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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發現公用基站這個漏洞問題,對大家來說是意外之喜,這直接可以增加對趙海洋的懷疑。
再加上趙海洋在當天,曾經開車帶著某個東西,上了高速,行駛到很遠的地方。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可以判斷出,趙海洋這是去拋尸。
如今有了這些線索,大家準備前往趙海洋家中,再做一次詳細檢查。
這一次,顧晨帶來了魯米洛試劑,準備對趙海洋家中的每個角落,做一次細致排查。
晚上7點40分。
隨著“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趙海洋一臉懵圈的將門打開。
可當看見門口站著顧晨幾人時,趙海洋的心里也是格登一下,弱弱的問道:
“原來是警察同志,你們……有我愛人的消息嗎?”
“我們還需要對你家做個調查。”這邊趙海洋話音剛落,門口的王警官便直截了當道。
“還要做調查?”站在門口的趙海洋愣了愣神,但還是配合的挪開了腳步:“那……那請進來吧。”
顧晨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這才在門口位置,按照之前的標準,穿戴好各種防護裝備,這才走進了客廳。
而這一次,大家也要按照計劃展開搜查,尤其是魯米諾試劑的噴灑。
大家按照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原則,在來這里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哪些地方最有可能是殺人地點。
尤其是洗手間。
兇手在作案之后,如果產生血液的濺灑,那么,用濕布清洗血跡,是正常操作。
而且,清洗之后,再將血液沖洗干凈,這也是正常操作。
因此,大家尤其重點在洗手間位置做了魯米諾試劑的噴灑。
然后當大家按照既定策略,將所有可疑地點完成噴灑作業后,將所有燈光關閉時,想要的那種藍光,卻并沒有出現。
之后大家再次將一些可能遺漏的地點和角落,也進行了補充檢查。
然而得到的結果,依然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這下所有人都有些迷茫了。
湊到顧晨身邊,盧薇薇也是小聲提醒:“顧師弟,這個胡秀麗,或許并不是被利刃殺害的,很有可能是其他方式,比如被勒死。”
“嗯。”由于沒有發現想要的藍光,顧晨猶豫了幾秒后,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
而此時的王警官也是嘆息一聲,直接走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趙海洋跟前,將執法記錄儀對準他,問道:
“趙海洋,我問你,你那天說,你愛人給你發送短信,讓你回家收衣服,那時候,你在做什么?”
“我?”被王警官如此一問,趙海洋有點懵,但還是努力回想。
片刻之后,趙海洋這才緩緩說道:
“我記得,當時我在公司上班,沒錯,我還沒下班呢,所以,我是在公司那邊收到的短信。”
“很好。”聞言趙海洋說辭,王警官又道:“聽說你們公司在靠山的位置?”
“對。”趙海洋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們那個公司,是個分公司,一個新廠。”
“因為那邊靠山位置的地皮比較便宜,所以就把新廠建在那里。”
“那你一直都在那邊工作咯?”袁莎莎問。
“對呀。”趙海洋一臉懵圈的看向眾人,也是緩緩說道:
“我一直都是在那邊工作的。”
“那你愛人有沒有去那邊找過你?”袁莎莎又問。
此刻的趙海洋,也是表情一呆,很快便陷入到沉思當中。
片刻的遲疑,這才緩緩說道:“我印象中,她好像從來沒有去我公司找過我。”
“很好。”見趙海洋還算坦誠,顧晨便也開門見山道:
“我們發現,你那天收到的短信,是來自你們那片廠區的基站,跟你收到短信的那個基站,是同一個。”
見趙海洋一臉懵圈,顧晨又問:“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不……不是很理解。”趙海洋搖搖腦袋,也是有些尷尬。
顧晨微微點頭,這才又道:“那這么說吧,你收到短信的那個手機,和發送短信的那個手機,其實都是公用一個基站。”
“而那個基站,其實只服務于你們那家公司那個片區。”
“實際上,你當時收到短信的時候,其實,你愛人的手機就在你附近,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見顧晨說的如此直白,此刻的趙海洋,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王警官見狀,也是侃侃而談道:“其實,我們就是懷疑,是你用你愛人的手機,給你自己發送了一條下雨收衣服的短信。”
“因為你愛人沒有去過你們公司,而且那天的情況,我們也通過道路監控,并沒有發現,你愛人去你們公司。”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那我就很納悶了,你愛人都沒有去過你們那家公司,那她的手機又怎么會出現在你身邊呢?”
“不會吧?”感覺自己有點懵,趙海洋也是雙手緊握,趕緊替自己澄清道:
“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怎么可能呢?我愛人是在美容院上班,就算后來我們一起去美容院核實,她那天并沒有加班。”
“但也不能說明,她去過我們公司吧?”
