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木頭能在手術后這么快就有意識,顧晨也是喜出望外,趕緊湊到老木頭跟前,將頭側到老木頭嘴邊,仔細聆聽著老木頭的碎碎念。
可好半天后,卻依舊見改成保持聆聽狀態,王警官也是好奇不已道:
“顧晨,你都聽到些啥啊?”
“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顧晨站直身體,也是嘆息著說:
“老校長嘴里說的話,非常含胡,也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可能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可能是無意識的發出痛苦,反正,感覺距離老木頭蘇醒,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一旁的盧薇薇說。
王警官也是嘆息一聲,無奈搖頭:“那也沒辦法,咱們只能等了。”
顧晨輕嘆一聲,重新走到門口位置。
而此時此刻,負責看守的兩名警員,也是下意識的看了眼顧晨。
兩人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羨慕顧晨,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分局的副局長。
顧晨在門口觀察了片刻后,見并無異常,便重新走回到病房內。
這樣來來回回的走動,也是讓自己的頭腦活動一下。
而門外的兩名年輕警員,則私下湊到一起,小聲嘀咕:
“這個顧晨看上去可真夠年輕的,好像跟我們也差不多大吧?”
“是啊,我們現在還是普通警員一個,他都已經是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副局長了,聽說他們分局人還挺多的,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可能是上頭有人吧?誰知道呢?”
“可感覺不像啊,這些人看到顧晨的樣子,那都是畢恭畢敬的,就連盧強師兄見到顧晨,那都得叫他一句顧局,感覺面子給的夠足的。”
“那說明人家有本事唄?”
兩人也是在著喋喋不休,正巧被抽完煙返回的盧強撞見。
陸青也是沒好氣道:“你們都在這里說什么呢?”
“哦,盧師兄?”見到盧強,一名高瘦警員趕緊站起身,也是匯報著說:
“我們正在討論,這走道上,到底誰可疑?”
“對,我們是在討論這個。”另一名強壯警員也趕緊附和。
盧強一聽,當即笑出聲道:“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
“嘿嘿。”見瞞不過盧強,高瘦警員也是湊到盧強身邊道:
“盧師兄,你說,這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紀,憑什么這個顧晨就能當副局長?他有什么本事?”
“他有什么本事?”見自己手底下的年輕警員會問出這個問題,盧強眸子一瞪,也是沒好氣道:
“他本事可大著呢,如果沒點本事,人家能當上副局長嘛?”
對著兩人分別甩了甩手指,盧強又道:
“你們這一天天的,就知道嚼舌根,有空多學學人家顧晨。”
“是是是,盧師兄說的是。”見盧強來了脾氣,識趣的高瘦警員,也是趕緊笑臉相迎。….
盧強嘆息一聲,又指著病房方向問:“里面有什么情況嗎?”
“有,好像那個老人有點意識了,嘴里還會碎碎念,就是不知道說些什么?”
“好吧。”聞言高瘦警員說出,盧強也是輕嘆一聲,指著兩人提醒著說:
“你們繼續待在這里,密切注意周圍來往的人群,我進去一下。”
“行。”
兩方人簡單的溝通之后,盧強也是輕輕的擰開病房門把手,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
見顧晨幾人都坐在一旁,盧強趕緊上前小聲問道:
“顧局,這邊情況怎么樣?”
“老校長有點意識,但還不足以到達蘇醒的程度,要想完全蘇醒,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顧晨說。
“害!”聞言顧晨說辭,盧強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來回走上兩圈后,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這禾木村發生這么多奇怪的事情,市局領導也有些生氣。”
“現在鬧出這么大動靜,救援隊也出動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袁莎莎和燕子。”
重重的嘆息一聲,盧強又道:“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這個老木頭了,真希望他能早點醒來。”
這邊盧強話音剛落,王警官便趕緊接話道:“依我看,這個老木頭心里,肯定藏著不少秘密。”
看看左右,王警官繼續說道:“我們剛才也在討論,也是對老木頭的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分析。”
“就目前來看,對方針對老木頭的襲擊,肯定是想讓老木頭閉嘴。”
“尤其是老木頭在禾木村裝傻這么久時間,在我們看來,他或許是為了求自保。”
“求自保?”聞言王警官說辭,盧強也是眉頭一挑。
而一旁的王警官也是繼續點頭,解釋著說:“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畢竟還要一直生活在這里。”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燕子一回禾木村,老木頭就跟她們接觸上,而且還很熟的樣子?”
