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扭頭望去,這才發現,何俊超此時正倒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可能是何師兄摔地上了吧?”顧晨說。
盧薇薇瞥向何俊超,也是沒好氣道:“我說何俊超,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好嗎?”
“這能怪我嗎?我也是才發現,這個折疊床,有只腳有問題啊,就放不平的好嗎,之前我還想說來著,想說這個折疊床,能不能拿去修一修。”
“這不是,一忙起來,就忘記了嗎?”
“好了好了。”見動靜來自于何俊超,王警官揉了揉眼,也是看向顧晨道:“對了顧晨,現在幾點了?”
“還不到凌晨一點,要不,你們再睡會兒?”顧晨說。
“哈!”王警官打了記哈欠,也是沒好氣道:
“本來是睡得挺香的,被何俊超這么一吵,估計很難這么快睡著了。”
拍了拍嘴,王警官問顧晨:“對了顧晨,你有什么發現沒?”
“還沒有。”顧晨搖搖腦袋。
“有發現記得跟我們說一聲,那我再睡會兒。”王警官打著哈欠,看上去是真的疲憊。
顧晨也沒多說什么,繼續坐回到自己的坐位。
何俊超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不穩的折疊床,將草稿本墊在其中一個腳上,再用手按了按,確定不會翻床后,這才躺靠在上頭,繼續呼呼大睡。
而其他人也都漸漸回歸到睡夢狀態,只有盧薇薇,此刻似乎也沒了睡意,直接來到顧晨身旁,詢問著說:
“顧師弟,我看你好像在思考問題,你在想什么呢?”
“還是盧師姐了解我。”見盧薇薇知道自己的思考,顧晨索性將自己的分析道出。
“我是這么想的,之前我們一直按照固定思維,在調查關于接連墜橋的事件。”
“也把調查重點,放在了付巖忠的身上,但是卻沒有收獲線索。”
“那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呢?”盧薇薇若有所思。
顧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我們調查付巖忠的方法,或者說方向有問題。”
“方法方向有問題?”盧薇薇表情一呆,有些不太理解。
于是顧晨又解釋說:“我是說,我們之前調查付巖忠,都是根據他目前的情況來展開的,那么之前呢?他的過往呢?”
“他為什么會具備那么強的反偵察能力?這跟他的某些經歷是不是有關系?”
“呃……”
聽著顧晨的分析,盧薇薇似乎也感覺有點道理,于是默默點頭,說道:
“顧師弟,那按照你的思考,你覺得,接下來的調查重點,是不是得放到付巖忠的曾經去調查?”
“我正有此意。”見盧薇薇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顧晨索性將自己的思考全盤道出:
“我覺得,之前的調查收效甚微,那么,我干嘛還要固受在這個方向呢?”
“或許,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就比如付巖忠的曾經,我們可以通過了解付巖忠的過去,來更加全面的知曉這個人的底細。”…。。
“有道理。”盧薇薇托著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道:“那這樣的話,我們應該從付巖忠的身邊人下手,比如他的親人,他的那些街坊鄰里。”
“這也是我目前在考慮的問題。”顧晨單手托著下巴,也是若有所思。
隨后,顧晨開始根據信息庫,對付巖忠的檔案進行整理。
不多時,顧晨便將付巖忠的具體檔案調出,說道:
“付巖忠,原本是江南市人民機械廠的一名機械師,他在這個單位里工作了一輩子。”
“后來企業改制,他的這家單位,被合并到省城的一家大公司,而他也是在那段時間退休的。”
“我想,他既然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一輩子,那么,他當初的那些同事,對于他的一些生活情況,應該是最為了解的。”
“可他的那些街坊鄰里,不都可以了解他嗎?”盧薇薇說。
但顧晨卻是擺手說道:“我看過付巖忠的檔案,他原本不是生活在這片社區的,也是在退休之后,離開了自己原來的工作地,一個人搬到這里來的。”
“他之前的那家人民機械廠,雖然屬于江南市,但是屬于江南市下轄的一個縣城的城鎮里。”
“距離市區比較遠,所以我想去忠義鎮看看情況,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找到付巖忠當初的那些老同事。”
“這樣啊?”聽顧晨這么一說,盧薇薇忽然來了興趣,也是主動請纓道:“那我們明天去看看吧,這里交給何俊超,讓何俊超盯著。”
“正有此意。”顧晨微微一笑,也是叮囑著說:
“所以盧師姐,現在該睡覺還是趕緊睡覺吧,明天出發忠義鎮。”
“可是顧師弟,你今晚值班,明天還要去忠義鎮,這可不行,你等會兒。”盧薇薇雖然知道顧晨是個體力狂人,但也擔心顧晨這樣下去,遲早弄夸身體。
于是趕緊找到正在折疊床上熟睡的吳小峰,拍了拍吳小峰肩膀:“吳小峰,醒醒。”
“嗯?”睡夢中的吳小峰,也是一臉懵逼的看向盧薇薇,趕緊坐立起身,忙問道:“盧師姐,怎么了?”
“你今晚替顧師弟值夜班,顧師弟明天要跟我去趟忠義鎮調查,他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
“這樣啊?”直到緣由后,吳小峰也是識趣的坐立起身,趕緊來到顧晨跟前:
“顧師兄,你趕緊去休息,這里交給我。”
“也行。”雖然自己有功能飲料加持,但是避免陷入到不必要的懷疑當中,顧晨還是老老實實的,服從盧薇薇的安排。
將監控任務,交給吳小峰,自己則睡在吳小峰剛才的折疊床上。
翌日清晨,陽光普照。
顧晨低頭看了眼手表,早上7點。
而此時此刻,袁莎莎已經從食堂內買來早餐,大家在辦公室內迅速解決之后,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便跟隨著顧晨,一起登上警車,前往忠義鎮。…。。
路上,王警官好奇不已,也是問顧晨道:“顧晨,你怎么會突然想到去忠義鎮呢?就因為那個地方,是付巖忠當初工作的地點?”
