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總覺得,韓丁回來了之后,看他的眼神就十分怪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也不說什么事。
宋一妍是肚子疼的要命,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疼,腦袋都一陣陣發緊,整個人都虛脫了,讓她有一瞬間覺得生孩子也不過如此。
臟衣服已經換下來了,也換了干凈的衛生棉,身上干干爽爽的是舒服了很多,靠在季行的懷里,自然也沒發現韓丁的異常。
季行看著床上神色痛苦的小女人,心疼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給她弄了個暖寶寶讓她抱在懷里,轉身去了廚房。
很快,就端著一碗紅糖水雞蛋出來了,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喂她喝紅糖水。
宋一妍看著男人,側躺在床上,肚子疼是疼,可是她也餓,有氣無力的開始點餐:“季行,我要吃豬蹄。”
季行低嘆一聲,難掩眼底的心疼:“先睡一覺,等會兒好了我喊你。”
宋一妍乖乖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疼的也睡不著,就趴在床上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覺勾起甜軟的弧度來。
門被人敲響的時候,季行剛剛把豬蹄給盛出來,準備喊小女人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覺。
他開了門,就看到喬媛在門口站著,禮貌的打了招呼:“阿姨好。”
喬媛看著面前的男人,小聲的問他:“你們還沒睡啊,妍妍她難受的厲害嗎?是不是鬧你了?”
妍妍這孩子,從小就有宮寒的毛病,每次來月經的時候,都痛的死去活來的,她算著也該來月事了,就尋思著過來看看。
“已經睡著了,阿姨您進來吧!”季行看著面前的女人,往后退了一步,讓她進家門。
整個宋家,真正心疼關心她的,也只有阿姨,都說母女連心,此話果真不假。
“我不進去了,她見到我又不開心。”喬媛把手里的包裝袋給他:“這個是她經常喝的藥,我熬了之后用真空袋包裝的,你一次給她喝一袋,一天三次,不要放在鍋里熱,在熱水里燙一下就好。”
“好。”季行結果她手里的東西,點了點頭:“阿姨您等一下,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你好好看著她。”喬媛往屋里探頭看了一眼,就見女兒睡的很熟,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心,又叮囑了一句:“她不喜歡喝藥水,太苦,你看著她喝完,里面還有糖。”
“好。”季行把東西放在了桌上之后,還是追上去送了她一程,鄭重的看著身邊的人:“阿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阿姨知道。”喬媛很滿意他,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長得好不說,對妍妍也好,性子也不錯,接人待物的也很周到。
她啊,不求女兒能大富大貴,嫁給多好的人,只求女兒不要跟她一樣,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跟臉色里。
她希望女兒能嫁給一個知冷知熱,真正對她好的男人就行。
宋一妍聞到藥水的味道時,眼底神色驀地一沉,什么也沒說,乖乖的把藥水喝了個干干凈凈,才漫不經心的問:“我媽來了。”
肯定句,不是疑問。
季行給她嘴巴里塞了一顆糖,嗯了一聲:“已經走了。”
宋一妍哦了一聲,跟沒骨頭似的靠在了他身上,聲音很悶,壓得很低:“季行,我要賺錢,我要站的比宋家高,我要把她接出來。”
宋家那個地方,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她要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處,讓宋家那些人,仰望著她,知道什么叫做遙不可及。
“好。”季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一時間心疼到有些窒息。
他會幫她的,讓宋家那些人跟她低頭認錯,悔不當初。
季行一大早出門,準備去買菜的時候,開了門就看到韓丁就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倆大箱子,皺了皺眉:“韓大哥,你這是要做什么?”
韓丁看著他笑呵呵:“老大還沒醒吧,我給你送了點好東西,都在這箱子里頭的,新鮮著呢,幫我一起拿進去。”
季行也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東西,彎腰幫忙把東西都拿了進去:“給她吃的?”
韓丁湊近他,一臉的曖昧:“給你吃的,吃了補身子的,你這身子骨我看著太弱了,不行,要進補一下。”
季行被他看的心里有點兒發毛,問他是什么,也神神秘秘的不說,就說是對男人好的東西,讓他放心大膽吃,吃完了他再給送。
韓丁送完了東西之后,就忙不迭的借口有事,連季行留他吃早飯都沒答應,跑了。
季行打開了一盒盒的包裝之后,皺著眉看著一地的東西,黑著一張俊臉,終于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他那么看著自己的意思。
鹿鞭,牛鞭,羊鞭,羊球,鹿茸,海參,還有一大瓶新鮮的血,上頭寫著鹿血,全都是新鮮貨,也不知道他打從哪里弄來的。
合著他是以為他不行,送來這些東西給他補補的?
他可真是謝謝他了啊!
韓丁千辛萬苦送來的東西,怎么說也是心意,季行也沒扔,想著等他下次來的時候,讓他帶回去給他自己滋補滋補。
宋一妍來了大姨媽之后,整個人就跟沒了半條命一樣。
“我中午會回來給你做飯,要是難受的話,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季行半蹲在地上,看著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
“嗯。”宋一妍半夢半醒的應了一聲,伸手勾住他脖頸,湊上去吻了一下:“中午想吃龍蝦。”
季行:“龍蝦涼性的,不能吃,給你做糖醋排骨,清蒸魚好不好?”
宋一妍想了一下,瞇著眼睛軟軟的道:“那我大姨媽走了之后,要吃大龍蝦。”
季行笑著點了點頭:“好。”
季行去上班了,宋一妍接著睡覺,難受的不知道白天晚上了,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窗戶有動靜,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口滾進來一只小狐貍。
小狐貍一身都是傷,也不知道擱哪兒弄的,狼狽不堪,外頭的衣服都被血給浸濕了,掉在地上的時候,試圖去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