“趙海洋,你可能沒有認真聽我說的話。”見此刻的趙海洋有些情緒緊張,王警官趕緊解釋說:
“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你拿著你愛人的手機,給自己發了一條可以撇清關系的短信。”
“但是呢,你可能沒有考慮到我們警方技術調查這方面,所以,你以為這樣可以撇清關系。”
“但其實,你愛人的手機,可能就在你身上,對吧?”
“沒有,絕對沒有。”一聽王警官這話說的,趙海洋當即擺手否認,也是極力替自己澄清道:
“警察同志,這種話,你們可不能亂說啊,我壓根就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左右看看,趙海洋趕緊又道:“我那天,就是收到我老婆的短信,所以回去收衣服,也沒想到她會失蹤,我是真不知道……”
“趙海洋。”見事到如今,趙海洋還在嘴硬,王警官可有些忍不了,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你說不知道你愛人的手機在你身邊,那好,我問你,那天晚上,你收拾完晾在外頭的衣服,又去到哪里?”
“那天晚上?”被這一問,趙海洋直接愣住。
“你說呀。”盧薇薇見他還在思考,也是趕緊催促。
但很快,趙海洋便解釋說道:“我就是送了一包東西,給一個朋友。”
“送了一包東西?什么東西?”盧薇薇問。
趙海洋搖搖腦袋:“我不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見趙海洋的說辭如此可笑,盧薇薇也是被他氣笑著說:
“我說趙海洋,其實你可以把謊話編得更好一些,至少可以留給我們一些想象的空間,可你卻說不知道?”
“要我看,你或許就是謀害你愛人的兇手,在殺人之后,將她裝上車,然后運到外頭去拋尸,是不是這樣?”
“不是,不是這樣的。”感覺被盧薇薇說的有些招架不住,趙海洋趕緊替自己辯解道:
“警察同志,你們誤會了,這壓根就沒有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被他氣笑著說:
“那你說,大雨天的,你在車上裝了些什么?我們可是通過監控發現,你是將車輛倒退到你們單元樓門口。”
“然后在后備箱裝進去一些東西,再開車離開小區的。”
“在之后,你又開上了高速公路,最后在一個收費站下高速,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有,這事的確有。”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一旁的趙海洋便主動承認,但卻又替自己辯解著說:
“警察同志,既然你們看見我在給車里裝東西,那你應該看清楚,那里面裝了些啥吧?”
“這個我們得問你。”袁莎莎說。
而趙海洋則是攤手說道:“所以說,你們也沒看見是什么對吧?”
“趙海洋。”見此刻的趙海洋依舊最硬,王警官沒好氣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這分明就是你把你愛人裝上車,然后偷偷運走。”
“不可能,這真是幫我朋友送東西,這個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我朋友那邊,他可以證實的。”
“證實什么?”見此刻的趙海洋一臉無辜,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你可以假裝給你朋友送東西,順便將你愛人的尸體裝進后備箱。”
“名義上,你是開車去給朋友送東西,但是,你可以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將尸體偷偷掩埋,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盧薇薇的一句話,瞬間讓趙海洋招架不住。
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果趙海洋假借著給朋友送東西的名義,將尸體一起運走。
那么,趙海洋的朋友就會間接的蒙在鼓里。
以為趙海洋是在給自己送東西,所以可以給趙海洋作證。
但實際上,如果趙海洋順便拋尸埋尸,那么,這個趙海洋的朋友,實際上就是被趙海洋利用,很可能會給趙海洋做出對他有利的證據。
但實際上,真實情況很有可能卻不是這樣。
“哎呀!”此刻的趙海洋,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感覺自己非常無辜。
也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再次替自己辯解道:
“你們為什么會這樣想呢?”我的確是去給朋友送東西。
“之前我朋友曾經來我家玩過,那個時候,他剛來這里,還在四處找房子。”
“所以也沒有一個收快遞的地址,于是,他就把收快遞的地址,填寫到我家。”
“然后那些日子,他一直住賓館,東西呢,就來我家拿。”
幽幽的嘆息一聲,趙海洋又道:“但是,他在賓館沒住幾天,就說要去外頭發展,就離開了江南市。”
“在江南市邊上的一個城市郊區住下,在那邊找了份工作。”
“可是吧,他收快遞的地址,一時間還沒改過來,所以后來又有一大包東西,直接寄到了我家。”
“我還納悶呢,還跟他說,為什么還寄給我?”
“他說,是地址忘記更改了,就讓我把東西先放在家里,然后改天幫他送過去,順便去看看他目前工作生活的地方。”
“那后來呢?你選擇在那個雨天送過去?”王警官說。
“對呀。”趙海洋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那天我愛人發短信讓我收衣服,說要下雨了,我下班之后,也聽話照做。”
“正好也是那天,我愛人的孩子,在他舅舅家玩,晚上也住在他舅舅家里。”
“這我一想,難得有時間,那我順便給我朋友送個東西,再去他那邊看看,看看他工作生活的環境如何?”
