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兩個小姑娘,可能在山里遭遇了陰雨天氣,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現在去那邊徒步的人多不多?”顧晨也是繼續在電話中溝通。
電話那頭的老張也是趕緊回道:“我們五峰山,什么時候都有人徒步,不管刮風下雨。”
“因為道理很簡單,山里的天氣,跟城市里的天氣不一樣。”
“而且這些天總是一會兒天晴一會下雨的,所以很多人會繼續堅持徒步。”
“所以,這段時間去山里的人還是有不少對吧?”聽著老張的講述,顧晨也是趕緊問道。
“對。”老張附和著說:“但是,這兩個姑娘沒有簽字登記,所以這里沒有他們的任何記錄。”
“倒是你說的那條小路,也就是有瀑布的小路,那邊沒有人管理,他們可能為了不交衛生費,或者想走近路,所以才沒去徒步入口做登記。”
“有可能是這樣。”聽著老張的解釋,顧晨越來越感覺,這兩個姑娘,可能就是從那條小路上去的。
雖然顧晨沒有走過那條路,但也聽說過,但是那邊的地形好像不太適合徒步小白。
想到這里,顧晨也是繼續說道:“老張,你們先把救援隊派出去吧,一隊往徒步入口進去搜索,一隊往那條有瀑布的小路進去搜索。”
“我想他們肯定也是按照這種路線走下去的,而且我知道,這條徒步路線上,主路就是沿著山脊線行走,而且沿途都有標識。”
“加上他們兩個當中,其中有一個多次來過這里徒步,所以對地形是非常了解的。”
“我現在想的是,他們可能走的不是主路,而是去其他地方露營的時候出了意外,或者去一些危險的地方拍照出了意外。”
“嗯。”聽著顧的說辭,老張思考了幾秒后,也是緩緩說道:
“顧警官,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這邊就先把救援隊派出去吧,有情況隨時跟你溝通。”
“好,那就謝謝你了。”
在跟五峰山旅游景區管理處的老張通過電話之后,顧晨也是躺靠在座椅上,認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五峰山徒步的場景。
那個時候,顧晨還在讀高中,暑假和幾位同學一起背著背包,去五峰山徒步。
那個時候去那邊徒步的人群比較少,基礎設置也不是很多。
但是路標卻是非常明確,一般來說,只要沿著山脊線行走,就不會迷路。
可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有路標,而且去徒步的人也不少,還有一個是去過幾次的,就這種情況,也能在山里走丟?
顧晨實在想不通,這兩個姑娘到底是怎么走的?
“顧師弟。”見顧晨還在思考問題,盧薇薇拿著自己的一瓶酸奶遞給顧晨,說道:
“還在想那兩個失蹤徒步者的事情啊?”