“那是因為,他們是師生關系啊。”盧強說。
王警官擺擺手:“不一定是這個原因,也很有可能,是燕子回村里之后,找老木頭了解一些情況。”
“而老木頭呢,也把這些情況,全部告訴給燕子,導致燕子身處險境。”
“被某些人秘密綁架,而老木頭呢,或許也正是因為告訴給燕子一些秘密,導致自己被人盯上,最終落入到這種情況。”
“這樣啊?”見王警官如此一說,盧強趕緊將目光看向顧晨和盧薇薇,問道:
“那你們兩位的意思呢?”
“差不多。”盧薇薇附和著說。
盧強皺了皺眉,也是沒好氣道:“看來,這禾木村的水,有點深啊。”
“對了盧師兄。”這邊盧強話音剛落,顧晨便趕緊問他。
盧強道:“顧局,你有什么要問的?”
“禾木村那邊,戶外徒步的那些人,有消息了嗎?”顧晨說。….
盧強搖搖腦袋:“就目前來說,還沒有任何消息,我已經讓那邊的人盯緊那幫人。”
“一旦有這些人的情況,他們會立刻通知我,但是,就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收到任何關于那幫戶外徒步者的消息,所以……”
重重的嘆息一聲,盧強也是無奈攤手:“所以,就目前來說,我們還是得耐心等待。”
“好吧。”見事已至此,顧晨也做出妥協。
畢竟,現在時間能解決一切。
一整天,大家都圍繞在病房內,安靜的等待老木頭的蘇醒,但是,老木頭卻一直處在昏迷狀態。
也時不時的會說一些東西,但是,大家很難從老木頭的口中,聽到清楚的答案。
而醫院病房周圍,也有警員在輪流值守,不讓任何嫌疑人靠近。
對于老木頭來說,他現在是警方的重要證人,關系到禾木村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
所以,大家都不敢有半點松懈。
晚上8點,當所有人都吃過晚飯之后,來到病房內,看著護士給老木頭換好點滴,大家這才放松下來,隨意坐在周圍的座椅上。
“禾木村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王警官有些不耐煩,也是看了眼盧強。
盧強此刻正拿著手機,也是搖頭嘆息:“還沒有,禾木村那邊也是奇怪了,按理來說,這些戶外徒步的人,早該下來了,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動靜。”
幽幽的嘆息一聲,盧強也是繼續說道:
“不過也不用急,我們慢慢等,他們一到天黑,肯定會下山的,不然又得待在山上。”
“而且,我估計,他們的補給也不夠多,總要下來的。”
“嗯。”顧晨聞言,也是簡單的“嗯”了一句,卻又再次強調:
“也不能光等,如果今晚這幫人還沒有出現,那么,我們明天一早,就必須要派人去搜山,區山上,尤其是去瀑布那邊,看看這幫人還在不在?”
“這個放心。”見顧晨如此一說,盧強也是點頭確認:
“等明天一早,我會讓人上山去找。”
“咳咳!”
這邊盧強話音剛落,躺在病床上的老木頭,忽然干咳兩聲。
這咳嗽的動靜,頓時讓房間內的眾人緊張不已。
所有人立馬圍攏過去,查看老木頭的具體情況。
“老校長,老校長您聽得見嗎?”顧晨對著老木頭,也是不停的呼喚。
而此時此刻,老木頭也是在一陣迷糊當中,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迷離的看向周圍。
顧晨見狀,也是趕緊追問:“老校長,您還認識我嗎?如果認識,你能不能眨眼兩下?”
顧晨知道,按照老木頭目前的情況,似乎說話也挺費勁的,全身更是虛弱的不行。
然而就當顧晨不抱希望的同時,老木頭卻配合的眨眼兩下。….
這可把一旁的盧薇薇給驚住了,趕緊指著床上的老木頭說:
“他眨眼了,他眨眼了。”
“知道了,看見了,盧薇薇,你不要這么激動,小心吵到人家。”一旁的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提醒著說。
“好的,我知道了。”盧薇薇有些過于激動,于是趕緊拉著顧晨,示意顧晨再次與老木頭溝通。
見老木頭也愿意配合,這說明老木頭也在逐漸恢復意識。
于是顧晨緩緩靠前,繼續問他:“老校長,您知道是誰在襲擊你嗎?”
“如果知道,你就眨眼一下,如果不知道,你就眨眼兩下?”
就在顧晨話音剛落之際,安靜等待老木頭回復的時候,老木頭卻是扎眼一下。
這一扎眼,讓圍攏在他病床周圍的眾人大失所望。
“您不知道啊?”盧強聞言,也是嘆息著說:“可是,您要是不知道,我們去哪里找兇手呢?”
