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亮畢竟是顧晨的室友,兩人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因此顧晨的一句提醒,丁亮立馬心領神會。
沒有去看大壯,但是卻知道顧晨指的是誰。
“嗯,你放心回去吧,這里有我們。”丁亮說。
將這里交給丁亮和黃尊龍后,顧晨立馬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直接離開了酒店包間。
當駕車返回芙蓉分局后,顧晨趕緊走進綜合辦公室,來到何俊超跟前,問道:“這個保鑣大壯什么情況?”
“剛才根據你的提示,我重點排查了一下大壯的情況,發現他的行為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盧薇薇一聽,趕緊提醒著說:“你確定嗎?”
“呃……至少在正常作息情況下是正常的,因為根據監控顯示,他一直住在總統套房的隔壁。”
“而酒店的監控,我沒辦法調查,需要去酒店那邊。”
“但是我排查了酒店周邊的所有情況,并沒有發現,溫俊被綁架的當天,大壯有外出的跡象。”
“那就奇怪了。”袁莎莎一聽,也是雙手抱胸若有所思,說道:
“顧師兄說大壯很像那個綁架溫俊的成員之一,那天的地下賭場監控我們也都看過了,也的確發現,其中一人的身材和大壯非常相似,尤其是顧師兄說的……”
說道這里,袁莎莎瞥了眼顧晨方向。
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尤其是他雙手抱胸靠在墻壁上扭動脖子的姿勢,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嗯。”聽聞顧晨如此一說,何俊超立馬開始打開那晚的地下室監控截圖,開始將畫面重新放出。
在畫面中,大家開始觀察那名蒙面男子的動作。
“嗯,身材有點像。”王警官默默點頭。
“靠墻的動作,好像……也有點像。”盧薇薇也是默默點頭。
而當那名蒙面男子,開始不自然的扭動脖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當時顧晨在包間內觀察大壯的時候,盧薇薇也有看見,大壯在那扭動脖子。
于是盧薇薇趕緊說道:“對,就是這個動作,當時我也看見了。”
“你確定嗎?”王警官問。
“嗯。”盧薇薇狠狠點頭:“非常確定,當時的大壯,是無意間的,這樣扭動脖子。”
說道最后,盧薇薇也開始學著大壯的姿態,雙手抱胸,靠在一側扭動脖子。
“那這么說來,這個大壯,很有可能就是綁架溫俊的成員之一咯?”王警官有些不敢相信,整個人也是深呼一口涼氣。
袁莎莎也道:“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大壯豈不是隱藏的很深?要知道,他可是溫家的保鏢,一直跟在溫鐵雄和溫俊的身邊。”
“所以只有搞清楚,他那晚到底有沒有出去就能知道。”顧晨說。
所有人面面相覷,隨后又將目光看向顧晨。
王警官也是點頭附和:“嗯,一定要去酒店問清楚,如果大壯當晚不在酒店,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讓他說出自己當晚在哪。”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盧薇薇此刻已經等不及了。
大家此刻也都沒有閑著,拿著裝備就準備出門。
顧晨也是來到何俊超跟前,提醒著說:“我們先去酒店,然后,你幫我排查一下大壯這幾天的行程,尤其是之前的行程。”
“看看他有沒有單獨去跟某人見面?這些人如果都是一伙的,那肯定待在一起。”
“好。”有了顧晨的交代,何俊超自然記在心里。
于是顧晨離開之后,直接和大家一起,開車前往大壯入住的酒店。
要知道,溫鐵雄住在總統套房內,里面有保鏢室,但都是其他幾個保鏢輪流住。
而大壯更多的時候,是作為外勤人員,有的時候,是專門跟著溫俊,保護溫俊的安全。
所以,大壯有更多自由時間不在溫鐵雄身邊,自然也是住在總統套房的隔壁。
于是顧晨就順著這條線搜索過去。
在跟前臺經理溝通之后,經理立馬帶著顧晨幾人,來到了酒店監控室:“顧局,這就是監控室。”
“溫總門口的所有情況,在這里都可以看清楚。”
“好的,謝謝。”顧晨道了聲謝,趕緊進入工作狀態。
當大家打開監控,開始排查時,大家驚訝的發型,大壯從溫鐵雄的房間里出來之后,卻并沒有進入房間,而是在清晨左右才出現在房間門口。
“這家伙徹夜未歸啊?”盧薇薇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分說。
“媽的,搞不好真是他。”王警官也感覺不可思議。
一旁的袁莎莎趕緊催促:“看一看他進來的視頻,他從哪里過來?”