“是啊。”顧晨接過盧薇薇遞來的酸奶,也是緩緩說道:
“那種地方,徒步路線都是非常成熟的,而且這兩人當中,另外一名姑娘,她是去過好幾次的,是有經驗的。”
“可就這種情況,也會迷路?我感覺不太可能。”
“那你覺得是那種可能呢?”盧薇薇靠在顧晨的辦公桌旁,好奇的問道。
顧晨認真思考了幾秒后,說道:“我估計,是那另外一名去過幾次的女驢友,她因為之前總是走徒步入口進入的,也就是要交衛生費的那條路。”
“所以她想這次干脆就換一條路線吧,所以她可能會選擇帶著那名報警母親的女兒,走那條小路,也就是有瀑布的那條路。”
“那條路我沒去過,顧師弟去過嗎?”盧薇薇問。
顧晨搖搖腦袋:“我也沒去過,但是我聽說過那條路,而且從地圖來看,其實就是徒步路線的中間區域,一條山脊線的道路。”
“但是這條道路,有許多路段比較陡峭,就是之前就出現過有旅游摔傷的新聞。”
“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也還好找到的,就怕她們走的并不是主路,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顧師弟,你懷疑他們走的不是去金頂的那個方向?”盧薇薇一聽,也是好奇不已。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對呀,五峰山景區面積很大,而且跟其他幾座城市,甚至跟我們江南市的那條山脈,其實都屬于一個山脈。”
“而且五峰山跨越的面積非常廣,而開發的景區范圍就只有一小塊,而徒步路線,也只是半開發狀態。”
“沿途的客棧,這幾年才開始慢慢變多,但也是在主路上。”
“可如果她們偏離主路,去了其他地方,那很有可能會迷路,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不是去了其他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搜尋起來會非常麻煩。”
“搜救隊不是已經出發了嗎?”盧薇薇說。
“是啊。”顧晨輕嘆一聲,也是默默點頭:“但愿搜救隊能找到線索,把她們兩個安全的帶回來,我們慢慢等消息吧。”
看了看時間,顧晨又道:“今晚不加班,盧師姐,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那一起回去。”盧薇薇說。
兩人也是在辦公室里把各自辦公桌上的文件整理完畢后,這才一起離開辦公室。
翌日上午,9點20分。
顧晨坐在辦公室里,跟新警員傳授一些出警的經驗。
大家都在認真聆聽,不少人還在做筆記。
可就在這個時候,顧晨的手機忽然響起。
一看是五峰山旅游景區管理處的老張,顧晨趕緊跟眾人解釋道:“基本上就是這些情況了,你們再去琢磨琢磨,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好的顧師兄。”
見顧晨有事要處理,幾名新警員也都各自散去,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劃開接聽鍵,顧晨直接問道:“老張,那邊搜救隊的情況如何?”
“顧警官,我們的搜集隊反饋說,他們昨天晚上,經過了一個山里的村子,在村民的告知下得知,那兩個姑娘可能經過了那邊。”
“是景區主干道?”顧晨問。
“不是,就是那條瀑布小路上去的地方,那邊有個小村子。”
“有村民說,在六天前見過她們,這個時候,正好是她們進入景區徒步路線的時候。”
“而且,我們的搜救隊在繼續搜索過程中,在山里的某處地點,發現了一個背包,從里面發現了一個照相機。”
“但奇怪的是,周圍卻沒有任何人的蹤跡,但這個照相機里面有很多拍攝的照片,其中就有那兩名女子的照片。”
“照相機都丟在那里?”聽到這樣的回復,顧晨也開始思考起來,說道:
“那就是說,那兩個姑娘,的確出現過那片區域,就連東西都落在了山里,還是一個包?”
“對。”電話里的老張說。
“那包里除了照相機,還有什么?”顧晨又問。
“還有一些生活物品。”老張說。
“那周圍你們還發現了什么沒?”
“沒有。”
“等等,那照片里,你們可以看看,看看背景都是哪里?他們都去過哪里?”
“你們對五峰山比較熟悉,應該可以從照片中找出一些線索。”
顧晨也是給老張支招。
而電話那頭的老張卻是無奈嘆息,趕緊又道:
“照片里,剛開始都是那些基本的拍照姿勢,從最開始的那些照片,我們可以判斷出,她們兩個,的確是去過那個瀑布,而且也是從那邊上的山。”
“但是在山脊線的路線上,他們也留下過一些照片,可前面幾百張還好好的,后面就……”
“后面就怎么了?”顧晨問。
“唉,后面的照片根本就看不懂。”電話里的老張說。
顧晨眉頭一蹙:“看不懂?怎么看不懂?”
“就是后面的那些照片,全部都是亂拍的,有的就是一個草地,有的就是一棵樹,反正感覺拍的莫名其妙,更像是胡亂按下的快門。”
聽到老張如此一說,顧晨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剛開始都是正常照片,可后面的照片就開始胡亂拍攝?怎么可能呢?這難道是相機出了問題嗎?”