重重的嘆息一聲,盧強也是一臉無奈。
而此時的老木頭,卻再次咳嗽兩聲,不由嚼動著嘴唇。
顧晨看見老木頭干裂的嘴唇,立馬秒懂老木頭的意思,忙問道:“您是要喝水?”
見老木頭沒有回應,顧晨趕緊又道:“如果是要喝水,您就眨眼一下,如果不是,您就眨眼兩下。”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老木頭瞬間眨眼一下。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自告奮勇道:“我……我去給您裝水。”
轉過身,來到飲水機旁,盧薇薇立馬用一次性紙杯,給老木頭倒上一杯水。
“我來吧,盧師姐,幫我去找根棉簽過來。”接過盧薇薇手中的水杯,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行。”盧薇薇沒有猶豫,立馬從床頭柜方向,找來一根棉簽交給顧晨。
隨后,顧晨用棉簽沾著水,然后均勻的涂抹在老木頭那干裂的嘴唇上。
而老木頭的嘴唇在被顧晨用棉簽濕潤之后,也開始不斷的干舔著嘴唇。
這樣一直持續了幾分鐘,老木頭的狀況,似乎又逐漸好轉,也是挪動著身體。
“您現在還得吸氧,別亂動。”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提醒一句說。
聞言王警官說辭,老木頭也是發出一陣微弱的低哼:“我……我有點難受。”
“您說什么?”盧強聞言,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晨幾人,趕緊提醒著說:
“顧局,他……他好像在說話?”
“真的。”見老木頭似乎開始逐漸恢復自己的意識,顧晨趕緊將水杯放在一旁,湊到老木頭跟前,仔細詢問道:“老校長,您哪里不舒服?”
“頭,我的頭,好……好癢。”雖然說話聲音非常微弱,但是顧晨還是能勉強聽清。
于是顧晨身體向后一縮,看著纏滿綁帶的腦袋,顧晨也是趕緊解釋:
“您頭上剛做完手術不久,傷口還沒好,有點疼,有點癢,那很正常,不要去管這些。”….
“可是,好難受啊。”聞言顧晨說辭,老木頭也是繼續掙扎。
似乎傷口的疼痛,讓他開始渾身不自在。
加上傷口縫線,又綁著綁帶,讓老木頭感覺十分難受。
“再忍耐一下,傷口我們不能動。”顧晨說。
“好,好。”帶著微弱的口吻,老木頭最終還是做出妥協。
見老木頭說話意識開始增強,顧晨也是湊到跟前,繼續問他:“老校長,有些事情,我們要跟您了解清楚,您是怎么被人襲擊的?”
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老木頭眉頭緊蹙,似乎也開始陷入到回想狀態。
片刻之后,老木頭也是猶豫著說道:“我記得,我晚上出門散步,準備回家,可是,在家門口,好像被人敲了一下。”
“然后……”
“您能跟我們說實話嗎?真的是在家門口,被人敲了一下嗎?”顧晨還不等老木頭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
似乎也對老木頭的言辭有所懷疑。
老木頭眉頭微微一蹙,似乎也感受到來自顧晨的懷疑。
短暫平復下心情后,他這才緩緩問道:“警察同志,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您只需要跟我們說實話,否則,我們很難找到襲擊你的兇手。”顧晨也是言簡意賅,用最簡單的話語告訴老木頭。
老木頭猶豫了一下,也是繼續回道:“沒錯,我是在家門口被人襲擊的。”
“那您有沒有看清襲擊您的那些人,具體長啥樣嗎?”王警官有些迫不及待,也是問出大家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然而老木頭卻是否認著說:“我說過,我……我趕到門口,就被人敲了一下。”
“然后,我眼前一黑,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待在了這里。”
重重的嘆息一聲,讓自己的呼吸能溝通暢一下,老木頭繼續問道:
“這里是哪?醫院嗎?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聽著老木頭虛弱的聲音,盧強也是嘆息著說:“我們在禾木村的一個空置老宅里,也就是廚房的地窖中發現了你。”
“當時的你,就倒在地窖下邊,整個人頭上流了很多血。”
瞥了眼顧晨方向,盧強繼續解釋:“要不是顧警官發現了你,把你救起,送到醫院,恐怕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原來,咳咳,原來是顧警官救了我?”見救自己的是顧晨,老木頭帶著虛弱的口吻,也是萬分感謝著說:
“顧警官,謝謝你,我感謝你。”
聞言老木頭說辭,顧晨伸斷道:“我們先不說這個,我問你,燕子家老宅的鑰匙,是不是放在你這里?”
