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惶恐的開始跪拜,嘴里念念有詞,請求海神原諒。
初箏站在灌木里,正好可以擋住她的身形,也可以看見外面的場景。
莊平也跪在一旁,在島上長大的人,他不敢不跪。
可是……
莊平忍不住往初箏身上瞄,她之前問過海神廟,現在海神像就不見了……
“姑娘,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吧?”莊平大著膽子問。
“海神像多重?”初箏理直氣壯的:“我搬個尸體都要叫你,你覺得我能一個人把海神像弄走?”
莊平:“……”
好像是有些道理。
那海神像又大又重,一個人怎么可能弄走,肯定是他想多了。
海神廟。
大島主臉色難看的看著放海神像的石臺,上面用血寫了字。
——血祭,半月一次,每次半盅,怒散,神像歸。
下面還有一排小字,是生辰八字。
“大哥,這好像是秀秀的生辰八字。”三島主皺眉。
大島主剛才只注意那排大字,沒有注意下面的,此時三島主一說,他看過去,心底咯噔一下。
大島主聲音提高:“老三,這什么意思?”
秀秀的生辰八字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什么意思啊?
三島主:“血祭……半月一次……應該是讓秀秀……血祭。”
如果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那就是這個意思。
“這……”大島主臉色難看,緊張的問:“老三你確定嗎??”
三島主點點頭。
“秀秀……為什么要秀秀??這是不是弄錯了?海神……”
大島主大概是想說什么臟話,可是顧及海神,并沒有說出來。
秀秀是他唯一的女兒,平日里吹點風他都緊張。
現在竟然要讓秀秀來血祭?
這怎么行!
大島主拉著三島主說悄悄話:“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搞的?”
三島主雖然也這么懷疑過,可是轉念想想說不過去。
打掃的人在他們祭拜的前一天過來,當時海神像都還在。今天一大早他們就上來了,也就是說一夜之間將那尊海神像弄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海上行走的人,多多少少會遇見一些奇怪,無法解釋的事,所以他們其實更相信鬼神之說。
如果他們不按著這個做,會發生什么?
大島主咬著牙:“難道真的要讓秀秀……”
三島主看向海神廟里的其他人,大家都看見了那些字。
就算有人不知道秀秀的生辰八字,可是到時候查起來,最后還是得……
初箏沒有繼續看,按照大島主對葉秀秀的在乎程度,估計不會那么聽話。
所以半個月后她得搞一出怒海滔天的戲碼,得回去養精蓄銳。
半月期限倒數第二天。
“人都送上去了,能不能行啊?”莊平妻子和莊平一起回來:“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安。海神大人要是不保佑我們了怎么辦?”
莊平申請有點晦澀,沒有接妻子的話,他往初箏那邊看。
她之前特意問葉秀秀的生辰八字,結果海神廟里就出現了……
莊平打消的疑慮又回來了。
莊平妻子繼續說:“周家那奴隸也是可憐,不過要是海神能回來,也算是……”
“你說什么?”
莊平妻子嚇一跳,磕磕絆絆的:“我……我說要是海神能回來…”
“前面那句。”
莊平妻子弱弱的道:“周家的那奴隸也是可憐?”
“哪個奴隸?”
“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沒有名字吧……就是一直被周峰欺負的那個……哎,我跟你說了你也不認識……”
初箏:“……”為什么好人卡會和葉秀秀生辰八字一致?
步輕和葉秀秀同時出生,生辰八字自然是一樣的。
初箏壓根沒有想過這一點……
完球了!
初箏氣勢洶洶的起身:“人在哪兒?”
莊平妻子:“海……神廟。”
初箏離開后,莊平妻子拉著自家丈夫:“她怎么了……好嚇人。”
莊平:“我去看看,你照顧好小寶。”
海神廟不遠處還有很多人跪著,正在祈求海神回來。
靠近海神廟附近沒什么人,不過門口有人把守。
殿門大開,初箏一眼就能看見里面的場景。
殿內,少年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手腕垂在身側,包了一層紗,隱隱約約透出了血跡。
空氣里都是血腥味。
初箏冷靜的看兩眼少年,面色平靜得瞧不出任何怒色。
殿內除了步輕,還有大島主和三島主,四周分布著幾個海盜,將整個海神廟守得密不透風。
“大島主,你看!”
突然有海盜驚慌的指著放著血的臺子,只見少年有字緩緩浮現。
大島主和三島主一驚,同時往那邊過去,目不轉睛的看著臺子上出現的字。
“少……女……之……血……”
大島主念出這幾個字,臉上說不出的驚恐。
“嘩啦……”
瓷碗突然掉在地上,不少血跡飛濺到兩人衣擺處。
“海神發怒了!”不知道是誰吼一嗓子,殿內的人惶恐的跪下。
大島主和三島主雖沒有跪,卻也是彎下了腰。
剛才沒有任何人,那瓷碗是自己掉下去碎的,除了海神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大島主心都涼了半截。
本以為找到一個生辰八字一致的,還是個奴隸……誰知道海神不要。
島上找不出第三個來,那就只有他的秀秀……
“你是什么人?”外面突然一聲呵斥,接著就是一個人從外面飛進來,砸在地上,一聲沉悶的響動,
殿內的人還在海神發怒的驚惶中,突然出現變故,慢半拍的看出去。
少女踏過門檻,從光芒中緩緩走來,明明纖細的身影,此時卻無限的高大起來。
步輕回過頭,看見就是這么一副畫面。
“是你!”大島主瞳孔緊縮:“給我抓住她!”
找了那么久沒找到,都以為她已經死在哪里的藥人,現在竟然出現了。
大島主下了令,還跪在地上的海盜們各自看看,下一秒同時起身,去抓初箏。
少女站在那兒,眉眼間冷意如霜,沖過去的人,在她眼里就像是被放慢了動作,不需要忌憚。
在那幾個人靠近的瞬間,她微微抬手一揮,幾個人同時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