“老張,你們再用那個相機,測試一下拍攝情況。”
“顧警官,我們已經測試過了。”面對顧晨的要求,老張也是趕緊回道:
“那部照相機沒有問題,一切正常,甚至還有四分之一的電。”
“但是后面有幾十張,全部都是胡亂拍攝,根本就不像是正常拍攝的樣子。”
“會不會是她們留下的線索?”聽著老張的解釋,顧晨也是思考著說。
“唉?顧警官,你說的這種情況,可能是存在的。”老張說。
“那你看看,照片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提示嗎?”顧晨問。
“這個真不清楚啊,畢竟我也不在現場,而且搜救隊也沒有攜帶讀卡器。”
“他們只是用手機把里面的照片情況拍攝下來,然后告訴我。”
“我想的跟你一樣,感覺這兩個姑娘,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所以用照片拍下了線索。”
“所以才想找你溝通一下,看看什么情況。”
“老張。”聽老張說道這里,顧晨趕緊提醒著說:
“你趕緊把那些胡亂拍攝的照片發給我看看,我給你個郵箱地址。”
“可以,我等會兒發給你吧,他們搜救隊簡單的拍了幾張,我讓他們按照順序,把那些奇怪的照片全部發給我,然后我再發你郵箱。”
“行,那就有勞了。”顧晨說。
兩人也是簡單溝通之后,顧晨這才掛斷電話,開始安靜等待。
盧薇薇見顧晨掛斷電話,這才扭頭問道:“是有線索了嗎?”
“嗯。”顧晨微微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搜救隊發現了她們的蹤跡,他們的確是從那條有瀑布的小路上的山。”
“而且,那邊的村民也有看見過她們,她們兩個人的包還落在了路上,被搜救隊撿到。”
“但奇怪的是,包里的照相機,記錄了幾百張照片,前面的都還比較正常,但是之后幾十張,都是隨便亂拍的照片。”
“我讓他們先把那些有問題的照片發過來看看,看看是不是她們兩個留下的線索。”
“嗯,是挺奇怪的。”聽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感覺這里面必有蹊蹺。
等了大概20分鐘,顧晨的手機郵箱便發來收件提醒。
顧晨趕緊用電腦登錄郵箱,隨后接受那些發來的圖片。
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都圍攏過來。
幾人等待著照片緩緩刷新。
“這拍的啥呀?我怎么一張都看不懂啊?”王警官看著隨意亂拍的照片,也是陷入了迷茫。
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有的拍張草地,有的拍棵樹,有的又拍點泥巴,這到底想表達什么?是她們行走的線索嗎?”
“可能是。”聽著袁莎莎的分析,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感覺這些照片,看起來平平無奇,更像是隨便亂按下的快門。”
“拍的也都是一些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的問題,但如果她們當時遇到了危險,那這些照片,可能是在跟外界傳遞信息用的。”
“而他們之所以把背包丟在路上,或許也是希望有路過的人能夠看到,當然,路過的人會不會幫助他們,還是說,把相機占為己有,這個不好說。”
“但我猜測,她們兩個或許是在賭,賭搜救隊能發現,或者好心的路過驢友能發現什么。”
“嗯。”聽著顧晨的分析,王警官也是微微點頭,不由分說道:
“顧晨,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現在就看搜救隊清不清楚這些照片所指向的區域了。”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可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照片,還沒有大景,這樣根本就沒有什么參考價值,她們這到底想表達什么?”
“誰知道呢?”盧薇薇也是搖頭說道:
“毫無章法的拍攝,這要說給人留線索,那可真是夠花時間的。”
“而且,這種照片毫無參考價值,任何一塊地方,都會出現這些照片里的植物,可關鍵她們還不拍大景,全部都是一些局部拍攝。”
“嗯。”聽著盧薇薇的說辭,顧晨也是嘆息一聲,繼續說道:
“或許是她們不方便拍攝,只是悄悄的拍攝,想要留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