“啊?”也是被顧晨突然問起這個問題,老木頭似乎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但很快,老木頭卻是否認著說:“我……我怎么會有燕子家的鑰匙呢?”….
“燕子的奶奶去世后,她就很少回家,老宅的門,也一直是鎖上的,只有她自己有鑰匙,又怎么會在我這里呢?”
“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盧薇薇一聽,也是再次反問著說。
老木頭干咳兩聲,也是附和道:“沒……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
這邊老木頭話音剛落,顧晨也是繼續問他:“可是,我們大清早來到禾木村的時候,發現燕子家的行李都不翼而飛。”
“而且,大門的鑰匙是鎖著的,可那些行李,卻又到了你的家中。”
“你……你說什么?”聽到顧晨的這番解釋,虛弱的老木頭,頓時兩眼一瞪,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一旁的盧薇薇則是繼續說道:“意思就是,我們在你家的客廳,發現了原本應該在燕子家老宅房間的行李。”
“但是,燕子家老宅的門鎖,一直都是完好無損,很顯然,這是用鑰匙打開的,門鎖甚至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幽幽的嘆息一聲,盧薇薇繼續說道:“而且,燕子在這禾木村,似乎也就跟您關系好一些。”
“我們想,她把老宅的一把鑰匙,寄存在您這里,也說的過去吧?”
“可您卻說,燕子的鑰匙,不在您這里,那會在誰手里?”
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躺在病床上的老木頭,瞬間啞口無言。
王警官見狀,也是嘆息著說:“老校長,雖然我們現在不清楚,您還有多少秘密隱瞞著我們。”
“但是,燕子的行李,我們的確是在你家發現的,這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就是,那些行李,為什么會從燕子家,轉移到你家?”
“是你自己搬運過來的?還是被人搬運過來的?”
“可是,對方怎么會有鑰匙?還是說,著燕子家老宅的鑰匙,其實是從你這里拿到的?”
面對王警官連續發問,老木頭似乎也是心里發懵,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可見到眾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向自己時,老木頭愣了愣神,也是嘆息著說道:
“好吧,我承認,燕子家老宅的鑰匙,的確,我有一把。”
“害!”見老木頭終于承認,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那您剛才干嘛要隱瞞呢?”
“鑰匙在您這里,您隱瞞下來有什么必要呢?”
“是燕子不讓說的。”老木頭帶著虛弱的口吻說。
顧晨聞言,也是湊上前問:“燕子是什么時候,把老宅家中的鑰匙交給您的?是燕子奶奶去世之后,燕子離開禾木村開始?還是燕子這次回來交給你的?”
“是這次回來交給我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躺在病床上的老木頭便回復說。
顧晨皺了皺眉:“這次回來交給你的?那她有跟你說些什么沒?”
“咳咳。”干咳兩聲,老木頭也是繼續帶著他那虛弱的口吻,緩緩說道:….
“燕子這次回來,在村里碰到我,就跟我閑聊了一些事情,包括她最近的狀況,和我們村里最近的情況。”
“我跟燕子,本來就是師生的關系,所以,大家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
“而燕子也掏出她家老宅的鑰匙交給我,說是讓我保管著。”
“因為她信得過我,才讓我保管鑰匙。”
“那后來呢?她還有更你說些什么沒?”盧薇薇聞言,也是繼續追問。
老木頭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否認著說:“后來?也沒說什么?”
“我問燕子,她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燕子說,她可能要待上一段時間,但沒有告訴我具體時間,我猜測,估計得一個星期吧?”
“畢竟在這里,是燕子從小長大的地方。”
“雖然,現在收養她的奶奶已經去世,她在這里,已經沒有了親人,但是,她對老宅還是有感情的。”
“她告訴我說,她工作有些疲憊,就想回來放松一下。”
“然后,她看到家里的情況,有些傷感,就把鑰匙交給我,告訴我說,等她離開之后,幫忙看著房子。”
“那您是怎么說的?”聽著老木頭的這番說辭,顧晨又問。
老木頭嘆息一聲,也是緩緩說道:“我還能怎么說?燕子讓我保管鑰匙,拿我就暫時替她保管好了。”
“但是燕子告訴我說,保管她家老宅鑰匙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我也答應了。”
“感覺,這完全沒必要,但是,燕子的話,總感覺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盧強問。
“我也不知道。”老木頭嘆息一聲,也是繼續回道:
“反正,燕子這次回來,就是來放松的,然后,我就不知道她后來去了哪里?”
