。”聶軍雙手搓了搓臉,也是無奈嘆息: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當時太需要錢了,感覺跟著我堂哥,總得撈些好處吧?”
“更何況,當時人我也已經打暈了,也不差這一下。”
“所以,就在我堂哥的慫恿下,我開始用他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和麻袋,將張志強裝進麻袋里。”
“然后,再利用我的三輪車,把人運到地下室。”
“你堂哥當時跟你在一起?”盧薇薇說。
“是的。”聶軍并沒有否認,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當時我堂哥就在我身邊,我以為,堂哥是想出口惡氣,蒙著對方的眼睛,給他一頓暴揍。”
“然后,我再把他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隨便一丟,這就算是懲罰了。”
“我當時就是這么想的,也沒想到,后來會這么復雜?”
“也沒想到,我堂哥竟然會當著這個張志強的面,將他的眼罩摘掉。”
說道這里時,聶軍也是一臉懊悔,搖頭嘆息道: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張志強看清我的臉時,我特么整個人都給嚇壞了,感覺我堂哥這把玩大了,這明顯是要把我拖下水的節奏啊?”
“于是,我趕緊轉過頭去,但已經為時已晚,他張志強已經看清了我的臉。”
說道這里時,聶軍的雙腿,似乎抖得更加厲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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