“嗯。”顧晨也是根據眾人的要求,開始倒推大壯的行蹤。
卻發現這個家伙,在沒有待在溫鐵雄身邊的時候,在酒店到處閑逛,所有許多地方都留下了大壯的行蹤。
而就在顧晨密切觀察的時候,發現大壯當晚去了酒店的一個角落位置,這里似乎有人時長進出。
顧晨扭頭看向值班經理,提醒著說:“這里什么情況?為什么有人進進出出?”
“呃。”經理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說道:“是這樣的,這里是我們酒店內部員工,平時打牌的地方。”
“因為這里是監控死角,所以沒人可以看到員工在做什么,所以……”
“所以這里就成了你們賭博的角落?”盧薇薇問。
“嘿嘿。”感覺是有些尷尬的,值班經理趕緊解釋:
“是這樣的,剛開始,就幾個保安和清潔工會躲在這種角落打牌,不容易被發現,反正,有些人偷懶就會躲到這里,領導也是知道的。”
“主要是這里,不影響其他游客,所以我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這里有通往外頭的窗戶和門嗎?”顧晨又問。
“呃……有。”值班經理思考片刻,也是甩了甩手指,不由分說道:
“那里有一個通風的窗戶,沒有安裝鐵網,所以平時大家也會從窗口進出,避免與領導碰面。”
“能帶我們過去一下嗎?”王警官問。
“那是當然的。”經理也是點了點頭,不由分說道。
隨后,大家在經理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那處監控死角。
此時此刻,還有一些員工躲在角落里哼哼唧唧。
被值班經理看見后,值班經理也是干咳兩聲,趕緊說道:“還待在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了?”
也是被值班經理一提醒,大家這才發現了值班經理的背后,竟然站著幾名警察。
幾名懂事的員工,趕緊收拾撲克牌,準備跑路,卻被王警官一把攔住:“等一下。”
“警察同志,我們都是打著玩的,賭的不大,就是小打小鬧,真的。”一名穿著保安服的男子,也是苦瓜臉道。
感覺這個王警官來者不善的樣子。
王警官上下打量了保安幾眼,也是不由分說:“我問你,溫老板兒子被綁架的那天晚上,你們在做什么?”
“我們?”保安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自己的同伴,也是不由分說:“我們躲在這里打牌啊。”
“這里晚上涼快啊,所以我們都喜歡縮在這里。”
說道這里,保安指了指頭頂上的大燈,說道:“而且,這里有一盞大燈,很亮的,在這里打牌很舒服。”
“也就是說,你們當晚都在這里?”盧薇薇聽保安大叔一說,也是確認的問他。
保安大叔狠狠點頭:“沒錯,都在這里。”
“那這個人,他在這里做什么?”盧薇薇立馬將手機相冊點開,將保鏢大壯的照片亮在眾人跟前。
保安大叔一瞧,整個人目光呆滯。
“問你話呢,這個人,當晚在這里做什么?”
“這個人?好眼熟啊,好像是在哪里見到過,是在這里嗎?”