“但是,她的行李都還放在房間里,這就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但是,我也不好去尋找她,她自己有手有腳,這里又是她的家,她自己會回來的。”
“可直到你們來到禾木村,說她們失蹤的事情,我才慢慢意識到,她們兩個,可能真的已經失蹤了。”
“好吧。”聽著老木頭如此一說,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繼續追問:
“那您被人打暈之后,之后的事情,真的一點都記不清楚了嗎?”
“不清楚。”感覺這有些為難自己,老木頭也是無奈說道:
“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們幾個,剩下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清楚。”
頓了頓,老木頭也是痛苦的說道:“我現在,就感覺這腦袋快要炸開一樣,很疼,很暈,我甚至能看見眼前有金星。”
“而且,我的腦袋好癢,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老木頭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意識到大家追問的問題實在太多,又太急促。
導致頭腦還沒完全恢復的老木頭,有些痛苦的感受。….
于是顧晨放慢的問話節奏,也是安慰著說:“我們慢慢說,不急。”
頓了頓,顧晨繼續問道:“我現在很想知道,您為什么要在禾木村裝傻?您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啊?”見顧晨問出的問題,是自己當初跟顧晨解釋過的問題,老木頭有些生氣,也是重重的嘆息著說道:
“警察同志,那天我不是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嗎?我是不想跟村里人交流,跟他們沒有什么可……”
“未必吧?”
這邊還不等老木頭把話說完,顧晨便直接打斷說。
“你什么意思?”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顧晨的意思,老木頭也是皺起眉頭。
也是,顧晨也是為了照顧老木頭的說話語氣,將自己的語氣放慢了節奏,繼續問道:
“您說您是不想跟村里人交流,可是,您要知道,您被人襲擊,我們通過痕跡調查發現,不止一個人。”
“這說明,將您帶到地窖里的人,至少是兩個,但是,這兩個人,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同伙?我想,可能有。”
“可是,知道這禾木村空置老宅地窖的人,應該不多吧?應該是你們村里人吧?”
“可不止一個人,參與了襲擊你的事情,甚至都是下死手,要置你于死地。”
說道這里時,顧晨也是帶著情緒。
而躺在病床上的老木頭,此刻也懵了,似乎被顧晨這一通說教,弄得尷尬不已。
“老校長。”顧晨輕嘆一聲,也是繼續說道:“您明白我意思嗎?”
“那就是,襲擊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村里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如果說,您跟村里人沒有半點矛盾,甚至不想跟他們交流?這話放在之前,或許我會相信。”
“可是現在,有人要殺您,甚至下手如此狠毒,難道,您還要隱瞞下去嗎?”
“難道說,您就不想找出要謀害您的兇手嗎?”
也是被顧晨的一連串問話,問道了心靈深處。
老木頭此刻的眼眶中,似乎也開始含著淚珠。
鼻頭酸酸的,但就是不肯開口說話。
見老木頭此刻竟然開始保持沉默,盧強和王警官對視一眼,似乎也猜出了問題的關鍵。
那就是顧晨剛才的那一通問話,似乎是擊穿了老木頭的內心防線。
如果說,之前大家對老木頭的懷疑,那只是停留在懷疑的水平上。
那么現在,顧晨的問話,似乎就像是說中的答案,但是對方卻不肯回應。
或許是想繼續隱瞞下去,但此刻的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
盧薇薇也是率先開口質問道:“老校長,都什么時候了?難道您要一直這樣把秘密埋藏在心里嗎?”
“對方都已經要對您動手,對您起了殺心,您不說,不就等于是在幫助那幫兇手,幫助他們擺脫法律的制裁嗎?您還在等什么?”
話音落下,躺在病床上的老木頭,雖然熱淚盈眶,但是,卻依舊不肯開口說話。
王警官單手扶額,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我說,您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么說來,您跟那些襲擊您的人。”
“或者說,那些要對您下毒手的人,其實也是一伙的?”
“您之所以不肯說,是不是因為,您有把柄在對方手里?”
“你們別問了,我是不會說的。”這邊王警官用激將法,似乎是起到了一點作用。
老木頭在聽到王警官的一番言語后,整個人的情緒,似乎開始變得極不穩定。
盧強見狀,也看出了端倪,于是趕緊湊到老木頭耳邊,小聲問道:
“老校長,您之前是不是犯過什么錯誤?如果是,那您作為校長,應該要勇于承擔責任。”
“大家都不是圣人,都會犯錯誤,這是人之常情,可是,您就真的愿意,一直被人要挾嗎?”
見老木頭依舊不肯做聲,盧強也是嘆息一聲,整個人沒好氣道: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為,您其實早就知道,有誰要害您?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卻不肯說出實情。”
“您這樣做,其實是想保護那幫兇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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