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的一句道,“妹妹說得有理,只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合理的憂思也是必需的。”
“嗯,姐姐說得沒錯,合理的憂思是必需的,不過,憂思得睡不安穩就不太好了,姐姐要控制啊!”
夏笙暖淡淡一句說完,兩人已經出了寢宮。
外頭寬廣的營地前,旌旗林立,駿馬威武,侍衛整齊肅穆,嚴陣以待,場面頗為恢弘。
兩人識趣的不再說話,走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趙燦一身鎧甲戎裝,身姿挺拔,騎著駿馬面容清冷的站在隊伍前頭,端的是意氣風發,少年得志。
另一邊,云湛帶著一眾使臣昂首挺胸,蓄勢待發。
藍天心一身南疆風情的深藍色騎裝,語笑嫣然的與云湛并排一起。
手上腳上都戴著鈴鐺,露出一截的胳膊和小腿,非常的鶴立雞群。
特別是輕輕一動,清脆的鈴鐺聲迎風飄揚,惹得一眾人都頻頻看了過來。
德妃冷嗤道,“原來南疆姑娘的服飾如此開放膽大,胳膊腿都可以隨便給人看的。”
一旁的香妃接口道,“野蠻之地,哪里懂什么規矩禮儀,端的是丟人現眼。”
說罷,好像突然的想起了什么似的,轉向夏笙暖,急急道,“笙妃妹妹,你別介意哈,姐姐不是說你。”
她這么一說,大家倒是齊刷刷的看向了夏笙暖。
笙妃也是南疆的姑娘,和親過來的,所以,其實,她在南疆也是這樣穿的吧,她的胳膊腿也早就被男人看光了吧。
怪不得一和親過來就成了棄妃,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家女人被人看呢。
皇上就更不能忍受!
夏笙暖一點也不介意,嗓音清越的道,“西涼是大國,能包容異國的任何文化和習慣,咱們作為西涼人,心胸也得寬廣大氣一些,才不枉身為西涼人。”
香妃一聽,俏臉瞬間僵死。
這女人是諷刺她心胸狹窄,不配身為西涼人嗎!
氣得臉上的粉都要掉了,偏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竟然懟得人無話可說。
一旁的侍衛和大臣們,聽到笙妃的話,深覺有理。
他們西涼泱泱大國,能包容小國的文化和習慣,他們作為西涼人,更要大氣才是,香妃說人家丟人現眼,就確實有些小氣了。
“笙妃娘娘說得好,咱們泱泱大國要有泱泱大國的風范。”一朝中頗為有威望的耿直老臣宋御史忽然贊賞的一句。
夏笙暖聽得轉眸看了過來,江湖兒女般豪氣的拱拱手,笑道,“過獎,過獎。”
一旁的香妃聽得臉更黑了,就連一旁的德妃也是訕訕。
偏偏此時皇帝走了出來,也不知聽到了什么,就淡淡的問了一句,“笙妃說了什么,說得好?”
眾人看見皇上出來了,俱是神情一震,宋御史更是把剛剛德妃香妃笙妃說過的話,一一稟告給了皇上。
香妃氣得眼眶都紅了,德妃也是臉蛋漲紫,這老東西真的是會拆臺子。
但宋御史向來耿直,又一心為國為民,她們也拿他沒辦法。
皇帝聽罷,轉眸掃了她們一眼,寒潭般深邃的眸光最后落在了夏笙暖的臉上。