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柳韶白的身后，那老者面容和藹，花白的胡子沒有一絲雜色，他負手而立，穿著一身簡單的灰色長袍，溫和的目光正看著柳韶白與粉衣少女。
只一眼，柳韶白覺得自己的呼吸好似都在這一刻被凝固了。
那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那雙往日里慵懶的目光，在這一刻卻變成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詫異。
柳韶白的嘴微微開啟，嗓子眼有些異樣的干澀，她的雙眼緩緩的從老者身上一點點的掃過，就像是怕看錯了一樣。
便是赤羽也已經驚了。
“老……老大，這不是……師尊嗎？”
此時此刻，站在柳韶白眼前的老者，赫然就是當年將她帶入宗門的那個人……
時隔千年歲月，這張臉再一次出現在了柳韶白的眼前。
就好像……
那一日，他并未戰死。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柳韶白僵住了，她的雙眼一順不順的看著老者，眼底閃爍著的震驚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老者似察覺到了柳韶白震驚的目光，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溫和的聲音緩緩出口。
“小家伙，你見過老朽？”
老者的話宛若一道驚雷，劈在了柳韶白的心頭，將她從混沌之中將意識拉回。
這不是師尊的聲音！
眼前的老者，和師尊有這一模一樣的容顏，可是聲音確實天壤之別。
老者的聲音溫和而慈祥，但是師尊的聲音卻始終帶著一種威嚴和低沉。
自恍惚間清醒，柳韶白旋即收回了視線，對著老者鞠躬道：“在下柳韶白，并未見過前輩，只是……曾經見過一位與前輩長相相似的人。”
老者聽聞此言，扶了扶長須，輕笑一聲道：“與老朽長得很像的人？不知是何人？”
柳韶白遲疑了片刻，雖然與老者第一次見面，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或許是因為那張和師尊一模一樣的臉……
“是晚輩的師尊。”
“哦？”老者看著柳韶白，眼神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小家伙。你的師尊，是否姓莫？”
柳韶白微微一愣。
“前輩怎么知道？”
柳韶白在宗門之內長大，可是師尊的名諱卻始終是個迷，宗門上下無人知曉，眾人只知，師尊姓莫。
老者忽的笑出聲來。
“原是故人的徒兒，當真是緣分使然，我與你師尊也有千年未見，不知他如今可好？”
柳韶白頓了頓，聲音苦澀道：
“師尊他……早已仙逝。”
老者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赫然間閃過了一絲震驚之色。
“你師尊……他走了？怎么會……”
老者的眉頭緊皺，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難掩的痛苦。
“你怎么就走了……這么多年，你費心鍛煉魂系，資質應早就已經林立眾生之巔，怎么會這樣？“
老者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你師尊，是怎么死的？”
柳韶白道：“自爆。”
老者微微一震，身影都顯得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