“是的,我有見到過,當時你們都忙著打牌,我站在旁邊,看見了他。”說話的是另一名高瘦的保安。
盧薇薇直接來到高瘦保安跟前,提醒著說:“你看清楚咯,是這個人。”
“我知道,這個人是溫老板的保鏢。”高瘦保安一聽,也是趕緊回復著說:
“他長得比較強壯,一看就是干保鏢的,我在酒店里見過他,所以對他印象深刻。”
“那他那晚在這里做什么?”袁莎莎問。
“就……看我們打牌啊,我那晚還跟他閑聊了幾句,我問他,你來這里做什么?他說睡不著,就想到處走走。”
“然后就看見我們一堆人躲在這里,他出于好奇,就來到了這里,然后跟我們閑聊起來。”
“我當時還很好奇,就問他一個月拿多少工資,但是他沒說,就說還行。”
“我當時笑著跟他說,應該年薪好幾十萬的那種吧?他說差不多,當時還挺羨慕他的,可以跟著大老板混,平時也不用干什么臟活累活,就挺瀟灑的。”
頓了頓,高瘦保安也是看了看自己,也是自嘲的笑笑:“當時我還嘲笑自己,說長這么高個,但是卻沒啥本事。”
“我說你當保鏢,一年好幾十萬,我當保安,一年也就幾萬塊,差別太大了,還調侃著手,什么時候能不能教我幾招。”
“你們還挺能聊的嘛。”盧薇薇一聽,也是調侃著說。
高瘦保安嘿嘿一笑:“瞎聊,瞎聊。”
“那他一晚上都在這里嗎?”顧晨問。
“這個……”
猶豫了一下,高瘦保安忽然愣住,然后開始撓曬思考,緩緩說道:“這個我倒沒注意,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牌上,然后我們又都是輪流打牌的。”
“當時換我上的時候,我就沒有去注意他了,他什么時候離開的?這個……我真不清楚。”
“那你們有誰知道嗎?”王警官看向眾人問。
眾人面面相覷,也是搖搖腦袋。
“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嗎?那他最后在哪?你們有看見嗎?”
“好像……靠著窗戶吹風吧?”一名身材中等的修理員說:
“我當時看見,他一個人靠在窗邊吹風,然后還坐在窗邊。”
“再然后,當我再往這邊看的時候,他就不見了蹤跡,可能是回去了吧?”
“有沒有可能是從窗戶那邊離開的?”盧薇薇問。
“這個真不清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牌局上,哪個會去關注他呀,感覺就是來這里湊熱鬧的。”
“對呀,他又不是美女,他要是美女,我們可能心思都不在打牌上。”又一名工作人員說。
隨后,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都在嘰嘰喳喳的,但是都不清楚,這個大壯最后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顧晨思考片刻,又問:“那你們有沒有察覺,他忽然離開了一段時間,又忽然出現在你們這里?”
“這個……”
眾人一聽,頓時開始變得迷茫起來。
似乎大家那晚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里。
只有一名穿著工作服的男子,也是思考著說道:“好像是消失過一段時間吧。”
“我當時打牌打累了,就隨便看了看周圍,怕酒店經理跑過來讓我們辦事。”
“所以就隨意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當時我沒有看見那個大壯靠在窗邊,盡管他當時他來過一次。”
“可是等我打牌打累了之后,扭頭一看,他又出現在那。”
“當時也沒多想,就感覺,他應該是去上了個廁所,然后又返回的樣子。”
“時間大概多久?”顧晨問。
“時間?好像很久了吧?感覺快天亮的樣子,當時我都感覺外頭有點亮光了。”
“我心說,又是一個通宵。”
“好的。”聽著那名男子的講述,顧晨大概猜測,如果大壯參與了對溫俊的綁架,那么大壯肯定是從窗戶翻出去的。
于是顧晨也沒多想,直接來到窗邊,仔細觀察這里的細節。
可以說,窗口位置,有太多磨損的痕跡。
因為這些員工,有的時候,為了省點路程,會直接從這里翻出去,翻到草坪上,這里距離大門比較近,所以是條捷徑。
可現在看來,以大壯這種身手,翻越這種低矮的窗戶,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而且溫俊被綁架的時間,大概在凌晨4點左右。
將溫俊綁架到地下賭場再返回,差不多也就是天剛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