“所以我一想,就帶著東西,直接開車去找他小聚。”
“那就是說,那包東西,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盧薇薇又問。
趙海洋也是欲哭無淚道:“那是肯定的,那包東西,是我朋友的,我哪知道是什么?所以就沒有拆開包裝,一直在我家放著呢。”
“有多重,多大面積?”王警官又問。
趙海洋想了想,也是用雙手比劃著說:“好像……這么大,重量的話,可能有40公斤左右吧。”
“那不是更一名成年的女子差不多重。”這邊趙海洋話音剛落,盧薇薇一句話,瞬間又讓趙海洋有些破防。
“我說女警同志,你可不能這樣說啊……”
“我說的也是事實啊。”這邊還不等趙海洋把話說完,盧薇薇直接打斷道:
“那我問你,你把東西送給了你朋友之后,有沒有問他,那些東西是什么?”
“沒……沒有,這個倒是沒有問過。”聞言盧薇薇如此一說,趙海洋頓時顯得有些心虛。
盧薇薇攤開雙手:“這不就得了嘛,你自己都不問清楚,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說的的確句句屬實。”此刻的趙海洋是真慌了。
雖然他表現的非常無辜,但是種種疑點,都在告訴警方,這些行為過于違反常理,很難讓人知道這家伙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手法,跟拋尸手法非常相似。
尤其是手機短信,收到與發送都是共用同一個基站。
可大家也都做過監控排查,胡秀麗那天,的確沒有去過趙海洋的公司,這就等于讓趙海洋成了撒謊者。
至少他或許并不清楚,警方是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追蹤到相關的信息源頭。
這樣一來,或許趙海洋給自己編造的邏輯問題,就會漏洞百出。
由于此刻的趙海洋,極力替自己各種辯解,因此為了盡快找到胡秀麗的下落,或者說,是找到胡秀麗的尸體。
大家也需要再次跟隨趙海洋那天的步伐,去求證他所說的這些情況,是否屬實。
“王師兄,我覺得,我們應該跟著趙海洋一起,去他朋友那邊看看。”
“順便計算時間,看看時間上是否對得上?”
“行。”王警官此刻也正有此意。
如果說,趙海洋所說的給朋友送快遞,那么,時間上是可以驗證的。
只需要將趙海洋消失的那一個半小時內,所發生的行為,再次模擬一遍,然后計算好時間。
就能分析出,趙海洋是否在撒謊。
而且,也可以間接的從趙海洋的那位朋友口中,驗證出兩人那天晚上,究竟有多少時間在交流。
這樣一來,可以扣除這些真實的交流時間,那么剩下的時間,就是趙海洋的拋尸時間。
當一個兇手作案后,肯定不會輕易將尸體拋在荒郊野外,必然會找一個隱秘地點進行掩埋。
這些都需要時間,因此,這里的每一個細節,大家都需要反復驗證。
只有這樣,才能讓趙海洋輸得心服口服。
否認這家伙,還會做著無用的抵賴。
“你朋友在哪個地方工作?”顧晨問他。
趙海洋愣了愣神:“忘了。”
“忘了?你連這個都能忘?該不會,剛才你說的那些情況,都是你編的吧?”盧薇薇一聽這家伙說的,感覺就很有問題。
但趙海洋卻立馬解釋說:“我是忘記他工作的那個單位叫什么名字了,你們等等,我找找看。”
說話之間,趙海洋立馬開始翻找信息,不多時,他便將手機聊天對話框點開,亮在顧晨幾人面前道:
“你們看,他工作的地方,叫走亞辛機械公司。”
“做什么的?”顧晨翻閱著對話內容,里面都是一些跟趙海洋的視頻通話記錄,但是很少有文字內容。
“做老頭樂的,就是那種老頭老太太開的電瓶車。”趙海洋繼續解釋。
袁莎莎皺了皺眉,也是抬頭看向趙海洋說:
“這里只有你跟你朋友的通話記錄,也只有一段文字,是他告訴你的工作單位名稱,這能說明什么?”
“說明我是無辜的呀。”見袁莎莎如此一說,趙海洋立馬解釋說:
“你看,他發給我的這個公司名稱,是在7天前,這說明我本來就是要去他那邊看看呀。”
“這并不能說明,你那天就是去給他送東西。”王警官來回走上兩圈后,這才對著趙海洋甩甩手指,說道:
“除非,你今天晚上,帶著我們,重新再去你朋友那邊一次,但是這次你不能提前跟他聯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