“嗯。”開車的顧晨,也是毫不避諱道:“付巖忠這個人很奇怪,身上有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東西。”
“如果我們光從現在的情況去調查他,我想應該是收效甚微的。”
“因為道理很簡單,付巖忠擁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而具備這種能力,說明他對別人根本不信任,他只相信自己。”
“造成這種情況的因素是多元的,但肯定更他之前的經理有關系。”
頓了頓,顧晨也是繼續解釋:“所以,我想去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去走訪一下他當初的那些老熟人。”
“畢竟,他現在居住的地方,是他后來搬過來的。”
“我明白了。”聽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也立馬秒懂,顧晨是想去挖付巖忠的老底。
“如果說,就目前的情況,還無法判斷付巖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那么,他的那些朋友,同事應該是最清楚的。”盧薇薇說。
“是這個道理。”顧晨附和著說。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看來顧師兄昨晚想通了?話說顧師兄是怎么想到的?”
見袁莎莎如此好奇,顧晨也是故意賣關子道:“我昨天打了個盹,然后就想到了這些,想過來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線索。”
“哈哈。”聽顧晨如此一說,眾人也是一陣哄笑。
根據顧晨對付巖忠檔案的調查了解,大家很快來到了忠義鎮。
這是江南市轄區的邊緣鄉鎮,當初有幾家國企駐扎在這,而人民機械廠就是其中一家。
即便是現在,還保留著人民機械廠家屬區的一些老舊樓房。
“就是這里吧?”盧薇薇指著其中一個老舊小區說:
“這里不就是人民機械廠家屬區舊址嗎?媽呀,看這房子都聽老舊的,應該很少有人居住吧?”
“還是有一些的。”顧晨將車門關閉,指著其中一處方位道:“你看那,那邊還有人曬衣服呢。”
“是呢,看來是有人居住的。”袁莎莎也道。
大家沒有過多的思考,直接朝著老舊社區走過去。
來到社區的內部,可以說,這里的一切都很復古,還保留著許多當年種植的那種老樹。
地面想是被翻修過,鋪這干凈整潔的水泥路。
還劃出了停車位,但是這里所停留的車輛卻十分稀少。
路上行人也不多,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老年人,負背行走在小區當中。
“這里的居民好像不是很多的樣子,可能大部分都搬到城里去居住了吧?”盧薇薇說。
“過去問問就清楚了。”王警官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于是主動走上前,攔住了一名老太太的去路,趕緊將手機相冊掏出,亮在老太太跟前,詢問著說:…。。
“老人家,這個人您認識嗎?”
見王警官亮出付巖忠的照片,老太太瞇眼一瞧,但很快卻擺擺手:“不清楚,我不清楚,你問問別人吧,我不是這里的。”
“好……好吧。”第一次詢問,就吃了閉門羹,但是王警官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于是看見迎面走來一名老大爺。
于是王警官再次攔住老大爺的去路,詢問著說:“大爺,這個人您認識嗎?”
“這個人……”大爺似乎是個熱心腸,見穿著警服的人詢問自己,立馬開始認真查看。
不多時,大爺這才若有所思道:“這個人,好像是……是我們老廠里的人。”
“您記得他是誰?”顧晨見狀,也是上前一步問。
“呃,好像是我們老廠的一個老相識了,他好像叫……叫什么來著?”
“是不是叫付巖忠?”見老大爺記性不太好,一旁的袁莎莎趕緊提醒著說。
“對對對,就叫付巖忠。”見袁莎莎這么一說,老大爺似乎又恢復了記憶,趕緊附和著說:
“這個人是叫這個名字的,以前就住在我們這個家屬院里,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單位里的嘛。”
“不過呢,后來我們單位跟省城的大公司合并了,人民機械廠也就不復存在了。”
“而我們這些人,現在的養老金,也都歸市里統一管理,跟以前的老公司,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哦,原來是這樣?”聽大爺如此一說,顧晨趕緊又問:
“那您對這個付巖忠了解多少呢?”
“這個人……”猶豫了一下,大爺也是若有所思:“我記得,他好像聽慘的一個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女兒當初被人糟蹋,讓他在單位里沒臉做人,整個人的脾氣也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不是您等會兒。”聽到老大爺如此一說,盧薇薇眼睛一亮,趕緊又問:
“您說,他女兒被人糟蹋,這是怎么回事?”
“呃,這都是陳年舊事了。”見盧薇薇對此十分好奇,于是老大爺又繼續解釋:
“我記得,他女兒當初在城區工作,后來跟朋友去酒吧玩,然后不知道怎么了?聽說被人給糟蹋了,她甚至都記不清那幾個人的樣貌。”
“這件事情,原本大家是不清楚的,可是后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
幽幽的嘆息一聲,老大爺也是繼續解釋:“你也知道,這一個大院里的人,誰家發生點啥事,只要有人傳,那立馬整個大院家屬區的人都知道。”
“那個時候,聊八卦我們這邊是真的可以的,所以啊,付巖忠就是因為頂不住這個壓力,最后才搬離了這里,去城里生活了。”
“這樣啊?”聽到付巖忠竟然還有這種遭遇,盧薇薇也是感到一陣惋惜,于是趕緊又問:
“那大爺,付巖忠的女兒,現在在哪里呢?”
“他女兒啊?早就死了。”大爺說。
“死了?怎……怎么回事?”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盧薇薇也是繼續追問。
“害!”大爺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出了那檔子事,本來沒人說還好,可畢竟,這不是不漏風的墻。”
“最終這件事情,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女兒頂不住壓力,跳江自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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